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傾城這話讓上官雲舒的心放鬆下來,加上端木傾城爲人真摯,尤其是對他們這些朋友更是以誠相待,不然上官雲舒也不會如此信任他。
“好,這件事情就麻煩你了。”上官雲舒頓了一下道,“你最近見過蘇墨陽嗎?”
端木傾城先是一愣,隨即道:“前幾天蘇墨陽與末容兩人之間鬧了點矛盾,我怕蘇墨妍受委屈,就將他接入宮中,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上官雲舒搖搖頭,現在蘇墨陽與端木傾城表面是站在同一戰線上,但是兩個人畢竟天生對立,誰都沒有辦法預料到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而上官雲舒更是不願意看到他們反目,畢竟他們二人在他心裡都是一樣的朋友。
“你去看看蔡天生吧,我想我們最近不太適合見面!”端木傾城說着往前面走去,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人靜一靜,捋一捋這最近發生的事情,他總覺得中間好像有什麼問題。
他這個樣子,上官雲舒也知道他現在肯定不想讓人陪,止住腳步,心中也總覺得哪裡十分蹊蹺,不然這麼多事情都聚集在一起,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藥殿。
蔡天生依舊沒有動彈,雪娘就一直靜靜的坐在她身邊陪着她,即使什麼都不做,有一個人在身邊至少也不會這般的寂寞,何況這個人還是彼此的知己。
雪娘看到上官雲舒,衝他招招手道:“你去菊香院看看,我懷疑司馬琉璃在蔡辛雅的宮中。”
心病還需心藥醫,蔡天生的心病是的司馬琉璃,也只有找到司馬琉璃才能夠化解蔡天生和端木傾城的矛盾,不然蔡天生的心裡總是有一根刺,即便雪娘能夠開解她,她也未必能夠過的了這個坎。
“菊香院?”上官雲舒吃驚道,“你的意思是蔡辛雅會苗疆的蠱蟲之術?”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不管她是不是能夠控制司馬琉璃體內的蠱蟲,這件事情也肯定與她脫不了干係。”雪娘看了一下四周無人,小聲道,“蔡辛雅身邊肯定有人相助,且這個人除了對你和蔡天生十分熟悉之外,他更是一個用蠱和用毒的高手,不然不會配製出那樣的毒藥,讓你都難以倖免。”
雪娘說的不錯,他早就已經是百毒不侵之身,但是這種毒還是在不經意間進入到他的體內,由此可見這個人還對他的身體也比較熟悉。
“難道是魏涼?”上官雲舒皺着眉頭說出這個名字,最近這一段時間魏涼的確安靜的有些不像話,這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畢竟他錙銖必報,絕對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他們。
“這個還不知曉。”雪娘聽到這個名字,臉上呈現出鮮有的厭惡之感,上一次魏涼幾乎害的蔡天生丟掉一條性命,現在雪娘想起這個人來,心中還是會有一些延誤。
“我先去打探一下情況,你們在這等我回來!”這麼多事情之後,上官雲舒明顯比之前更加成熟了不少,以前辦事的時候還是過心不過腦,現在他對待一切事物都保持着十分的警惕,臉上再也沒有之前爽朗的笑意。
正要走,蔡天生嗖的站起來,空洞的眼中沒有一點焦距,臉色發白,除此之外,她的整個身體都有些顫抖,站在那裡好像一陣風就能夠將他刮跑一般。
雪娘和端木傾城兩人都彼此對視一眼,不明白蔡天生這樣做到底是何意,也不敢多問怕刺激到她,畢竟只要是與司馬琉璃有關的事情,她總是沒有辦法冷靜下來,就好像是被點燃的炸藥,隨時有自爆的危險。
蔡天生看着上官雲舒許久才道:“你不用去了,他就在菊香院,且蔡辛雅是不會讓他死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上官雲舒有些不解,既然如此,那蔡天生表現出來的神色不應該是如此,畢竟上一次司馬琉璃失蹤,他也沒有見蔡天生髮生什麼事情,不僅如此,且還能夠從容應付瘟疫,這次未免差距也太大的一點。
蔡天生嘆了口氣,神色恢復不少:“剛纔不過是做給某些人看的,不然如何能夠讓他們放鬆警惕,讓我們將他們的尾巴抓出來,這次我一定要將暗中搗鬼之人一網打盡。“
這樣從容不迫的氣勢才應該是蔡天生所應該有的。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上官雲舒隨聲問道。
“什麼都不用做,按兵不動就行。”蔡天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隨即上官雲舒將目光落在雪娘身上,許久才道:“蘇墨離馬上就要到瑙珠國,我擔心他會對凡澈不利,你們有什麼看法?”
