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燕譽之在末尾提起了一件事,這件事引起了楚雲汐的注意。
“怎麼了?”百里宸風傲嬌的自稱不看燕譽之那傢伙的嘮叨,卻還是忍不住朝楚雲汐手上瞥了一眼,這一眼正瞥見楚雲汐皺起眉頭的模樣,他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莫不是諾兒趁他和小汐兒不在宮中的時候闖了什麼大禍?
楚雲汐沉思了片刻,皺起眉頭道:“燕譽之說,他帶諾兒出宮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奇怪的男子。”
“等等”百里宸風突然打斷了楚雲汐的話,一臉不悅的開口道:“誰準他私自帶諾兒出宮的?以他的性子,定是帶朕的兒子去酒樓那種地方了!朕好不容易纔教訓正的兒子就這麼被燕譽之那傢伙給帶歪了!”
楚雲汐的臉色淡漠,一字一句的說道:“請皇上抓住重點好嗎?重點是遇上了一個奇怪的人……”
“說下去。”百里宸風偏過眸子,開口道。
“這個極其古怪的男子對諾兒的身世極有興趣,也正是先前偷走諾兒身上戴着的鳳凰玉佩之人,自稱傅堯。此人很是古怪,去找諾兒只是將玉佩還給了他,並沒有其他的動作,但爲了以防萬一,此人還是身有嫌疑。據燕譽之的一番查證,這個人來自大秦國。”楚雲汐皺了皺眉說道。
聽到這裡,百里宸風眯起鳳眸,脣角的笑意漸漸淡去,大秦國的那個人又來了,還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傢伙,那人想找到他和哥哥,一定安的不是什麼好心……
大秦國來的人……
楚雲汐的眼底泛起一抹冷意,如今百里宸風已是一國的國君,要面對的不止是北辰國的臣民,還有敵國虎視眈眈的覬覦,大秦與北辰兩國素來不甚交好,這個人又衝着諾兒一個孩子而來,必定來者不善。
先是東陵國,後是大秦國,看來接下來的日子過得不會太平了。
楚雲汐向最後一行字看去,心頭突然一震,“最關鍵的是,這個人竟然有着一雙藍眸!這怎麼可能?沈氏一族在東陵國從未邁出一步,這個人的藍眸是從何而來的?”
大秦國的人居然會有着東陵國被滅族已久的沈氏血脈?除了她和藍澈,這世上還有幸存下來的沈氏後人?楚雲汐一時間腦袋裡一片空白,據藍澈所說,當初屠族之時,沈氏一族除了他已經沒有人活下來了,此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百里宸風修長的指節輕釦着桌案,緩緩開口道:“據朕所知,在大秦國有一種神秘的功法,習此功法者,必須靠不斷吸走他人的內力來提升自身的功力,依朕看來這個來自大秦國的傢伙多半是精通此種功法又覬覦藍瞳的力量,曾經吸取過那藍瞳一族族人的功力,這才長着一雙藍色的眼睛,這個人絕非善類。”
他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殺意,此人十有八九是來自大秦國皇族,他接近諾兒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諾兒不過是一個三兩歲的小孩子,體內尚未聚氣,對他練功而言根本毫無用處。
唯一的可能就是……鳳凰玉佩……
“那個人奪走過諾兒身上的玉佩?在什麼時候?”楚雲汐忽然問道。
“在諾兒爲朕過生辰的時候,北辰國的紫炎湖畔,那時候小汐兒在朕的懷裡。”百里宸風的一雙鳳眸深不可測,似乎在預謀着什麼。
楚雲汐的心口一緊,對了,她之前昏睡了三個月之久,竟然錯過了阿風的生辰!諾兒那孩子卻爲她記着麼……
她曾發誓要爲百里宸風過今後的每一個生辰的,可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錯過了。
“小汐兒不必爲此事愧疚。”百里宸風的眸光落到楚雲汐的身上,只需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下一刻伸手一攬,將她整個人納入懷中。
“有你在朕的身邊便足矣,不過你若是想爲朕補過一個生辰,朕也不反對,不如就今天晚上,如何?”百里宸風拿下巴蹭了蹭楚雲汐的發頂,一雙大手摩挲着楚雲汐微微隆起的圓潤的小腹,嘴角挑起一抹壞笑。
“別轉移話題!”楚雲汐被他這麼一撩,渾身身上有種酥癢難耐的感覺,都說女人在懷孕的時候那個心思會比男人還要強烈,看來倒也不是無稽之談……
“這件事情朕會派隱衛繼續徹查,諾兒身邊有朕的影衛保護着,不會有事的,小汐兒現在肚子裡懷有一個小東西,還是少勞心傷神的好。”說着,百里宸風低頭在懷中女子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勸道。
但他的眼底卻閃過一抹隱慮,那個來自大秦國的人多半是對諾兒身上的鳳凰玉佩感興趣,那塊玉佩是小汐兒母親的遺物,關乎小汐兒的身世,看來那傢伙下一個關心的目標很可能就是北辰皇后了。
他決不允許任何人打小汐兒的主意!
楚雲汐被百里宸風撩撥得有些煩了,心頭也是燥熱難耐,她一把抓住在她腰間不安分的摸來摸去的大手,紅着臉道:“阿風,現在恐怕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百里宸風低頭在楚雲汐的脖頸間吸聞了幾下,兩鬢間的一縷銀絲滑落在她的臉頰上,惹得她渾身癢癢的。
楚雲汐趕緊伸出另一隻手攔在二人之間,將百里宸風推開一段距離,她的心砰砰亂跳個不停,不行,再這麼下去可不行。
“在小汐兒昏睡的這段日子裡,爲夫可是過着苦行僧的生活,平日裡既要親力親爲的照顧小汐兒,還要抽出空來陪諾兒和打理朝政,如今小汐兒總算是醒了,卻連碰都不讓爲夫碰一下麼?”百里宸風的表情有些委屈,鬆開了懷中的力道,眼底卻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陰謀意味。
“阿風……”看着眼前人這麼一副受氣的模樣,楚雲汐更是心疼了。
她緩緩伸出手,抓住了百里宸風的一縷銀髮,羞紅的臉滾燙極了,半晌,她才聽到自己顫顫的說道:“我可以幫你……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