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歌看到此處已經再無興趣繼續留在此地,沒想到葉玉卿竟然和慕容逸走到了一起,想來也正常,葉玉卿沒有子嗣,又是新入選的嬪妃,但自入宮以來卻深的皇上恩寵,在加上前陣子皇上龍威抱恙,若皇上就此駕崩,她的下場可想而知,以她還算聰明的腦子,想到依附最具實力的慕容逸不足爲奇。
見慕容逸已經出了閣樓,朝外走去,門口的婢女也轉身進入房間,夏清歌緩緩移動早已經麻木的腿腳,正要飛身悄然離去時,卻不想,腳跟剛好蹬在了迴廊的一塊雕花木上,一塊年久失修的碎木好不給面子的掉落在地上,一塊碎木而已,按道理說掉落在地上不會有太大的聲響,只可惜此處異常安靜,在加上慕容逸剛走出十幾米的距離,聽到這聲響動,他的腳步微頓,猛地回頭看來,正待這時,閣樓周圍隱藏的暗衛似乎都察覺到了這聲細微的聲音,同時飛身而出朝着迴廊邊而來。
夏清歌暗叫一聲不好,迅速敏捷的從迴廊樑柱上翻身下來,快速飛身打算離去,還好她動作敏捷,輕功了得,那幾名暗衛想要追趕她卻早已經被她落出十幾米的距離,夏清歌顧不得觀看身後的情況,如今皇上壽宴,宮內定然戒備森嚴,如果在這裡鬧出什麼動靜必然會驚動宮中巡防的侍衛,思到此處,夏清歌明白此行只易躲避不易正面交鋒。
運足內力,夏清歌快速的在空中閃動,不出片刻就消失在一衆侍衛的視線中,正在這時,一股風聲夾雜着冰冷刺骨的寒意席面而來,夏清歌眼神猛地一閃,快速閃身躍到一棵樹上,同時伸手飛出一把銀針朝着背後緊隨而來的身影射去,不用看她便知曉來着是誰,能跟上她的人在皇宮之中實在屈指可數。
慕容逸一個連番身,瀟灑的奪過了她飛身而來的銀針,揮起衣袖將銀針全數握在自己手中,低頭掃了一眼銀針,隨即面色激動的擡頭朝樹上看去“是你麼?”
夏清歌低頭看向她,緊了緊秀眉“不是。”
聽到她的聲音,慕容逸嘴角泛起一抹喜色“我說的是誰難道姑娘你知道,爲何如此絕對的說不是?”
夏清歌挑眉,瞪着他道:“不論你說的是誰都不是,告辭了。”
說着轉身飛身而起就打算離去,慕容逸見此哪裡捨得讓她在從自己眼前溜走,急忙運功飛身追趕,二人在偌大的皇宮內飛掠而過,還好此處距離城牆附近,鮮少有人經過。
夏清歌回頭看去,只見慕容逸緊隨其後,她心中氣惱,運功加快速度,奈何慕容逸這邊也不是吃素的,見她運功,自己也跟着追趕而去,兩人猶如黑暗裡的鬼魅黑影一般,快速的閃動在夜色之中。
“你究竟要幹嘛?”來到皇宮庵堂的後山上,夏清歌終於落腳在一座山峰之上,慕容逸隨即站立在她的面前,仔仔細細的看着她,雖然只能看到那一雙爍亮的眼睛,卻足已讓他肯定她就是自己尋找多年的她。
“你爲何要躲避我?”
夏清歌冷笑,雙手環胸道:“你說這話可真是好笑,既然我夜闖皇宮自然屬於你的敵人,難道見到你追趕,我不跑還站在原地等你抓我不成?”
“我不會傷害你。”像是解釋自己的無害,慕容逸焦急的開口。
夏清歌眼神在他的身上逗留片刻,滿臉的不信任“那你追着我在這偌大的皇宮兜圈子是要幹嘛?”
