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凌若翾就帶着慕兒與夢春一起來到南北藥材行來訂購藥材,難得那麼順利,很快便談妥了事情。
閒來無事,凌若翾帶着兩個丫鬟在集市上閒逛着,一股淡淡的豆漿香氣幽幽飄了過來。
“慕兒、夢春,你們聞到了嗎?這豆漿可真香啊。”
“呵呵,小姐一定是餓了吧,那咱們就陪着小姐吃些點心再回去吧。”慕兒笑着道。
“恩,知我者莫過慕兒。走吧。”凌若翾邁着步子朝着步子朝着豆漿攤走去。
“老伯,給我拿三碗豆漿。”凌若翾淡淡道。
“好咧,三位姑娘請慢用。”老丈將豆漿端了上來,就繼續忙活手裡的活計,凌若翾端起碗來,咕咚咕咚的喝了三口,看着老丈身邊的年輕女子道:“老伯,這是您的女兒嗎?”
“是啊。老漢我就這麼一個女兒。”
“姑娘的手藝不錯,這豆漿磨得真的很細滑。”
“姑娘請放心,我家的豆漿都是挑的好豆子磨出來的,摻的水也少,所以纔會這麼細滑可口的。”
“小姐,這豆漿果真好喝,要不明天奴婢也給您做豆漿喝吧。”慕兒邊喝邊道
“好呀,一會兒咱們去前面的翡翠齋買些點心,再回醫館吧。明天我可就等着慕兒的豆漿啦。”凌若翾調笑道。
“放心吧小姐,奴婢記下了。”
“老伯。結賬吧。”凌若翾朝正在熬煮豆漿的老丈說道。
“姑娘,一碗豆漿兩文錢,三碗豆漿六文錢。”
“好。”凌若翾從袖中掏出六文錢遞到老丈手中,便起身離開,朝着翡翠齋走去。
翡翠齋乃京中百年老店,糕點十分的香甜可口。
“慕兒,你先去買些桂花糕、棗泥山藥糕什麼的,都按照各位大夫的口味買好,一會兒帶回去。我跟夢春去墨寶齋等你。”
“是,小姐。那要不要給老爺跟公子買些糕點了?”
“不用了,昨晚做的糕點不是還沒吃完麼。”
墨寶齋中,凌若翾端着一方刻有祥瑞麒麟圖案的墨正在仔細看着,“小姐,您在看什麼呢?奴婢瞧着這些墨都是一樣的。”
“夢春,我手中這方是徽墨中的漆煙,其色澤黑潤、堅而有光、入紙不暈、舔筆不膠、經久不褪、馨香濃郁,是徽墨中的上品。”
“這位小姐看來是行家啊,這方的確是徽墨中的上品,小姐可買回去練字或贈與親友都是很好的。”
“恩,老闆給我拿三塊這款徽墨吧,都各自包起來。”
“好嘞,三塊墨,您給二百兩銀子就好了。”
“小姐,點心都買回來了,咱們現在回醫館嗎?”
“好,我們回去吧。”
再次經過豆漿攤,卻不見了老丈與那個清麗的女孩,卻從小院中傳來了一陣乞求與哭訴聲。
“官爺,求求你們了,小女還小啊,你們不能毀了她呀。”
“滾開,大爺看上她是她的福氣。你在囉嗦,大爺就殺了你全家。”
聞言,凌若翾氣的攥緊了手,邁開步子,一腳將門踢開,四個官兵打扮的人愣在當場。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擾大爺的好事。”一個官兵叫囂道。
“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是誰給你們的膽子,調戲民女的,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凌若翾厲聲道。
“哎呦,今兒個出門沒看黃曆,遇到個不怕死的。居然敢管老子的事,要不是看你有幾分姿色,你早已成了爺爺們的刀下亡魂。”
“呵呵,誰是刀下亡魂還不一定呢,你們如此罔顧國法,欺壓百姓,難道就不怕在斷頭臺捱上一刀嗎?”
