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說韓靈花先前說的話語還極爲正常,那她後面的話語,卻頓時令房間內的氣氛變得曖昧起來。
饒是蕭傲不諳男女世事,可是當他聽聞韓靈花如此話語後,心神仍舊激盪不已。
“這韓靈花邀約自己來此,不會是想要用美色誘惑自己,而後又設下圈套,想要破壞掉自己加入神鬥宗的事情吧。”幾乎是本能的,蕭傲嗅出一絲陰謀的味道。
一想到若是韓靈花真的想要做出對自己不軌的事情,自己貼身收藏的寒冰蟬必定將其凍結成冰晶,蕭傲略顯緊張的心情,逐漸變得舒緩。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蕭傲倒是覺得事到如今若是怯場的話,反倒是落了自己的男子漢氣概。
目光清澈,沒有絲毫雜念的望着韓靈花,蕭傲淡漠的說道:“韓小姐,從我見你到現在,已經浪費不少的時間。我想要知道,你不惜麻煩,將我引領至此地,究竟有何用意?”
蕭傲神態之間的變幻,並沒有逃過心思聰慧的韓靈花的查探。
一想到先前或許蕭傲也有些誤會自己的意思,韓靈花的面色變得更加紅潤。
輕輕撫摸了一下緋紅的臉頰,韓靈花深吸口氣,這才平復曖昧的心境。她輕聲說道:“蕭公子,其實我邀約你來此,並非要加害於你,也更不是想要對你不利。”
“這一次我請你前來,是想和你談一樁生意。只要你答應,一旦你成爲神鬥宗內門弟子,會將我帶入神鬥宗的話,那從今以後,我們韓家,將是你身後最大的後盾與倚仗。甚至爲此,我們韓家甘願爲你提供所有打點關係,需要的花銷。”韓靈花沉聲說道。
“要與我合作?”蕭傲目光微微一動。
他並沒有率先詢問韓靈花如此作爲的用意,而是反問道:“韓小姐,若是我沒猜錯的話,諸如合作這種事情,你應該找唐軒才更加恰當吧。”
“那唐軒雖還未加入神鬥宗,但是卻已經被指定爲內門弟子,若是你去找唐軒,豈不是水到渠成,一丁點的功夫都不需要去浪費?”
面對蕭傲隱隱帶着譏笑的話語,韓靈花慘然一笑。
她緩慢站起身,玉手輕輕把着腰帶,將身穿的紫色紗裙,輕輕的褪下。
“你要做什麼?”望着寬衣解帶的韓靈花,蕭傲猛然起身,不自禁的後退一步。
看到韓靈花只是將衣衫褪至肩頭,再沒有過分舉動,他這才穩住情緒,沒有做出令自己近一步失態的舉動。
香肩**在外的韓靈花,眼睛中氤氳着溼潤的水霧。突然間,她如同發瘋一般衝向蕭傲,將**在外的肩膀展現在蕭傲的眼前,近乎聲嘶力竭的說道:“你看着,你看着。我知道,我跟隨在唐軒身邊,這使得你們每一個人都將我們當成一個害人的狐狸精。”
“可我要告訴你,我不是,我不是狐狸精。直到現如今,我依舊!依舊是一個處子,即便是唐軒,他也不曾碰過我一根指頭。”
韓靈花的肩頭,一滴鮮紅如血,在日光照耀下,竟是散發着耀眼光芒的硃砂,刺痛了蕭傲的眼睛。
望着韓靈花極度扭曲,甚至幾近癲狂的模
樣,蕭傲忽然感覺心底最柔軟的部位,似乎被狠狠的刺痛。
生活生活,生下來容易,可活下來卻無比的艱難。有人說,人下生一刻之所以哇哇哭着墜地,是因爲他知道,從他出生那一刻起,勢必就要經歷各種各樣的磨難。
衣着光鮮,豔麗如同韓靈花,卻也有自己內心的苦悶。雖然直至如今,蕭傲仍舊不知道韓靈花揹負着什麼樣的負擔與壓力,但是一想到韓靈花只是一個柔弱的女人,卻承擔了太多太多,蕭傲仍舊發自內心的同情。
目光清澈,沒有一絲雜念的望着韓靈花肩膀上的硃砂印記,蕭傲內心中充滿震撼。
他緩慢擡手,輕輕將韓靈花下墜的紗衣拉起,輕輕的披在其肩膀上,輕聲說道:“人活着,有些事情需要證明,而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去做出任何的證明。”
“凡事堅持本心,只要本心不動搖,任憑外界狂風驟雨,電閃雷鳴,又與自身有何種關係?”
