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兒,乖……就一次。”祁錚咬着她的耳朵,喘息着低語。
聽他那麼說,木槿知道這一回她真的逃不掉了,就在想着第一次會不會很痛的時候,又有人過來敲門,而且一聲比一聲着急,“王爺,不好了,王妃有麻煩了!”
出於水深火熱中的兩個人終於停了下來,木槿如今已經清醒,剛纔外面那個人的話,她也聽到了,不禁有些奇怪,她有麻煩,有什麼麻煩,難道又有人受了傷?
可是他那口氣,顯然不像!
祁錚黑夜裡的眸光陡然之間變的森冷,神情嚴峻,他好像是猜到發生什麼事情了。
“怎麼回事?”木槿起身,身子突然之間站在寒冷中,渾身忍不住顫抖起來。
祁錚已經去點燃了蠟燭,然後拿過衣服,親自給木槿穿起來,“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木槿接過衣服,穿上,心裡卻有種不祥的預感。
祁錚替木槿整理好衣服,看了看之後,又給她找了一個厚厚的披風,親自給她繫好帶子,“走吧,我們去看看。”
出門之後,就有人迎了上來,他們恭敬的對祁錚行禮,原先對木槿的禮數卻猶豫了一下,幾個人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到底怎麼回事?
自從他們見證了那個簡易的婚禮之後,就算木槿穿着髒兮兮的衣服給士兵治傷,他們也都恭恭敬敬的喊她一聲王妃,如今這個眼神,分明透着猜疑和疏離。
這些天,木槿忙的腳不着地,真的有些昏天暗地的感覺,就在躺下之前,她還覺得渾身痠疼,頭也痛的厲害,體力早已經透支了,如今又莫名其妙的被拉了起來,她的臉色也不好!
只是,越是接近校場,情勢就越是詭異,燈火也越來越亮,氣氛也越來越壓抑,等到祁錚和木槿露面了之後,大家看了他們一眼,又保持詭異的沉默,木槿覺得那些目光有種想要將她凌遲的意思。
再等她靠近了一些,發現人羣中竟然齊刷刷的跪了一大羣人,而且,他們衣着單薄,身上還捆着繩索。
跪在最前面的那個人,竟然是谷昊軒,他看到木槿之後,那眼神如刀一般從她的身上略過,眼底冒火,要不是旁邊那個人一直按着他,這個時候,他早就已經衝到木槿的面前來了。
“王爺,有問題的人都在這裡了。”英涵走到祁錚的面前,低頭彙報。
祁錚點了點頭,眼神在那些人身上一一穿過,最後停留在谷昊軒的身上。
“王爺,我們冤枉!”谷昊軒對上了祁錚的視線之後,馬上就大聲的喊了起來,“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們的衣服鞋子裡會有情報,而且,這些東西根本就是她讓人送給我們的,裡面的東西也一定是她偷偷藏的,最有問題的是她!”
雖然谷昊軒沒有點名,但是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木槿,哪裡還會誤會。
情報?木槿感覺到涼意徹底的從頭灌到了腳,這樣說來,他的意思是,自己是奸細?
溫子恆臉色鐵青,想要阻止谷昊軒,但是他根本就聽不進任何話,就算是祁錚用眼神制止,他也怒氣衝衝的忽略了,反而更加大聲的說道:“衣服是昨天木槿的婢女送過來的,也是她之前命人縫製的,這件事情,最應該懷疑的人是她,姐夫,你讓她說清楚,我絕對不允許她傷害我任何一個兄弟。”
祁錚的腮幫緊咬着,看着谷昊軒的視線多了一份凌厲,不過,依然沒有開口。
“王爺,我相信王妃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這當中一定有誤會。”溫子恆率先站了出來替木槿說話。
但是,跪在地上的人中也馬上有人喊道:“王爺,我們抱着必死的決心跟着你,也想過有一天會戰死沙場,爲了勝利,流乾身體裡最後一滴血,但是如果讓我們死在這種陰謀算計中,我們絕對不甘心。要是我們這樣平白丟了性命,三軍將士也會因此寒心,在戰事如此嚴峻的當下,只會更加動搖軍心。
我個人雖然相信王妃不可能做這種事情,但是,這件事情由始至終都和她脫離不了關係,我們希望王爺能夠一視同仁,把這件事情徹查到底,還我們一個清白。”
他說的話聽着像是公平,但是分明是在用幾十萬士兵的信任對祁錚施壓,另外,他說信任木槿,這一番話卻分明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祁錚回頭看了溫子恆一眼,兩個人打了一個照面,隨即視線錯開。
溫子恆剛想有所行動,聞訊趕來的書悅走過來,盯着剛纔說話的那個人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口口聲聲說相信王妃,只是按照你說的那意思,你根本就是想讓大家都誤會王妃!
你們是不是都只會打戰,不會用腦?王妃做了那麼多事情,哪一件是爲了她自己的?她怕你們冷,所以,帶頭用自己的銀子的從老鄉的手裡買了棉花動員大家給你們製作棉衣棉鞋,還有爲了讓生病的士兵吃的好一點,她哪次沒有將自己的吃食分給大家,這麼冷的天,她的房間卻沒有一個暖爐,連所有的碳都直接讓人送到醫療室去了,蓋被子還是那種薄的,如果她真的想讓你們死,何苦這麼折磨自己,做那麼多多餘的事情!”
祁錚抓着木槿的手猛然之間收緊,回望木槿的視線裡滿是責備和錯愕,之後,又是深深的自責,因爲她做這些事情,他竟然都不知道……
木槿笑着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毫不在意過去經歷的這些辛苦。
“這件事情是和王妃有關係,這個是事實,和她做了什麼根本就沒有關係,如今我們兄弟也只是希望王爺能夠給我們一個說法,並沒有一定要王妃負責,況且,你也說了,有很多人幫忙縫製衣服,也許是王妃身邊的人做的也不一定,昨天給我們送衣服的那個姑娘,還特意給谷將軍挑了一件衣服,說是特別暖和的,結果,他的那個衣服裡藏着的,就是最爲隱秘的軍事資料。”
這一番話,讓木槿的心再次提了起來,而且,這個時候的不安比之前還要強烈。
聽他那麼說,谷昊軒的神情也變的有些扭曲起來,“不會是柳文,你別亂說!”
木槿原先就無比頭痛的身體,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竟然踉蹌了一下,幸好祁錚快速的扶住了她的腰,之後,她覺得身體源源不斷的往外冒着寒意,就算祁錚緊緊的包裹着她的手,她也一點都感覺不到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