“哈哈哈,我們是睿王殿下的親兵,順天府他敢管嗎?小娘子,大爺看你跟你身後的兩個丫頭可更加有味道。不如你們陪我們兄弟一起樂一樂好了。”說罷就要走上前來摸凌若翾的臉。
她凌若翾豈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伸手一擰對方的手臂,迅速從袖中抽出一支長長的銀針,直刺對方的穴位,對方就不能在動了,但是嘴巴不停的罵道:“臭丫頭,你敢耍詐,當心老子扒了你的皮。”
“臭丫頭你對我們統領做什麼了?你不要命了嗎?”說罷其餘三人拔出長劍,直直刺了過來。凌若翾幾個華麗的轉身,又從袖中抽出幾支長銀針,刺入穴道,幾個人頓時成了兵馬俑,只會嘴上叫囂,卻是想動不能動。
凌若翾見狀,拍拍雙手淡淡道:“慕兒、夢春,你們去找繩子來,把他都給我捆上,還有,把他們的外衣脫了,本小姐要在他們身上題字。”
“小姐,捆他們就好了,還真要脫他們的衣服啊,他們都是男子,我們……”慕兒羞紅了臉道。
“這有什麼,你不好意思,那我來。”說罷,凌若翾就走上前去,將統領的外衣脫下,夢春、慕兒見狀也不敢再猶豫,自家小姐都親自動手了,她們身爲奴婢還有什麼好害羞的。也是自家公子平時都是有男僕伺候,就算是慕兒也只是照顧幼時的公子而已。
不一會兒的功夫,幾個男子的外套都被脫了下來,凌若翾看着幾人的表情,壞笑道:“慕兒,取筆墨來,我要題字。”
“是。奴婢這就去。”慕兒笑着退下。
須臾,拿着筆墨就樂呵呵的回來,凌若翾拿着筆在幾人前身寫到“睿王親兵,目無王法,光天化日,欺壓民女”接着在背後又寫上“該打該殺。”
“臭丫頭,你敢如此羞辱大爺,快將大爺的穴道解開,否則大爺一定殺了你。”
“你的嘴巴太臭了,難道你早上是用馬桶水漱口的嗎?”說完,又拿出銀針在幾個官兵眼前晃了晃,再次刺進他們的幾個穴位後,幾個人只見張嘴不見出聲,上半身僵硬的不能動彈,腿腳也不聽使喚,別人推一下就往前蹭一下。
將幾個人捆綁好後,有命夢春找來了一面鑼,慕兒見狀,知道自家小姐這是又要捉弄人了。
果然,夢春與慕兒一前一後的拉扯驅趕着幾個男子,而凌若翾邊走邊敲鑼喊道:“各位鄉親父老,快來看哪,這就是睿王親兵啊,仗着有睿王撐腰,橫行鄉里,欺壓百姓,大家今日就有冤抱冤有仇報仇啦。”
這樣一來,周圍立刻就圍了一羣人看熱鬧的,最後在一座牌坊下停住,凌若翾繼續敲鑼打鼓的說着官兵的種種惡跡。許多百姓見狀有人吶喊有人用雞蛋、菜葉往幾人的身上丟,“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我的女兒就是毀在他們手裡的。”頓時,哭聲、咒罵聲,聲聲不絕於耳。
待百姓們的情緒略微緩和些後,凌若翾瞧着牌坊開始犯愁了,自己不會武功,身邊的丫頭也每一個會的,若想把他們都吊起來,似乎很困難,正在爲難之際,一張俊美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翾兒,需要幫忙嗎?”祺王溫潤的聲音響起。
“恩,需要,勞煩祺王殿下把他們都吊起來吧。”凌若翾調皮的朝祺王眨眨眼壞笑道。
祺王擡頭一看,笑着道:“好,沒問題。你想怎麼個吊法?”
“我要把他們一字排開,讓那些欺壓百姓的官兵們,好好看看,這就是他們欺壓百姓的下場。”
“好,一定照辦。”祺王說完,拉住繩子的一頭飛身到了牌坊的橫樑上,兩個來回就把四個人都齊齊的掛在了那裡。圍觀的百姓紛紛拍手叫好。
“你怎麼會來這邊的?不是說好在太白樓見的嗎?”
“我等不到你,聽到有百姓說這邊有個姑娘在懲治睿王的親兵,心想,一定是你,就過來看看,若是睿王兄不悅,我也可以護着你啊。”
“你真好。”凌若翾簡單的三個字,祺王已經心甜似蜜了。
“那我們走吧,去太白樓吃飯。”祺王說罷拉起凌若翾的手朝太白樓方向走去。
“人家要坐靠窗的,一會兒好看熱鬧。”
“好,什麼都依你。”祺王寵溺的點點凌若翾的小鼻子道。
一行人來到了太白樓,店小二很熱情的將幾人請上了二層的雅間,在等菜餚上桌的空檔,凌若翾拿過夢春手中的徽墨遞到祺王面前,笑着道:“這是我剛纔在墨寶齋選的一方徽墨,看看喜歡嗎?”
祺王打開錦盒一看,笑着挑眉道:“是漆煙,徽墨中的上品,我很喜歡,而且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這個可以算是定情信物嗎?”
“什麼定情信物啊,這就是一方墨罷了。再說了,哪有用一方墨當定情信物的。”
“原來你是嫌我沒有給你定情信物啊。”祺王壞笑道。
“我……”話沒有出口,就聽到街上有一陣馬蹄聲,漸行漸近,爲首策馬而來的是身穿藍色親王袍的睿王,身後還跟着幾個官兵打扮的人。
一行人在牌坊下駐足,睿王看着吊在半空中的幾個人,氣憤道:“是誰敢把本王的親兵吊在這裡的。”百姓一看紛紛退避躲閃,別說他們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也不敢說啊,都是王爺得罪誰都不行啊。
只見睿王飛身上了牌坊的橫樑,長劍一揮,將幾個人身上的繩索割斷,並由幾個官兵扶着上了馬,又策馬快速的離開了當場。
睿王府中,御醫爲幾人診脈後,看向睿王淡淡道:“王爺,幾位官兵只是被人點了穴道纔會如此的,再有半個時辰就會自動解開了,看來對方也沒有把事情鬧大的意思。”
“哼,還不想鬧大,這都傳的滿京城都知道了,若讓本王知道是何人所爲,本王定要將其拆骨抽筋。”說罷,抓起桌上的茶盞,重重地擲到了地上……
半個時辰後,幾人的穴道已然解開,他們自然是不敢說是祺王將他們吊在橫樑上的,只說是凌若翾用銀子封穴,又拉着他們遊街,還在其衣衫上題字的事情。聽的睿王攥緊了拳頭,一拳打在桌上,桌子應聲而斷。
隨即下令道:“你們隨本王去凌相府,本王倒要看看她凌若翾怎麼說。”
幾人一聽,欣喜若狂,趕忙起身,與睿王一同策馬去往凌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