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二個時辰,無論是對於無極大陸還是對於八荒大陸,都是度日如年。
天空,八大災星從最初的八個不同的方位,漸漸匯聚在了一個直線上。
獸神壇內,獨孤休擡起了頭來,看向了天空。
他火紅的發,被風吹了起來,猶如一團火焰。
此時的他,分不清自己內心究竟是什麼感受。
儘管,他擁有了最強黑麒麟族長夜修的身體,可他的思維,卻依舊是獨孤休的。
在他被踢進魔法陣時,那一刻,他以爲自己要死了。
他眼睜睜的看着冥日,帶着雲笙和夜北溟離開。
隨即,他被魔法陣吞噬了。
當他再度醒來時,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裡,充滿了暴虐和仇恨的心。
他痛恨所有的人族,他要帶着八荒獸族,將無極大陸的人族統統屠戮一空。
像是等了一輩子那麼久,獨孤休看到了那讓人心神振奮的一幕。
一陣血光,從八大血星中直射而出,八道光芒,串聯在一起,形成了一根縱貫天地的血色長矛。
嗤——
一道紅色的血芒,穿破了天空。
暗之八荒神器,破天矛,成!
天空,瞬時就如一鍋被煮沸的沸水,雲層一波波破碎開。
一股震動,貫穿了無極大陸和八荒大陸的天空,那一把由暗之八荒神器凝聚而成的血矛,猶如一隻百萬雄師,從天而降,破開了八荒和無極大陸之間的結界,朝着都天血印洶洶而去。
“來了,所有人按照長司命的安排,各佔一方,準備就緒!”
無極大陸上,都天血界內。
雲笙在內的幾人,已經站在了一個剛繪製完畢的魔法陣內。
這個魔法陣,是長司命在翻閱了史書後找出來的,當年八荒強者在最後時刻,對戰八荒族長時,使用的一個魔法陣。
傳說,這個魔法陣,可以融合八荒神器的力量,讓八荒神器,將神力發揮到最大。
這個魔法陣,共分爲了東、西、南、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八個方位。
以雲笙爲中心,共選出了另外七人,分別執着不同的八荒神器,分立一方。
雲笙召喚魔手、夜北溟戰神戟、姬如墨天命鏡、棄法神鐲、東皇靈兒東皇罄、藍師姐心難燈、長司命幽冥鬼鑰、精靈女王不朽聖盃。
八人同時吟唱了起來,他們手中的八荒神器,在魔法陣的幫助下,也發出了雪白色的光芒來。
天空,血色長矛暴射而來,長矛裡蘊含的戾氣,化成了無數的隕星亂石,形成了第一波攻擊,襲向了都天血印。
血印內,古峰見了暴雨般的隕星亂石,面色不變,他猶如一塊磐石,紋絲不動,體內散發出了一片和煦的光芒。
那股前所未有和煦光芒,讓都天血印,印光一震,那那些隕星亂石還未靠近,就換成齏粉。
似是察覺到了古峰的反抗,血色長矛忽的嗡嗡危鳴了起來,矛身一下子,又變大了數倍,陡然間,它就如龐大貫穿天地紅色光矛,以吞噬天地之力,直衝向了都天血印。
它就像是一隻貪婪的野獸,要將整個都天血界都吞噬掉。
目睹這一幕,雲笙等八人齊聲怒吼,八人的體內,或是鬥氣,或是魔法力如八座火山,噴涌而出。
八件八荒神器,形成了一個磅礴光球,從地面上冉冉升起。
那光球的範圍越來越大,將都天血印和古峰,將整個都天血界都籠罩在其中,它成爲了一個屏天蔽地的巨形盾牌。
“八荒神器,遮天盾,成!”
破天遇上遮天,血矛對上光盾。
就如兩顆隕星撞擊在了一起。
轟——血矛和光盾互相咬合着,誰也不肯退讓。
八荒大陸的獸神壇上,衆人也是一起發力。
無極大陸的魔法陣內,八荒神器也在拼勁身上的最後一絲神力。
咔咔咔,光盾上,猶如蜘蛛網般,層層生出了一道道的裂縫,迅速地往光盾的四面八方擴散開區。
“哈哈,沒有用的。八荒強者已死,憑你們這一羣烏合之衆,根本不可能抵禦的了暗之八荒神器。”
大祭司看到了雲笙等人還在做困獸之爭,發出了刺耳的笑聲。
難道說……
雲笙的目光,艱難地凝視着天空中的那一根血矛,那血矛,就如一個不知疲倦的鑿子,不停地突破着光盾。
“無論如何,我們必須支持住。”雲笙提起了一口氣。
魔神變,雲笙的法魂,一下子釋放了出來,將魔法陣內的魔法力,硬生生提高了一成。
原本裂縫叢生的遮天盾,一下子又堅韌了幾分。
“不錯,這是無極大陸生死存亡的時候,我們絕不會能認輸了。”衆人齊聲說道。
衆志成城,遮天盾之力,又強了幾分。
“當真是一羣難纏的螻蟻,既是如此,就被怪我手下無情。”獨孤休的目光,冰冷的詭異。
他忽然飛身,只見他手中拳芒對着天空,猶如暴雨般,疾射而出。
那拳芒,直射入空中,硬生生撕裂開了無極大陸和八荒大陸間的結界,朝着遮天盾轟擊而來。
“獨孤休,你休得放肆!”夜北溟也一拳轟出。
兩人的拳芒,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
轟,一陣地動山搖。
轟,獨孤休的拳芒,還是一擊擊在了遮天盾上。
衆人只覺得胸口,像是捱上了重重的一拳,腳下同時以沉,身體不覺陷入了地下幾寸。
遮天盾也難以承受負荷般,裂痕不斷地擴大着。
夜北溟的神情,微微一變。
獨孤休的實力……
“夜北溟,想不到你還沒有死。不過,如今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擁有了麒麟王心和麒麟王舍利,以及一部分聖嬰血肉的獨孤休,在實力上,竟然比重生後的夜北溟還要強上一籌。
“認輸吧,你們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大祭司猖狂的笑聲中,血矛一點點地逼近,距離都天血印,不過數十米的距離。
“你眼下高興還太早了些。”就在大祭司得意忘形之際,雲笙略帶諷刺的聲音,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淋下,讓大祭司不由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