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頂果,李花射果

夏侯沅伸手從冬梅手裡拿了骰子,放在小小的掌心了看了一會兒,小臉兒上俱是認真專注,然後閉着眼睛兩手疊在一起使勁搖了幾下,然後兩手攤開,將骰子擲在桌案上,抿着小嘴兒一瞧,略略心算片刻,仰着臉對冬梅笑道:“十三點!”

冬梅笑看了夏侯沅一眼,拿着骰子走回太后身邊,在那花牌筒子裡翻找了一回,拿出一支花籤,含笑念道:“枝綴霜葩白,無言笑曉風。清芳誰是侶,色間小桃紅。遠白宵明色更奇,何彼儂矣。掣者射果,着花中四君子任一頂果,若黃花出,則由黃花頂果。”

那邊冬梅話音還未落,這邊夏侯懿便涼聲笑道:“想不到沅兒竟擲了個李花!掣者射果,這個倒是新奇有趣,花中四君子無非是梅蘭竹菊,只不知落在哪一家頭上了!”

夏侯懿這話聲音不大,也只有竇雅採與夏侯沅兩個人聽見了,竇雅採這會兒嘴角抽搐的望着夏侯沅,李花李花,那便是李樹的花,小而繁茂,素雅清新,素來便是純潔無暇的象徵,只是,夏侯沅哪裡純潔,哪裡無暇,哪裡清新素雅了?11lkz。

看來,不只是他自己,就連這花籤都誤會他太深了……

這邊都在猜測會是誰來頂果,也不知花中四君子究竟出了幾個,每個人眼光都在別人身上猶疑,卻聽見冬梅笑道:“花中四君子已出其三,這黃花說的便是桔花,奴婢記得,桔花是金夫人,依照簽注,該有金夫人頂果,小世子來射果了!”

噗——竇雅採正喝艾葉倒過來的熱茶,剛抿了一口,還未吞下去,聽見冬梅這話,硬是吞不下去了,一口嗪在口中,想笑笑不出來,想吞又吞不下去,僵持半晌,終究是把自己嗆着了,撫着胸口重重的咳了幾聲,纔算是好起來。

一轉頭,便瞧見夏侯沅一躍而起,站在她桌案前對着她俏皮一笑,眼珠子一轉,湊過來低聲笑道:“娘,你看我給你報仇去!”

竇雅採先是一愣,繼而便看見殿中那金氏已經頭頂着一顆不過拳頭大小的紅果子站在那裡了,金氏那一臉的忐忑難安落在竇雅採眼裡,她不由得一嘆,她爹才被玩/弄羞辱過,現今就輪到她了,竇雅採是知道的,金氏身上的毛髮都掉光了,如今雖然妝容是精心修飾過的,但是仍舊瞧得出那眉毛的生硬,還有那華麗麗的髮髻,好看是好看,可惜是假的。

她也不知夏侯沅如今射/箭能射/多遠,四歲的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氣,不過是玩兒罷了,冬梅拿過來的羽箭,早就將前面的簇頭去掉了,只有個木箭尖尖在那裡,若是不用力氣,也傷不到人,竇雅採倒是好奇的很,夏侯沅這報仇之說,從何報起呢?

衆人自然也都知道金氏跟竇雅採之間的事兒,就因爲永安侯投毒,永安侯跟太子跟瑞王成了死對頭,如若不然,方纔也不會有永安侯學跳踏歌舞那一出了,而金氏更是可恨,散佈謠言污衊陷害竇雅採,太后此番請了越太醫赴宴,而席間瑞王爺與竇雅採的恩愛纏綿,落在衆人眼裡,也是粉碎那不實謠言的最好方式。

所以因爲這事這金氏才從瑞王妃被貶爲了小妾的,金家的人犯了瑞王逆鱗,又觸怒太后太子,改該着這宴席之上,被衆人取樂玩笑羞辱了。

不過倒是也巧的很,偏偏都犯在瑞王府的人手裡,夏侯懿收拾了永安侯,如今倒是由小世子來收拾金氏了,只是席間衆人心中都有個疑問,小世子年紀這樣小,拉弓射箭,只怕不能損金氏分毫吧?

衆人臉上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竇雅採還特特瞧了四王爺上官麟一眼,發現他竟也是一臉的興味,絲毫不以爲意,她又想起方纔看永安侯跳舞時,因爲上官麟就坐在她對面,她的眼光總是能不經意的看到上官麟的表情,當時太興奮也沒有在意,現在想起來,好似當時看永安侯跳舞,上官麟也還是一臉的笑意,絲毫沒有慍怒之色,眸底皆是興味,好似也拿那一出當成好戲看了。

她微微皺眉,心中暗想,難道上官麟根本未將太后的警告放在心上?看永安侯受盡屈辱,其實他是不在意的,還是裝作不在意?現在想着,上官麟有些惱怒的時候,也單單只是在看見她跟夏侯懿親吻的時候,眸間纔有些微惱,只是不知是不是遷怒夏侯懿罷了。

可她現今瞧着上官麟的態度,倒是看不透上官麟的心思了,又見那邊夏侯沅已經準備好了開弓射箭,也就懶怠再猜度上官麟的心思了,只把目光一移,便到了站在金氏十步之外的夏侯沅身上,見兩個人距離不遠,她忍不住笑起來,這樣近的距離,就是扔個磚頭都能砸中金氏,何況是射箭了!