蕭傲的話語,如同警鐘,在韓靈花的耳畔與心底轟鳴。
她那因爲暴躁而變得急迫的心情,竟似隨着本心二字,而緩慢的沉澱下來。
或許源於先前在蕭傲面前**香肩的緣故,韓靈花顯得有些侷促與不安。不過她終究是見過世面的人物,很快即安定下來,神態也逐漸恢復正常。
“蕭傲,我知道你可能和其他人一樣瞧不起我,認爲我趨炎附勢,是一個只知道倚仗他人的人。可是有些事情或許你並不知道,像是我們這些大家族出生的子弟,看似錦衣玉食,含着金湯匙出生,可實際上我們也比很多平民百姓揹負了更多的責任。”
“身爲韓家這一代唯一有神玄師天賦的人,我肩負着的是振興整個家族的希望。你可能以爲我們韓家之人,野心太大。但你知道麼,這並不是我們韓家野心磅礴,而是一旦身份達到某一個高度,就再也落不下來了。”
“即便是爲了給家中二百多口子人安定的生活,一個交待,我們也不得不繼續擴張,讓家族的產業與勢力繼續擴張。”
韓靈花的一席話語,令蕭傲心神微微一動。
雖然他不是大家族子弟,不懂得大家族子弟的心思,但是他何嘗不是也揹負着一些艱鉅的使命。
不只是他,華珊珊,唐甜,他所認識的哪一個人,不都是揹負着沉重的負擔與壓力。一想到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蕭傲倒是能夠了解韓靈花的苦衷。
“可是,就算你有壓力,那也應該去找唐軒傾訴吧。以你們的關係,難不成他還會拒絕的你的提議不成?”蕭傲說道。
“唐軒?”韓靈花盈盈美目中,閃過一絲鄙夷與怨恨之色。
她直視着蕭傲,說道:“蕭傲,你不是很早之前就認識唐軒了麼?你與唐甜那麼熟,不可能不知道唐軒的爲人。”
“唐軒生性自私狹隘,從來都只顧着自己。其實何止是我,唐軒身邊的哪一個人,又不是他利用的棋子。”
“因爲他需要很多人圍在他的身側,前呼後擁,彰顯他的威風,是以這纔會接納我們。同樣,在他成爲神鬥宗弟子,已經不需要我們這些人在他身
邊的時候,他就會一腳將我們踢開。”
“實不相瞞,自從唐軒加入神鬥宗的消息被認定,我就再也沒見過唐軒,甚至想要進入唐府,都被果斷拒絕。”
“我知道,唐軒這是在與我們劃清界限。他要告訴我們,從今以後,他是神鬥宗內門弟子了,與我們這些連神鬥宗門檻都沒資格觸碰的傢伙,再沒有半分關係。”
韓靈花悲苦的聲音,令蕭傲不禁嘆息了一聲。
實際上韓靈花並不知道,很小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唐軒,就被唐軒狠狠欺壓的蕭傲,那時就已經看出唐軒是什麼樣的人。
他那一次捱揍,不過也只是因爲觸碰了一下唐府庭院內一朵白芍藥花罷了。
只是因爲一朵花,唐軒就能將刀子都抽出來,可想而知這樣的人,心性該是多麼的狹隘。蕭傲早就預料到無論何時何地,唐軒都不會在乎任何人的感受,卻沒想到唐軒在朋友身上,也將自己的自私狹隘表現得如此赤 裸裸。
韓靈花如此一說,蕭傲倒是知道,這韓靈花必定是沒有了任何的選擇,這才準備投靠自己。
說實話,蕭傲打從心底不想接納韓靈花。可是,一想到韓靈花所說的韓家將會無條件扶持自己,他卻又有些動心。
從唐寒平爲唐甜買來加入神鬥宗名額這件事情上,蕭傲很清楚,即便是龐大如神鬥宗,離開金錢也無法運轉。
既然唐寒平能夠爲唐甜買來加入神鬥宗的機會,能讓唐軒成爲神鬥宗內門弟子,那若是他在修爲上有了長足的進步,並且在適當時機拿出大量金錢上供的話,或許他也能搖身一變,加入神鬥宗內門也說不定。
一想到加入神鬥宗內門,蕭傲眼中放射出灼灼精光。所有人都看到他身後耀眼的光環,但卻沒有看到壓在他身上的負累。
至多三年的壽元,絕對是橫亙在他面前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壽命將至,哪怕得到金山銀山,也只是虛幻,現如今蕭傲的想法,已經與最初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從前他想着的是死前尋找最大靠山,讓父親後顧無憂。
可現如今他真切的明白,他這種想法並不全面。他心中清楚,只有自己活着,只有自己的實力不斷變強,變強再變強,纔有可能完成庇佑父親等人的重任。
“你們韓家打算投資多少金幣,或者說,打算用多少錢買你加入神鬥宗的機會?”蕭傲鎮定詢問道。
聽聞蕭傲終於對自己的提議感興趣,韓靈花眼睛一亮。
沉默少頃,她緩緩的說道:“唐寒平用一億一千萬金幣買來唐軒加入內門的資格,以及唐甜加入神鬥宗的名額,那我們韓家也絕不會比他付出的少。”
“這樣,只要你在神鬥宗內,能與神鬥宗長老以上的人物搭上關係,我們韓家願意出資兩億金幣,來扶持你成爲內門弟子。”
“兩億!”蕭傲心神狠狠一顫。
這兩億金幣不是紙錢,而是實打實的真金。蕭傲甚至無法想象,兩億金幣堆放在一起,將會形成多麼龐大的一座金山。
恐怕這座金山會填滿焚天城附近最主要的街道,甚至還要有盈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