齊蘿雙手抵着他的肩膀,翻轉過身子,笑着回吻他。
她輕笑着,不管有什麼煩惱,只要被他抱一抱,親一親,就什麼都好了!
朝景漸漸迷離在了她的眼波中,他們的身子緊緊的貼在一起,心貼着心。
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齊蘿不安的睜開了眼睛,她戳了戳他的肩膀,輕聲說道,“爲了兒子,忍一忍吧。”
朝景原本的炙熱的眸瞬間變得冰冷,他輕皺着眉,忍着自己身體的不適鬆開了緊抱着她的手,身體的繃緊讓他極盡忍耐。
齊蘿笑着抿了抿脣,出奇意料地一翻身壓在了他身上,拉過被子蓋住了他們的身體。
她的動作讓朝景的身體又緊了緊,他單手抱着她,另一隻手繞過自己的腦後,腦袋枕在臂彎處。
就在他要開口之際,發現小朝景上面覆了一隻玉手,他的身體狠狠一顫,抱着她的力道加大,隨着她的動作,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齊蘿的臉色大紅,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做這種事,可是她見不得他忍耐,見不得一切讓他難受的事情。
她的朝景,值得她爲他做任何事。
兩刻鐘之後,齊蘿的手腕像要斷了一樣酸脹不已,她從他身上倒在了他身邊,筋疲力盡,無語的望着上空。
朝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大掌覆上了她的身體,今天的齊蘿又一次讓他大開眼見。
“誒!別碰我!”
齊蘿白了他一眼,嫌棄地往牆邊挪了挪,傲嬌的嘟起了嘴巴。
朝景抿脣,往她身邊湊了湊,淡淡地問道,“不讓我碰你,理由呢?”
她斜瞪了他一眼,還要理由?她的手腕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他還敢要理由!
她果斷的將臉別過了一邊,眼角一陣抽搐。
可她居然忘了,這是她主動的,就算手腕真的斷了,也是自找的。
朝景笑而不語,又往她身邊挪了挪,大掌伸向她,所到之處,必點燃熊熊烈火!
“朝景!你個流氓!”
齊蘿的力氣沒他大,兩隻手拽着他的手也拽不出來,不禁咆哮出聲。
更讓她生氣的是,她因爲使勁兒小臉憋得通紅,而他像沒事兒人一樣,淡淡地笑着,似乎她的力道對他來說,如同蚊蠅叮咬一般,不痛不癢。
站在門口的芰荷和棋枰相視一眼,他們在這裡已經站了足足一刻鐘了,可吃了上次的虧,又不敢貿然去敲門。
如今聽到世子妃的聲音,棋枰一向淡然地臉龐也垂了下來,他暗暗告訴自己,他一定是聽錯了,世子爺怎麼會是流氓呢?
這幾日他站在這裡聽聽牆角,曾經認知的世界竟轟然倒塌了,但,好像現在的世子爺比從前更快樂一些。
從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穿着粉色連衣裙襖的丫鬟,她快步走到他們身邊,恭敬地說道,“棋枰管家,芰荷姐姐,王妃差我過來看看,世子爺和世子妃爲何還沒過去。”
芰荷的心一橫,讓他們退後,下定了決心要去敲門。
可
就在她的手揚起來的同時,敲門聲已然響起,棋枰望着她笑了笑,讓她往後站站。
齊蘿和朝景正在被子裡笑鬧着,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讓他們的聲音戛然而止。
朝景嚴肅了正臉,面無表情地拉過被子蓋住了他們的身體,抱着齊蘿問道,“何事?”聲音裡充滿了不悅和冰冷。
棋枰忍着心裡的不適感,沉穩地說道,“世子爺,王爺回來了,在前廳設宴,派人來催了,讓你和世子妃即刻過去。”
“嗯。”
朝景應了一聲,剛剛扭過頭看向齊蘿,便看到她沉着臉鑽進了被子裡,悶悶地說道,“我不去,今日的飯菜都是岑小姐做的,她總想着要搶走我的夫君,我纔不吃她做的。”
他嘴角微提,輕聲說道,“飯菜是誰做的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只是父王久不回府,於情於理,都該過去一趟。”
他話音剛落,齊蘿便將高於頭頂的被子扯了下來,眼眸閃爍地回道,“好吧。”
他看到她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她在他面前從來不隱藏自己內心的想法,有話便說,有苦便訴,甚好。
兩人穿戴完畢之後,纔打開了臥房的門,這開門的動作太突然,也着實嚇了站在門外候着的棋枰一跳,他身子狠狠一顫,臉上卻依舊淡漠如水。
朝景冷眼瞧他,冷聲問道,“本世子讓你這麼害怕?”
