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夢春抱着一個木匣子走到衆人面前時,大家並沒有覺得這匣子有什麼特別之處,難道這就是祺王妃說的測謊儀嗎?
“若翾,這個就是測謊儀嗎?”玉宸帝疑惑道。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木匣子麼,居然還可以測謊?不過呢,祺王妃確實可以設計並製造出一些特殊的武器,至於這個測謊儀,大約就是她最新研製出來的秘密武器吧。
“是的,皇兄,這個測謊儀是要連接上我的特製銀針的,將這些銀針插在頭上,然後,將手伸進去,若是回答的都是實話,那麼自然不會有事,沒有說實話的,手伸進箱子後,頭上的銀針就會刺入對方的頭內一寸。”
“哦?這麼神奇,那好,讓她們測謊。”玉宸帝興奮道。他雖然登基不久,但是也沒見過這麼奇特的東西,若是真的有這樣的東西,可以用來測試大臣,說假話的都貶官了。
“是啊,我先準備一下,待會兒呢,只要皇上您想讓誰先測試都行。”凌若翾淡淡道。這麼做的目的呢,其實就是爲了讓對方能按自己的想法去做。
須臾,凌若翾再次捧着盒子走了出來,隨即緩緩開口,“春梅,你不是說你沒有背棄皇后,聯合瓊妃陷害皇后娘娘嗎?”
“是的,奴婢的確沒有背棄皇后,更沒有聯合瓊妃娘娘陷害皇后娘娘。”春梅朗聲道。
“好,很好,那你可敢將手伸進盒子裡嗎?”
“當然敢啊,可是若是沒有其他人將手放進盒子裡測試,奴婢擔心,王妃會故意陷害奴婢。”
“好,爲了公平起見,那麼就讓幾位娘娘的宮女包括本妃的婢女一同參與測試,這樣你可滿意?”
“奴婢多謝王妃。”語畢,春梅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但還是沒有逃過凌若翾的眼睛。
最先開始接受測試的是沈寶林的婢女,沈寶林的孃家早已沒落,自入宮起就是寶林,而且五年都沒有進封,也不得皇上的寵愛,她倒是也樂得清閒,也正是這一份自得其樂,她才能生存至今。
“品兒,去按照祺王妃的指示做事。”沈寶林淡淡道。這些害人的把戲反正與她無關,讓自己的婢女參與其中,無非就是走個過場,配合祺王妃的測試也是變相的討好,或許,這樣的做法會引起皇上的注意也說不定呢。
這宮裡的女人,有時候也真的很可憐,爲了爭奪皇上的寵愛,可謂的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今天的姐妹,背後捅刀子的事情屢見不鮮,若是能抱上祺王妃這棵大樹,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品兒按照凌若翾的話,將手放進木匣子中,隨即凌若翾淡淡道:“品兒,你是否參與了陷害皇后娘娘一事呢?”
聞言,品兒忙跪地道:“奴婢沒有陷害皇后娘娘,還請王妃明鑑啊。”
“品兒,你只需要把手放進木匣子裡,大聲說你沒有陷害皇后娘娘即可,若是你所說屬實,那麼你就不會被針扎,否則,你會被頭上的針刺進腦中,疼痛而死。”
隨即,品兒跪直了身子,將手放進木匣子裡,朗聲道:“奴婢,品兒,絕對沒有謀害皇后娘娘。”
“恩,好,品兒,本妃相信你,你起來吧。”語畢,凌若翾從品兒的頭上.將銀針取下,接着又是第二個、第三個,直到測試了九個人之後,第十個便是春梅了。這前面的幾個人不過是爲了把戲做足,要的就是春梅認罪而已。
“春梅,前面已經測試了九個人了,現在輪到你了,怎麼樣?你還需要其他人做實驗嗎?”凌若翾挑眉道。
“多謝祺王妃,奴婢願意測試。”春梅淡淡道。她可不是傻子,之前測試的人不是地位低等的寶林的婢女,就是她祺王妃身邊的丫鬟,說的話當然都是真的,她們肯定沒有參與陷害皇后一事,自然不會出事了。可是她的的確確的參與了此事,爲今之計……,對,只要不把手放進盒子中,手不摸到底部不就行了嗎?
春梅心裡的小算盤,怎麼會逃得出凌若翾的眼睛呢,她要的就是春梅的小心思,這樣纔可以讓她認罪。
“好,既然願意測試,那就快點吧,本妃沒有那麼多的閒工夫跟你耗着。”隨即,春梅將手伸進了木盒之中,須臾,便將手拿來出來。
玉宸帝見狀道:“若翾,看了這春梅也沒有說假話啊。”
“不,她就是叛徒。”凌若翾淡淡道。
“王妃,奴婢並未向您說的那樣遭到銀針刺進腦子裡,您爲何一定要冤枉奴婢呢。”春梅淚水漣漣道。那模樣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呵呵,春梅,看來你是想咬死這件事了,也好,我會讓你心服口服的。”凌若翾笑着道。隨即轉身對衆人道:“好了,剛纔參加了測試的人全部把手伸出來吧。”
聞言,衆人將手紛紛伸了出來,當然也包括春梅,衆人的手上並沒有什麼異樣,這更加堅定了春梅的信念,只要咬死不承認,祺王妃又沒有什麼證據,她就一定不會有事。可還沒等她想完好事,只見凌若翾長袖一揮,一些淡紫色的藥粉便灑落在幾人的手上,而此時她們的手指也發生了變化。
方纔只要摸到了木盒子底部的人,手指都微微呈現一層淡黑色,只有春梅的手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春梅,你根本就沒有摸到盒子底部,手又怎麼能發生變化呢,更何況,這並不是什麼測謊儀,而是普通的醫藥匣子罷了。所謂的測謊儀,不過是我利用人心而尋找的藉口。”
“我……”春梅心裡真是恨呀,她本以爲自己的小算盤打的就夠響的了,可這一切不過都是祺王妃佈下的陷阱,目的就是要她招認。
現如今認罪是死,不認罪也是死,倒不如如實招認了,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瓊妃的身上或許還可以保住性命。
“怎麼?你還想狡辯嗎?”