“芙兒,難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是楚簫啊,當年我們一起在那個地方當過藥童,你都忘記了?我剛去那裡的時候整日被鞭子鞭策,不給飯吃,大冬天的沒有棉衣穿,是你偷偷跑到柴房將自己的被子抱過去給我,還每晚給我送去饅頭的,你真的不記得了?”
夏清歌不語,當慕容逸喚出芙兒這個名字時,她的心狠狠的被敲擊了一下,彷彿一道鐘鳴迴盪在山谷之間久久徘徊。
腦袋一陣嗡嗡的疼,夏清歌試圖努力去回憶八歲到十歲這兩年的記憶,可只要她用力去回憶腦子就像是炸裂一般疼痛,一個模糊的身影在腦海裡閃現,可卻怎麼都看不清楚。
額上參出細汗,夏清歌伸手扶額鎮定自己的心緒,平靜心神。
“也許我們認識,不過我丟失了兩年的記憶,暫時想不起來你是誰。”她有一種深深的疲憊感,彷彿一個迷失在森林裡的孩子,尋找出路卻怎麼都走不出來。
慕容逸見她如此掙扎痛苦,心中升起憐惜,一步步走到了她的身邊低聲道:“沒關係,我可以將我們過去的點點滴滴一點點的說給你聽,讓你慢慢的恢復起來。”
夏清歌心裡梗了一下,到嘴邊的拒絕未曾說出口,不得不說,她對自己失蹤那兩年產生了好奇。
“坐下說吧。”慕容逸指了指山崖邊上的一塊平坦的巨石,後者點了點頭,隨即兩人走了過去。
坐下之後慕容逸側臉盯着她看,夏清歌擡頭掃了他一眼,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所說的地方究竟是哪裡?”
夏清歌這句話讓他回憶起了那段被風塵的記憶,沉澱許久之後,他方纔緩緩開口“那年我十五歲,正值夏季,聽聞京郊雲山之上盛開了一株菩提花,京城文人雅士們皆相繼聞訊趕去,這件事情傳揚開來一路傳到了宮中,太后聽聞菩提聖樹開花,真乃千年難得一見的景象,便派遣了我前去雲山回龍觀和渡生方丈商量,可否將這菩提樹移到皇宮種植,天家別院自然集結天地之靈氣,若在有菩提神樹庇佑更可保我天朝百年興旺,此事太后和父皇甚是看重,我便帶領着當時因爲好奇非要陪我同去的西寧郡王世子徐子煜一同前往,到了雲山回龍觀之後當夜,我們得到了回龍觀方丈渡生大師的熱情招待,從他口中我方纔得知,原來這菩提樹在觀中早已生長了百年之久,歷代從未聽聞有開花的前例,可今年年初時,一名遊歷的道士從此經過化齋,便同渡生方丈一見如故,雖法門不同,兩人卻心意相通頗有心心相惜之情,所以當時渡生大師便邀請這位道士在觀內居住了半月有餘,一次無意間,那名道士見到了道觀後山這顆菩提聖樹,驚呼此樹能生長在此百年而不枯萎,實乃罕見的現象,更預言說,今年天限祥瑞之色,菩提樹即將開花,當時渡生方丈並未曾在意,可未曾預料到這菩提樹真應驗了那道士的話,果真在夏季開了滿樹的菩提花。”
“難道這菩提花開有什麼陰謀?”
