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即使是神秘人，也一樣玩不轉金融遊戲啊……”
鍾神秀嘆息一聲，看着傑森陷入沉默。
旋即，這個微胖青年纔開口：“李維，你那麼有錢，爲什麼會選擇我們這個小學派？說實話，我們學派總共只有戴維斯老師，帶着三個學徒，其中有兩個還在外面打工……”
鍾神秀繼續嘆氣：“我能說我是被介紹人騙來的麼？”
他早就知道，以朱莉那種比較小氣的性格，介紹的學派不會太好。
但現在看起來，這個五環學派豈止是不好，簡直是快完蛋的感覺。
連神秘學徒都混到出去打工的地步了，簡直不要太慘！
‘等一等，哪怕是通過漆黑之門的‘非凡者’，實際上除了能調動本身靈性之外也很難做什麼，魔藥學的修習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還需要先期投入大量資金……’
‘我自己要不是靠着賣酒掙的錢，還有調酒大師的技藝，以及之前煉丹的經驗，那起碼需要失敗很多次才能偶爾成功一次……這麼看起來，似乎‘非凡者’變成打工人也可以理解？畢竟不能作奸犯科，那賺錢速度就十分有限，若是想做壞事，特事局也不是瞎子啊……’
想到這裡，鍾神秀不由開口問了一句：“你們三位學徒，已經通過‘漆黑之門’了麼？”
“不，我們三人之中，只有威廉已經正式晉升成爲‘非凡者’，我跟卡蜜拉依舊還在大門之外徘徊，但我最近冥想的時候，已經能看到漆黑之門了！”
傑森滿臉驕傲地回答。
‘好吧，兩個神秘學徒……’
鍾神秀心裡更加無語，跟着傑森將五環學派的駐地逛了逛。
“這裡二層完全是我們學派的，因爲人少，所以可以分到單間居住……”傑森很開心地將鍾神秀領到一個單人房中：“還有獨立的盥洗室哦……要知道，伊斯里爾的租房價格很高，那些外來求學的學生，有的不得不跟工人、車伕擠在公租房裡。”
“伙食一般需要自己購買，我們都是跟下面的培訓班說好了，可以在他們的餐廳吃飯，當然需要自己付錢買單……”
傑森又打開一間房屋：“實驗室、鍊金房、溫室……我們這裡都有，設施還算齊全吧，還有最裡面。”
他指着過道最深處的紅木大門。
在門口兩側，還有兩隻栩栩如生的石像鬼雕塑：“那裡是圖書館，老師每週會開三節課，時間是週一、週三、週五的晚上，其餘時間就靠我們自習，但進入圖書館需要證明……那裡面……非常危險！”
‘鍊金魔像麼？’
鍾神秀望着那兩隻石像鬼，略微點頭。
不管怎麼說，五環學派畢竟還是有着一點底蘊的。
到了晚上，他跟傑森一起去一層的餐廳吃飯。
這時候，一男一女也走進餐廳。
男的高大英俊，穿着一身靛藍色的工作服，女的有着一頭柔順的金髮，看起來十分可愛，還穿着女僕裝。
“威廉，卡蜜拉！”
傑森招招手：“這裡……”
他爲兩人介紹：“這一位是老師剛剛收下的學生，李維！”
“你們好！”
鍾神秀站起身，微笑打招呼。
“你好，我是卡蜜拉，在一家女僕咖啡館工作。”卡蜜拉有些臉紅地低下頭。
“你竟然會選擇加入我們，真是一個不明智的決定。”
威廉身上有着濃重的機油味，臉色疲憊。
這一位‘非凡者’，似乎剛剛經歷了極爲繁重的體力勞動。
而鍾神秀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壓抑不住的怒火。
“老師在哪裡？我要去找他！”
“老師在辦公室……”
傑森下意識地回答一句，表情就變了：“你想怎麼樣？”
“我要找老師談一談。”
威廉直接走出餐廳，走上第二層。
傑森飛快將一塊麪包塞進嘴裡：“好像要出事，我們得跟去看看……”
他們三個走上樓梯，來到辦公室之外，不出意料地聽到了威廉的大聲咆哮：“我已經受夠了……看看之前的米倫、還有沃爾夫！作爲老師您最得意的學生，他們甚至還需要去打工來維持各種魔藥消耗……我們是神秘人，不是打工仔！特麼的米倫都因此勞累成疾，差點就病死了……我們苦苦追尋的神秘，到底是爲了什麼？這就是一個笑話！”
“咳咳……”戴維斯的聲音充滿無奈：“米倫最後不是被我治好了麼？雖然他選擇退出學派，去當一位公司職員，據說最近還追到了老闆的女兒，未來前途光明……而沃爾夫也回老家去繼承農場了。”
“但是，他們退出了！”威廉喘着粗氣：“這個時代，神秘已經過去，唯有金錢纔是一切……聯邦的普通人也能過得很好，特事局的瘋狗無處不在……那我們還爲什麼要死守着那些古老的規矩。”
“威廉，我知道你很難過，很煎熬……但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動用神秘之力賺取不義之財！”
戴維斯聲音鄭重而肅穆。
“那麼，很抱歉……老師，以後我不會再來了。”
威廉深吸口氣：“我選擇退出學派！”
他最後行了一禮，拉開辦公室的大門，看到傑森三人，搖搖頭，離開了二層。
“老師……”
傑森望着唯一一個‘非凡者’學生離開，戴維斯的脊背似乎更加佝僂了一點，不由十分擔憂。
“我沒事，你們進來吧。”
戴維斯嘆息一聲，讓鍾神秀三人進去。
“這是我的新學生，李維，你們都認識了？”
他笑了笑：“多虧了他，從今天開始，我們每週可以發一部分補貼金了，唉，這個好消息我原本想第一個告訴威廉的……”
戴維斯顯然還是有些黯然，又將一枚黑鐵勳章交給鍾神秀：“這是你的借閱證，收好了，不要丟失……記住，圖書館裡的書很危險，不要在晚上十二點之後前往那裡，不要看禁書區……”
“我知道了。”
鍾神秀滿口答應下來，接過黑鐵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