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你了,自己別作死打開它,看看那隻黃鼠狼最後是啥下場,懂吧?”
周澤伸手摸了摸正在啃野山參的猴砸,把陰陽冊丟給了它。
這猴子機敏得很,雖說沒上輩子那種作爲妖猴的神通,但陰陽冊放它那兒其實也很安全,之前黃大仙兒之所以沒偷到陰陽冊,也是因爲陰陽冊正好在猴子手中。
而且,或許是吃死老好人的心態吧,猴子到底是什麼秉性,周澤最清楚不過了,它來保管這個,不管如何,它都不會來傷害自己。
最關鍵的是,周澤不想把這個東西隨身攜帶着,不停地提醒你身邊誰會馬上死,忒煩了。
拿下黃大仙,也只是周澤順手爲之,雖說黃大仙先偷不成再裝作客氣地樣子跟你談條件這個做法確實有點虛僞,但周老闆當初二話不說拿起陰陽冊對着八姑奶“喊你一聲你敢答應麼”,其實也是一種噁心。
大家大哥不笑二哥,站在周老闆的角度上來說,他有陰陽冊,正好剋制這幫喜歡沒事做就玩兒“靈魂出竅”上身的大仙。
哪怕周老闆現在不知道收集這個“動物世界”有什麼用,但這就像是松鼠航不停地蒐集松果,
以及白鶯鶯一開始玩吃雞遊戲時搜刮半鐘頭出門被一槍爆頭卻也依舊很開心一個道理,
蒐集的快感和滿足感,是人的通病,哦不,是任何智慧生命的本能。
立場不同,思維也不同吧,如果是人,周老闆不會這樣做,但這幫大仙在周澤眼裡可不是人,既然不是人,也就懶得跟他們談什麼仁義道德這種事兒了。
先收了再說,保不準日後有用呢?
老周從沒標榜自己是個好人,他也做不來好人。
賣唱小哥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沒甦醒過來,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在發呆,周澤也沒管他,直接上了二樓。
許清朗還坐在浴桶裡泡着,他泡了很久了,但身上並沒有起白皮,也沒出現其他的問題,周澤覺得這估計是猴子泥巴的原因。
現在很多酒店都喜歡主打一個溫泉主題,但很多都是糊弄人的,比如往裡面泡半鐘頭就開始起白皮就意味着這“溫泉水”是半點誠意都沒有。
老許旁邊有一個小茶几,上面有一個碗,碗內是紅色的液體,旁邊還有一根用頭髮卷裹起來的長香,正在慢慢地燃燒着。
裡頭,有一個好像蟲卵一樣的白乎乎的東西在輕微地蠕動。
周澤站在茶几邊,觀察着這隻蟲卵。
“看什麼看啊。”許清朗沒好氣地說道。
“一想到晚上這隻蟲子會鑽進你體內,四處遊走,A面B面全都給你做一次滑膩的漫遊,
我就覺得好友期待感。”
“…………”許清朗。
給許清朗遞了一根菸,周澤在浴桶旁坐了下來。
沒再聊什麼,兩個男人顯得很沉默,一根菸還沒抽完,周澤的手機就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周澤接了電話。
“陸放翁是你們單位的人麼?”
“陸放翁是誰?”周澤看向許清朗問道。
“老道。”許清朗提醒道。
“哦,是的。”
“他在我們這裡消費了,但沒錢付賬,請你來幫他結賬。”
“沒錢付賬?”
“對,沒錢付賬。”
“你們是什麼場所?”
“港閘的碧水藍天SPA會所。”
“你讓他接電話,我確認一下。”周澤說道。
電話那頭安靜了下來,
周澤搖搖頭,他是沒想到老道居然也會去玩霸王嫖姬。
“老闆,老闆………………”老道的聲音傳來,但隨後卻像是被堵住了嘴巴一樣,說不出其他的話了。
“我要他和我說話。”周澤要求道。
幫老道付個錢,這沒什麼,周老闆雖然窮,但對自己屬下員工這點大氣還是有的,但周澤必須要確定老道的安全。
“你親自過來給錢就好了,自己地圖搜地址,限你在一個小時內過來,否則,他的安全我們無法保證。”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着一種毫不遮掩的威脅。
“你們把支付寶號碼給我,我直接打錢過去就是了。”周澤說道。
“抱歉,這個賬,必須你親自過來。”
“你們是要錢麼?”周澤聽出了其他的意思了,對方好像不單單是隻要錢。
“嘟嘟…………嘟嘟…………”
對方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許清朗問道。
“對方掛斷了電話。”周澤聳聳肩,“事情有點不對勁。”
“那你去看看吧。”
“嗯。”
周澤點點頭,下了樓,在準備離開書店時給白鶯鶯發了條消息,讓白鶯鶯別玩遊戲了回來看店。
隨後,周澤打車去了那家會所。
會所在大潤發的對面,規模還挺大,檔次至少看起來挺高的,下車後,周澤也沒做耽擱,直接找了電梯上了四樓。
電梯門打開了,
裡面的陳設金碧輝煌,前臺服務員們一起向周澤鞠躬;
“歡迎光臨碧水藍天,希望您玩得愉快。”
周澤心裡一陣想笑,他是知道老道以前的口味的,只喜歡去街邊髮廊或者足療店撒播關愛,這種高檔次的場所老道是不喜歡來的。
他是去找大妹子,而不是去找孫女兒的。
“先生,請問你是做足療還是做養生?”