“這個自然,現在蘇墨離恨不能將一切阻礙他的力量全部剷除,聽說他現在在黃鷲國大肆攬實力,百姓對此哀聲載道,這次來瑙珠國恐怕除了迎娶雪娘,向瑙珠國示威,殺蘇墨陽,更重要的就是凡澈,即便凡澈對他還無威脅,太后也決計不會容下他。”蔡天生神色盎然,尤其是那一雙眉目,鎮定、深邃,彷彿要將世間萬物都強行抓在自己手中一樣。
雪娘陷入沉思當中,一言不發,彷彿他們在說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這一點讓上官雲舒十分不解。畢竟雪娘對凡澈的感情他們都心知肚明,雪娘這個態度就太令大家匪夷所思了。
上官雲舒想起之前蘇墨陽一系列的神情,彷彿每一個人都有着自己的難言之隱,沒有辦法向他們透露出來。
“雪娘,你是否要去見見凡澈呢?”上官雲舒隨口問了一句,太過於冷靜的雪娘讓他不適應,太絕情的雪娘他接受不了,無論雪孃的目的何在,他都希望雪娘去見見凡澈,不要太過於委屈了自己。
既然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此時提出來也算是水到渠成,他相信他們若是相見一定有許多話要說。
“我不去!”雪娘直接拒絕,不容許任何人反駁的堅定。
“雪娘!”上官雲舒此時終於明白蘇墨陽爲何會有那樣的神情,看來他之前肯定也是去找過的雪孃的,沒有成功,所以纔會將這件事情交給他辦。
但是現在看雪娘這個態度,在這件事情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
“你難道就不擔心凡澈,一點也不顧及他的安危嗎?”上官雲舒直接衝她吼道。
雪娘用沉默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對於雪孃的決絕蔡天生也有些詫異,好像從聽說蘇墨陽來迎娶他之後,她在對待凡澈問題上就一直保持着這樣一個態度,剛開始蔡天生以爲她是受到人的威脅,現在看來這應該是她自己的決定纔對。
到底是爲什麼呢?蔡天生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她還是決定尊重雪孃的決定,就好像雪娘一直尊重她的決定是一樣的。
“雲舒別說了,雪娘比任何人一個人都關心凡澈大哥,只是相見不如不見,見了之後徒增傷感,倒不如這樣給彼此留個念想更好一些。”蔡天生見上官雲舒神色越老越激動,忍不住勸慰道。
“這些不過是冠冕堂皇的話,誰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也有可能她已經移情別戀了也說不定……”
“啪!”上官雲舒沒有說完雪娘直接扇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不重,卻打入了上官雲舒的心裡,他從來沒有覺得原來心也會如此的痛,以至於快要到了讓他沒有辦法呼吸的份上。
“我只想告訴你,無論我的決定對與錯,都容不得別人插手。”雪娘第一次發出這樣清冷的聲音,只聽她繼續道,“你不是我,沒有資格評斷我決定的對與錯,也沒有資格質疑我。”
“好,好,好!”上官雲舒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聲音淒涼中帶着些許失望,只聽他繼續道,“真是替凡澈可惜,他怎麼會喜歡上你這樣的人。”
面對他的話,雪娘只是靜靜的聽着,等上官雲舒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才道:“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不老他費心,話語裡將他剔除在外,連朋友的情分都笑容散盡,上官雲舒聽着,心一點一點的涼下去,他終於能夠體會到現在端木傾城的心情。
饒是蔡天生面對這樣的雪娘,心中也多少有些吃驚,她也知道雪娘這些話潛意識裡面已經給上官雲舒造成了很深的傷害,但是她卻沒有辦法反駁,她們兩個都是一樣的女子,只要他們認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更改,想要試圖或者強行執拗他們心願的人,他們心中都有些輕微的排斥,所以她能夠理解雪娘話語裡的意思,不然在面對司馬琉璃這件事情所有人都持有否定態度,而只有雪娘選擇了間接的肯定,這也是她對雪娘心懷感恩的一方面。
現在事情落在雪孃的頭上,她勢必也是這樣的選擇。
“雲舒,我們還是尊重雪孃的決定吧!”雪孃的絕情已經讓上官雲舒徹底失望,現在蔡天生也說出這樣的話,這就等於將他一下子打到了地獄,昔日的朋友就好像變臉一樣,都不再是原來的樣子。
“既然你們兩個人都是如此絕情之人,我上官雲舒不奉陪了!”上官雲舒大手一揮,縱身一躍離開他們的視線。
雪娘抱歉的看着蔡天生:“讓他誤會你了。”
蔡天生笑着道:“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樣欲意何爲,你不說我也就不多問,我只想讓你知道,無論前途多麼艱難,我都會毅然決然的站在你身邊給你最大的支持。”
雪孃的眼睛一下子變的溼潤起來,她強自露出一絲笑意道:“我娘說的對,最瞭解我的人一直都是你,儘管你爭強好勝,在很多方面與我的觀點不一樣,但是在情意方面,你不輸於任何人!”
“你娘?”蔡天生重複了一邊,她可不會忘記在黃鷲國阿亞聖女是如何與太后聯手對付她的。
難道說那只是一個假象?只是阿亞聖女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