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人蔘精知道監妖司對人妖戀中的妖的重視,如果她被監妖司盯上,那私生活就不再是隱私。不然,她沒必要與凌濤分手。”
“那麼,監妖司對人妖戀中的妖看管很嚴的事,她是從哪裡知道的?”
歐嵩分析完畢看向嶽楠一眼,眼鏡後面的眼睛彎了彎,好像一個向學生提問的和藹老師。
嶽楠明白,“她有朋友是國民?”
只有持有身份證的人,才能稱之爲“國民”。
“沒錯。”歐嵩擡擡眼鏡,目視前方,雙手抱胸,“但是,要從記錄的妖裡找她,很難,她果斷分手……暫且認爲她真的分手了,你之前看凌濤,他精神狀態正常,看來水霞有節制,沒傷到他。”
“剛纔聽凌濤說話的精神狀況,他理智還在,只是正常的失戀傷心難過,說明水霞沒有讓他對自己投入很深的感情。”
“明明不喜歡吃辣,卻還是陪男友來吃這麼辣的火鍋,然後又果斷分手,可以看出她不打算跟凌濤長期交往,而且打算近期分手,今晚的火鍋宴,可能是她陪男友吃的最後的晚餐。”
“我認爲,水霞有自己的原則,爲了不傷到人,她規定自己與人類男人交往時間也就半年左右,那,她定有不少前男友。”
“呵呵,很棒的分析,”嶽楠拍拍歐嵩的身體,“歐偵探,我覺得她可以剋制自己,她有許多前男友,但他們都沒事,或許,咱們也不必逼得太緊。”
“啪!”歐嵩一掌拍在嶽楠頭袋上,“你可不能這麼想,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就算妖自律也不能忽視他們對人的危害。”
嶽楠抓抓被打亂的頭,“好吧,希望老牛知道人蔘的下落,或許我們還有時間回去吃火鍋。”
“回去吃火鍋,你叫人留菜了?”歐嵩笑道,“勤儉持家,不錯嘛。”
“拜託,近千的飯啊,就算年薪50萬也不是這麼浪費的,不過我們一個小時要是沒回去,菜開始就撤了。”雖然嶽楠幾個月前就已經大手大腳花錢,但骨子裡的平民意識還是存在,這是美德。
“呵呵,下次咱們還去‘火焰山’吃,怎麼樣?”歐嵩惦記那裡的美食。
“行。”嶽楠也念念不忘那裡的美食。
說話間,兩人來到鼎盛網吧,在前臺問老闆在不在,得到肯定答案後纔去五號包間。
雖然知道老闆一般都在這裡,他們也沒直接去找,問一問是尊重,整個網吧的掌控都在樓芒手中,他知道進網吧裡來的每個客人。
“叩叩。”
“進來吧。”
歐嵩推門而入,嶽楠跟上,隨手關上門。
“喲!是二位小當家,你們二人組合來這兒,可是有什麼要緊任務?”
七分褲,白背心,樓芒一身簡便清爽的坐在房間裡唯一的沙發上,他一腳踩牀,姿態瀟灑隨性,嘴角勾起悠哉的笑。
“嶽公子,抱歉,還沒聯繫到盧奇,千幻洞不好靠近。”談正事時樓芒臉色就認真起來了,他把腿放下,盤腿坐着。
嶽楠也沒失望,“你儘量吧。”
歐嵩直接問:“樓先生,你知道人蔘水霞嗎?”
“水霞……”樓芒眯着眼想了想,幾秒後他笑着道,“她怎麼了?吸人精魄了?”
歐嵩搖搖頭,“這個還不知道,我們需要找到他,你知道她在哪兒吧?”
“我不知道,她很謹慎,住哪兒沒告訴過任何人,包括她的前任們。”樓芒聳聳肩。
嶽楠感覺到累了,一直讓客站着,這老牛禮儀太差勁了。
嶽楠目光落在樓芒屁股下的沙發上,走過去,直接坐在沙發一邊,靠着沙發,這才感到舒服。
不顧主人不滿的臉色,嶽楠笑着八卦地問,“樓老闆,你是不是水霞的前任?”
“不是,只是在一起過。”樓芒坦然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嘛。
“那你定知道她的聯繫方式,幫我們把她找到。”歐嵩邊說邊走過去,也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他聲音有力,不容抗拒。
樓芒不滿的目光在兩個毛小子身上流轉,最終他把不滿忽略,好奇地道:“爲何一定要找她?她做什麼不好的事了?”
