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我們知道錯了，你不要丟下我們。”
小糰子抓着她的手，可勁兒地搖晃，“孃親要是不跟我們一起回去，爹爹遲早會娶後孃，後孃會打罵虐待我們，不給我們吃飽穿短，孃親，你真的忍心看着我們被欺負嗎？”
夕顏默然。
小糰子這話雖只是隨口一說，卻是一針見血，直接戳中了她的死穴。
如今夜宸的皇宮裡沒有皇后，自然是身爲貴妃的墨清漪最大，這兩個孩子要是跟着某人回去，勢必要落到墨清漪手中。
那女人恨她入骨，從前屢次三番加害不成，這會兒肯定會想方設法地報復在她的孩子身上。
而且就算不是墨清漪，宮裡的那些女人估計也沒有什麼良善之輩讓孩子單獨跟他回去，是萬萬不可以的。
“要是不想被後孃欺負，你們兩個就給我聽話些，離某些人遠點，否則孃親就把你扔出去，以後在不管你們了。”
她蹲下身，捏了捏小糰子的臉蛋，連恐嚇帶誘騙，努力地想讓兒子女兒離某個王八蛋遠些。
小糰子正猶豫着要不要點頭，後面卻忽然傳來了自家爹爹不滿的冷哼：“後孃會不會欺負你們本尊不知道，但是後爹一定會讓人狠狠地虐待你們，你們要是跟她走，以後就準備天天被打罵吧。”
兩隻小的：“……”
目測選哪個都沒有好下場，誰能來救救他們？
夕顏冷冷地擡眸瞧着某位不請自來的臭男人，直接就沒什麼好臉色：“你來幹什麼？”
“來看看某個惡毒的女人是如何挑撥本尊和孩子的關係。”夜墨寒皮笑肉不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搶孩子，虧你想得出來。”
夕顏感覺這人是不可理喻。
什麼叫她用下三濫的手段搶孩子，她是實話實說好麼？兩個孩子落在他後宮裡那些女人手上，本來就不會有好下場。
她懶得跟這種人一般見識，直接將目標轉移到兩個孩子身上：“團團圓圓，你們自己說，要你的渣爹還是要孃親？”
糰子食指點脣，做思考狀。
選爹還是選娘，這顯然就是個送命題，他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要回答爲好。
“孃親，這個問題……”
他邊應付夕顏邊偷偷給妹妹使了個眼色，小公主秒懂他的意思，哇的一聲直接哭了出來：“爹要娶後孃娘要嫁後爹，那些女人果然沒說錯，我們就是沒人要的野種，一輩子都只能寄人籬下。”
夕顏狠狠地皺起眉頭。
寄人籬下這種詞，一聽就不是一個兩歲的孩子能夠隨口諏出來，這些話，必是些不懷好意的人在背後議論。
她在兩個孩子跟前蹲下來，神色頗爲嚴肅：“告訴孃親，這些話你們是從哪兒聽來的？”
小公主弱弱地縮了下脖子：“是……是千城叔叔府裡的那些夫人，她們總說我和哥哥是沒人要的小野種，對了孃親，什麼叫寄人籬下啊？”
她一臉單純的好奇之色，夜墨寒的臉色卻是陰沉得能滴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