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有人站出來,笑眯眯地說道:“高維嶽,我們廣陵阮家,想要邀請你去我們家做客,你可願意嗎?”
高維嶽看去,只見這說話之人,竟是一名宗師!
阮家的一名宗師!
阮家是江湖十三世家,而且還是屬於未曾沒落的那種,有宗師也不奇怪。
他不明白這阮家邀請他的意圖是什麼,自然是搖頭拒絕:“我沒有時間,無法去你家做客。”
這名宗師原本是笑眯眯的表情,態度非常溫和與誠懇,但是聽到高維嶽拒絕之後,立即便是臉色一變。
他拉下臉來,冷笑一聲:“你現在可不是劍聖傳人了,有什麼可傲氣的?面對宗師的邀請,竟然敢拒絕!我覺得你這是目中無人,對我的大不敬,因此非常生氣!”
說完,便悍然出手!
他一隻大手探出,在虛空中凝結成一隻龐大的真元巨掌,朝着高維嶽就是抓了過來。
此時的高維嶽,又如何不明白,這名宗師分明就是刻意找碴的!
邀請他,只是一個理由而已。
實際上,卻是想要抓他!
就因爲他拒絕去阮家做客,就是所謂的大不敬了?
用這種可笑的罪名,簡直連臉面都不要了,擺明了就是想用強硬的手段把他抓去。
衆人這時才反應過來,暗道一聲這位阮家的宗師好生不要臉啊,竟然這麼快就出手了,在百花宮內都無所忌憚!
別人其實也曾起過要抓高維嶽的心思,不過卻是暫時按捺住,本想着等出去之後再行打算,卻沒想到阮家宗師這一刻都等不及了,先下手爲強!
“早知道我們也出手了!”衆人暗自後悔。
高維嶽現在可是一隻大肥羊啊!
不論是他手中的七星龍淵,還是他所修煉的功法,都讓人無比的心動。
單單高維嶽表面所使出的武學路數來看,至少都有三門絕世劍法。
再加上他所修煉的內功心法,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來路,卻也可以肯定,十有八九也是絕世級別的。
照這樣來算,豈非高維嶽一個人就身懷四門絕世武學?
這簡直就是逆天了!
四門絕世武學代表着什麼概念?
比江湖上絕大部分勢力擁有的絕世武學還要多。
若是能夠得到高維嶽的這四門絕學,那豈不就是鳥槍換大炮了嗎?
也難怪這些江湖大勢力要強硬地出手了,連臉面都不要。
以前高維嶽有劍聖傳人的名頭頂着,扯着虎皮當大旗,沒有人敢對他出手。
現在既然都已經知道高維嶽不是劍聖傳人,沒有了後臺,他們便也就無所顧忌,一個個都蠢蠢欲動,心思昭然若揭。
不過他們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沒想到阮家的這位宗師,出手會如此雷霆萬鈞,在這百花宮內就暴起發難。
百花宮縱然心有不悅,也沒辦法拿這名宗師怎麼樣。
高維嶽面對着這一隻真元巨手,終於明白宗師強者的恐怖之處了。
真元外放!
不僅能夠化成劍芒、刀芒之類的遠程攻擊,而且還能夠真元化形,變成各種形狀,攻擊敵人!
按照道理來說,高維嶽現在的實力,至少也是地榜前十的,足以與宗師鬥一鬥了。
不過這位阮家的宗師可不是初入宗師境界的菜鳥,而是成名已久的老怪物,已是宗師中期的境界,實力遠遠地超過了高維嶽。
高維嶽感覺自己彷彿面對着天地之威,毫無反抗的能力。這一掌鎮壓下來,比他的鎮嶽劍法還要強上千百倍。
太可怕了!
高維嶽臉色被強大的壓力擠得變形扭曲,拼盡全力發出一聲怒吼,帶着無所畏懼的抗爭!
在這恐怖的壓力之下,他憤力地拔出七星龍淵!
就算是輸,也要輸得頂天立地,要站着輸!
轟!
高維嶽直接便施展出自身威力最強大的招式,造化鍾神秀!
七星龍淵凝聚出十丈巨劍,向前刺出。
衆人看到這一招造化鍾神秀,皆是暗自心驚,臉皮直跳。
這一招究竟是什麼來歷?未免太恐怖了吧?
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如果剛纔跟劍聖傳人戰鬥的時候,高維嶽也使用這一招造化鍾神秀,恐怕最強攻伐之名就要易主了。
天極劍法的攻擊力,貌似都有點比不上這一招造化鍾神秀啊。
“四門絕世武學,再加上這一招恐怖的招數,怪不得阮家要悍然出手,這下賺大了!”衆人面帶貪婪之色,舔了舔嘴脣,眼睛都綠了。
看着高維嶽就像是個絕世大美女。
一掌一劍,很快便相遇了。
結果並沒有出乎衆人的意料,阮家宗師勝了,但卻勝得無比艱難。
就像是拔河一樣,在空中拉踞了一會兒,對抗了數秒鐘時間,纔將高維嶽的這一劍壓下。
高維嶽悶哼一聲,整個人倒飛出去,嘴角有鮮血溢出。
“竟然還敢反抗,簡直就是對宗師的大不敬!我非常憤怒,要打死你!”那名阮家宗師一步跨出,來到了高維嶽的面前。
他這個老牌的宗師強者,修爲已至宗師中期,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結果竟然差點沒能拿下高維嶽。
傳出去的話,老臉都要丟盡了。
他一隻手抓出,想要把高維嶽擒拿住。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前方人影一閃,高維嶽便消失在原地。
“怎麼回事?”阮家宗師還以爲眼花了,怎麼好端端的人就不見了?