夏侯沅似模似樣的拉開弓箭,將木箭尖頭對準了金氏頭上的紅果子,小臉兒上斂盡笑意,正正經經的模樣看着竇雅採一怔,夏侯沅自從進宮在上書房做皇太孫的伴讀之後,模樣氣質,就越來越像夏侯懿,不嬉皮笑臉沉靜下來看她的樣子,真就跟夏侯懿一模一樣。

竇雅採雖沒看過夏侯懿拉弓射箭的模樣,但是看見夏侯懿認真的模樣,那側影簡直跟夏侯懿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她心中一動,正在發怔的時候,就看見夏侯沅一咬牙,眸光閃過一絲凌厲,拉弓狠狠一射,那木箭便嗖的一聲射/了出去!

就看見那木箭尖頭狠狠刺入金氏的肩頭,不過片刻,木箭刺入,鮮血立刻就浸透了金氏肩上的衣衫,金氏疼的低聲痛呼,竇雅採一怔,轉眸看向夏侯沅,便見他小臉兒上都是冷冽的眸光,他年紀雖小,可那眸光卻如刀鋒一般凜冽,竇雅採心中一涼,如今才猛然醒悟,夏侯沅已經不再是那個小小的人兒了,這些日子,他變的越來越老成,明明才四歲,臉上的稚氣卻退卻的極快,認真的時候,老成持重的像個大人。

她看着衝着她微笑的小人兒,心中的感覺卻很是複雜,五味雜陳之際,便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心酸感動。

小小的人兒什麼都看在眼裡,什麼都知道,然後,他會用他自己方式告訴她,其實他是愛着他的孃親的。

竇雅採這會兒雙眼淺淺蒙淚,定定的瞧着夏侯沅,一旁的夏侯懿在看見木箭刺入金氏肩頭的那一刻,微微眯了眼眸,轉眸又瞧見竇雅採的怔忪模樣,睨了一雙寒眸,輕微一嘆,赫然從席間站起來,長身玉立,淡聲道:“沅兒人小力氣也不大,射箭也沒有射中,倒是誤傷了金氏,只是簽註不可違,你忍着痛吧,李花射果,本王來替他完結此令罷了,令官,可準?”

夏侯懿輕淡柔和的眸光略過夏侯沅的臉頰,最後那話是問冬梅的,自然也沉鬱的看向侍立在太后身側的冬梅。

太后不着痕跡的看了冬梅一眼,茶盅掩口,脣角微微扯了扯,冬梅會意,便笑道:“世子年紀小,瑞王爺替世子完結此令也並無不妥,只此一次,下不爲例就是了,本令官,準了。”

早有人又送了弓箭和羽箭上來,夏侯沅用的是他慣用的,不過都是些小孩子用的,自然不適合夏侯懿,夏侯懿用的是烏金的弓箭,沉甸甸的拿在手裡,沉眉看了金氏一眼,轉而退後,站定在三十步之外,眯眼看着金氏頭頂髮髻上的紅果子,靜立半晌,等到氣息沉斂,才慢慢張開五指然後一根根收緊握住了那烏金弓箭。

夏侯懿兩腳並立,雙肩擡起,順着羽箭的方向眯眼瞄準了金氏頭頂上的紅果子,半晌,微微扯脣勾了一絲冷笑,大手一鬆,便見木箭離弦飛速射/了出去,就聽見砰的一聲,木箭穿透金氏發間,貼着她的頭皮擦過去,將那髮髻和紅果子一併射中,假髮髻和紅果子直接散落在地上,金氏泛着血絲的頭髮在暖亮的燈色下閃閃發亮,詭異莫名。

“啊!”金氏尖叫一聲,顧不得頭皮上的劇痛,忙蹲下來把木箭從髮髻上扯開,淚水長流,忙亂的將那扯的稀爛的髮髻讓頭上套,羞憤莫名,心裡卻又害怕,整個身子都發起抖來,癱在殿中不能動彈,嚇都嚇死了。

若是稍有偏頗,那木箭射穿的,就是她的心臟,那是,只怕連命都沒有了……

夏侯懿握着那烏金弓箭,看也不看金氏一眼,只涼聲笑道:“李花射果,這纔算是完結了!”

侯侯將開眼。轉眸,望着夏侯沅溫聲一笑,“日後,還是本王親自教你拉弓射箭好了。”

他的兒子,就該有一身好箭術,一身好武藝,一顆逐鹿天下的雄壯的心。

夏侯沅聽了這話自然是喜出望外的,站在那裡笑:“好哇好哇,父王教的,沅兒一定用心學!”

小人兒眼底有一絲絲懊悔,他方纔沒射中果子,只射中了金夫人的肩膀,雖然見了血,不知道算不算替孃親報仇了呢?1519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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