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蝕骨的恨意

“回稟皇上,是的。”夏子恆一五一十的回答。

“嗯,他在外面已經有十來年了,明日朕擬寫一份聖旨,到年關時,他就可回京覆命,朕對他另做安排。”

夏子恆的眼皮跳動了一下,手心起了一層薄汗,秦武帝淡淡掃了他一眼,臉上的淡漠越發明顯“無事就下去吧,若查到什麼消息即刻稟報給朕知曉。”

“是,微臣告退!”夏子恆弓着身子退後幾步,方纔轉身朝着殿外走去,感受到外面清涼的微風襲來,他緊繃的身體方纔慢慢輕緩下來。

秦武帝看着那一抹背影,嘴角的冷意加深!看來這些世家大族是不能在繼續留着了,養狗怎麼能要這些不安分的?

嘴角含着譏諷的笑意,低頭看向那依舊淺笑的畫像,眼神裡的恨意濃郁“朕得來的天下誰都別想搶走,誰都不可以。”雙手狠狠撕扯起桌子上的畫面,直到撕裂的粉碎後,方纔解恨一般扔在了地上。

——

夏清歌進入紫霞院時,無雙、巧蘭、襲春三人圍坐在廳房之內,見她走進後急忙起身迎了出去“小姐回來了。”

“嗯”輕輕點點頭,夏清歌輕笑一聲走到椅子前坐下,朝着四周掃了一眼,方纔收回視線“夙壑和姜嬤嬤呢?怎麼不見他們?”

巧蘭、無雙、襲春三人臉色均是一變,襲春率先開口“回小姐的話,小少爺已經睡下了,姜嬤嬤的老家裡前幾天捎來書信說家裡有些事情,她——她回去處理一陣子在回來。”

“回鄉下了?”夏清歌微微蹙眉,對於姜嬤嬤突然回去有些納悶,她擡眼朝着襲春看去,後者明顯眼神內閃過一抹慌亂之色。

夏清歌心裡一冷,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巧蘭、無雙,你二人這幾天不是經常回府裡麼?爲何從未曾聽你們提起姜嬤嬤回鄉下的事情?”

幾人已經看出夏清歌的懷疑,在不敢繼續隱瞞下去,襲春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沒有按着您的吩咐將這院子裡的人保護好,姜嬤嬤如今已經被老夫人趕出府去了,她走的時候特別叮囑過奴婢,不讓奴婢告訴您此事,只是讓奴婢給您說她回鄉下去了,奴婢自知不該隱瞞小姐,可姜嬤嬤走時一再懇求奴婢瞞着小姐這件事情,省的到時候小姐您一氣之下和老太太發生爭執,當時那情況奴婢實在拗不過她只好答應了下來。”

夏清歌的瞬子越發的冰冷下來,她擡眼一一掃過巧蘭、無雙、襲春“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還想着隱瞞我,姜嬤嬤沒有子嗣,你們可想過她的困境,巧蘭、無雙,這幾日你們都可以找機會告訴我,卻一直閉口不提,我真是對你們太失望了。”

巧蘭、無雙也跟着跪了下來,兩人面上也紛紛淚流不止。

“小姐,奴婢是姜嬤嬤從小看着長大的,在奴婢心裡她就像奴婢的祖母一般,小姐您在回城的路上中了毒箭危在旦夕,昏迷不醒,奴婢即便心裡萬般焦急,可您的身體如此虛弱,若奴婢在將這件事情告訴您,您必然會不顧及自己的身體跑回府裡來,若在有一個三長兩短,姜嬤嬤必然爲因此而自責的,就因爲奴婢從小跟着她,所以最爲清楚您在姜嬤嬤心裡的份量是何等的重要啊!”巧蘭聲淚俱下,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夏清歌不自覺握緊了拳頭,心裡對夏老夫人的恨意越發的濃郁,她微微閉了閉眼睛,方纔緩緩睜開“如今姜嬤嬤身在何處你們可知曉?”

“回稟小姐,姜嬤嬤離府時被夏老夫人吩咐趙嬤嬤行了杖責,離去時身受重傷,奴婢實在不忍她就被府裡的婆娘們隨意丟在大街上,當時小姐又不再,奴婢一時心急,就找到了雲崢公子的居所,和他說明情況後,他立刻就將姜嬤嬤帶回了家裡,如今姜嬤嬤正在雲崢公子那裡養傷。”襲春在不敢隱瞞實情,老實說道。

夏清歌在聽完這番話後,心口堵着一股強烈的怒火,燃燒的她恨不得現在就將那些人千刀萬剮了方纔解恨。

深深吸了一口涼氣,讓煩躁不安的心情寧靜下來,她瞬子清冷一片,扯了扯嘴角,強自讓自己開口“老夫人究竟因爲何事會如此大動肝火的將姜嬤嬤趕出府去?襲春,你給我說,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前因後果仔仔細細的說。”

