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萬離等人加快腳力,四天時間已然到了鬼風窟。
這裡一片高山林立,遍地黃沙。
隨便的一陣風都能颳起一層散沙。
這裡可以稱得上是中域與西陵疆域的邊界了,越過這些山羣,就是中域。
邊界並無人看守,只不過跨域的行爲,大多出現在武君境之上,各種飛行坐騎亦或是飛劍凌空等,自行穿梭。
像萬離他們憑着腳力前行的,少之又少。
再看這鬼風窟,位於一座黑山的腳下,擡眼望去,峭壁懸崖,不時的還有石塊滑落。
山腳下有着一個黢黑的洞口,洞口前有一塊歪扭的石碑,刻着鬼風窟三字。
顯然是有人故意爲之。
“玲瓏,守在鬼風窟前,佈下隱匿法陣,任何人不得進,木倩你就跟着玲瓏在此等候。”
萬離囑咐一聲,淡然往洞內走去。
而那髒兮兮的魏老頭,不知道跑哪去清洗自己多年的污垢了。
鬼風窟內陰風陣陣,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到路,只能憑藉四周的石壁上,亮着綠色的鬼火,才得以看清一些。
這裡萬離自然來過,要不然也不會特意前來。
只不過當時來的並不是時候。
沿着洞口深入,在這靜謐的空間裡,腳踩在那石塊上,發出的聲音都能讓人心頭一顫。
很快,萬離走到了一處分岔口。
右手邊依舊是綠色鬼火通明,顯然還有路,而左手邊則是一點鬼火都沒有,一片黑暗。
而萬離停都沒停,直接往左手邊走去,隻身沒入黑暗之中。
“希望過了這麼久,風口還在,天幕鍛體術能不能踏入入門巔峰境界,全看這裡了。”
心中自言自語着。
看不見眼前的路,萬離閉着雙眼,摸黑前行。
簌簌!
走了好長一段路,驀然皮膚上感受到一陣風意吹來,很輕,但也讓萬離揚起嘴角。
甚至這點風意,在這幽森的洞穴內,更具寒冷。
啪嗒。
待萬離踏入一處石室內,那凜冽的風勁已是刮的臉生疼。
而這石室內,頂部是空的,像是一處天井,就跟在天陽學院後山獲得道雷的那處石室相近。
然而這石室內,莫名的會颳起凌厲至極的風勁,這也是萬離來此的目的,磨鍊肉身。
同時上次到這裡來時,萬離就已經檢查過了,沒有風罡之心。
那是如同道雷一般的天材地寶,十分難得。
噠噠噠。
走了幾步之後,僅還是處於風勁的邊緣,凜冽的風勁刮過,瞬間就是在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可不要讓我失望。”
萬離兩眼一凝,擡腿繼續往中心處前行。
那風勁過大,已然是形成實質的白風。
在石室內都能看見莫名有一道白色的風勁從眼前呼嘯而過,速度奇快,一不小心就被劃出血痕。
更別說是越靠近中心處。
此刻的萬離已經如同血人一樣。
身軀如千刀萬剮,凌厲平整的傷口到處都是。
“肉身本就是用來修煉極限的!”
距離中央位置數步的距離。
但萬離此時的慘重無法形容,面容模糊,原本那些白色的風勁,有些已經沾染到了萬離的血液,淡紅色風勁在石室內四處亂飄。
同時全身除了傷痕,血洞也不少,甚至被風勁刮下了些許肉塊,已然能看得到手臂上露出的白骨。
十分嚇人。
即便如此,牙齒痛到上下打顫,萬離依舊一聲未吭。
天幕鍛體術的光圈愈發亮眼,完全籠罩住了萬離。
雖然無法完全抵擋住風勁帶來的傷害,但逐漸讓萬離好受了些。
完全是拼了命這才處於石室中央,旋即盤腿而坐。
一股腦將銀水露從頭頂淋下,絲毫不在意有多浪費,任憑其滴落在地面。
從現在開始,萬離正式進入到天幕鍛體術的修煉階段。
同一時間,在中域的湖心城內,一座璀璨光鮮的高樓裡。
“就連王三都沒回來?”
房間內一名身穿紫色服飾的男子,突然將手中的茶杯一把捏碎,聲音低沉地如從地獄裡剛回來的一樣。
令人生畏。
聽見紫色服飾男子如此說着,其身後的一名黑衣人頓時雙膝下跪,匍匐在地。
“是,是的,大人,一人未回,同時還發現其他分殿的屍體。”
“同一處地方?”
聞言,紫色服飾男子皺着眉,轉身面對趴在地上說話的黑衣人。
“據傳回的消息,確實如此,只不過其他分殿的僅有武侯境,但是有探子回報有兩處武王境交手的痕跡。”
“也就是說當場還有其他城的天驕在,恰好其他分殿也上手,結果卻是我們的人覆沒,其他分殿跑了一個武王境。”
“是這樣的,大人。”
黑衣人一動不動,生怕有點動靜惹怒了眼前的紫色服飾男子。
“下去吧,查查那嚴家大公子到哪了,畢竟這是有人出了價錢的。”
紫色服飾男子將捏爆茶杯的手,放在嘴邊輕舔着。
同時,西陵疆域的山海院裡。 шшш●тt kдn●C○
“李侄兒天資聰穎,日後必是李家的支柱,李家後繼有望啊!”
宗內的一座大殿裡,蔡田朗聲笑道,神情十分讚賞的打量着李如許。
雖是兩域分隔,但是蔡田與餘山城的李家關係頗好,廣結良友並不是壞事。
而李如許此時給蔡田的感覺就是溫文爾雅,氣質不凡,背景雄厚,天資卓越。
並且那眼神,經常往薛穎的身上瞟着。
若是能促成兩人結果,倒也不是件壞事。
這麼一想,蔡田嘴角含笑。
“蔡伯父謬讚了,武道一途永無止境,自該虛心向上,這也是我來山海院求教切磋的目的。”
李如許穩重回答,生怕自己說錯些什麼。
在將目光認真看向薛穎之後,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有些糾結。
“李侄兒,若是有什麼困難的地方,直接說出來便是。”
察覺到李如許的糾結難處,蔡田率先問道。
“那倒也不是什麼難處,只不過是有一人託晚輩給薛師妹問個好。”
“哦?是哪位故人?”
薛穎臉上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她本就是深居淺出,認識的朋友極少。
“是萬離,萬兄。”
李如許如實說道,只不過那聲穎兒卻是被他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