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按姑娘所說,今日我們絕不會出兵。”
“孫肅!”吳越和獨孤信怒喝一聲,孫肅面向在此所有人“清歌小姐說的不無道理,如今我們以寡敵衆並非良策,再者,鳳家軍有備而來,若我們倉促迎戰,在士氣上就低人一等,古語云,兵不厭詐,咱們到不如就做一次縮頭烏龜,這也許是咱們唯一拖延時間的方法了!”
“唉!”吳越重重嘆息一聲,狠狠的用眼睛挖了夏清歌一眼,站在那裡臉色鐵青一片。
“喂?樓上的,你們到底是不是男人?要是男人就給爺爺下來,咱們大戰個三百回合,看一看你們這些孬種究竟有多厲害,啊!下來啊!”奴泰仍舊在下面叫氣。
吳越憤恨上前,拿過弓弩支箭射去,奴泰見此,一個後翻身輕而易舉的躲過這一箭,吳越見此又繼續連射三支連環箭,後者擡起千斤巨斧一一打開。
“姓吳的,你這個縮頭的龜兒子,有本事給老子下來正面交鋒,在樓上躲着給個娘們一樣,還拿你那花拳繡腿的計量來獻醜,哼,連給爺爺撓癢的資格都沒有。”奴泰高舉手中巨斧,怒斥吳越。
後者見他氣憤,到來了興致,此次連發五支箭,齊齊射出,奴泰臉色更加鐵青。
只聽遠方號角想起,奴泰將吳越射來的箭支打飛出去,恨恨的看了吳越一眼,不得不被吹起的號角徵回。
夏清歌尋着前方部隊看去,幾十萬大軍猶如盤旋巨龍,寫着鳳字的旗幟飄然飛起,在狂風中如魔鬼般猖狂。
“這鳳雲璃不知接下來又要出什麼花招。”獨孤信站在城邊,單手扶着下巴,眼神深深眯起朝遠處看去,站在一旁的夏清歌收回視線,含笑轉身看向葉檀“咱們軍營內瓜果可有?”
葉檀剛被夏清歌解開穴道,揉着酸澀的手臂不解的道:“有是有,不過你問這個幹嘛?渴了不成?”
夏清歌搖頭“不是,如今我們軍隊士氣不如敵軍,那就找些事情振奮大傢伙的氣勢吧。”
葉檀不解,夏清歌淡笑不語。
半個時辰之後,一排排的士兵將盛着慢慢鮮嫩水果的籮筐扛到了城樓之上,城樓可容納上千名士兵,召集所有人佔滿了整個城樓,每個人分發到手中兩樣水果,大傢伙眼睛閃亮,興奮勁猛然升起。
“大家盡情的吃吧,好好給對方看一看,咱們如今可比他們舒服多了。”孫肅大喊一聲,衆將士大口咀嚼起來,鮮嫩的果汁溢滿嘴角,嬉笑聲不絕於耳。
站在角落裡的夏清歌等人淡笑不語。
“清歌丫頭,這個方法真的管用?”葉檀充滿好奇的看向眼前這一羣嘻嘻哈哈的士兵。
“就是,士氣也不是這樣聚集的,什麼破爛方法。”吳越冷哼一聲,可手裡的水果卻被他吃去了大半。
夏清歌淡淡撇了吳越一眼,如今她在嘗試着用最快的速度瞭解這裡所有重要將領,吳越自然不在話下,他身手了得,剛纔射箭便可看出他的能力,只是性格有些耿直了些,想來,慕容鈺能器重他必然是有道理的。
見對方根本不鳥自己,吳越大眼睛無聊的轉了轉,碎了一句就轉身去別的地方待着去了。
鳳家軍這邊
奴泰騎馬返回後黑着一張臉,身旁的重將慰晉、蘭翼二人吩咐嘲笑“你這熱情高漲的去,灰頭土臉的回,是不是被人家嘲笑奚落了一番?”
“去你大爺的,那就是一幫龜孫兒子,誰都不肯下來迎戰,爺爺在那什麼難聽的都罵了,他們還真就沉得住氣。媽的,老子就差去罵他們爹媽了。”
蘭翼輕笑“你爲何沒罵?你若真罵了他們爹媽,以吳越那混世魔王的性子,定然會出城迎戰。”
提到他的死對頭吳越,奴泰銅鈴般的大眼瞬間噴出火光來“說來也真是奇怪,今日我見那吳越氣的恨不得跳下來把我劈了,可就不見他真的下來,我懷疑定然是有人在城樓之上阻止了他,會是誰呢?如今他們軍無主帥,是誰有這能耐鎮得住這個魔王?”
幾人都注意到這個問題,一同擡頭朝身側的戰車看去,鳳雲璃眼神淡然,擡眼瞭望城樓,嘴角溢出一抹輕笑,心裡卻異常苦澀。
你終是站出來了,是我逼迫的卻也不是我願意看到的,你站在了他那一邊,毫無顧慮的吧!
