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怎麼這麼大的威力?”
雖然爆破點距離城牆還是幾十米的距離,可伴隨着這一聲驚雷巨響,城牆也跟着搖晃起來。
上萬名士兵被瞬間炸的粉身碎骨,眼看兩軍這急轉記下的情況,鳳家軍一時怔愣,奴泰等人面色發黑,更震驚與剛纔所看到的畫面。
“主上,看來這次他們又想出了新點子來對付咱們,他老子孃的,別讓爺爺逮住這個出主意的傢伙,不然爺爺必將他粉身碎骨不可。”
鳳雲璃冷冷的看向他,被鳳雲璃這冷的膽寒的瞬子射來,奴泰到嘴邊的話未曾在繼續混說下去。
收回視線,鳳雲璃冷聲吩咐“傳令下去,第二軍繼續前行,我倒是要看看她有多少應敵的方法。”
鳳雲璃一聲令下,衆部將立刻領命而去。
城樓之上剛剛恢復了平靜,孫肅等人一陣歡悅,看向下面被燒成一團黑土的地面,吳越忍不住感嘆道:“這究竟是什麼武器?竟然有如此威力?若今後咱們能經常用於作戰之上,豈不是所向披靡?”
葉檀朝他翻了一個白眼“這厲害的東西可是清歌研製出來的,看你這瞎眼的螞蚱現在還要蹦達什麼!”
吳越一聽,被鮮血污泥沾染的面容上仍舊清晰的閃過尷尬之色,擡眼偷偷朝夏清歌描了一眼,有些結巴的道:“瞎了眼連路…。路都看不清,還…。還蹦達個啥?”
衆人被他這一句無厘頭的話瞬間弄得失笑起來,暫時忘記了此時緊張的氣氛,連夏清歌都忍不住朝他看去。
正在這時,城樓之下再次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葉檀、孫肅等人立刻朝城樓下看去。
只見這一次鳳軍派遣而來的士兵大約有兩三萬之多“看來鳳雲璃今日是不攻城誓不罷休了,清歌,咱們還有多少這種東西?”
“還有最後一次!若在引爆後,咱們就要正面迎敵了。”夏清歌走到城牆邊上,朝那些由遠及近的士兵看去,她這些時日和徐子煜將全城的硫磺硝石都蒐羅了來,如今雖然有顯著作用,可畢竟製作的數量有限,也只是解了燃眉之急而已。
果不其然,這兩萬多士兵剛剛靠近城牆,上千名士兵則站在城頭之上紛紛投射一種圓形球體,這些拳頭般大小的圓球在空中拋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墜入地面之後彷彿瞬間開放的煙花,火光沖天,震懾無比。
一直緊緊盯着城門處的鳳雲璃眼神越發晦暗下去“蘭翼,按我們提前部署的去吧!”
“是!”眼見轉瞬之間他們就死傷了數萬兄弟,蘭翼等人早就急不可耐了,這時正是他們反擊的最佳時機。
蘭翼領兵五萬布甲兵,每個士兵手中都拎着幾十斤捆綁整齊的乾草,最前排還有幾百名士兵推着幾件長相怪異的木製工具,遠遠看去就像是一件龐大的弓弩。
當夏清歌看到這木製大弓弩後,臉色瞬即變色,他這是打算用火攻城嗎?
“清歌,接下來咱們要怎麼做?”經歷了這幾日奮力抗戰後,整個軍營上下軍隊夏清歌信服不已,即便是吳越獨孤信等人也都默默聽從她的安排。
“水,趕快派人去擡水來,越多越好。快去!”
眼見夏清歌面色不好,葉檀心裡也跟着緊張起來,清歌能出現這麼慌張的表情定然是遇到了棘手之事,葉檀不敢耽擱,立刻轉身帶領數千士兵下了城樓前去拎水,而正在這時,蘭翼領兵的將領已經距離城下百米之地。
他擡頭朝城牆之上冷冷的掃了一眼,擡手高呼道:“放!”
只見無數把捆綁結實的稻草在那幾只龐大的弓弩拉扯之下點燃了火焰氣勢洶洶的朝城上攻去,頃刻之間,整座鄂州北城城門便被熊熊大火燃燒而起。
緊跟着,奴泰、慰晉等人領命十萬前來強迫城門,連日來強力的攻擊下,城門的銅皮終於有了縫隙,木製大門發出脆裂的聲響。
夏清歌看到眼前形式,立刻轉身朝吳越道:“吩咐下去,必要守住城門!”