慕容逸讚賞的點了點頭,繼續道:“當年我也覺得這件事情太過神乎其神,徐子煜雖年幼,卻從小慧根頗深,而且聰明絕頂,當晚他曾在渡世方丈宴請我們吃寺院齋飯時曾提醒我,這回龍觀周圍透露着怪異之氣,當時我年輕氣盛,雖也感覺出這周圍的僧侶和其它寺廟比起來的確有些說不出的怪異,卻並未放在心上,可當晚的齋飯我和徐子煜還是謹慎的都未曾動過,可即便這樣,我從開了齋膳之後的所有事情都不記得了,是什麼時候回的房間,怎麼回去的都沒有絲毫印象,再次醒來時就已經出現在那個神秘的地方。”
“那個地方是哪裡?我曾經也在那裡?”夏清歌更是好奇起來,如果真如慕容逸所說,這個地方定然和她也有許多關聯。
“那個地方四處都是灰濛濛的霧氣,連天空都是晦暗的色澤,四周長滿了怪異的植物,房屋百米之內都是沼澤,除非當地人帶我們出去,不然誰都別想要活着離開那裡。”
“他們爲什麼要抓我們?”夏清歌問出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若說抓慕容逸還有一些利用價值,畢竟他是堂堂皇子,可是抓自己就有些奇怪了,當時她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村姑,是被修國公府遺棄的小可憐,可以說她死了修國公府的人都不見得去認領,這樣的她有什麼值得那批人去費力氣抓的?
“我也不知緣由。”慕容逸搖了搖頭,這些年他一直在追查那個地方,可自從被活着放出來之後,他就似乎徹底忘記了那裡的出入口,無論怎麼回憶大腦裡都是一片模糊的記憶。
“我只記得那裡的男女老少都穿着怪異,而且那裡的人十分擅長用毒,都有一些神奇的法術,我們居住的那座宅子裡四處都能看見一些碩大的爬行動物,他們都是靠這些東西來煉製毒藥的,而我們被抓去的這些孩子都曾經是他們實驗的對象。”
“這麼說徐子煜當年失蹤也是和你一起去了這個地方了?”
慕容逸搖頭“不是,我在那個地方並未見到他,在回龍觀那一晚他就徹底消失了,而且自從我回到京城之後他都未曾出現,其實,世人都以爲徐子煜體弱多病很少出入王府,只有我清楚,他是從兩年前才重新回到了西寧郡王府的,至於他這些年的去向,他卻隻字不提。”
想起那張溫潤如玉、面如玉冠的臉龐,夏清歌心中也升起了好奇心,這個徐子煜,自從她第一次見到他時就覺得他周身散發着一種與衆不同的特質,如今想來他定然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芙兒,說了這麼多你可曾想起當年的事情?”
夏清歌搖頭“沒有。”
慕容逸並不泄氣,溫柔一笑道:“沒關係,我定會想出辦法讓你記起來的,如今你摘下臉上的面紗可好?我很想看看我的芙兒這些年究竟出落成什麼樣子了。”
看到慕容逸眼神內的寵溺,夏清歌心中苦笑,暗歎慕容逸啊慕容逸,如果你知道你的芙兒就是夏清歌,你會怎麼驚訝啊!
她沉默不語,眼神看向山崖之下,從這個角度能俯視整個皇城,此時空中的煙花已經成爲零零碎碎的火花,搭建的觀望臺處也能隱約看到被邀請的衆臣已經攜帶者家眷準備離開皇宮。
夏清歌站起身,冷風吹起她黑衣的邊角,一縷髮絲在空中飛舞“在我沒有證實你所說的都是實情時,我是不會見你的,如今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芙兒。”慕容逸有些慌了,他立刻站起身拉住她預轉身離去的手“我好不容易在見到你,爲何你就是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呢?”
“我說過,過去的事情我沒有絲毫記憶,單憑你所說的這些話不足夠我信任你,告辭。”夏清歌決絕的掰開慕容逸拉着她的手,雖然心中也有一種說不出的鬱色,可她更清醒的知曉,這一世她和慕容逸註定是要相忘於江湖,如果註定沒有結局不如就留下一些絕情吧!
轉身闊步離開,堅定的背影留在了夜幕之中也深深烙印在慕容逸的心裡,他秉直的站着,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身影,雖然心中在吶喊着上去攔住她,可不知爲何,心中卻缺失了那份勇氣,彷彿他傷害過她,那中毫無回頭的決絕感讓他不由的感覺他似乎已經錯過了什麼……。
回去的路上,夏清歌熟門熟路的找到了碧清池,進入假山快速的穿戴上她來時的衣服,確定整理妥當之後,她方纔疾步朝着觀望臺而去。
當她重新來到這裡時,來參加壽宴的大臣們基本上都已經走光了,高臺之上也不見皇上太后和後宮皇子嬪妃們的身影。
當夏清歌正打算直接離開時,一抹暗紅色身影疾步朝着自己跑來。“清歌小姐,您可算來了,哎吆,雜家等您等的好苦啊。”
“喜公公?您是轉成在此等候小女的嗎?”
