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百里雲徹端着酒杯似有醉意,“相比孤而言,皇后可是更信你呢,”然後補充道,“從小開始就是就這樣。(.)”
百里清炎微微笑,舉杯:“開玩笑開玩笑,陛下,喝酒吧,我敬你。”
“叫我皇兄,別這麼客套。”百里雲徹喝下一盅酒,道,“九弟,聽張院司說,你前幾年那哮喘的毛病恢復的不錯,不知道用的什麼方子?”
百里清炎道:“就是易墨給我開的藥,慢慢調理,久而久之,就好了。”
百里雲徹道:“易墨越發的厲害了,這麼幾天醫術就這麼突飛猛進。”
易墨立即道:“謝皇上誇獎。”
“怎麼樣?對御醫院院司一職感興趣嗎?”百里雲徹開玩笑道。
“謝謝皇上擡愛,可是易墨閒雲野鶴,天生做不了大官的命,最多也就給王爺做做門客賺賺小錢。”
一句話說的百里雲徹笑意盎然,然後轉向一旁的紫裳:“你可是九弟的人,該去伺候九弟纔是。”
紫裳立即逢迎道:“王爺可說了,今天伺候好皇上就是頭一件功勞。”
百里雲徹看了一眼洛雨瞳道:“也是,九弟如今佳人在旁,其他人自然也是入不了眼,對了,好久沒聽你彈琴了,紫裳,拿琴過來吧。”
“奴婢遵命!”
紫裳本就是個好顯擺的人,今天皇上來,她被特賜近身伺候,得意的早就飛上了天,聞言急忙下去摸了琴師的琴,即興彈了一曲歡樂的小曲。
“好——”
衆人鼓掌。(.)
“紫裳的琴果然彈得不錯,不愧是我挑中的人,怪不得王爺也寵愛你,有賞!”
“謝皇上賞賜。”
百里雲徹鼓完掌,然後轉向百里清炎:“不知道琴棋書畫這一類的,咱未來的準王妃有沒有擅長的一樣,可以讓我等有幸欣賞一下?”
旁邊正喝酒的易墨聞言,“噗”了一聲,拍着胸脯嗆咳起來。
洛雨瞳偷偷翻了易墨一個白眼,然後道:“不瞞皇上說,琴棋書畫奴婢一個也不會。”
百里雲徹叩着着椅子扶手,道:“這樣嗎?那成親前後你去宮中行走可是有苦頭吃了。”
百里清炎立即道:“瞳兒如同還未經雕琢的璞玉,許多事尚且還在學習,臣弟定會悉心教導。”
洛雨瞳看着百里清炎的樣子,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下,一個王爺的夫人無法和別人一樣能幹是很丟臉,於是立即道:“我雖不會這些,但是我會唱歌。”
“哦?唱歌?”百里雲徹似乎很感興趣。
百里清炎震驚的看向洛雨瞳,眼神透露着不可思議,而洛雨瞳眼神迴應的是:“敢不敢不要這麼看不起我?”
“你唱什麼歌?”百里雲徹問道,“擅長南方的小曲兒還是北方的戲文?”
“稟皇上。”洛雨瞳站起來,福了福身,“奴婢唱的既不是小曲兒,也不是戲文,是同王爺一起原創的歌,按照我家鄉的調調來的。”
這次換百里清炎一口茶噴了出來,直勾勾的盯着她,意思是:“你是不是碰酒了?說不會就是了,何必在這打腫臉充胖子,我什麼時候和你一起寫過歌?”
洛雨瞳得意的勾了勾脣角,回報給百里清炎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道:“王爺,你忘了,你之前寫過一首詞,給了我,被我偷偷用家鄉的曲子編排了一番,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百里清炎:“額……是……是啊。”
“既然如此,洛姑娘還是快唱吧,相信你和九弟珠聯璧合,絕對是好東西。”百里雲徹似乎看出了百里清炎的不自信,故意道。
“好。”洛雨瞳站起了身子,清了清嗓子,“我不會彈琴,所以還是直接這樣唱好了。”
“恩。”
臺下一片靜謐,百里清炎一隻手放在耳朵邊上,證明了他對洛雨瞳極度的不自信,估計隨時準備要捂住耳朵保命……
鐫刻好/每道眉間心上/畫間透過思量/沾染了墨色淌/千家文都泛黃/夜靜謐窗紗微微亮……
洛雨瞳眼角餘光看着場下衆人的反應,與紫裳演奏時下面的激動不同,她的的演唱讓滿座的賓客雅雀無聲。
拂袖起舞於夢中徘徊/相思蔓上心扉/她眷戀梨花淚靜/畫紅妝等誰歸空留伊人徐徐憔悴……
洛雨瞳剛纔靈機一動選了霍尊的這首《卷珠簾》,除了因爲曲風優美,更是因爲這一段歌詞,簡直淋漓盡致表達了女性對男性的仰慕與思念,實在是個很能襯托出滄瀾國女子以男子爲核心的“優秀”品德。
啊……胭脂香味/卷珠簾是爲誰/啊……不見高軒/夜月明此時難爲情……
百里雲徹原來叩椅子的手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一動不動,低耳傾聽,俊眉微皺,神情嚴肅而專注。
細雨落入初春的清晨/悄悄喚醒枝芽/聽微風耳畔響/嘆流水兮落花傷/誰在煙雲處琴聲長……
圓潤的聲音如同珍珠落入玉盤一樣叮咚作響,洛雨瞳高中的時候就喜歡那個隨身聽聽個古風歌曲什麼的,沒想道這習慣可真是技能金手指啊。
一曲畢,臺下靜默了片刻,衆人似乎都陷在剛纔稍顯哀傷的曲子裡難以自拔,百里清炎率先站起來,開始鼓掌。
“太棒了!瞳兒太棒了!”
臺下的人似乎終於清醒了過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吶喊聲,洛雨瞳終於拍着胸口舒了口氣,謙遜道:“有點緊張,大家不要見笑。”
好容易拜謝過各位的誇讚,洛雨瞳重新坐下來,百里清炎驚豔的看着她,小聲道:“我以爲我會聽到震聾耳朵的恐怖之音,沒想到你竟然唱的這樣好。”
“你還好意思說,你對我真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這次有了,這個詞你在哪弄得?明明不是我寫的,這簡直就是一深閨怨婦一般。”
“從家鄉帶過來的。”
“洛姑娘!”百里雲徹遠遠看到百里清炎和洛雨瞳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頗有些酸溜溜的插嘴道,“你剛纔唱的曲子叫做什麼?”
“《卷珠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