歐嵩把鞋子踢了,腳肆無忌憚地踏上沙發,屁股轉了方向看向樓芒,“目前沒有。”
樓芒目光落在歐嵩的黃布印着符咒的襪子上,再看歐嵩和善的表情下浮現的囂張,他一臉無語,想生氣的心情都因無奈而消失了。
武裝到腳,要不要這麼入戲?
嶽楠也看到歐嵩的襪子,他自己都覺得羞恥,原來最中二的不是自己,是身邊的人。
“她有什麼潛在危害?”樓芒還是沒正面回答。
嶽楠有點不耐煩,他想快點完事趕着回去吃火鍋,“樓哥,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樓芒轉過頭看嶽楠,看他端坐着,沒脫鞋子,還算老實,他露出憨厚的笑容道:“我不知我想的跟你們想的是不是一樣啊。”
歐嵩也不耐煩了,“她人類男友太多了,即使她無意,也很有傷害的可能,我們只是有必要的預防,讓她登記個身份證而已。”
樓芒抓抓頭,粗壯的髮根因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水霞是人蔘,她的身體有藥性,對他人的身體是有益的。”
歐嵩聲音嚴厲起來,“那是對你們而言,對我們不一樣,明白?不管是人蔘還是靈芝,再有益的植物成了精,性質就不同了,人妖身體有本質上的區別,明白嗎?”
“我可以想到,每一次在一起之後,她可能會給男方吃補藥,給吃人蔘啥的,她有補救他們,所以她的前男友看不出身體有損害,但這不是絕對的無害。”
“……”歐嵩有力的話令樓芒說不出反駁的話。
“放心,沒出事我們也不會找她麻煩,我們找她,只爲方便了解她男友的身體情況,預防不好的事發生,這對男方對她都是好的,我們是爲妖爲人民服務,你們何必抗拒?”
當你連房事幾回都被人控制的時候,你就知道抗拒了,這種不自由比坐牢還難受。
——樓芒心裡嘀咕了一下,閉了閉眼,道:“我知道了,我會勸她,給我點時間。”
歐嵩與嶽楠對視,考慮了兩秒,歐嵩把腳放下沙發,穿上了鞋,“告訴她,三天內打我們的電話,主動來找我們登記,不然,我們要是找到她,可不排除暴力對待。”
嶽楠也站了起來,“或許你可以勸她,叫她以後找男人找同族的,不就省事多了,又不擔心出事,又長久,多好。”
歐嵩也道:“不錯,如果她很不願意,你就告訴她,以後她找同族男伴的,我們絕對不干涉。”
樓芒背靠沙發,曲起右腿,右手搭在膝蓋上,嘆了口氣:“我也勸過她,可她不喜歡同族,喜歡人類,連我這麼有魅力的都留不住她……”
感受到歐嵩和嶽楠鄙視的目光,樓芒“嘖”了一聲,“我會盡量勸她的,不過你們別抱希望,她很小心謹慎,一定跑回家去安靜一段時間的。”
“我不知道她家在哪兒哦,我只能傳消息給她,可能她連我的消息都不回,我在她那裡沒什麼面子,就只是她的一個牀上過客而已。”樓芒攤開手,一臉無奈。
嶽楠與歐嵩對視一眼,也是無奈,看來今晚是完成不了任務了。
“拜託你了。”歐嵩丟下這句話,轉身出去。
“拜託樓哥了。”嶽楠也說一聲,不過他拜託的內容不一樣。
樓芒點點頭,“我想再幾日就能拿到了。”
“好,多謝。”嶽楠走了出去。
走出鼎盛網吧,嶽楠正要拿出手機看看離開火鍋店多久時間了,歐嵩手機響了起來。
“樂子……完事了,好,好,我們馬上過去,謝謝啊……嗯嗯……”
嶽楠聽歐嵩這麼一說,是可以回去吃了?他忙看時間,離開火鍋店還不到一個小時。
“我們回去繼續吃火鍋,現在11點還沒到。”歐嵩掛了電話,笑容滿面。
“走吧。”
“晚飯成宵夜了。”
“也成……”
今夜,嶽楠回到家時已過十二點,家裡安靜,沙發上躺着一個人,魏風塵,嶽楠意外。
“你終於回來了,每天都這麼晚。”魏風塵正看着手機,擡頭看了嶽楠一眼又低頭。
嶽楠邊脫鞋邊道:“再過一個星期就好了,荷花進去了?”
