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要讓樑佳穎和夏瑜涵兩女爭一夫,想到那個畫面夏清歌就一陣暗爽,實在是己樂樂不如衆樂樂。
既然她這麼好奇,就讓李新柔和晉慧心陪着她一起好奇,這樣大家一起看戲豈不快哉?
夏瑜涵和樑佳穎此時心思全系在鳳飛郎這麼一位難得的俊俏公子身上,她二人不約而同的對上鳳飛郎。
眼神裡似是在說,究竟她二人所作的詩詞,究竟是誰的更好?
鳳飛郎眼瞬掃向一旁一臉看好戲的夏清歌,他心裡苦笑,是誰說國公府的大小姐蠢笨如豬的?
簡單的一句話將滿亭子的人都戲耍在內,就她一人坐享釣魚臺,這樣的心計又怎會是蠢貨所爲?
“其實這四首詩詞都乃佳作,若真的要比對一番,依在下看應屬二小姐的梅花詞更勝一籌。”
鳳飛郎此話一出,樑佳穎和夏瑜涵的神色各異,樑佳穎臉色極爲難看,銀牙暗咬,心裡早已經將夏瑜涵暗恨在心!
而夏瑜涵確喜上眉梢,臉上更是緋紅一片,擡眼對上鳳飛郎儒雅俊美的容顏,心裡更是一陣慌亂。
心裡猜測道:這位鳳世子幾次三番當衆誇讚與她,難不成?難不成他——
想到這裡夏瑜涵不敢在繼續胡思亂想,但是眉宇之間的喜悅之情卻溢於言表。
而李新柔和晉慧心二人就要平靜的多了,且不說這幾首詩詞裡最數夏瑜涵和樑佳穎的梅花詞和牡丹詩最爲出挑。
即便不是,她們也不能在樑佳穎和夏瑜涵面前越過她們去,和這些世家大族的子弟相處就要事事忍讓三分,這些規矩父母不止一次警告,她們當然不敢忘記。
但是二人心裡多少有些遺憾,像鳳世子這樣的相貌家世真可謂可遇不可求,只怨他出現時,她二人的詩早已做好了。
這時樑佳穎惡狠狠的看向夏清歌,這心窩子裡一堆火沒出撒,正好拿這個廢物開刀了。
陰冷一笑,樑佳穎對着夏清歌道:“咱們只顧着品評了,這清歌妹妹的詩可還沒做呢,所以,咱們這一局也不算結束了!”
夏瑜涵心裡對樑佳穎這般不肯認輸的樣子十分反感,但是一想到這是一次讓夏清歌當衆出醜的絕佳時機,當然不能錯過。
於是她也急忙附合道:“真是的,竟忘記了大姐姐還沒作詩呢。”
夏瑜涵微笑着對上夏清歌,甜甜的說道:“大姐姐,今日鳳世子在此,你就用心作一首讓世子瞧瞧,姐姐的詩詞若能得到世子的認可,看京城內誰人還膽敢說大姐姐是胸無點墨廢物了。”
夏清歌心裡冷笑,瞧瞧?是打算讓鳳飛郎看到自己出醜的模樣吧?
前面的夏清歌雖識得一些字,對書法也頗有興趣,實乃天性不足,所以學什麼都是半吊子的命。
她夏瑜涵當然知道,夏清歌詩詞歌賦樣樣不通,讓她作詩只有當着衆人的面出醜罷了。
樑佳穎跟着一搭一唱道:“涵兒妹妹說的是,清歌妹妹的詩可是想好了?看着清歌妹妹這般悠閒自在的模樣,想來早有打算纔是。”
夏清歌收了目光,轉臉掃向樑佳穎,心裡暗哼!剛纔還夏小姐呢,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改成了清歌妹妹!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樑姐姐說笑了,你也知我對詩詞歌賦不甚感興趣,現如今哪裡能像各位小姐這般信手拈來?”
