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沒有想到,其實是她和容焰在一起戰鬥,百分百契合的殺戮者和孕者雙方都有百分之百的加成增幅,特別是容焰本身殺戮之氣就重,所以原長歌纔會吸收恢復的辣麼快]。
兩個靈脩邊噴弔詭的綠血邊聯手攻擊止戈,一看止戈好象打不死的小強一般,被踹飛,噴血,磕‘藥’,再戰,再劈飛,再噴血,再磕‘藥’,再再戰,而且越戰越‘精’神,越戰臉‘色’越紅潤,根本不象是人類少‘女’,簡直是比兇獸還兇獸,看到她堅定的眼睛,抿緊的‘脣’,握劍的手,讓人都雙股戰戰。
而馬車這邊斷臂靈脩死不瞑目的模樣亦是讓兩靈脩心神俱裂,只能大喝道:“張冰冰,此時你若不出來助我一臂之力,。你覺得她們會放過罪魁禍首的你麼?我們可都是你請來的打手。”
他說的話不盡不實,其實雙方是長期利益合作關係,並不存在誰是誰的手下,誰聽誰的指令。
三對一,他們還有得是贏面。止戈再強也只是四星靈脩,若不是自己幾人中毒,她根本不是任何一個人的對手。就算是中毒,生命力急劇下降,但受了傷的止戈也掙扎不了多久了。畢竟再好的丹‘藥’效果也是有限制的,普通級丹‘藥’一天磕十枚就是極限,再磕,丹‘藥’會漸漸失去效果。相信原長歌再有錢也不可能爲了一個‘侍’衛丫頭購買優質易耗丹‘藥’。持久戰下,他們必勝!當然這得取決於他們不會毒發身亡。
就是張冰冰這賤人挑唆的,滿口的說什麼原長歌這廢物和一個四星靈僕,簡直是香噴噴的小‘肥’羊,啊啊呸,誰家小‘肥’羊這般的磕牙?比黑曜石還要堅硬好不好!不是這錯誤的情報,他們必不會來送死。如今五去其三,且自己兄弟兩都身中劇毒,前途堪憂。先幹掉這兩個‘女’人,拿到解‘藥’,再和張冰冰這個賤人撕……
張冰冰思考了一下,雖然她很是怕死,但,眼前的這局面,確實不是一個怕死能解決的。
她早已派靈僕證實了馬車裡只有原長歌和止戈兩個人,雖然不知道原長歌是怎麼幹掉斷臂靈脩的,但,她身上的靈氣‘波’動十分的低微,顯然再強也不過是一星靈脩。和自己還是極有差距?。幹掉原長歌,自己的把握極大。
張冰冰從‘陰’影裡慢慢走了出來,一拍靈獸袋,一頭足有三四百斤的巨大青背狼跳了出來,眼神安靜,無聲無息,隨步而來。
四階兇獸的氣息讓兩靈脩心又落回肚子裡了,堪比殺戮者的四階兇獸怎麼可能搞不定一個小小廢物,他們要做的就是儘量絆住止戈,殺原家二小姐這事還是讓張冰冰親自來爲好。
張冰冰自然也是發現那一對靈脩的算盤,她怎麼可能讓對方如願,她難道就那麼蠢,會自己沾上原家二小姐的血。哪怕是個廢物,她敢說原長歌在自己手裡死了的消息傳出,萬‘藥’坊就沒人救得了她。
不過,讓原長歌吃點教訓,讓這個廢物以後將嘴閉緊,不敢和別人說三道四還是很有意思的。
張冰冰走到馬車前,止戈着急了,自己家小姐也就是一手諸葛連弩不錯,但近身……小姐那柔弱的小身板,肯定是扛不住青背狼的,而那個沒用的烈焰獅子犬還在睡覺,就算是扔出來,那膽小如鼠的東西也只能嚇唬人,起不到丁點作用。她拼命的向着馬車這裡衝了過來,完全不要命的和對方拼搏。
張冰冰緩緩伸手,掀起了車簾,原長歌坐在車裡,安靜的看着她。
一件薄薄的灰‘色’繡銀蝶的飛鼠皮獵人短打套裝包裹着她線條優美的少‘女’身段,濃密柔潤的單螺髻上雲紋青‘玉’簪在陽光下微微閃着光,身上搭着一件白‘色’皮草斗篷,姿容秀麗又含着點少‘女’特有的靦腆的笑意。要是容焰在這裡,看到這樣甜美無害的笑意,肯定會知道原長歌這是又要使壞了。
“又見面了,原二小姐?!”張冰冰拖長着調子,笑逐顏開上前打着招呼。“你看,大家也只不過是活不下去的散修,想要打劫一些錢財,並沒有太大的惡意的,不然也不會讓你們有機會反殺他們三人,何況現在他們什麼也沒有拿到,依我看他們受到的教訓不可謂不大了!不如你讓止戈住手,給我們解‘藥’,我做主放你們走,你看如何?!”