她的聲音冷的就如進入了萬年冰窟一般,瞬子裡閃現的殺意燃燒而起,紅色的火越發的濃烈。

襲春看向夏清歌,對上她的視線時,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子顫了一下,似乎從小姐的眼神裡看到的是極度冷血的光芒,和燃燒而起的仇恨讓她此時徹底被一層冰霜覆蓋。

“這件事情就發生在小姐您離開的那日,那天下午,齊媽媽跑到老夫人那裡,說是大庫房內丟失了幾樣玉器,老夫人一聽之後就震怒不已,庫房的鑰匙一直是交由齊媽媽看管的,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定然是不會輕易饒了她,可齊媽媽卻跪在老夫人面前哭訴,說是她的鑰匙一直是鎖在自己的衣櫃裡的,平日裡根本沒人會知曉這件事情,而庫房那把銅鎖更是由巧功閣的銀匠先生親自打造,若是想要撬開銅鎖進入庫房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最有可能偷走玉器的那個人必然是用了配對的鑰匙才能進的去。”

“也就是說,盜走玉器的這個人極有可能是熟人所爲?可這件事情怎麼就和姜嬤嬤扯上關聯了?”夏清歌似乎已經猜到了一些,冷笑一聲。

襲春嘆息一聲“小姐您說的不錯,老夫人在聽了齊媽媽的分析後,確實認爲是熟人所爲,所以,當時就讓齊媽媽好生的想一想,究竟在丟失鑰匙之前可是給過別人,按道理說,這件事情讓任何人想都不會懷疑到姜嬤嬤的頭上,畢竟齊媽媽和姜嬤嬤平日幾乎沒什麼交際,可在事情發生前一日時,齊媽媽曾經來過咱們紫霞院找您,說是這陣子送往府上的一些賀禮準備入庫,她備了禮單來請您過目,可當日您因爲五殿下送禮的事情一回府就被老夫人傳到了褔壽園去,當時咱們院子只有姜嬤嬤和奴婢,奴婢要照看着小少爺,所以當時齊媽媽就說讓姜嬤嬤代勞前去查驗也是可以的,姜嬤嬤覺得這也沒什麼,只要將賬目覈對好了,回來給您說一聲就是。”

夏清歌點了點頭,當日晚上姜嬤嬤確實私下裡將這件事情說給了她,她那時候也並未多想,修國公府的庫房一直都是齊媽媽來管理着,她是老夫人的心腹,其母親又曾經是老夫人的奶孃,按道理說,她可算是從鎮國公府一路跟着老夫人到了修國公府的老人,所以老夫人器重她也不足爲奇。

庫房內存放的都是一些值錢的物件,每一樣物件都是有明確的賬目標明,每一批東西入庫都是要掌家的人前去庫房內驗證一翻後,方可算正式入庫,這樣也有備與那些打庫房主意的惡奴起什麼歪心思!

襲春說到這裡,夏清歌基本上已經明瞭了,但她卻一直未曾開口,等着襲春繼續說下去,她好從這一個個細節裡面抽絲剝繭,找到有力的證據。

襲春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當日齊媽媽本來是親自帶着姜嬤嬤對賬的,可當她二人剛入了庫房時,就有一位小丫鬟前來急匆匆的將齊媽媽喊走了,說是樑姨娘那邊有些事情要吩咐,齊媽媽只能跟着那小丫鬟離去,走之前將庫房的鑰匙也同時交給了姜嬤嬤,並叮囑她查看好了,直接將房門落鎖就好,晚些了她在去找姜嬤嬤拿鑰匙。姜嬤嬤查完賬目後,齊媽媽也剛好趕了回來,於是她接收了鑰匙,兩人方纔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所以,第二日齊媽媽稟報給老夫人丟失玉器時,將懷疑的對象對準了姜嬤嬤是嗎?”夏清歌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沉,一雙寒冰般清冷的瞬子漸漸帶上一抹狠厲之氣。

“是的。”襲春點了點頭“當時老夫人派人請去了姜嬤嬤,姜嬤嬤自然是一口否認了,卻不想,在老夫人派人前來咱們紫霞院搜查姜嬤嬤的房間時,卻發現她的牀底下有一個碎布包裹,裡面正是庫房內丟失的那幾件玉器,老夫人當時極爲震怒,便吩咐了趙嬤嬤對姜嬤嬤杖責八十。”

襲春最後這句話一出,夏清歌握在扶手上的雙手不自覺握緊,嘴角的冷意越發的明顯。

“如今姜嬤嬤的傷勢如何了?”