小喜子急切的點頭,喘着粗氣道:“雜家剛纔四處去尋找小姐您啊,楊府的子月小姐說您去了恭房,雜家便派人將皇宮四周所有的恭房都巡查了一邊都未曾找到小姐的蹤跡,可真是急死雜家了。”
小喜子舉着手中拂塵,擡着蘭花指,一臉的急切之色,夏清歌微微一笑,即便他此刻看似滑稽可笑,可言語之中卻很不簡單的企圖探視她的回答,她趁衆人觀望爆竹時私自離開,說的是去恭房卻又不見蹤跡,身爲大內總管,小喜子怎麼可能是沒有頭腦之輩。
“讓公公久等了,小女找到了恭房出來時卻不知怎麼的迷了路,剛剛纔找到了回來的路,實在是抱歉。”
小喜子見夏清歌一臉真摯並無撒謊的模樣,隨即快速掩飾了自己的探視,忙笑着道:“哎呀,雜家可不敢怪罪小姐您,先不說這些了,您趕緊的到崇文殿去吧,您府上的小姐出事了,這會子夏老爺和夏二老爺都在崇文殿內呢。”
夏清歌秀眉微挑“究竟出了何事?”
小喜子嘆聲道:“您府上的二小姐,唉,您一個姑娘家,雜家還是不跟您說這麼多晦氣了,到了您就知道了。”
夏清歌不再多問,心裡卻有了一些預感“那還請公公帶路。”
“好的,您這邊請。”說着,小喜子讓出一條路,夏清歌加快腳步朝着崇文殿方向而去。
到了大殿門外時,周圍都是尋訪的錦衣衛守在門外,隱隱約約能聽到裡面的哭聲,夏清歌見此急忙走了進來。
一進入大殿之後她也忍不住驚訝的愣在原地,只見夏瑜涵和一名男子衣衫不整的跪在大殿之上,旁邊還有一位瑟瑟發抖的宮女,秦武帝威嚴的坐在首位,沉痛的看着那名男子“這就是你乾的好事?嗯?”
“父皇,兒臣…。兒臣真的不是有意的啊!”慕容衝一臉的驚慌害怕之色。
“還說不是故意?大庭廣衆之下與官宦千金行如此苟且之事,你哪裡有一點我們皇家子嗣的樣子?真是替朕丟臉。”秦武帝黑着一張臉,顯然對此事氣的不輕,如今簫家全部入獄候審,慕容衝又在皇上壽宴之日做下如此不堪之事,只怕這次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皇上,衝兒的性子您是知曉的啊,他爲人一向老實本分,何時做過這種淫穢之事,況且還是跟一個庶女呢?皇上,定然是有人想要誣陷衝兒啊。”簫貴妃跪在地上無力的哭喊着,剛經歷了族人被抓的事情,如今眼看着兒子的前途也將徹底沒了,這對於一向盛氣凌人的簫貴妃來說如何能接受的了。
“你給朕閉嘴,如今證據確鑿人贓並獲,即便你找一萬個藉口,可這不孝子輕薄了人家清白姑娘是事實,你如何狡辯的了?”秦武帝怒吼一聲,簫貴妃不敢在出聲,只是無力的哭泣。
“皇上,如今木已成舟,您生氣也不是辦法,現在夏大人在此,此事宮內還未曾揚言開來,臣妾覺得咱們應該立刻將此事壓下去纔是。”德妃在一旁溫聲勸阻,秦武帝聽後面色稍微緩和一些,可是看向慕容衝的眼神仍舊是那般氣憤難平。
而德妃掃向簫貴妃,平靜的面容閃過一抹冷意。
“夏愛卿,你覺得此事該當如何處理?”秦武帝擡眼看向夏子清,詢問他的意見。
夏清歌默默走進夏子清身旁,低頭看向夏瑜涵,此時她的頭髮凌亂的遮擋着半張臉,衣服早已經被撕扯的碎裂開來,雖然身上披着斗篷,可脖頸以及胸前刺目的紅痕還是讓人立刻明白,這件事情怕是已經板上釘釘無力挽回了,而夏瑜涵這次算是宰了一個大跟頭。
