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只許相愛時

竇雅採醉酒,即便喝了竇芙茹準備的醒酒湯,還有薑湯,她也是鬧了一夜,她本來喝了酒性子就跟小孩子一樣,扯着夏侯懿絮絮叨叨的說話,說的卻都是些廢話,夏侯懿陪着她,時不時應承兩句,幾乎是一夜未眠。洌璨啚曉

只是她未曾提及她跟桑枝說的那些話,夏侯懿也知道這節骨眼上說這些沒用處,因此提也未提。

竇雅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重目澀,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藉着天光打量自己身處之地,看清之後卻是一愣,自己在竇府?

艾葉一直都在旁邊守着竇雅採,見她醒了,忙過來:“小姐,你醒啦?你覺得怎麼樣?二小姐去準備你最愛吃的早飯去了,你若是餓了,我就去告訴她讓她快些?”

艾葉這麼一番話,說的竇雅採眸生疑惑,艾葉見竇雅採這樣,便抿脣又道,“小姐不記得昨夜的事情啦?小姐昨夜跟桑夫人去喝酒,小姐又說不回王府去,說是要回竇府,王爺就把小姐帶到這兒來了,王爺一早就進宮去了,囑咐我照顧小姐呢!”

艾葉將昨夜她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別的她不知道,也不敢問,只拿眼瞧着竇雅採,看她有什麼反應。

竇雅採聽了她的話,神色倒也沒什麼變化,依舊是早起睡眼惺忪的模樣,只是眸光閃爍垂了眼皮,就看不到眸中那複雜神色了。

“艾葉你先出去,我還想再睡一會兒,頭還有些疼,我要是不叫你,你就不要進來。”

她剛醒來時,確實是對昨夜的事情一無所知,可是方纔艾葉一說話,她就慢慢的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她回王府後遇見桑枝,帶着桑枝去澤園,看到了‘死而復生’的金樑,之後在酒館裡跟桑枝一塊兒喝酒,她繃不住心中心事,抱着桑枝大哭起來,她知道自己這些時日心中想不通的事情太多,而金樑的事情不過是個導火索,當她看到桑枝望着金樑一眼是淚的時候,她就被觸動了心事,夏侯懿操縱了金樑的命運,她也想起自己的手段,心頭無力感生,只能借酒消愁了……

艾葉抿脣在屋中站了半晌,見竇雅採翻身向裡,留了個背影給她,只好轉身退出去,悄悄掩上門。

心裡想的,卻是在小姐眉間看見的一抹倦意,那可是從來沒見過的,小姐眉飛揚,可從來沒有倦意過啊……

其實艾葉想的不錯,竇雅採確實是倦了,累了,也不知怎麼回事,就是從內心深處衍生出一種深深的倦意,這種倦意是對宮中勾心鬥角的厭倦,也是對自己的厭倦,是對從前自由自在的自己的懷念,也是對未來的一種不安定的心緒,如若夏侯懿取了帝位,她將來入住宮中,也要過這樣的日子麼?

難道她一生都要過這樣的日子麼?

她心中,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的。

艾葉掩上了門,屋中便只剩下她一個人了,這是她從小到大生活過的地方,莫名的給她一種安定的感覺,她裹着錦被枕在軟枕上,鼻端卻是夏侯懿留下的清冽氣息,他昨夜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她其實都知道的,這會兒什麼都記起來了。

她心生倦意,但想起夏侯懿時,心中卻有溫暖流淌,她跟桑枝去喝酒,抱着桑枝大哭訴說心結的時候,心裡是寂寞的,但是桑枝說他來了,她回頭看時,淚眼模糊間,他猶如山石一樣穩穩的佇立在那裡,她看着他黝黑的瞳眸,看見裡面皆是對她的心疼,她腦中嘩嘩閃過的,皆是他對她的溫柔笑顏,他曾經對她的句句誓言,即便是這樣尷尬的境地,是這樣糾結的心境裡,她發現自己,對他的愛,也並未減少一分。

她厭倦這樣的日子,不喜陰謀詭計,討厭自己傷了無辜的人,卻仍是想在他身邊天長地久的陪伴,或許是與他重逢之後逃的次數太多了,現在,即便是這樣的心境,她也不想再逃了,她寧願就這麼在自己的繭裡靜靜的縮着,讓他守着她,她不離開,她就想着哪一天如桑枝所言,她好了,她想通了,就又是從前那個飛揚跳脫的竇雅採了。

她雖是酒醉,但昨夜醉倒在他懷中,桑枝說的那些話,還有他說的那些話,她都像是刻在心上一樣,現在回想起來,她仍能想起他說的字字句句,手緊緊抓着手邊的錦被,眼眶微溼,他總是無條件的對自己好,讓她原本心頭對他一絲絲的怨懟早就蕩然無存了,既然如此,她覺得待在自己從前的屋中覺得安心,她就這般待着好了,這些時日累得很,就如此任性一次也好。