“身上幾乎血肉模糊,她本就已經年邁,如今在遇到這種事情,雲崢公子給找的大夫說,怕後半輩子只能在牀上度過了。”巧蘭滿臉淚痕,哽咽的說道。

“砰!”夏清歌此時渾身都在顫抖,她抓起旁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幾乎是從牙縫裡說出了一句話“我絕對不會輕易饒恕那些人,她們一定要死在我的手裡,一定!”

“小姐,您傷勢爲好,切莫在糟蹋自己了。”巧蘭站起身急忙拉過夏清歌的手,這時纔看到她的手心裡早已經被自己的指甲刮出了血印子,此時腥紅的鮮血正一滴滴的從她的手心裡滴落下來。

“比起姜嬤嬤所受的,這算得了什麼?”夏清歌從巧蘭手中將自己的手撤出,隨即朝着門外輕聲喚道“景鳴、景泓,你二人進來。”

“小姐。”一直守在外面的兩人,一個閃身來到了夏清歌的面前。

“你們幫我做一件事情,記住了,明日早晨,必須將我所吩咐的事情一併解決。”此時夏清歌的臉上在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周身縈繞着的冷意帶着一股難言的氣魄。

“是!”景銘、景泓二人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無比恭敬的行禮,心裡暗暗佩服,此時的小姐着實有着超出年齡的霸氣感!

夏清歌將她要兩人做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隨即掃了他們一眼“一晚上的時間,夠嗎?”

“屬下定不負小姐重託。”

得到兩人的保證,夏清歌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今晚上就看你們的了。”

“屬下告退。”兩人拱手行了一禮,隨即不再耽擱,轉身瞬間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

“巧蘭、你將這幾日我在書房內查找的那些賬目整理出來,無雙,你這陣子一直和夕照走的極近,從她口中得知的那些和齊媽媽、二爺有關聯的下人名單給我列舉出來。明日咱們就等着看一場好戲吧!”她冷笑一聲,站立起來。

“你們都起來吧,從今日起你們將我說的話牢牢記在心裡,只要你們永不背叛我夏清歌,我必然拼勁所有的保護你們,今日這件事情你們千錯萬錯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隱瞞我,今後我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感覺到從自家主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冷冽逼人,三人均是跪在地上堅定的點頭“是,奴婢們定當謹記於心。”

夏清歌淡然的掃了她們三人一眼,她心裡對於她們這次的做法是真的怒了,前世時,白雪的工作經驗告訴她,想要有一個最合適的合作伙伴不是技術如何精湛、不是彼此有多麼默契,在生死一線時,最爲重要的就是絕對的信任和坦誠,她不能縱容自己手下的人在重要事情上對她隱瞞,即便是有着非常特殊的原因也不可以,這關乎到一個人的行爲和今後可能遇到的誘惑!若她們一次對自己撒謊,今後也許會在特定的情況之下出現第二次、第三次!畢竟人心是最爲難測的東西!

“襲春,你去傳姜成備馬車,我現在要趕去雲府一趟!”

“小姐,您現在有傷在身,不易這般顛簸勞頓,奴婢們今日纔去看過姜嬤嬤,她氣色相比於從前要好一些了,雲公子也照顧的十分周到,而且姜成自從回府之後,就離開了修國公府,前往雲公子那裡照顧姜嬤嬤了。”

此時夏清歌的面色十分蒼白,但是對於姜嬤嬤的傷勢,她若不親眼看到是絕對不會放心的。“那就備馬,我騎馬過去,今晚上你們就莫要等我回來了,按着我吩咐的去做,明日早上我會趕回府裡,到時候我要的東西必須準備妥當了。”

“小姐!”無雙也想要勸阻,卻被夏清歌伸手打斷了。

“我做的決定你們就莫要白費脣舌了,今日我必須要去看望姜嬤嬤,襲春,去備馬!”

“是!”三人都知曉夏清歌的性子,做了決定的事情很少能被周圍的人所影響,襲春也不再多說,聽命的轉身走了出去。

夏清歌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些發軟,跌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你二人下去吧,我想要自己一個人冷靜一會兒!”