她的聲音那麼的甜美,好象剛纔的一切不過是朋友之間開的小玩笑,是原長歌太過份,竟然防衛過當,殺死了三個人。
原長歌沒有說話,乾淨的眸子如此安靜,無端的竟讓張冰冰有一種自己被看穿了的狼狽感,這是一種令她痛恨到骨子裡的感覺,帶着上位者的高傲和世家‘女’的優雅,讓自視美貌又自卑的張冰冰一瞬間恨不得將那雙漂亮的黑‘色’的眼睛給挖下來,狠狠扔在腳下,用力踩上去,“啪”的一聲,跺成粉碎,那才叫痛快。
她將手背在身後,忍住手指尖強烈的癢意。
等吞了解‘藥’,再讓那兩個散修好好玩‘弄’一番這個高貴又優雅的二小姐,看着她在這骯髒不堪的泥地上,被兩個醜陋的男人玩到哭泣,那樣的畫面錄下來,一定十分‘精’彩吧。
有了這個,這個小廢物將一輩子捏在自己手心裡,永遠也逃不出自己的掌心了。
面對張冰冰的挑戰,原長歌暗中盤算,四階兇獸,在夢魘秘境裡自己也殺過不是一隻二隻,可惜現在自己靈力差不多用乾淨了……最多隻能再發一次破地龍十方箭,而在夢魘秘境裡她至少要發四次才能解決掉這隻兇獸,現實中,說不定要多少次呢。
力敵不行,只能智取!
可是,誰要智取!誰要忍耐!!誰要扮豬吃老虎!!!
渴求報仇的一腔熱血沸騰不已,她期盼得到一場真正的‘激’戰和殺戮!
“怎麼,你可想好了?”看着坐在那裡表情有些呆呆的原長歌,張冰冰臉上微挑起一個諷刺的弧度。
“你沒中毒!”原長歌肯定地道:“你明明知道我在你們萬‘藥’坊買的毒液,並沒有要解‘藥’,你有解‘藥’爲什麼不分給你的夥伴們呢?”
一句話讓兩位靈脩變了臉‘色’,齊齊用眼睛看向張冰冰。
張冰冰漂亮的臉蛋微微一‘抽’:“看起來一副老實可人的樣子,其實你也沒這麼老實嘛。還知道挑撥離間,嘖嘖……”
原長歌安靜的看着她,臉上甚至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就這麼靜靜的看着,這種貴氣凌人的表情最讓自卑的張冰冰痛恨到骨子裡。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我一直很想知道,撕下你們這些貴‘女’的面具後,會‘露’出一張怎麼樣的臉來。”張冰冰怒極。
原長歌扯了扯嘴角,大眼一眨,“我還真喜歡看你這種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模樣。”
“哈,彆嘴硬!”張冰冰‘抽’出自己的武器,那是一塊粉約‘色’的帕子,上面隱隱繡着數朵‘豔’麗的‘花’朵,那是一張引魂帕,上品法器,對於九星以下的靈脩效果都是扛扛的。
張冰冰手指捏着引魂帕的一角,向天上輕輕一拋,帕子飛快的旋轉起來,天空突然盛開了一朵一朵‘豔’麗的‘花’朵,好象仙境一般,靈氣氳氳,仙樂飄飄,讓人忍不住要‘迷’失期間。
張冰冰美麗的嘴角噙着冷笑,中了引魂帕的人會乖乖聽她的指令到時候,她會讓她做盡下賤的事,讓所有的人都來看看,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得上天人之姿的風輕塵。
原長歌皺眉似乎有些不舒服,在那一片粉紅‘色’的‘迷’霧之中,似乎她進入了一個仙境一般。
在那個美麗如動畫片的仙境裡,她可愛的小‘女’兒抱着一個小豬崽子,表情呆呆的,她想走過去,迎上去,擁抱那個孩子,可那個孩子一擡頭,腕上發出刺眼的光……她‘胸’前魂牌一亮,突然一隻蒼白修美的小手伸了出來,一把將那引魂帕握在手心,收了回去。
原長歌一個驚醒,回過神來她左手手臂上束着一隻黑‘色’諸葛連弩,機關反控在左手心,一擡手,弩箭在一瞬間迸出十點寒芒,破地龍十方箭直接對着張冰冰‘射’了過去。兩個人距離又近,張冰冰又毫無防備,啪得一聲,就刺成刺蝟!
她瞪大眼睛,看着原長歌,臉上顯出無法相信的表情,怎麼,我就這樣死去了……我,我還有那麼多事沒有做,還有那麼多抱負沒有實現,我將會嫁給一個高貴英俊的夫婿,他將駕着祥雲騎着白馬來娶我,可,可,怎麼可能就這樣死去了。
我不甘心,她奮力一跳,那淡薄的魂體高高的躍出身體,身體很重,靈魂很輕,輕易的就脫離了身體。
從原長歌夢魘魂牌中再次伸出一隻蒼白美麗的少‘女’的手,拉住了張冰冰的魂體脖子,象扯着一條拖把似的,直直的用力將她扯了進去。
一個蒼白的少‘女’的新魂,是十分適合進補的營養品。
原長歌似乎也很能理解原嚶嚶的品味。無論原嚶嚶以前是多麼的愛哭泣,至少現在她知道了,想要變強,就得拼搏!
原長歌一擡手,另十隻粹毒的木箭‘激’‘射’向青背狼,不管青背狼再怎麼撕咬吼叫,都圍繞着它盯緊着它,誓飲它之血。
等到主人最後一絲生命力都消失了,受着主僕契約制約着的青背狼只能轟然倒下,閉上了眼睛。
原長歌整個人軟軟倒進車內,她這一次幾乎是‘抽’空了所有的靈力,只能努力張開手,試圖再吸收一些殺戮之氣。
可是死去的屍體上,殺戮之氣遠不如重傷之體,原長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