若說平日裡,她和慕容衝發生關係定然是天大的喜事,雖然皇上不甚寵愛這位大殿下,可他畢竟是龍嗣,將來定然是要封王的,雖夏瑜涵做的事情不光彩,可礙於修國公府的面子,皇上定然也不會在面子上虧待了她,一個側妃的名頭定然是有的,如此以來,夏瑜涵可不是一飛沖天麻雀變鳳凰了麼?不過如今簫家已經徹底垮臺,在衆人都恨不得和簫家撇清關係的時候,夏瑜涵竟然和慕容衝做出如此苟且之事,雖然夏瑜涵不算精明,可她也絕對不傻,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推測下來,今日她定然是着了別人得道了。
會是誰呢?
默默巡視了一圈在場的人,夏清歌心中漸漸有些明朗起來。
“皇上,臣這二女兒雖是庶女,可從小在府中琴棋書畫樣樣都按着嫡女來教授的,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情,臣痛心疾首,此事,臣不想多言還請皇上給臣一個說法。”夏子清說着跪在了地上,面色上閃現痛心疾首之色。
秦武帝見此也是深深嘆息一聲“也罷,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唯一的解決辦法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小喜子,傳朕旨意,冊封修國公府二小姐夏瑜涵爲大皇子側妃,正月十五舉行婚事吧。”
“是,皇上。”
“多謝皇上隆恩。”
“父親,我不要嫁給他。”夏瑜涵突然發瘋一般跪在了夏子清的身旁,死死的拉扯着他的衣袖,絕望的喊道。
怎麼會這樣?孃親花了全部的積蓄才能買通宮裡這些侍女,說好了今晚給她安排爲皇上侍寢,怎麼最後卻變成了徹底失勢的大皇子?
如果從前有簫家撐腰她還勉強可以接受,可如今,簫家已經垮臺,大皇子只怕今後的命運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她若嫁給了他豈不是此生都完了嗎?
不,她要做皇妃,她要伺候皇上成爲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她要將夏清歌那個賤人踩在腳底下,她怎麼能嫁給這麼一個廢物?
“你瘋了?休要胡鬧。”夏子清冷聲斥責,眼神內沒有絲毫的溫度。
“父親,您不能這樣啊,女兒不要嫁給他,女兒不嫁。”
“此時木已成舟,還能有什麼辦法?”夏子清語重心長的道。
夏瑜涵眼神呆滯的愣在了當場,是啊,如今她已經是殘花敗柳,京城這些貴公子誰還會要她?
咬緊嘴脣,夏瑜涵此時滿心的絕望,眼神內會聚着一抹暗色的光芒,狠狠的朝着一個方向望去,咬牙切齒的道:“是你,一定是你這個賤人陷害我的是不是?”
她瘋了一般從地上站起來,直直的朝着夏清歌而去,雙手死命的朝着夏清歌的臉上揮舞,恨不得將她這張恨之入骨的臉龐撕碎了方纔甘心。
夏清歌冷漠的望着她,看着她如今絕望的嘶喊,看着她仇怨毒辣的眼神,心裡沒有可憐,沒有可惜,只有可笑。
在夏瑜涵的手即將挨近夏清歌的臉龐時,後者連眼皮都未曾顫動一下,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的遏制住夏瑜涵的手,隨即將她推開幾步。
“此事真相如何夏二小姐不應該斷章取義胡亂猜測纔是。”
夏清歌擡眼看向面前這俊秀的男子一眼,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