“好!”吳越打飛一捆從空中飛射而來的稻草,暗罵了一聲便聽從夏清歌的指揮下了城牆、
此時,整座高聳的城牆上到處都是火星燃起,木製的懸樑架子上也已經開始紛紛燃燒起來,看到眼前形式士兵們一下子慌了手腳紛紛擁擠着打算朝成樓下跑去。
“不要着急,待會就會有人拎水來滅火,如果大傢伙都亂了分寸,更是給敵人可稱的機會。”夏清歌上前攬住逃走的將士,他們眼睛內都閃着恐慌的神色,此時早已經被周圍越發熾熱的溫度灼的生疼,連呼吸都困難了。
“趕快讓開,我不想死在這裡。”爲首的士兵話一出,又立刻走上前來十幾名士兵“是啊,如今你不讓我們下去,難道要我們被活活燒死不能嗎?大傢伙,別聽她一個女人的話,咱們要下去,只有下了城牆才能保住性命。”
十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烘托下,幾千名士兵都紛紛將兵器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其中有一人高喊道:“連咱們的統帥走做了臨陣逃兵,我們還憑什麼白白送死去,兄弟們,想要活命的就立刻跟着我來。”
一行人眼見就要一擁而上,獨孤信及時攬在了夏清歌的身前保護她“你們是要造反不成?如今若在這個節骨眼上逃跑,咱們更是死無葬身之地。”
爲首的一名士兵根本不買獨孤信的勸解“別在這裡假惺惺的了,你們一個個都跑了,就留下我們在這裡當替死鬼,我纔不會上你們的當,兄弟們,不怕死的就先把這幾個人殺了,等殺了他們,咱們也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孤獨信俊眉緊緊皺起,未曾想到一向紀律嚴明的軍隊裡竟然有如此造謠起鬨之輩,一時也有些難以招架。
爲首那人的話一出,身後數千名士兵也紛紛流露出求生的慾望,而正在這時,敵軍源源不斷的火攻仍在繼續,城牆彷彿被放入了火籠裡蒸烤一般,煙霧瀰漫,頭頂上不時掉落下火星,有的士兵稍顯不注意便禍及其身,大火順勢蔓延,衆人均紛紛感覺到呼吸受阻。
夏清歌心知如今這些人定然是聽不得一句勸說,可如今他們這一批人是絕對不能選在這個時候下去,葉檀帶領的士兵應該正在往這邊趕來,若這羣士兵選在這時離開,必然會堵住了葉檀他們,夏清歌有信心,只要在堅持一刻鐘的時間,這蔓延的大火必然能得到扼制,可如今這種情況,別說是一刻鐘了,只怕爭分奪秒的心都有了。
正在一衆人對峙之時,不知是誰慘叫一聲,身上穿着的灰色戰甲和薄棉衣瞬間被大火吞噬,眼看着在火球中掙扎求生的人,更是大大的刺激了人們的求生本能。
“兩位還是讓開吧,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爲首的士兵大喝一聲,身後的一批人也紛紛應和,獨孤信正待開口,卻被身後的夏清歌搶在前面“如今並非你逃下去就是生路,你們可知若你們爲了求生逃跑就是違抗軍令,此事定然不會輕易饒恕了你們,若大家如果能安靜下來,我必回保護你們的生命安全。”
衆人聽着夏清歌很是中肯的話,紛紛流露出沉思,爲首的士兵見此臉色立刻大變“別聽她的,她這不過是危言聳聽,蠱惑咱們罷了,你們難道還不知道嗎?將軍就是因爲這個賤人才割下我們不管的,如今她又站在這裡阻攔咱們,必定不安好心,兄弟們,想活命的就先殺了這個女人,不然咱們誰都沒好果子吃。”
“殺了她,殺了她!”爲首的十幾人紛紛應和!
爲首之人眼神內掃過一抹狠厲,腳步迅速轉移,舉起手中長刀就朝夏清歌面門看來,後者神情瞬間一變,伸手改成爪式,快速的握住來人的右手腕,只聽到一陣骨頭脆裂的聲響,緊接着,一聲響徹無比的痛呼聲傳來,夏清歌沒有在給這人多餘開口說話的機會,擡起他手中的刀子,狠狠的一刀下去,將那爲首的人頭顱斬殺下來。
整個動作不過在片刻之間,可畫面卻彷彿永遠定格在這一瞬間,讓看到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夏清歌擡瞬,將刀子仍在地上,而手中卻領着那顆鮮血淋漓的頭顱,剛纔還一陣憤怒的士兵,此時帶着一雙銅鈴般的大眼,死死的瞪着眼睛。
夏清歌臉上一陣冰冷肅穆,右手高高擡起“在有慫恿逃跑者,殺!”
千餘名士兵在看到這個畫面時無不被深深震撼,他們都是在軍營內受過正統訓練的士兵,什麼樣的陣仗不曾見過,對於死人早已經司空見怪,可如今,他們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孩將手裡的人頭舉起時,他們身體像是被雷電擊中一般,渾身顫抖,周圍出了噼裡啪啦的火光燃燒木樁的聲音再無其他,更沒有人再敢多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