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手抖動得十分厲害,想去端裝有解藥的碗,卻是沒法端住。
他的徒弟一見,只得捨棄女醫生,來幫助他們的師父。
幾人總算是把解藥餵了進去。
不過,解藥卻是拋灑了不少。
公孫春整個臉上全是解藥。
只是公孫春在把解藥喝下去後,情況並沒有好轉。
公孫春仍是張着大嘴,在往外吐着烏血。
這也就意味着,公孫春煉製的解藥,解不了寧彬的毒。
這下可把公孫春的徒弟們給嚇着了。
他們可是知道,解藥一旦解不了毒,他們的師父就很是危險,很快就會命不保了。
他們都用恐怖的眼神盯着寧彬。
他們師父在用毒方面,那可是達到了很高的境界。
在基隆,大家都稱他們師父爲“毒王”。
然而,他們的師父卻是解不了這小子的毒,這小子在用毒方面,那可是比他們師父還厲害,這自然是很恐怖的了。
“要不要我的解藥?”
寧彬臉上帶着玩味的笑問道。
長孫春真的是不想要寧彬的解藥啊!
他若是要了寧彬的解藥,那他就輸給了寧彬,他這醫館就屬寧彬所有,而他也沒法在基隆呆。
可他不要寧彬的解藥,那他的命就難保。
他要是死了,那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只得含恨地點頭道:
“把解藥給我!”
寧彬端起長孫春製毒湯的碗,將剩下的湯汁,灌進了長孫春的嘴裡。
寧彬的動作實在是太快,長孫春還沒反應過來,那剩下湯汁已進入到了長孫春的肚子裡。
“寧彬,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原來你是存心想要害死我!”
公孫春說到這裡,張開大嘴,想把他喝下去的湯汁吐出來。
結果他只吐了幾泡口水,別的什麼都沒吐出來。
公孫春還想要罵寧彬。
就在他張開嘴裡,寧彬卻是向他暴喝道:
“閉嘴!虧你還是醫生,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都不瞭解,配當醫生嗎?”
公孫春聽得寧彬這暴喝聲,猛然感覺到,他的身子好了許多。
剛纔他那麼吐,都沒能吐出血來。
公孫春很是驚愕地向寧彬問道:
“你是什麼時候給我的解藥?”
剛纔他雖然中了毒,他的頭腦可是很清醒的。
他記得,寧彬並沒有給他解藥。
可爲什麼他體內的毒解除了許多呢?
“你自己想想,我什麼時候給了你解藥?像你這樣,恐怕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寧彬撇了撇嘴說道,臉上帶着鄙夷不屑的神情。
公孫春想了想,實在是想不出寧彬什麼時候拿過解藥給他。
他的那些徒弟也幫着回想,仍是沒有能想出來。
“人們說,將熊熊一窩。我看是師父熊熊一窩!我剛纔餵你解藥時,你們不都看着的嗎?”
寧彬說道。
這下子,公孫春及他的徒弟們都明白了。
剛纔寧彬喂的是他們師父煉製的毒湯,難道說這會是解藥?
這怎麼可能?明明是毒藥,咋會成爲解藥?
“我是說,你餵我自己製造的毒藥,就是解藥?”
公孫春一臉驚疑地問道。
“除了餵你那藥湯,我還餵了你什麼了嗎?”
寧彬說道。
“毒藥是解藥,這可是亙古未有之事。你還真當我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嗎?”
公孫春說道。
“從無到有,這就是創新!我知道你用毒的成分,則在配製毒藥時,我的毒藥是你的毒藥的解藥,反之亦然,你的毒藥也是我的毒藥的解藥。”
“你要不相信,拿我的毒藥去餵你那女徒弟,看能不能解掉她的毒?”
寧彬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公孫春半信半疑地叫他的徒弟,把寧彬配製的毒藥,餵了一些給女徒弟。
喂下後沒多久,女徒弟醒了過來,臉上的黑色褪去,恢復成了平常的神情。
女徒弟向公孫春拱手行禮道:
“謝謝師父!”
公孫春沒理會女徒弟,而是眨巴了幾下眼,盯着寧彬問道:
“你是怎麼解掉我的毒的?”
“我喝了我配製的毒藥啊!只是我的動作很快,而且很隱秘,你們都沒看見。”
寧彬笑着解釋道。
能做到讓現場這麼多人都不會發覺,可見寧彬的動作快到何等程度。
公孫春搖着頭,嘴裡說着:
“不會是這樣的!不會是這樣的!”
他明知這兩種毒藥互爲解藥,可他仍然難以接受這事實。
“現在別管是怎樣的,反正你輸了!你這醫館是我的了,你以後不能再在基隆露面。”
寧彬笑着說道。
“誰這麼大膽,敢收我爹的醫館?”
一道清凜的聲音響起,隨即走進來五六個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風姿綽約,細蜂腰,大長腿,容顏絕美的女子,她的身後跟着五名男女。
“大小姐,你可來了!”
女醫生迎了上去,臉上含笑道。
公孫春看見女兒到來,也是一臉欣喜之色。
他的醫館這下可是能保住了。
“爸,這傢伙都欺負到門上來了,你怎麼不跟我打個電話?”
長孫雨彤對長孫春抱怨道。
“雨彤,不是爸不給你打電話,是爸沒時間啊?這傢伙一到我家醫館,把你的這些師兄師姐暴打一頓。”
“我出面制止,他卻提出要跟我鬥醫鬥毒。他的目的就是要強佔我家醫館,把我趕出基隆。說是一山不容二虎。”
“這傢伙在配製毒藥時,又耍詭計,幸好被我識破,不然,我現在可是成死人了。”
長孫春完全不顧事實,胡亂地說道。
顯然,他是要推翻他與寧彬的賭約,更不會履行那賭約。
在場的人都直搖頭。
他們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像公孫春這麼不要臉的。
其實,公孫春像變色龍一樣的變化,寧彬是料想到了的。
公孫雨彤看了看寧彬,用森冷的語氣說道:
“年輕人,你的所作所爲,完全不適合當一名醫生。你到童濟堂來打人,這是暴徒的行爲,你與人鬥毒,這有故意殺人的嫌疑。”
“如果死了人,你就是故意殺人,即便沒有死人,你也有故意殺人的動機,從今天起,你那醫館被封了,你以後再也不能作醫生。”
“你是誰啊?不把事情弄清楚就妄下結論,你真當我是好欺負的主?”
寧彬沉聲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