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就說過了，我不是什麼娘娘。”
夕顏說，施施然站起身，“我是鬼王妃，從前是，以後永遠也會是，跟旁人都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因爲氣不過你用了我這張臉就去夜臨淵面前編排你什麼，相反，若是你能讓他幸福，我會很高興。”
“多謝王妃。”林雪如洗出望外，連忙叩首謝恩，但是她這種喜悅很快就被打斷。
“你先不急着謝，有句話我還是得告訴你。”夕顏回頭，意味深長地盯她一眼，“你想要的幸福，恐怕不是換張臉就能換來的。”
林雪如的臉色微微一白，擡頭看着她，嘴脣翕動兩下，大約是想說什麼，但是夕顏已經走了。
另一邊，慢她一步養心殿出來的夜墨寒也已經找到了這兒。
夕顏迎上去，扶額，神情有些無奈：“我先一步出來，就是想讓你和夜臨淵單獨聊會兒，你真是枉費我一番苦心。”
“你不在場，我跟他有什麼好聊的。”夜墨寒嗤之以鼻，眼簾微擡，瞥了下站在後邊兒不遠處看着他們的林雪如，“你找她說什麼？”
“不是我找她，走到這兒剛好碰上的。”夕顏攤手，表情格外地無辜，“至於說了什麼，應該能猜到吧，交流下同一張臉的使用心得唄。”
夜墨寒不置可否。
擡眸，冷冷地盯一眼站在後邊兒的林雪如，面色微沉。
只這一眼，便叫林雪如遍體生寒，差點兒又控制不住地跪下去。
“行了，事情我已經解決完了，走吧。”
夕顏自然是察覺到自家夫君對林雪如的不滿，拉過他的手，笑了笑，將這件事揭過去。
夜墨寒終於肯將視線從林雪如身上離開，拉着她，直接離開了這處。
林雪如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壓力一鬆，頓時就長出了一口氣。
剛纔那一瞬間，她分明從鬼王眼裡看見了殺意，差點兒以爲自己就要小命不保。
他對這位前帝王的手段也有所耳聞，絲毫不懷疑他有在御花園行兇的膽子，沒有動手，只不過是因爲王妃的一句話。
她其實有些妒忌夕顏，能夠得到鬼王這樣深愛並寵溺着她的夫君，還有當今的陛下數年如一日地惦念，彷彿天下所有的好事都被她一個人佔了。
若是有一天，她和夜臨淵也能像鬼王與王妃一般，那該多好？
可她自己也知道，希望渺茫。
林雪如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出宮，回家見父親。
夜墨寒和夕顏卻被留在了宮中用晚膳。
席間，夜墨寒多飲了幾杯，也不知是這酒有問題還是他人哪兒有毛病，竟然當場醉倒在酒桌上。
夕顏怔愣地看着他，無語扶額。
從前他們還是凡人的時候，她就見識過這傢伙千杯不倒的酒力，如今成了神，還能被凡人灌趴下。
稀了奇了。
“你沒讓人在酒裡下藥吧？”她問上面的夜臨淵。
夜臨淵：“……凡間的藥對他能奏效？”
夕顏：“……”
她實在不放心，還拿了酒杯，放在鼻下嗅了嗅，確定沒問題。
這傢伙，真的只是單純地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