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那壯漢拎着大桶快步走來,探頭一看,只是一些蟲蟻罷了,這些小小的蟲子能有什麼可怕的,隨便一個柔弱女子都可以一腳踩死的。
“取些蜂蜜塗在他的傷口之上吧。”凌若翾指着其中一個小兵淡淡道。
“是。”那壯漢看了看摘星與天宇,見天宇點了點頭,這才輕聲應了一聲。
只見那男子用一把刷子沾着蜂蜜一層層的刷在了那男子的傷口之上,隨即將那桶裡的蟲蟻倒在了那男子的身上,不一會兒的功夫,那蜂蜜的香甜就引來了牢房之中更多的蟲蟻,爬滿了那男子的整個身體,有些還鑽進了他的皮膚之中。那場面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其餘幾個看到這場面紛紛把這些年來所做的惡事全部說了出來,可還是有一件沒有說,那就是他們殺害朱家一門的事情。
摘星樓有十分嚴密的規矩,若是摘星樓的人傷害普通百姓,敗壞摘星樓的名譽,那是要誅滅全家的。他們縱然可以死,但是家人並沒有過錯,不能因爲他們而喪命的呀,所以這些人都打定了主意,什麼都可以說,就是殺害朱家的這件事抵死也不能說。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有些惡事你做了不說出來,並不代表別人不會知道,至少是天知地知作惡的人知,還有那死去的亡魂及他們的家人知。
“看來,呂堂主是不打算將你們怎麼殺害佩心一家的事情說出來了?”凌若翾淡淡道。
“你不要栽贓本堂主,本堂主跟那朱家沒有任何瓜葛,爲何要殺害他們全家?”呂祿惡狠狠道。
“哦?真的沒有嗎?方纔本妃只是說你殺害了佩心一家,並未提及她姓朱,你若是沒有殺害他們一家,又如何得知他們是姓朱的?”凌若翾淡淡道。
看來,讓你的下屬瞬間被螞蟻吞噬還不夠,那就呂堂主親自上陣,試試本妃研製的刑具,這個刑罰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點天燈。
“點天燈?什麼是點天燈?”天宇不解道。
“點天燈就是,在人的頭頂開一個口子,用滾燙的油從頭頂灌進去,然後讓那人在燒紅的鐵板上跳躍,這人死後,人皮就可以從頭頂上直接整張的剝下來。”凌若翾的說的雲淡風輕,聽的人不寒而慄,這是溫柔善良的祺王妃嗎?這想法比刑部的郎官還要厲害百倍。
“這個法子不錯,你們就按照祺王妃說的,讓呂祿試試吧。”摘星淡淡道。不是她聽到方纔說的刑罰不害怕,而是覺得這樣的酷刑也許才能震懾他人,不敢再打着摘星樓的旗號爲非作歹了。
“先不急,本妃還要其他的法子呢,尊主不妨聽完之後,給他們每個人選一種刑罰,若是熬得住,那就可以相信他們說的都是真話了,若是熬不住,自然會招認的。”凌若翾淡淡道。
“你這個毒婦,按照你這麼說,若是我們真的是冤枉的呢?你這樣的酷刑,我等豈不都成殘廢。”呂祿怒吼道。他可不想被點天燈,或者嘗試凌若翾所講的其他酷刑,她是祺王妃,若是她狠毒的名聲傳揚出去,那麼祺王的名聲也必定受損,想必,她是不會拿着自己夫君的名譽來爲別人出氣吧。
“你這就錯了,本妃既然有神醫之稱,自然也當的起這樣的稱號。昔日,我的胞弟被人陷害,挑斷了手腳筋,在外人看來已經成了殘廢的人,經過我的治療,現如今不是照樣揮劍生風嗎?所以,只要你是清白的,否則就是你心虛了。”凌若翾步步緊逼道。
依照呂祿的性子,肯定是抵死不從的,可這樣的刑罰他們只是聽聽,還震懾不了,倒不如讓他眼見爲實,看到了被行刑者的慘況,或許就會乖老實交代了。
“我倒是很想聽聽娘子其他的刑罰,這點天燈雖然聽起來有些太殘忍,可是有時候,若不是這樣的酷刑怕也難以讓惡人認罪,爲夫我,倒是想多向娘子請教這些刑罰,好給刑部的那幫人上上課。”祺王淡淡道。
天啊,這祺王不幫忙說合,居然還支持自己妻子這麼做,看來這傳言祺王愛妻如命,寵妻無度是真的了。否則,怎麼會培養出這麼狠毒的女子做媳婦啊。
“其實呢,這也簡單,削些竹籤子,或者我們大夫用來鍼灸的銀針,直至的刺入指縫之中,有道是十指連心,本妃想來誰也逃不過這鑽心之痛吧。”
“好,就按你說的辦吧。”天宇淡淡道。
那壯漢按照凌若翾所言,將其中一個人點了天燈,終於有人再也受不了了,人的心理防線只要攻破了,還怕他不老實交代的嗎?
