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放箭!”
聽到了聲音,船艙內,池碧夫人和一干兵士舉起了弓弩,對準了天空的啵啵羊。
後秦鐵血弓,用魔獸筋拉制的弓弦,每一枚箭都淬過了魔獸血,威力驚人,這些經過了嚴格訓練的弓箭手。
一聲令下,一枚枚弓箭如密雨般,直射向啵啵羊。
“殺人啦,謀財害命,劫財劫色啦!”啵啵羊圓滾滾的身形,在箭雨中竟然異常的靈活。
它東一竄,西一蹦,那些足以一箭封喉的利箭,全都被它躲過了。
聽到了啵啵羊嘴裡亂七八糟的話。
獨孤休一挑眉,“住手。”
這一身特殊的顏色,加上那張超級恬躁的毒舌,儘管啵啵羊這會兒的模樣和數年前的那顆蛋很有些出入,但獨孤休已經確認了它的身份。
“紅毛怪,蛇精女,一對男女變態,”啵啵羊被箭嚇了個半死,小心肝這會兒還在撲撲撲直跳。
它決定了,等到它正式上崗,成爲界神後,一定要將這些人統!統!流!放!
“你是雲笙的那顆魔獸蛋?”獨孤休心跳不由加快了幾分,啵啵羊出現在這裡,是不是意味着雲笙也在附近。
但是,周邊並沒有那股熟悉的魔法波動。
見獨孤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池碧夫人咬咬牙,她對這顆蛋,也有些印象。
啵啵蛋顏色獨特,嗓門大,愛毒舌,大陸上長這副德行的蛋,只此一顆。
想不到,這顆蛋的生命力還挺頑強的,吃了一記黑琳琳的麒麟刀,竟然還沒有死,而且還因禍得福,孵化成功了。
“聖上,這頭魔獸,半夜鬼鬼祟祟,出現在空船上,一定是想要行刺,必須將它緝拿,關起來,好好審問一通,”池碧夫人看到啵啵羊,知道雲笙必定也是來了蓬萊。
獨孤休也有些奇怪,雲笙的這頭魔獸,看上去沒什麼本事,它是怎麼穿過空船四周的魔法防禦的?
還有身爲雲笙的本命魔獸,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說,雲笙出了什麼事?
“啵啵呸,你這個蛇精女,你哪隻眼睛看到本界神潛進來了,天空這麼大,都你們家的不成!本界神是要去蓬萊!哼!”啵啵羊連呸了幾下。
去蓬萊?
聽啵啵羊這麼一說,獨孤休和池碧夫人都面露異色。
可是這個方向,明明是和蓬萊背道而馳啊,啵啵羊要不是遇到了他們,豈不是要飛到後秦去了。
“你去蓬萊做什麼?你和雲笙失散了?”獨孤休說不清心底是想見到雲笙,還是避開她。
“啵啵肩負着拯救整艘船性命的超級大任務,主人和龍翔號被兩道魔法瀑布困在前面的海域,我要去蓬萊找救兵,”啵啵羊一臉的傲嬌,它纔沒工夫搞什麼刺殺呢。
獨孤休一聽雲笙被困,神情驟變。
“雲笙爲什麼會在民用空船上?大周竟讓她一人出使蓬萊?她被困在什麼地方?”
“紅毛怪,你幹嘛一副責備的語氣,本界神幹嘛要回答你,親耐的主人爲人低調,可不是每個人都像某些人一樣鋪張浪費噠,”啵啵蛋橫了一眼獨孤休,坐勢就要飛走。
哪知剛撲騰了幾下,獨孤休迅猛如雷,一把拽住了它的兩對肉翅。
“啵啵,敢抓本界神,流……”流放兩字還沒出口,早就領教過啵啵羊的毒舌功夫的獨孤休二話不說,直接一團布堵住了啵啵羊的嘴。
“沿途搜索,尋找龍翔號的下落,”獨孤休當即下令,池碧夫人體一聽,有些着急。
“聖上,這裡是蓬萊的界域,搜尋要經過蓬萊的同意,要不要先行通知蓬萊?”池碧夫人就知道,只要是事情一涉及雲笙,獨孤休都會失控。
“也好,送訊給蓬萊攝政王,”獨孤休想了想,他雖是後秦帝君,但在他國境內,還是謹慎些好,免得引來不必要的爭端。
獨孤休當即就派了人往蓬萊送訊。
一日之後,一頭信隼飛向了一座氣勢恢宏的樓宇上。
這樓宇,金碧輝煌,在陽光中,就如太陽宮殿般。
蓬萊閣,位於蓬萊國內,與其他幾大國的皇宮不同,蓬萊沒有皇宮,但卻有一座世間聞名的蓬萊閣。
蓬萊閣依山靠水,自閣樓上往遠方眺,能看到一派海景。
信隼飛進了一座金色的亭臺內,此時正旭日東昇,一名紫衣男子面上戴着面具。
紫衣男子有一頭讓人歎爲觀止的銀色長髮。
淡淡的光澤,在日光下猶如上等的白銀,他露在紫衣之外的肌膚細緻,猶如上好的美瓷。
紫衣男子的面上,戴着個白玉面具,面具除了一雙眼外,只露出了半截下巴。
但僅僅是半截下巴,就如漢白玉雕琢般,竟是比面具還要細膩幾分,但除了這些,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了。
男子正在批閱手中的一份奏摺,聽到了信隼咕咕的叫聲時,他擡起了頭來。
男子擡起了手來,那頭信隼一振翅,落在了他的手上。
信隼是一種威猛的飛行魔獸,可在這名男子的手上,卻溫馴的很。
“龍翔號遇險,大周攝政王也被困在了船上?”男子的聲音很是好聽,叮叮咚咚,就如珠滾玉盤。
他有些詫異,信,居然是後秦獨孤休寫來的。
什麼時候,後秦的那名鐵血帝君,也會熱心腸了起來。
況且,據他所知,獨孤休和大周的那位,應該還有奪妻之恨。
奪妻之恨嘛……
“攝政王大人,我們是否要派兵前往?”一名侍衛長恭敬地在一旁問道。
“有朋自遠方來,蓬萊沒什麼好東西款待,就讓海域的海獸來款待遠方來的貴客吧,”不知爲何,蓬萊的這位攝政王似乎並不喜歡大周來的那名貴客。
攝政王這意思是,要見死不救了?
侍衛長怔了怔,蓬萊王的性情,一向淡漠,對人無喜也無惡,不知道大周的這位攝政王和自家的主子有什麼過節。
不過他們只是屬下,哪來的膽子去過多的揣測主人的心思。
侍衛長不再多說,退了下去。
蓬萊王坐在了亭臺之上,手中的長指扣動着桌面,琥珀色的雙目,遙望着海平面。
海上,風浪漸起,似乎要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