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之餘,鍾天謹慎的探查了一番,確定藥草周圍確實沒有其它妖獸,才飛掠到它身邊,拿出玉鏟小心的將它挖了出來。
將翠綠的藥草輕輕握在手裡,鍾天深呼了口氣,緩緩將藥草轉了過來,只見葉子背面有一棵棵芝麻粒大小的白點,
密密麻麻如同夜晚繁星。
竟然真的是典籍中記載的天星草!
“哈哈,謝謝你小傢伙!”鍾天大笑着從懷裡摸出最後一枚元氣石,拋了過去。
大眼貂如獲至寶的將元氣石抱在懷裡,可愛的大眼睛裡盡然泛出了小財迷纔有的星星,小爪子拱了拱,滿是欣喜的帶着小貂消失在迷霧之中。
剛將藥草收進戒指,鍾天心底忽然閃過一絲極爲危險的感覺,下意識的向前一滾,就感到兩陣寒風突兀的出現在脖頸後,唰的劃過。
說時遲那時快,鍾天抖手拋出數個鬆塔,輕輕一塔,如炮彈般衝出去數米,快速轉過身,如同鷹隼的打量着身後突兀出現的二人。
“嘿嘎嘎,小子反應還挺快...”黑袍人怪笑道。
另一個黑袍人陰測測的道:“十二哥,看來我們所有的人都走眼了呢,能擁有須彌戒指的奴隸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管他是人是狗,一會東西還不都是我們的?”鷹十二完全沒把鍾天放在眼裡,陰測測的笑道,身子在迷霧中蠕動了兩下,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五紋鬥衛暗殺者!”
鍾天幾乎瞬間就想起了風雲鬥獸場的遭遇,一刻也不敢停留,急速的變幻着身形,黑袍人的實力遠比當初的暗殺者要強,如鬼魅般的身影在霧氣中時隱時現,很多次,閃爍寒芒的匕首,都緊貼着他的胸口掠過。
青冥追風步的等級或許比不上暗殺者,但是加上鍾天神一樣的反應,鷹十二遲遲未收穫戰果,不由惱羞成怒,怒罵道:“老十三還不動手,等你瑪啊!”
鷹十三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脣,從懷裡摸出兩枚暗黑色的匕首,不但沒有上前,反而緩緩的退入迷霧之中。
“淨水壁障!”幾個呼吸過後,鍾天只覺得自己被一股森冷的神識徹底鎖定,無論怎麼躲都躲不掉,危急關頭只得將最強防禦招數用了出來。
噗噗!
兩個輕響聲中,暗黑色匕首如閃電般刺破淨水壁障,鷹十三和鷹十二兩人鬼魅般的身影悄無聲息的浮現在眼前。
“小子,乖乖受死吧!鷹擊長空!”鷹十二兩人眼中精芒爆閃,齊聲斷喝,各有一尊黝黑色的蒼鷹圖騰破體而出,順着匕首撕開的裂縫瘋狂的向內涌來。
面對勁敵步步緊逼,鍾天只得將元氣催發到極致,拼命的支撐着淨水壁障,將兩尊蒼鷹斗紋圖騰拒之門外。
僵持了片刻,鷹十二和鷹十三看到彼此眼中的驚訝和驚喜,被暗殺對象越強,身上的東西自然越值錢,興奮地齊聲低呼,加大元氣的輸送,霎那之間黝黑色的斗紋圖騰熠熠生輝,夾帶着鍾天的淨水壁障沖天而起!
“不好!”鍾天面色狂變,在兩人帶動淨水壁障開始向下再次飛落的瞬間,不顧一切的撤去淨水壁障。
兩尊蒼鷹斗紋圖騰肆虐的狂暴元氣,幾乎在眨眼間就將鍾天的衣衫震碎,儘管他的身軀達到銅皮鐵骨境,依舊被元氣切割的鮮血淋漓。
鍾天狼狽不堪的腳踏斗紋衝進了迷霧,勉強避開了兩人的後續追擊,可是迷霧中不計其數的雲夢蜂被破空聲和血腥氣息吸引過來。
四面八方都是追兵和妖獸,鍾天眼中瘋狂的神色閃動,身子猛地扎進沼澤之中,淨水瓶壁障包裹着他的身軀向下快速的沉去。
“瑪的!哪裡逃!”鷹十三氣的破口大罵,快速的追了上去,可是哪裡還有鍾天的身影?
兩人繞着周遭搜尋了一個多時辰,天色已經漸漸變黑,鷹十二踏在鍾天沒入的泥沼之上,面色焦慮的道:“十二哥,馬上就要入夜,咱們...”
“瑪的,有追蹤羅盤在,我就不信他能逃出我們的手掌心,先撤!”鷹十二不甘心的罵道。
兩人的身影消失半盞茶的時間,泥沼咕嘟嘟的翻滾起來,很快,湛藍色的淨水壁障護着面色蒼白的鐘天躍了上來。
泥沼之中的危險絲毫不比上面少,鍾天的神識最少感受到了數十隻妖獸在附近數百米的範圍內,幸好淨水瓶斗紋圖騰遮擋住他的氣息,否則此時已經陷入妖獸羣和暗殺者的追殺之中。
“追蹤羅盤...”鍾天喃喃的將身上物品都抖了出來,很快目光落在試煉堂女弟子交給自己的北斗羅盤上。
神識涌入羅盤之中,很快在簡單的器紋中間發現了一處異常的地方,一個環形的器紋完全脫離北斗羅盤的主體器紋,唯一的功效就是間歇性的釋放出微弱的能量波。
鍾天冷笑着將北斗羅盤扔進了戒指,須彌戒指乃是獨立空間,那種微弱信號根本無法穿越,剩下的就是如何利用它除掉這些難纏的暗殺者。
忽的,虛無縹緲的歌聲在沼澤內開始瀰漫,初時只是一個人,後來漸漸變成了不計其數的回聲,夕陽餘暉的霧氣中隱約可以看到許多飄蕩的虛影。
幾乎是瞬間,鍾天想起了那兩個暗殺者的對話,暗呼不好,剛想撤出雲夢澤,夕陽散發最後一絲餘暉,徹底的沉入地平線。
雲夢澤內霎時間沸騰了,虛無縹緲的歌聲變成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和歡呼聲,無數的魂體在迷霧海洋中穿梭遊曳着,白天那些數量驚人的妖獸竟然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郎君,妾身爲你歌一曲可好?”虛幻中,一襲白裙的女魂體,飄蕩而來,妖冶的臉上帶着誘人的笑,虛幻的手輕搭在鍾天的胸口。
鍾天只覺得胸口一片森寒,身上每個毛孔都散發着寒氣,二話不說扭身疾奔,可沒走出幾步,更多容貌恐怖怪異的魂魄飄蕩而出,將他纏的水泄不通,沼澤中甚至伸出數十雙滿是泥濘的手,拽着他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