李新柔見夏清歌臉色暗沉下來,以爲她定是害怕在鳳世子面前出醜,所以十分緊張所致,也急忙幫腔道:“清歌妹妹就莫要謙虛了,咱們啊都不相信清歌妹妹會是那般毫無才情之輩,妹妹還是讓鳳世子和咱們姐妹幾個開開眼吧。”
夏清歌手中端着一杯葡萄酒,眼簾低垂,似乎是在閃躲,不想當衆出醜。
夏瑜涵見夏清歌如此,臉上急忙表現出溫柔親和的模樣來“姐姐莫怕,一切有妹妹在呢,姐姐即便寫的詩在難等大雅之堂,妹妹都會如是珍寶的好好保存着,我還要裝裱一下貼在牆上呢。”
心裡卻極其鄙夷,她一定會好好保存,她不但要保存,還要讓京城百姓衆所周知國公府這個廢物是如何純苯不堪的。
這樣以來看今後夏清歌在人前還如何擡得起頭?
夏清歌突然擡起頭滿是感激的看向夏瑜涵“還是妹妹最心疼我,妹妹既然這麼希望姐姐作一首詩詞,那姐姐就應了妹妹,不過這首詩姐姐可是要交由妹妹保管的。”
夏瑜涵一聽就知道夏清歌招了她的道,急忙笑着說道:“那是自然的,既是姐姐作得詩詞,妹妹定當好生保管。”
夏清歌似乎是呼了一口氣,端起手裡的葡萄酒一飲而下,隨即將酒杯放在桌面上站起身來。
她走到書案前沒有及時拿筆,反而是稍作思索,一幅臨場發揮一般。
衆人見此心裡的鄙夷更甚,夏清歌果然是名不虛傳的廢物,剛纔她們所作的詩詞多數都是平日之作,當真以爲她們就能立刻作出詩詞來?
這以花爲題的詩詞她們不知做了多少首呢,隨便思索就是信手拈來,而夏清歌臨場發揮不出了洋相纔怪。
夏清歌稍作思索就提筆開寫,揮筆如風,屏氣如神,揮灑自如,此時夏清歌的神情再無剛纔的癡傻,反而是一派的悠然灑脫。
看在鳳飛郎的眼裡更是眼瞬一亮,隨即本能的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只見紙張上一幅大氣磅礴的楷書映入眼簾,字體如蛟龍飛天、字字珠玉一氣呵成。
只見上面寫道:“泥梅幽聞花,泥枝傷恨底,遙聞泥似水,易透達春綠。泥似綠,泥似透綠,泥似透黛綠。”
落款還寫道:送與吾妹瑜涵——清歌親啓的字樣。
“噗——”
在看上面的詩詞,鳳飛郎險些忍不住大笑出聲,但隨即忍了下來,帶着一絲驚異之色擡眼看向若無其事的夏清歌。
看到此詩詞,他便明白夏清歌的用意,知自己不便多言,就輕聲在她耳旁說道:“夏小姐厲害。”
夏清歌眉目輕挑,回他一抹淡淡笑意。
衆人見此急忙圍觀過來好奇的看向那首詩。
李新柔看了一眼嗤之以鼻的譏諷道:“贖我冒昧了,夏小姐這一首也是詠梅詞,但卻詞不達意,和涵兒妹妹那首詠梅詞似乎有些相差甚遠啊。”
樑佳穎接着李新柔的話“是啊,梅乃君子之風,這首詩詞既沒有體現梅花不畏寒冷的清冷之氣,也不似涵兒妹妹詠梅詞裡的傲然正氣。實乃算不上佳作,充其量也算押韻吧。”
夏瑜涵低頭只看了一眼,臉上滿是得意“不過姐姐能作出這般詩詞來已經是極爲不錯了。妹妹一定會好好收藏的。”
一旁的晉慧心擡眼怪異的看了夏清歌一眼,隨即站在旁邊不插話。
夏清歌一一掃過衆人,這才淡淡說道:“這首詩乃暗梅,也沒有什麼深刻的意義,確實是不能和涵兒妹妹的梅花詞相比。”
樑佳穎一挑眉,滿臉的刻薄“夏小姐既然知道自個兒的詩詞和涵兒妹妹的不能同日而語,那爲何夏小姐還要自取其辱選了這梅花爲題?”
夏清歌有些好笑的回道:“難道這梅花我二妹妹用過了別人就用不得了?這自古以梅花爲題的詩詞何止千萬,就連大詩人卓文君也曾以《寒梅》爲題作詩一首,以樑小姐的意思,是不是咱們現在也要掘地三尺將桌老先生挖出來追問個究竟呢?”
樑佳穎被噎的再無反擊之力。
夏清歌冷笑,心裡暗罵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