“嗯,她很喜歡裡面,到處走,叫她出來她沒回應,我就出來了。”魏風塵要看好“藏天盒”。
嶽楠抓抓頭,用隨意的口吻道:“還沒告訴你呢,我已經辭職了。”
“哦……啊?辭職?爲什麼?”魏風塵擡頭,眼裡滿是驚訝還有關心。
“不想幹了唄。”嶽楠隨意道。
魏風塵認真看着嶽楠的臉,明顯不信。
嶽楠把手裡的超市袋子放在桌子上,拿出一瓶橙汁灌了一口,剛吃火鍋回來,口一直都渴。
“我找到新工作了。”嶽楠坐下,把拖鞋踢了,腳放在沙發扶手上。
“什麼新工作?”魏風塵目光又回到手機上。
嶽楠向魏風塵那邊望了一眼,他在玩遊戲。
“我擅長的……”嶽楠還不想明說,“明天咱們去找喬淮。”
一提到喬淮,嶽楠感到壓力,這是他的任務,喬淮對監妖司的態度是不好不壞,不知他真正是怎麼看的。
“嗯。”魏風塵點點頭,目光還在屏幕上。
嶽楠拿出手機,進入“東勝神州會稽山妖羣”,進入監妖司後他更加忙碌起,感覺好久沒進羣裡了。
羣裡安靜,有一些聊天留言,嶽楠看記錄,前面是飛濤呼喚藍清,問他會稽山的事,但沒有迴應,飛濤也就放棄了。
飛濤正在煉製訂單的丹藥,向各位取經起藥名。
嶽楠這纔想起之前飛濤說的請大家幫忙起藥名的事,飛濤起名廢,想想他的丹藥就知道了。
羣里人紛紛幫忙想名字,連母蘇都貢獻了一個藥名給飛濤做參考。
什麼“靈芝復元丹”,“天地定心丹”,“滄海正氣丹”,“黑山保命丹”,“清毒碧玉丹”,“茅山五味丹”,“會稽紅藥”,……
嶽楠無語,還不如飛濤自己起的名號,不過,是飛濤說要以普通人的角度去看,要通俗的名。可這些說是通俗,不如說是風騷,正常的名沒幾個。
看飛濤很高興的說會採納,嶽楠就擔心以後在市面上看到這藥名,同時又期待看到。
接下來一個人的聊天記錄令他很感興趣,是柳佳白。
杏香仙子柳佳白,很久不見她冒頭了,她是個勤奮修煉的女子,跟小湖偶爾鬥嘴,也算不上關係不好。
杏香仙子柳佳白:“我不在的日子裡發生了這麼多事啊,會稽山景區原來還發生這麼有趣的事。”
杏香仙子柳佳白:“烏鴉天狗,東瀛妖,呵呵,有機會真想見一見,不知長得怎麼樣?帥不帥?”
對於會稽山景區發生的事,柳佳白只有這麼幾句發言,對於藍清和“嗷天”疑似不合的事,她不談,是個聰明的女子。
其他人跟柳佳白打招呼閒聊幾句之後,柳佳白接下來的話引起了很大的討論。
杏香仙子柳佳白:“各位,你們有誰與人類在一起,傷了人類的?”
杏香仙子柳佳白:“我是說,房事時不小心吸了人類的精氣,導致對方身體損傷。”
杏香仙子柳佳白:“鄭重聲明,不是我,也不是我朋友。”
飛濤發了一個壞壞的笑臉,“真的不是你的朋友?”
杏香仙子柳佳白給飛濤一個錘子,“不是!”
茅山山神侯斂熱心腸:“首先,停止房事。然後,給對方吃補精氣的藥。最後,只能是不要再碰對方,讓人家吃好睡好,日子久了,身體慢慢的應該就能恢復。”
現在侯斂成了羣裡的百科大哥了。
杏香仙子柳佳白:“如果,傷的不止是精氣有損,精神不佳,身體虛弱呢?”
“想說什麼就一次性說完,說清楚,人類那方是男是女?”小湖冒出來,不耐煩了。
小湖一直在羣裡看着,嶽楠看着也不耐煩了。
飛濤也不耐煩了,“是啊,柳姐,你這麼一下一下的,誰知道情況有多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