“傳令下去,整軍進發,若天黑之前他們在不開城門,準備好竹梯強攻也要拿下。”
“是!”幾人振奮起來,分別調轉了馬頭,朝身後各營分派命令,片刻後,整頓有序的五十萬大軍開始快速前進。
“清歌丫頭,快看,他們過來了。”
夏清歌直起身來看去,眼神微微眯起。蕭蕭馬鳴,悠悠旆旌。,煙霧騰騰,火光閃閃,鐵蹄踩壓聲、長鳴聲、號角聲此起彼伏,一陣壯麗如巨山轉移之勢席捲而來,帶着強大的壓迫感和強烈壯觀的視覺衝擊力。這是她第一次真實的面對戰場,更是她被迫的參與其中,看到眼前的景象,連一向自認鎮定的她,在心裡都會產生一種渺小無力之感。
飄然而起的狼煙在狂風中呼嘯,將整片大地都震的顫慄起來,站在城樓上的衆人神色凝重,眼前這如虎般的氣勢的確波瀾,果然不愧是用兵如神的鳳雲璃,想要打破他佈設的死局,這天下間能有幾人?
“清歌小姐,難道我們真的就在這裡吃西瓜?”
“嗯!繼續吃。”夏清歌緊盯着越來越靠近的巨型戰隊,爲首的男子身着青色絲錦戰袍,威風無比,氣勢非凡,早已不是當年那一席藍衣的少年郎!
孫肅嘆息,他真是猜不透這姑娘究竟要做什麼。
“他們在幹嘛?”奴泰昂頭朝站成一排的慕容軍看去,只這一眼着實讓他們驚訝,只見城牆之上一排排身着鎧甲的佔時站在那裡,個個吃着瓜果,哼着小曲,自在悠然無比。
“這是搞的哪一齣?”蘭翼乾笑兩聲。
坐在戰車之上的鳳雲璃昂起頭來,他並未朝這上千名士兵看去,而是四處巡視一圈,最後眼神定格在城牆一角,那裡有一抹綠色身影,北風狂嘯,將她的衣服長髮吹拂而起,雖然看不到她的模樣,可他卻知道,那一定是她。
慰晉皺眉“主上,慕容軍究竟搞的什麼名堂?他們若在不開城門迎戰,難不成咱們就繼續在這裡乾等着?”
“一羣懦夫,他們也只有這些本事。爺爺在上前罵他們一通去。”奴泰掄起斧頭作勢就要狂奔而去。
蘭翼帶領一批軍隊緊隨而上,一羣人與上面的士兵大眼瞪小眼,兩方人誰都不肯認輸。
“姓孫的?怎麼跟個娘們似得?難道你們少了慕容鈺就只有當所有烏龜的份了?”蘭翼昂頭呼喊一聲。
孫肅皺眉,他和蘭翼交手無數,如今見他如此不屑的譏諷自己,他走至城牆邊道:“大丈夫不逞匹夫之勇,你有本事的上來啊!”
“你在上面躲着是什麼話,別他媽不像個男人。”蘭翼怒喝。
“呵呵,小爺我不下去照樣是個男人,什麼別像?到時你,難道只會罵人了不成?我還就是不下去了。”說話間,他還故意高舉手裡的西瓜,大口吃了起來。
直氣的蘭翼臉色鐵青。暗罵,該死的孫肅,別讓小爺逮住你,不然非要把你打的哭爹喊娘不可。
看到蘭翼那黑臭的臉,孫肅突然一陣暗爽,哈哈大笑起來,周圍的士兵也上前吆喝,奴泰、蘭翼等人被上面這些看似閒散的一批人輪番攻擊,臉上早已經沒了剛纔的囂張。
戰車之上的鳳雲璃劍眉微束,腦海中瞬間閃過一道暗光,剛纔清歌演的這一出還讓他琢磨不透,可如今,他終於明白她的用意了。
知道這丫頭古靈精怪,絕不能按着正常交戰的步驟來和她交手,卻也沒想到她的鬼點子這麼多。
“慰晉。”
“主上有何吩咐?”
“你速速前去將奴泰、蘭翼二人叫回,準備攻城。”如果在耽誤下去,士兵的士氣必定會受到對方的影響,如今天干氣躁,他們已經出來整整一日,未曾果腹卻要看着對方在那裡大吃大喝,不得不說,她這場心理戰着實用的精妙!
“是!”慰晉立刻趕馬上前,這邊奴泰和蘭翼仍舊黑着臉與上面的孫肅、吳越、獨孤等人鬥嘴,眼看自己能說的難聽話都說了,可對方卻依舊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樣,一邊啃着瓜果一邊與他們叫罵,這樣的視覺反差越發讓他們氣惱。
“姓吳的,你們就是孬種,爺爺我瞧不起你們,一個個的都是沒用的女人,還上什麼戰場,爺爺和你們這種人交手還降低了爺爺的水準。”
吳越邊吃蘋果邊吊兒郎當的撇了奴泰一眼,他和奴泰向來都是宿敵,嘖嘖兩聲道:“我呸,你也好稱爺爺?你連小爺的孫子都不配做。”
“啊!”奴泰怒喝一聲,碩大的眼睛狠狠瞪着,恨不得要跳出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