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炎往下面看了眼，察覺到下面的慘叫聲逐漸地弱了。
不是夜修良心發現停了手，而是這附近的十數戶人家幾乎都已經死於非命。
那些黑霧眼見着失去了目標，又開始往更遠的方向蔓延。
聖炎微眯了下眼眸，當機立斷，用靈力劃破了自己的掌心。
鮮血瞬間飈出，濺落滿地。
聖炎雙手合十，念出了一串不知是什麼的咒語，那些滴下去的血液中立刻放出了聖潔的白光。
底下的黑霧頓時被驅散了不少。
夜修和上官雲曦都愣了下。
聖炎又不慌不忙地對着自己的腕部劃下一刀，那鮮血頓時如泉涌，又在半空中化爲了白色的光點，驅散了夜修放出來的黑霧，星星點點地灑落一地。
這種事解釋起來，還得從要從靈族和聖子聖女的由來開始說起。
傳說，靈族是在千年之前由一位很厲害的尊神創造，而那位初代族長的目的，並不是爲了統治這個世界，而是想讓他們守護一方大陸和平，防止邪靈妖物入侵。
也是因爲這個特點，所以靈族每一任的聖子聖女的血都蘊含着極純淨天地之靈，能驅散邪惡和血腥。
聖炎和夕顏當然也不例外。
如今夕顏不在，能做這件事的，當然也只有他。
但是這種辦法也有相當的代價，人血有限，夜修可以放出的那些細小的分身卻是無限的，用這樣的辦法驅散黑霧守護百姓的安危，幾乎就可以說是以血換血，以命換命。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會用。
“聖炎，住手！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上官雲曦看着他的血汩汩地躺下來，急得眼睛都紅了。
“是啊，聖炎，你可要想清楚，你能救得了他們一時，救不了他們一世，爲了暫時保住這些螻蟻的小命，用你的命去換，值得嗎？”夜修冷笑一聲，看他的眼神中滿是嘲諷。
聖炎嘲諷地看他一眼，又擡手在自己的手腕上畫出了一道口子，象牙白的肌膚頓時被鮮血染紅。
這種事情，從來都沒有什麼值不值得的說法。
就像墨千城，他自己服了毒跑去毀夜修的修煉大計時，大概也從來沒有考慮過值不值得這種事。
“冥頑不靈！”夜修用一種看螻蟻的眼神看他一眼，面色一沉，周身的黑霧的濃度忽然暴漲，然後迅速地脫離了他的身體，向着四面八方飛出去。
“有本事你就再試試。”夜修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露出了恐怖的殺意，“我犧牲的只是一部分靈力，而你消耗的卻是生命，來啊！看誰熬得過誰。”
聖炎微微皺起了眉頭。
又過了一會兒，眼看着那些黑霧就要飛出自己可以控制的範圍，他也果斷地取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扎進了自己心臟的位置！
“聖炎！”上官雲曦喊他，聲嘶力竭。
但是下一刻，立刻就有一道黑色的觸手伸過來，纏住她的脖子，發狠地將她拖向了已經在不遠處的黑洞。
那巨大漩渦已經就在她的眼前，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