一名身材高挑的前臺主動走到周澤面前問道。
周澤記得老道跟自己科普過,
一般去這種場子,問你是做“足療”還是“養生”的話,類似於行業黑話,做足療,就是請正規技師來給你做足療,如果你回答“養生”,那也是請很正規的技師,不過後者帶着點少兒不宜的項目。
不過想做少兒不宜的項目前,都會強制要求你充錢辦卡。
“我來找人的,你們這兒有人通知我來的。”周澤回答道。
女接待點點頭,拿出對講機問了一下,隨後對周澤微笑鞠躬,“先生,請您跟我來。”
她在前面帶路,周澤跟在後面,拐了好幾個彎之後,女接待推開了一個小包間的門,示意周澤進去。
周澤走了進去,裡面有一個浴缸,一個沙發,一個大電視,還有一張輕紗帷幔的圓牀。
“這是什麼意思?”周澤問道。
“先生,這是您朋友給您訂的帝王套餐,稍後技師會進來。”
“我是來接我朋友的。”
“具體的我不清楚呢。”女接待轉身準備離開。
但周澤從後面伸手直接勾住了她的脖子,
“不說清楚,你就別走了。”
“先生,我也是出臺的,但價格比技師更貴哦。”女接待面不改色地說道。
下一刻,
周澤只覺得自己下身忽然一癢,一條毛茸茸的尾巴直接從女接待身後長出來,尾巴里帶着一種令人迷醉的芬芳,讓人血脈膨脹。
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忽然攀到了周澤身上,開始四處遊走,每一個位置,都恰似戳中了最爲敏感的G點。
這時候,
彷彿你正處於驚濤駭浪之上,強烈的感官刺激不停地刺激着你的中樞神經。
這是一種男人,哦不,是任何雄性生物都難以抵擋的誘惑。
女接待對此很有信心,她從未失手過。
但很快,她愣住了,
因爲一根鋒銳的指甲已經橫亙在了她嬌嫩的脖頸邊,再往前一分,就能見血刺入。
他怎麼會沒反應?
他能自控得這麼厲害?
女接待一臉地震驚,同時不得不收住了自己的尾巴,也挪開了自己的雙手。
“狐狸精?”
周澤看着女接待,着重看着的是對方身後的那條長尾巴。
“現在,可以帶我去見我朋友了麼?”
“可以的,他就在隔壁。”女接待很平靜地回答道。
周澤一邊繼續控制着女接待一邊和她一起走向了隔壁包間,
在那裡頭,
老道正躺在牀上,一臉陶醉的抱着一名技師,哪怕是周澤進來,他也似乎根本就看不見,這名技師身後,也有一條尾巴。
顯然,老道是被催眠了,沉入了某種不可描述的幻想之中,而且在不停地說着夢話。
“周先生,我們老山林的妖修最講究一個規矩,也最講‘客氣’二字,否則在東北也不會有那麼多戶人家供奉我們。
可能周先生你不是東北人,所以沒有那種情節,又或者,是您以前志怪小說看多了,對我們妖修有一定的誤解。
你的朋友沒有事,我們也沒拿他做什麼。
哪怕是到現在,
我們也是在和你講道理。
八姑奶擅自去了您的道場,被您收了,無可厚非,沒事先打招呼私闖別人道場本身就是很大的忌諱。
黃大仙企圖去你的道場偷東西,也被您收了,同樣無可厚非。
我們認錯,我們也認罰,他們技不如人卻依舊在俗世橫衝直撞,吃了虧,也是應該的。
周先生您大人有大量,還請您海涵和高擡貴手。
小女子在這裡,感激不盡,再者,小女子在通城也安家落戶有一陣子了,日後周先生若是有什麼事兒,支應一聲小女子就是了。”
“我是不是如果不答應的話,以後還會有老鼠精刺蝟精來找我麻煩?”
“老山林子是一家。”
“行,我可以放了他們,你跟我回書店就是了。”
“呵呵呵,小女子可不敢呢,您的書店,邪性得很,小女子也怕自己有去無回,這才請了您的朋友過來再來請您過來。”
“那我打電話,讓人把它們送來。”
“可以的呢。”
“嗚嗚嗚…………”那邊還躺在牀上的老道一邊愜意地不停揩油,一邊像是說夢話一樣地說道:“嘿嘿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但做鬼,也不能做跟老闆一樣的鬼,那多沒意思啊,想風流都風流不起來。”
女接待掩嘴輕笑,
她深有體會。
周澤深吸一口氣,
剛拿出電話的他看向女接待,問道:“我現在能拒絕麼?”
“嗯?”
“我忽然覺得,你們把這老貨給殺了,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