棋枰望着他搖了搖頭,“沒有。”
齊蘿聽着他們一言一語,無語的望着天空,她嘴角抽搐着打破了僵局,“我餓死了,快走吧。”
她說完便拉着朝景往外走,棋枰這才沉沉地鬆了一口氣,現在世子爺的脾性他是愈發的琢磨不透了。
他們走進前廳,齊蘿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朝生安身邊的裴殷,她眼眸驀地一亮,還沒走過來,便揚聲說道,“裴殷!這些天你都去哪兒了?許久未見,你倒是愈發的俊逸了。”
她分明是在往前走,可身體卻被某人拉了回來,她詫異的回頭,聽到朝景冷冷的聲音,“你更俊逸的夫君在這兒。”
她衝着他翻了翻白眼,這也用吃醋!她真是服了他,甘拜下風!
朝景本想坐在夏侯笙晴旁邊,可岑柳蘭已經坐在了那裡,還一臉期待的看着他,他的腳步一頓轉過去挨着裴殷落了座,齊蘿也挨着他坐了下來。
裴殷望着她,淡笑着回道,“大嫂,這些日子太后留我在宮裡住着,便沒有回府。”
“那今日爲何回來了?”
齊蘿正欲答話,卻被朝景搶了先,她沉沉地舒了一口氣,脣角下垂。
朝生安大笑了一聲,甚爲高興的說道,“裴殷深受皇恩,已被封了爵位,明日便要赴錦州上任,今日也算是爲他踐行了。”
朝景面無表情地端起面前的酒杯,揚起,淡淡地說道,“恭喜。”
他說完便用長袖遮面,仰頭一干爲敬。
齊蘿的手指摸了摸酒杯壁,最後還是將手抽了回來,孕婦喝酒對胎兒不利,爲了兒子,朝景都能忍,她也要忍着。
夏侯笙晴和岑柳蘭也紛紛舉起酒杯恭賀他,喝完之後,岑柳蘭笑意盈盈地看着齊蘿,“姐姐怎麼不喝酒?難道不應該以酒踐行嗎?”
裴殷深深地看了一眼岑柳蘭,見她的目光也望過來,便淡淡地點了點頭。
齊蘿冷瞥着她,告訴她懷孕肯定行不通,她得想個理由敷衍過去纔是。
夏侯笙晴親暱的看了一眼齊蘿,笑着緩緩開口,“蘭兒,蘿兒喝酒過敏,上次只抿了一小口,便不舒服了好幾天,以酒踐行也該分人才是。蘿兒,你就以水代酒慶賀裴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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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蘿乖巧的點了點頭,舉起倒滿白開水的酒杯對着裴殷盈盈笑道,“裴殷,祝賀你,日後去了錦州,也要常來書信報平安纔是,我們都會想你的。”
她的話音剛落,便看到朝景扭過頭,冷冷地看着她,似乎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一樣。
齊蘿喝完水,冷眼反瞪回去,怎麼地,她是嫁給他,又不是賣給他,言論自由權懂不懂!
岑柳蘭望着他們,秀眉一挑,嘴角微微上揚。
然,當齊蘿看到朝景低垂下眼眸之後,又一陣心疼,她不禁反思,她是不是太讓他不省心了?
站在他的角度想想,自己的正妃和別的男人說,我以後會想你的,饒是誰聽了,心裡也不會舒服吧!
夏侯笙晴見到此情此景,忙笑着打圓場,“蘿兒說的對,你書信頻繁一些,也省得我們心裡掛念你。錦州不比西京,雖是富庶之地,卻唯你獨身。你也老大不小了,母妃不日便覲見太后,讓她給尋摸一處好人家的嫡女小姐,早些延續香火纔是。”
裴殷淡淡地點了點頭,“是。”
席間突然寂靜了下來,岑柳蘭看了看衆人,忽然站起身,夾起盤中的獅子魚頭走到朝景身邊,放在了他碗裡。
她站在朝景和齊蘿中間,身姿妖嬈嫵媚,一笑傾國傾城,緩緩說道,“景世子,聽說你愛吃紅燒獅子魚頭,今日柳蘭不才,特意找師傅學了一下,第一次做,你嚐嚐?若是好吃,我以後日日爲你做。”
齊蘿本咀嚼着飯菜,聽到她這話,嘴裡的味覺驟失,她渾淪吞棗地將飯菜嚥了下去,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裴殷擡眸望來,不動聲色地望着她,心裡陣陣痛楚,他所認識的她不該是這樣悲傷,應該笑容滿面纔對。
感覺到夏侯笙晴的灼灼目光,他淡漠地別開臉去,隱藏起內心的想法,低頭吃飯。
一直沉默的朝生安此時也看了過來。
朝景蹙眉看了盤中的魚頭一眼,轉手將魚頭夾到了裴殷的碗中,冷冷地道,“岑小姐想必是聽錯了,這道菜是二弟愛吃的,本世子最討厭吃魚頭。”
裴殷望着碗裡的東西眼眸閃了閃,揚起頭笑着答道,“這道菜是我喜歡的,岑小姐有心了。”
岑柳蘭的笑容僵在嘴角,她乾笑了兩聲,悶悶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朝生安深蹙着眉看了他們一眼,景兒確實喜歡吃魚頭,說自己不喜固然可行,可裴殷從小便不吃魚肉,這魚頭對他來說,是一場災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