“尊主,少主,請繞了屬下吧,屬下什麼都說。”一男子哭喊道。
“那你還不快說。”天宇冷冷道。
“是,是,屬下都說。三年前,我們幾個跟着呂堂主在雲裳國的雲城辦事,回來的途中,經過了一座小鎮,我們就在一家飯館吃飯,後來,呂堂主看上了那老闆的女兒,就想着玩玩的,沒想到那是個烈性女子,一頭撞死在了自家店裡的柱子上,”那店主夫婦不依,上來就抓住呂堂主的衣服,要報官,堂主不想給摘星樓惹麻煩,就一掌打在了他們的頭上,還將周圍圍觀的百姓也殺了幾個,隨後爲了毀屍滅跡,就在店裡放了一把火。我們想着這件事情過去三年了,可是我每天晚上都能夢見那一家三口向我索命。”語畢,那男子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
凌若翾冷睨了一眼那男子,冷冷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們害的別人家破人亡,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先如今,那朱家的兩個小女兒,爲了報仇,就毒害你們少主,一切都是你們引起的,若是你們沒有起色心,沒有殺害人家一家,朱家的兩個女兒又何必找你家少主報仇。”
“這,這不管屬下的事情啊,屬下沒有想到朱家還有人活着,更沒想到朱家的女兒會害少主啊,當初爲了以防萬一,就連那廚子都殺了呀。”
“你們可真是夠狠辣的,居然因爲自己的私慾就殺人全家,這樣的滅絕人性,難道是你們的幫規嗎?”凌若翾淡淡道。
摘星聽了心中自然不悅,摘星樓從自己祖父那一代.開始創立,雖然是殺手組織,但是不會無緣無故的殺害平民百姓的呀,凌若翾這樣說,豈不是暗指自己縱容下屬隨意殺人了。
“祺王妃,本尊可沒有讓他們濫殺無辜啊。”摘星不悅道。
“當然,尊主向來治下有方,怎麼會讓下屬隨意的濫殺無辜呢,一切都是他們自作主張,只不過這樣的事情,目前知道是一件,其他的就不知道呂堂主做了幾件了,尊主也該給朱家姐妹一個交代吧。”
凌若翾擺明了就是在逼迫摘星,可是自己兒子最後一次的鍼灸還沒有實施,若是就此得罪了這個女子,自己兒子的命……,當然,一切都是呂祿引起的,倒不如現在處置了他,一來對所有也有個解釋,二來,有了呂祿等人的例子,自然也不會有人敢再犯了。至於那朱家姐妹,不過只是兩個弱女子,等這件事過去,再處置她們也不遲。
思及此摘星淡淡道:“天異堂堂主呂祿及其下屬七人,爲了一己私慾敗壞幫規,處以點天燈的刑罰,至於其家眷,全部幽禁其府邸之內,終身不得出。”
呂祿等人聽到這樣的判決,自然也是服氣的,殺人償命,既然用他的一條命,可以換的他們家人的平安,也罷,就用自己的命相抵。
“尊主、少主,屬下等人自知罪孽深重,我們願意一死謝罪,還請尊主與少主給我們個痛快,不要讓我們遭受這點天燈的刑罰。”
“好吧,就看在你們這些年爲摘星樓立功的份兒上,本尊主就給你們的痛苦,讓你們自刎謝罪吧。”摘星忍痛道。這些人都是跟在自己身邊很多年的親信,若是真的讓他們點天燈,她多少還是有些不忍的,自刎也好,起碼死的有尊嚴。
“屬下等謝尊主恩典。”呂祿等人恭敬抱拳道。
“好了,你們的家人,本尊會安排人好好照顧的,對你的家人,本尊會說,你們是爲摘星樓辦事而去世的。”摘星淡淡道。
凌若翾看着眼前的這一切,摘星擺明了是要給她的屬下留面子,希望他們可以死的有尊嚴一些,不過,這人都要死了,還要那些虛假的尊嚴做什麼呢。凌若翾暗暗嘆了一口氣,想來,自己這樣砍斷了摘星的一條手臂,怕是沒有那麼輕易瞭解的,好在,已經有一部分的鐵礦運了出去,若是隻造一門大炮還是沒問題的,其他的兵器可就不夠用了呢。
不過,凌若翾最擔心的不是她跟摘星商議的鐵礦的事情,而是雲心與明心兩個姑娘,這倆姑娘可是害她兒子的元兇,但是這五石散她們又是怎麼弄到手的呢?還有那催眠術,看樣子這倆女子也只是別人的棋子,真正的幕後兇手還潛伏的很深呢。
正思忖着,呂祿等人已經舉起了長劍,除呂祿外的七人,全部自刎於當場,唯獨呂祿拿着劍遲遲不肯下手。
倏然,呂祿拿着長劍朝凌若翾刺來,天宇想也不想就伸手抓住了那長劍,劍鋒劃破了天宇的手,手上的血已經滴在地上,形成了一灘血跡。
天宇的舉動令在場之人驚訝不已,天宇怎麼會主動是去救祺王妃,在呂祿用劍刺向祺王妃的同時,祺王已經用暗器打在了他的心口之處了。
呂祿看着天宇,眉頭一皺,捂着心口倒地不起,此時,衆人才回過神來,摘星拉過自己的兒子,擔心她手上的傷勢。
凌若翾從袖中取出止血的藥粉灑在他的傷口之上,隨即用自己的手帕給他進行包紮,天宇只淡笑道:“娘,放心吧,我沒事。況且,現在有凌神醫的止血散,我就更不會有事了。”
“你這個傻兒子啊,怎麼能用手去抓劍呢,也不怕你的手被砍斷嗎?”摘星心疼道。
“娘,兒子真的沒事,當時也是救人心切罷了。”天宇笑着道。但是他看向凌若翾的眼神,可是沒那麼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