順心而爲,她素來如此,既然累了,那就休息,等好了,她又能在陽光下微笑的。

這世上,難得遇到知心人,也難得夏侯懿知她懂她信她,如此對待她,就如同他所說的,以心換心,相攜而老。

她想起她昨夜在澤園,金樑最後說的那番話,心中不由感概,原來相愛的人,是能夠一起闖過諸多苦難的。17gsb。

外頭春雨連綿,屋中窗格輕掩,流年安逸靜謐無人相擾,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卻被屋門推開時的聲音吵醒,恍惚間以爲是艾葉進來了,她裹着錦被坐起來,隔着紗簾看向外頭,確實有人影晃動,而且還聞到了飯菜香氣,她一笑:“你這丫頭,倒是乖覺,用這香味引我!”

“怎麼,心情突然又好了?”

這聲音不是艾葉的聲音,這是個男人的聲音,竇雅採披衣起來,挑開紗簾一看,見來人時,一愣:“爹?”

竇泓韜將面前的托盤往竇雅採那邊推了推,瞧了她一眼,才道:“怎麼?很驚訝麼?艾葉沒敢來,爹有話要跟你說,就過來了,這都巳時末了,你多少吃些,難道不覺得餓麼?”

“哦,好啊。”16607827

方纔說頭疼,不過是個託詞,她就是想一個人靜一靜而已,所以才把艾葉打發走的,這會兒倒是真餓了,於是坐下來吃東西,吃了好幾口,又想起竇泓韜的話,復又擡了眸,“爹要說什麼?”

雅喝話子準。“你明知故問啊,”

竇泓韜皺了眉,“你昨夜喝的那個樣子,瑞王爺送你回來,你娘擔心的很,問瑞王爺是怎麼回事,瑞王爺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看了就知道這裡頭有事兒,他說你是有心事纔去喝酒的,我一眼就看出這事兒他不知道如何說,就攔住了你娘沒讓她再問,但是你以爲你爹就這樣不聞不問算了嗎?采采,你別忘了,你是我跟你娘生的,你心裡想什麼,難道我還不知道嗎?昨夜是你醉了,我不好多問,你現今酒醒了,也休息了一晚上,可以把實情告訴爹了吧?”

竇雅採就知道竇泓韜想問這個,可是這件事一言難盡,她根本不知道從何說起,而且若是要說的話,竇泓韜必然就會知道夏侯懿謀反的事情,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她怎麼能說呢?

她是理解的,支持的,但是家裡人不知道會如何想啊,她也不是不想說,而是這是夏侯懿的私事,她揹着夏侯懿告訴竇泓韜這些,恐怕也不大好啊。

就在竇雅採沉默不語的時候,竇泓韜說話了:“采采,你別以爲你這次不說就能躲過去,我可告訴你,年節時你來府裡,我就瞧出你有心事了,後來你們倆好了,我還是覺得你有心事,知女莫若父,你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有些事情你想要瞞着爹,那也是瞞不下去的,爹問你,你跟瑞王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竇泓韜的話聽在竇雅採耳中,她默默吃着的東西,竇泓韜也不催她,就在一旁坐着,等着,等了半晌又自己斟了一盅熱茶,慢慢喝,慢慢等,他知道,等她想好了,她會說的。

竇雅採吃完了,拿了絹帕擦擦嘴,這才望着竇泓韜道:“爹,我可以跟你說,但是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你要是不能跟我說實話的話,我也就什麼都不能說了。”

竇泓韜放下手中茶盅:“你說。”

“爹,我自小學習醫術,可以這麼說,我的醫術都是跟着你學的,”

竇雅採抿脣,開了口,“竇家祖傳的銀針之術,我十六歲時就學成了,雖比不上您的竇三針,但是一般的病症,扎個幾針也肯定能好,所以在這醫術上,我跟芙兒是都比不上您的。”

“這個自然。”

竇雅採見竇泓韜點了頭,就又道:“爹也知道,兩個月之前,皇上太后就下了聖旨,讓我去給太子爺醫病,我自然去了,我用咱們家祖傳的銀針之術給太子爺診病,診治出他其實是中了毒,根本不是沉痾痼疾,而此事,越子耀也知道的,他的醫術,爹也是看在眼裡的,只是我倆當時商定,事關重大,我們誰都不能說,而我們當時太過震驚,又經歷了一系列的事情,便沒想到一個疑點,這個疑點,也是最近纔想到的。”

她頓了頓,才又道,“爹,五年前太子爺發病時,給太子爺頭一個診治的人,就是爹你,你的醫術遠遠高過我,怎麼會不知道太子是中毒呢?爹,我想知道,您爲什麼隱瞞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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