巧蘭、無雙互看了一眼,最後只能無奈的退出了房間,走時不忘將房門關好。

等房間內安靜下來後,她方纔漸漸平復了心情,她有多久沒有像今日這般恨過一些人了?前世的記憶似乎都太遙遠,那不是時間的長短所能定論和衡量的,就像是一個被獨自送入了月球的人,你即便會懷念居住的家園,卻不得不盡快看清一個事實,永遠回不去的事實,所以,這時,這位生存在月球上的人有可能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回憶曾經,而是要爲了生存必須瞻望未來。

她如今就像是被時空拋棄的獨孤旅行者,在這個世界裡,只有一個她,沒有任何人能理解她曾經的過往,所以,那種孤獨感會大大超越了曾經遇到的那些挫折和悲傷。

可如今,她是真真正正的恨!恨這些道貌岸然、兩面三刀的人,恨這些心思歹毒、蛇蠍心腸的人,恨夏老夫人的絕情和利用,恨夏子恆三番四次的追殺,更恨因爲她而使的身邊對自己最好的人受到牽連,跟着她吃苦受罪。

此時她的憤怒不僅僅源於對姜嬤嬤的心疼,更多的是這些日子積壓在她心裡所有的怨恨,姜嬤嬤就像是一根引爆炸藥的導火索,將她心裡暗藏的火藥一併點燃了,所以她不會再繼續想辦法固守陣地,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如何反擊,如何能徹底將那些蔑視她、傷害她的人真真正正的踩在腳底下!讓她們用十倍的悲慘來償還他們所帶給她的傷害!

“小姐,馬已經給您備在了門外,現在就可以走了。”襲春站在門外,朝着緊閉的門扉輕聲說道。

夏清歌緩緩睜開眼睛,快速的拋開心裡那些煩亂的思緒和壓抑的憤恨,站起身整理了一些療傷的良藥,打開門,直直朝着大門而去。

走出修國公府後,夏清歌看到了門口不遠處那匹棕色駿馬,她度步走了過去,拉過繩繮,一個翻身快速的坐上馬背,隨即揚起手裡的馬鞭,身下的駿馬立刻翹起前蹄,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雲府內

雲母端着一碗湯藥走進了客房內,姜成和雲崢一同守在屋內,見雲母走了進來,雲崢站起身走了過去“讓我來吧,娘,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晚上我和姜大哥輪流守夜就好了。”

雲母點了點頭,朝着牀上看了一眼,姜嬤嬤此時面如慘白的躺在牀上“今天一直沒醒來麼?”

雲崢搖了搖頭面色也是一片擔心之色,“就早上巧蘭她們來時醒過來一會兒,她們走後就昏睡過去在沒有醒過來。”

“清歌小姐如今應該還不知曉姜嬤嬤的情況,連我看着她這樣子就覺得心疼不忍,若是讓她看到嬤嬤如今的情況,還不知有多麼傷心呢。”

雲崢的臉色也暗了暗,姜嬤嬤在夏清歌心裡的份量他是知曉的,幾乎就像她的親生祖母一般看待,如今姜嬤嬤出了這樣的事情,若讓她看到不知該如何難過。

坐在牀前的姜成黝黑的臉上更是帶着一抹極大的悲痛“那老夫人下手實在是不留情面,我姑母在修國公府做了半輩子的奴才,如今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雲崢走至姜成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這些天姜成衣不解帶的守在姜嬤嬤的牀前,可見他是真心孝順姜嬤嬤“你不要着急,老天是不會輕易饒恕一個壞人,更不會輕易誣陷一個好人,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姜嬤嬤的爲人咱們都清楚,那真正在背後陷害她的人,早晚有一天會被揪出來繩之以法的。”

心裡想起了夏清歌,雲崢的臉上更是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正待室內滿是愁容之時,大門口處,夏清歌翻身下馬,快步上前猛烈的敲動門環。

屋內的三人對視了一眼,雲崢瞬子瞬間閃過一抹光亮“我去開門吧,看來是那幾個丫頭沒瞞得住!”

他說完話就轉身出了屋內,闊步走到了大門口,將插環拉開,開門之際一抹白色身影快速的走了進來。

“姜嬤嬤在哪個房間?”

看到夏清歌蒼白的臉色,雲崢不自覺的緊了緊眉宇,瞬子裡閃過心疼,她定然身體還沒有恢復,可他也知道,此時她根本不會去注意自己的情況,到嘴邊的勸阻咽回了肚子裡“跟我來吧。”

“嗯!”雲崢走至前面,夏清歌緊跟着走在他的身邊一起進去了客房內。

兩人一起走進來後,夏清歌朝着牀上看去,當看到牀上躺着那位臉色蒼白,面容上滿是蒼老之感的婦人時,忍了一晚上的淚水終於再也忍不下去,隨着眼角滑落下來,幾日不見姜嬤嬤就像是瞬間老了十歲的模樣,如今骨瘦如柴、面容乾瘦憔悴的婦人怎麼都讓她聯想不到那個總是用慈愛眼神看向她的姜嬤嬤。

她本來滿心的急切,卻在此時頓住了腳步,害怕、惶恐以及沉重的壓抑讓她擡不起腳步,更害怕面對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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