轉過頭來,看到高維嶽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數丈之外,而出手救下他的人,赫然便是天榜大佬,本場百花宴最大牌的人物。
白鹿城主!
“白鹿城主,你想要幹什麼?這小子對我不敬,我必須要將他抓回阮家!”阮家宗師怒聲道。
“這個人,我保下了!”白鹿城主淡淡道。
“憑什麼?我先出手的,你就算是想要抓高維嶽,也要講究個先來後到吧?”阮家宗師不服氣。
當然,不服氣歸不服氣,他也只能講道理,卻不敢對白鹿城主動手。
“誰說我要抓高維嶽的了?別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齷齪!”白鹿城主冷哼一聲,說話毫不客氣。
“高維嶽的價值,我就不信你不清楚,何必在此惺惺作態呢?”阮家宗師冷笑一聲。
“我不想跟你辯論,信不信由你。反正話已經說了,高維嶽我保下了!”白鹿城主淡淡道。
就在這時,另外一名宗師站出來,笑呵呵地說道:“敢問高維嶽與白鹿城主有何交情,竟然冒着江湖的罵名,也要保下此人?”
白鹿城主定睛看去,只見這說話的宗師,赫然是戰神宮的。
“高維嶽曾經救過我的性命,這個理由足夠了嗎?”白鹿城主道。
“開什麼玩笑?高維嶽何德何能,救下一名天榜強者的性命?”戰神宮宗師嗤笑一聲。
“人總是會有落難之時,即使天榜強者也不敢保證人生一帆風順,被人所救有何稀奇?”白鹿城主道。
戰神宮宗師道:“好吧,我相信白鹿城主並沒有欺騙我們。但是你保得住他一時,卻保不住他一世!”
“保住一時就可以了,我也沒指望保他一世。這麼做,也只是還他恩情罷了。”白鹿城主淡淡道。
“今日給白鹿城主一個面子,在這裡就不對高維嶽出手了,不過出去之後,那就各憑本事了。”戰神宮哈哈一笑,帶人走出百花宮去了。
他們自然是樂意高維嶽被人救下,不然落入阮家的手裡,他們就沒有機會了。
只能說,白鹿城主此舉,是壞了阮家的好事,卻也幫了在場所有人的大忙,讓他們也有機會可以爭一爭高維嶽了。
百花宴都已結束,這裡也被打得七零八落,再呆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於是一個個勢力也都紛紛離去。
離去之前,他們皆是狠狠地盯了高維嶽一眼,一個個眼睛綠油油的,像狼,在看着一頭大肥羊。
高維嶽施了一禮道:“多謝白鹿城主出手相救!”
“我只是報答你之前的救命之恩罷了。”白鹿城主淡淡道,“等下你便隨我一路吧,先離開百花城再說。”
這些人在百花宮內就敢悍然出手,可想而知有多麼地喪心病狂了。若沒有白鹿城主的保護,別想離開百花城一步。
“高大哥,我跟你一起離開吧。”徐冰露走過來,低聲說道。
她的神態似乎有些迷茫,顯然是受到真假傳人的事情的影響,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高維嶽。
以前的徐冰露總是大大咧咧,對任何事情都是沒心沒肺的。
現在的她卻是顯得有些內斂,彷彿兩個人之間憑空多出了一段距離。
原本熟悉無比的兩人,此時竟彷彿有種陌生之感。
“你現在已經是百花宮弟子了,怎麼能跟我一起走呢?好好在百花宮修煉,等到神功大成之日,再出來找我吧。”高維嶽道。
“是啊,女兒,你好好在百花宮修煉,跟着高少俠添什麼亂啊?”徐家主也急忙說道。
雖然他也想幫高維嶽一把,但終究還是自己女兒重要,在百花宮前途無量,怎麼能就這麼跑了呢?
徐冰露深吸了一口氣,堅定地搖頭道:“這個百花宮的弟子,是因爲劍聖傳人的面子而得來的,現在既然高大哥不是劍聖傳人了,我當這百花宮弟子當着也沒有什麼意義。”
高維嶽道:“並非我不想帶你,而是無能爲力。剛纔你也看到了,江湖各大高手都對我虎視耽耽,我都已自身難保了,又如何能帶着你一起走呢?”
“我跟着你也能幫上一點忙啊。”徐冰露道。
“你能幫什麼忙?別人一根手指頭就捏死你了。”
“我......我會划水啊!”
“聽我的,在百花宮好好修煉,外面很危險。”高維嶽道。
“我知道我沒什麼用,可是......我總有一種感覺,若是就這般眼睜睜看着你走了,可能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徐冰露急得眼淚都快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