“奴婢認罪,請皇上饒命、祺王妃饒命。”春梅小雞啄米般的不停磕頭道。事到如今,她想否則罪過是不行的了,爲今之計,還是保命要緊。
這命不是你想保就能保的,也得看別人是否讓你保,可是這春梅計較的太多,想要的也太多,就是她的貪念,將自己推向了一條不歸路。
“哼,大膽賤婢,你還不快將你是怎麼陷害皇后的事講出來,或許朕可以饒你一條賤命。”玉宸帝憤憤道。這個賤婢真是太可惡了,居然這麼的背主忘恩,串通他人來謀害自己的主子,這樣的奴才真是該死。
“是,是,奴婢什麼都說。”春梅練練磕頭道。隨即又道,“是瓊妃娘娘先找到奴婢的,她給了奴婢許多的金銀,要奴婢將皇后娘娘的飲食起居情況告訴她,奴婢想着這也沒什麼重要的,就答應了。後來皇后娘娘被秦夫人陷害巫蠱謀害皇上一事,被祺王妃揭穿,還查到了秦夫人原本是蕭家女的事情,奴婢就心生畏懼了,想着不再位瓊妃娘娘做事,後來,瓊妃說,只要奴婢能挑撥皇后與祺王妃的關係,就給將奴婢許配給她孃家堂弟,奴婢不想一輩子給人當下人,就答應了。”
“你這個賤婢,原來一切都是你,那爲何挑唆的話語都是春蘭說的?”皇后怒不可揭道。本來她對凌若翾也沒有那麼大的恨意的,不知道怎麼了,被春蘭的言語挑唆,就開始疏遠了凌若翾,事到如今,一切都是別人的計謀,真是悔不當初。
“皇后娘娘,若是奴婢一直這麼說,怕您起疑,春蘭平時說話,就口沒遮攔的,所以,奴婢就給了春蘭一對金鐲子,讓她多多勸說,讓您遠離祺王妃,沒想到,您居然那麼輕易的就信了。”
“那麼,你們既然已經忘徐夫人的房間裡擺放了鬱金香,也知道她服用蔘湯,肚子裡的孩子是肯定保不住的,那爲何還要再湯藥裡下紅花,而且這紅花又爲何要這次才下?”皇后怒吼道。
“因爲前幾日徐夫人不是沒喝參湯,就是房裡的鬱金香數量不足,所以一直拖着沒有下紅花,而這次下紅花,就是爲了雙保險,能讓徐夫人被鬱金香跟蔘湯弄的小產最好,那下了紅花的安胎藥,不過是爲了將一切罪責推給皇后娘娘您罷了。”
聞言,凌若翾牽脣一笑,這麼明顯的栽贓,皇后居然沒有看出來,可見,作爲皇后,她是失敗的。作爲皇后必須做到眼明心亮,公正公平,統轄後宮,彈壓嬪妃的能力不能太弱,否則一定會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
“好了,事情的經過都已經明白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請皇上定奪吧。”凌若翾淡淡道。後宮之事本應該是皇后處理的,可此事偏偏還牽扯到了皇后,爲今之計交給皇上處理是最恰當不過了。
“瓊妃,你入宮之後,朕對你一直寵愛有加,你爲何要聯合御醫,陷害皇后?”玉宸帝真的很想問問,瓊妃對他的愛有多少,她與胡御醫是青梅竹馬,那他呢?他可一國之君,難道比不上一個小小的御醫嗎?
“臣妾愧對皇上隆恩,事到如今,臣妾也無話可說了,但憑皇上處置,只求皇上不要牽連臣妾的母家。”瓊妃跪地坦然道。事到如今,再怎麼辯解也是沒有的了,只要不牽連家人,那就是萬幸了,否則她會成爲家族的罪人……
玉宸帝思忖片刻,雙目閉了閉,隨即淡淡道:“瓊妃陷害徐夫人小產,褫奪封號,貶爲庶人,終身幽禁無華閣。春梅,爲了一己之私陷害皇后,拖出去杖斃。”語畢,玉宸帝便大步流星的邁步離去。
看着玉宸帝離去的背影,凌若翾覺得十分惋惜,大概皇上是真心喜歡瓊妃的,可是瓊妃不懂得珍惜,這也是帝王的可憐之處,真心與真情,本來就不屬於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