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盡的光芒中,鍾天不知道飛了多久,夢境中經歷的場景倒帶般的從眼前流過,最終一扇通天徹地的巨門出現在眼前,呼吸間,他如箭矢般穿過巨門,騰在半空。
鍾天唰的睜開雙眼,豁然坐了起來!
額頭滿是冷汗,側頭望去,見躺在家中,鍾天的心神才稍稍安定下來,自嘲的笑道:“竟然被噩夢嚇到了...”
忽的,一種說不出來的舒爽涌了上來,鍾天用神識掃過軀體,驚喜的發現,不但昨夜所受的創傷盡去,而且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力量!
“難道?”
鍾天心神微動,本該損毀的斗紋竟然破體而出,在身前熠熠生輝,定睛一瞧,不但所有斗紋都變成了赤紅、金色、淡藍和淡綠四色,甚至還多了一道!
福至心靈的將神識沒入百會穴中,散發着柔和熒光的神秘雕像靜靜的懸浮在中央,在她的手掌上赫然多出一架古樸大氣的琴,淡綠色的顆粒在它的周圍不疾不徐的旋轉着。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鍾天苦苦思索了半天,也沒有絲毫的頭緒,最後也只能搖頭作罷。
鍾天隨手在牀榻上一撐,想站起身來,沒想到粗圓木打造的牀竟然轟的塌了,飛濺的灰塵弄得他灰頭土臉。
屋外輕快的腳步聲響起,神色憔悴的唐雅,焦急的跑了進來,見鍾天狼狽的樣子,又驚又喜,顧不得四散的灰塵,跑過去將他扶起來。
鍾天難以相信的握了握拳頭,驚異的發現肌肉骨骼間也充斥着恐怖的力量,隨手揮動拳頭,竟然響起了啪啪的音爆!
唐雅伸出柔滑的小手捏了捏鍾天的肌肉,卻如同捏到鋼鐵一般,訝然道:“好厲害,鍛體進入鐵骨境了?”
拼了小命慘勝一場,稀裡糊塗多凝聚條斗紋不說,身軀的力量暴漲,鍛體境界竟然還離奇的進了一階,鍾天心底也滿是疑惑,茫然的點點頭。
咕嚕嚕,鍾天的肚子在這時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唐雅捂着小嘴輕笑道:“看樣子銅皮鐵骨境的高人,半個月不吃不喝也會餓啊,我這就給你準備飯去!”
“什麼!”鍾天勃然變色道。
唐雅嘆口氣道:“那天晚上回來,你就昏睡過去,到現在都已經半個月了!”
“角鬥部怎麼樣了?”鍾天有些焦急的追問道。
唐雅淡笑道:“羅場主如約送來五百精壯奴隸,被你救了一條小命的四紋鬥兵奴隸張韜也被一併劃了過來,這段時間的死亡角鬥,都是他和馬三在撐着,沒人死掉。”
聞言鍾天臉色好了許多,用過豐盛的午飯,簡單收拾一下,就朝訓練場走去。
半個月的時間,殘破不堪的訓練場早已經被修復,奴隸們在場上分成兩半,一半由馬三帶着訓練跑酷,而另一半則由新加入的張韜負責訓練搏鬥,小孩們在旁觀興致勃勃的看着,時不時還揮動着小拳頭比劃一陣。
鍾天眼中閃過讚許的神色,心裡暗道:“人助不如自助,他們能有如此銳氣,即便日後我離開鬥獸場,他們也能有存活下去的希望吧...”
“統領!統領...”
見鍾天出現在場邊,奴隸們停下手裡的訓練,歡呼着涌了過來,將他圍的水泄不通,目光熾烈而崇拜。
經過半個月的苦練,馬三黝黑了許多,但是身上元氣澎湃,已然是名貨真價實的鬥兵,被他救了一命的張韜此刻傷勢盡復,儼然一副高手模樣。
張韜望着鍾天也是暗暗心驚,臥牀半月,不但修爲絲毫未減,反倒飆升了許多,自己根本無法看透他的修爲,不由收起了爭勝之心,來到身前,心悅誠服的抱拳道:“屬下張韜,恭迎統領!”
“恭迎統領!”衆奴隸躬身齊喝道,巨大地聲浪在鬥獸場內迴盪,路過的甲士、奴隸們紛紛側目。
短暫的寒暄過後,鍾天執拗不過衆人的熱情,在跑酷訓練區,演示他飄逸瀟灑的步伐和身姿,博得衆人陣陣掌聲,甚至競技角鬥部的奴隸都擠進人羣,雙目放光的觀摩着。
羅浮接到鍾天傷愈復出的消息,滿面春風的趕了過來,將兩枚元氣石塞到他的手裡,如同老友般握手寒暄着,肥胖的身軀湊了上去,低聲道:“鍾老弟,雖沒查出來是誰派的人,但是附近幾個城池鬥獸場都付出不小的代價!”
鍾天不置可否的微笑着道:“羅老闆此次前來,恐怕還有別的事吧?”
羅浮胖臉微微一僵,很快就爽朗的大笑道:“鍾老弟目光如炬,爲兄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當初死亡角鬥行會將死亡角鬥場佈置成上古秘境,就是爲了選拔一批死士,爲他們探索古墓、遺蹟,前兩天發來公文,點名要求你前往協助探索一座遺蹟,所以...”
鍾天默不作聲的閉上了雙眸,盤橫片刻,淡然道:“什麼時候出發?”
“明日,如果鍾老弟不打算去,儘可臥牀稱病,我派其他人前往。”羅浮陪笑道。
“既然被別人盯上,推了這次,自然還有下次,我去便是,反倒是死亡角鬥大比之後,場主不要食言纔好!”鍾天淡笑道。
“鍾老弟說笑了,我豈是那種言而無信的小人?”羅浮肥碩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一副一諾千金的神色。
目送羅浮離開,鍾天簡單安排了一下衆人,就快步朝家走去,將事情的始末跟唐雅說了一番。
“遺蹟也分三六九等,要是碰到檔次高的遺蹟,存活率幾乎是零,天哥何必冒這個險?”唐雅擔憂的道。
鍾天眼神熠熠的道:“鬥獸場內雖然相對安全一些,但是修煉資源匱乏,還要時時提放各方面勢力的小動作,就算這次稱病躲過去,但是距離死亡角鬥大比還有半年多的時間,各方面的魑魅魍魎肯定會採取更激進的方式,那樣危險更大!至於遺蹟,雖然風險大了一些,但是收穫也大,想登臨強者巔峰,不冒點險怎麼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