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蛇女命不該被封印,還是鍾天太過點背,流光貼着最後一道小小的縫隙躥出遺蹟入口,整個溶洞轟然塌陷,碎石間還在閃爍的五行能量瞬間爆發,將所有的岩石消融,緩緩凝聚成一座全新的墓冢,上面暗金色的光芒閃爍,赫然正是八門金鎖縛妖陣的紋路!
時光回朔,鍾天在英雄冢後鐫刻的文字,是人族強者捨身封妖前留下的遺言。
遺言中說自己是上古大帝后羿,精通陣法玄學,捨身封印前卜了一卦,算定日後英雄冢有被毀一日,懇請有緣者能摒棄私心,幫助自己開啓機關,重新封印妖魂,並允諾在機關開啓處放了酬謝之物。
鍾天順着人族強者預留的密道,一路急行趕到入口處,恰好是妖魂脫困而出之際!
沿途死亡角鬥行會的高手一股腦的衝進了英雄冢,剩下的不過是一些苦力和兩三紋的鬥兵,根本不是鍾天一合之敵,所幸他急於脫困,並沒痛下殺手。
當鍾天疾風般的身影掠過,沿途躺了一地哼哼唧唧的傢伙,蛇女妖魂可沒鍾天那麼好說話,但凡經過之處,不但是人,哪怕是隱藏在暗處的妖獸都被她吞魂奪魄!
奔跑途中,鍾天神識還不忘探查一番神秘戒指,可每次他的神識一靠近戒指,就被彈飛出去,無奈之下,只得暫時將它放在一邊。
呼!
鍾天躥出遺蹟,只見皎潔的月光撒播在地上,清冷的夜風撲面吹來,在洞穴內悶了半年多的他忍不住美美的伸了個懶腰。
就在這時,身後妖風大作,鍾天駭然回頭,只見一道黑色流光尖嘯着在眼中放大,遺蹟洞穴轟然倒塌,大驚之下連忙腳踏青冥追風步,不斷變換身影,向旁躲避。
儘管鍾天將迷蹤、神行發揮到了極致,與黑色流光的距離依舊不斷的縮短,幾個呼吸過後,黑光驟然加速,猛地轟在他的額頭之上,鍾天只覺得渾身打了個冷顫,撲通摔倒在地。
駐守營地的護衛和奴隸聞聲從帳篷了跑了出來,沒等弄明白怎麼回事,就在黑色流光中變成了一具具沒有生命氣息的屍體,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蛇女妖魂得意的冷笑着,唰的衝回鍾天的意識海,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將他的靈魂吞噬進去!
危急時刻,神秘雕像突兀的出現在蛇女妖魂的面前,微微晃動,淨水瓶器紋、軒轅劍器紋、神農鼎器紋、伏羲琴器紋散發着耀眼的光芒,浩然正氣鋪天蓋地壓了過去。
“這是...”蛇女妖魂彷彿被卡住脖子的母雞,得意的笑聲戛然而止,似乎想起了什麼,眼中滿是驚駭絕望,倉皇的轉身就逃。
仙翁仙翁...
伏羲琴器紋琴絃如同被微風吹動,發出陣陣仙音,如潮水般將蛇女妖魂淹沒進去,後者只覺得陷入火熱的岩漿中,不但舉步維艱,時時刻刻還要飽受炙熱灼燒之苦!
四大器紋大發神威,蛇女妖魂被死死的盤剝壓榨,如果沒什麼意外,幾個時辰過後就會被徹底銷燬。
忽然,神秘雕像第五隻手掌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微微晃動兩下,黑黝黝的表面上裂開一道細微的縫隙,一道乳白色光芒從裡面射出,直指蛇女妖魂的心口。
被封印的人族強者靈魂,在伏羲琴器紋散發的淡綠色光芒的映射下,似乎恢復了一些元氣,漸漸變得壯大起來。
其餘三個器紋似乎在商量什麼,散發的威能稍稍減弱一些。
蛇女妖魂大喜,趁機扭動身軀向外衝去,眼瞅着就可以破體而出,四尊器紋再次毫無徵兆的發威!
一時間,鍾天神識海內光芒交相輝映,迅速編織出一張巨大的網,將蛇女妖魂和人族強者淡綠色的靈魂緊緊的禁錮在能量牢籠中,緊緊的絞纏在一起,幻化成太極般綠白相交的顆粒,繞着第五個手掌黝黑的器紋緩緩旋轉。
被封印的蛇女妖魂試了數十次都無法逃出,想起先前的異狀,怒聲道:“伏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奎女,伏羲琴乃是本族元祖本命靈寶,此器紋傳承道統中既然有它的器紋存在,自然對我有所照拂,只是奇怪,這沖天的浩然正氣,爲何沒徹底銷燬你邪惡的靈魂!”
“你找死!”奎女妖魂暴怒,不顧一切的撲向伏昊的靈魂,嘭的一聲,被囚禁隔膜猛地彈了回去。
“當年你殘暴弒殺,上百萬生靈慘遭屠戮,渾身血債累累,今日又大開殺戒,不死已經是萬幸,還敢逞兇?”
義正言辭的怒斥聲中,伏昊淡綠色的靈魂微微蠕動,化作一名頭髮飄逸的中年壯漢,雙目炯炯,散發着捨我其誰的霸氣,淡綠色長袍的左袖上迷你的八卦陣圖閃耀着淡淡熒光。
“伏昊,就算你被伏羲琴器紋潤養壯大了又能如何,不也跟我一樣被封印在這?”奎女冷笑着擺了擺蛇尾道。
“因果循環往復,既然你沒被我困死,我也沒被你吞噬,反倒一同被困於此,自然有其道理,何必心焦?”
伏昊灑脫的大笑着,再也不理奎女,揮手幻化出數百個陣旗,在虛空之中專注的推演玄奧陣法。
奎女妖冶嫵媚的臉上陰雲密佈,扭動腰肢游到了角落,恨恨的盯着伏昊的身影,不知爲何,當她的目光落在那霸氣十足的英俊面孔,忽的憶起靈魂彼此緊緊糾纏在一起的無數個日日夜夜,眼眸中慢慢多了一種異樣的光芒...
日上三竿,暖洋洋的陽光照耀在臉上,鍾天眼皮稍稍顫動了幾下,昏迷前的恐怖瞬時間衝上了大腦,忍不住驚叫着一躍而起。
周圍靜靜的,只有清風吹拂的聲音,鍾天眯着眼四下望去,只餘下一片死寂的營地,摸了摸額頭,沒什麼傷痕。
生怕恐怖的流光再次出現,鍾天甚至連死亡角鬥行會殘留下的營地都沒掃蕩,催動青冥追風步,向遠處飛遁!
翻過幾個山包到達山外茂密的原始森林,夜色已經悄然降臨,鍾天飛身躍上一顆蒼天大樹,隱匿在枝葉當中,觀察了一陣,沒什麼異狀,才安心的坐下來。
剛掏出水囊灌了兩口石乳,鍾天的丹田就如戰鼓般隆隆響起,體內的元氣霎時間歡呼沸騰,如退潮的海水,涌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