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有一次，可能是夕顏神經緊張感覺錯了，但是再加上忘情水被人調包這種事，他幾乎可以百分百確定，一定是當時他們的對話被人偷聽了去。
而有心有力做這件事的，除了靈族那幾位頂級的強者，便再無其他人。
墨千城隱隱覺得這件事有哪裡不對勁，擡頭望一眼對面的人，劍眉微蹙：“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顏兒怎麼沒有陪你一起過來？”
“今天一大清早，迦羅忽然帶着被打得半死不活地聖炎過來，說是碰到了靈族的族長，差點死在那個老傢伙手中。”
夜墨寒無辜地一聳肩膀，“你說那老傢伙也真夠狠的，竟然連自己的乾兒子也不放過，上官雲曦這件事，十有八九也是……”
他話說到一半，話鋒陡的頓住，臉色由一開始的無奈戲謔變成嗜血的冰冷，當即便轉身往外走：“該死的，顏兒有危險。”
他能想到的，墨千城也第一時間想到了。
以那位靈族族長對他們的恨意，的確是很有可能對他們下毒手。
但是以他的實力，看誰不順眼找個機會直接殺了就是，反正闔宮裡也沒人能夠擋得住他。
幹嘛要這麼費盡心力地掉包忘情水呢？
這整件事，看上去更像聖炎的手筆。
他想要得到忘情水，然後讓夕顏服下，叫她忘記和夜墨寒的一切過往，然後愛上他。
夜墨寒追出了皇宮，墨千城卻不能跟着一起去，他得在這兒守着上官雲曦，一來可以隨時觀察她的病情，萬一有個什麼差錯也可以隨時出手救治，二來他也確實擔心有人會趁他不在，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來對上官雲曦下殺手。
但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夜墨寒回去的時候，王府裡面已經人去樓空，夕顏聖炎迦羅通通都不在了，倒是屋外倒着兩個昏迷不醒的侍從。
“該死的混蛋，敢在背後耍陰招，朕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他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周身涌出來的風暴將周圍的所有傢俱都毀了個乾淨。
夕顏醒過來的時候，所有的記憶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
她揉着有些漲疼的太陽穴坐起身，環顧四周，卻完全記不起這地方是哪兒，甚至連自己是誰怎麼到這兒來的都不知道。
正在她想要出去看看的時候，房門支呀一聲開了，一個一身黑衣面容俊美卻冷酷的男人從外面進來。
夕顏瞧着他的臉，看得有些呆愣。
黑衣男子卻徑自地走到她牀邊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神色平靜而淡漠：“好多了。”
“你是誰？”
夕顏試探詢問，聲音怯怯的，似乎是有點怕他。
“聖炎。”黑衣男子薄脣輕啓，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你的夫君。”
“夫君？”
夕顏愕然反問，瞪大的秋水翦眸中寫滿了驚駭。
好半晌之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跟你成親了？可是我爲什麼一點兒都不記得？”
聖炎抿了抿脣：“你前些天撞到了腦子，巫醫說你腦子裡有血塊，撞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