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蒼天到北玄天,大家算是圍着小山包繞了一圈,蟲蟲才發現這小山包並不是獨立的,而是依靠着一座大山,但在兩山之間以一道薄薄的、兩側如刀削一樣的山樑所連。因爲山勢陡峭,傾斜的又非常厲害,她在石階下面是看不到上面的情況的。但是隨着衆人走了一趟,她才知道從南炎天到西魭天之間是要經過那山樑下面的山腹通道,估計如果想從撒星殿到後面的大山,也要通過那個窄山樑不可,那可是非常險峻的所在。
蟲蟲不明白的是,爲什麼不好好的走石階,非要繞一圈在上去,肯定不是爲了帶她參觀,說不定是有什麼陣法,非要這麼走也說不定。
她很高興自己不用爬臺階就來到了鈞天,感受着那尊貴威嚴的氣勢迎面撲來。不過她並沒有直接進了撒星殿,而是被擡到大殿後面的一排精緻小院中,與之相對的是另一個小院,一左一右兩個小院好像把守着那道山樑似的,讓蟲蟲想起公司的傳達室。
那道山樑比她想像的還要狹窄,僅容兩人並肩通過,還不能是胖人,而兩側是懸崖峭壁,也沒有護攔什麼的,還好山谷幽靜,沒什麼狂風,不然太危險了,至少她就很可能摔死。
山樑那邊的山峰高song入雲,在那樣的海拔高度、在冰封之城中居然是青翠蔥鬱的,而且一層層有很多平臺,就像是梯田,在與山樑平行的地方面積非常大,大約相當於三、五個足球場,場中擺了很多奇形怪狀的石頭。
到這裡的時候,蟲蟲已經不驚異了,因爲所有的一切都違揹她的常識,也許仙界就是這個樣子,就像大家都知道蜀山,但都沒見過真正的蜀山一樣。
或者,這是外星人遺址?!
“丫頭,我就送你到這兒,呆會兒撒星殿見。”哈大叔幫助擡着蟲蟲的師兄弟,把她放在一間雅舍的牀上,“不用怕,你的傷不重,很快就會好。”
蟲蟲忙不迭的點頭,只覺得這位大叔對她非常好,就算她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但他對自己沒有一點戒心也有點莫名其妙,也許哈大叔是極善良的人,也許是投緣吧!
目送哈大叔壯實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蟲蟲觀察起房間來。剛纔她在布袋上扭來扭去,早就發現她的腰是可以動的,下肢也活動自如,一旦對自己身體的擔憂消失,她就生出了無數閒心來。
這個房間很大,但用一個紅木雕刻的大屏風分隔了開,她所在這邊有幾件簡單的傢俱,佈置和陳設都非常樸素,但桌上有妝奩、銅鏡、花瓶中有花、牀邊掛絲絛,牀上香噴噴,這都說明這個房間是女孩子的。那個叫玄乙的師姐就是住在這裡嗎?看樣子,山上的生活不很清苦,與她想像中的苦修不同。這猜測讓她十分開心。
正想着,屏風後轉出來一個古裝美人,手裡抱着一個木盒。
這美人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身材嬌小玲瓏,高鼻美目,嘴略有些大,但是大得恰到好處,顯得笑起來的時候溫柔生動,不像畫中的宮裝美人那麼拘謹生硬。她換下了工作服一樣的灰袍子,穿了件白綠相間的衣服,仙人的衣裙要本來就漂亮,搭配着她水靈靈的樣子和嫺雅的舉止,簡直美極了。
這纔是小白菜的效果呢,爲什麼她卻變得小醃黃瓜了?
“神仙姐姐!”她嘴頭甜甜地喊。
古裝美人愣了幾秒才知道蟲蟲是在叫她,輕輕笑道:“哪來的神仙啊,我本名叫容成花落,但是入了師門,必須要有一個新的名子。”美人連聲音都那麼清脆悅耳,一邊說,一邊打開那個藥盒,裡面又是針又是刀,還有好多大概是裝藥的瓶瓶罐罐。蟲蟲看得不禁不些害怕,這位神仙姐姐不是要給她動手術吧?
“我是複姓,師兄弟們說叫起來不方便,所以師父賜我名爲白玄乙,因爲師父姓白。我是師父的第五弟子,假如師父真的收你做了七弟子,你可以叫我五師姐。”古裝美人不知道蟲蟲心中所想,繼續道。
“哦,那五師姐,師父叫什麼?”
容成花落抿嘴笑道:“師父的名諱,我不敢擅言,再說也不着急,我還是先幫你看一下傷,然後梳洗一番,到撒星殿去回師父的話,這樣你就什麼都明白了。嗯,這個是什麼,可以拿下來嗎?”
“這是背――這是包袱,當然可以拿下來。”蟲蟲解釋着自己的牛仔雙肩揹包,慢慢脫了下來。感覺容成花落微涼柔軟的手掀開了她的衣服,在她的後腰上塗抹了些什麼,再施以銀針。
她手法又輕又快,蟲蟲感覺似乎有蝴蝶落在了她的腰上,尖尖的毛腳輕刺了一下她的皮膚,之後腰上就又暖又漲,舒服極了。
“五師姐是醫仙嗎?”
“我哪算啊!桃花師叔的醫術才高明,我只是跟家母學了些皮毛。不過你放心,你的腰傷是硬傷,當時雖然很疼,但並無大礙,手上的傷口也是皮肉傷,我可以處理好的。”容成花落還是慢條斯理、穩穩當當的說着,正因爲她這種語氣,蟲蟲的心踏實了一點。
“妹妹,你的左股上有血,呆會兒你淨身的時候,我幫你看看。”
“哦,那個啊,我好像坐在什麼尖利的東西上了,當時疼得我差點撞牆。不過後來我的腰背摔得――啊!”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禁驚叫,嚇了容成花落一跳,還以爲弄疼了她。哪知道聽她一直叫着要她的包袱,連忙遞給她。
蟲蟲是趴在牀上的,拿到揹包後,身體半懸在牀外,一古腦的把揹包中的東西嘩啦啦的全部倒在了地上,隨手亂撿,可是沒看到那隻小雞的屍體。
她是把小雞扔到揹包中的,也是狠狠的背部朝下摔的,正常情況下,現在她應該看到一塊雞肉餅,可是爲什麼沒有?數碼相機和手機全部摔散了,就是這些東西硌得她感覺脊椎好像斷了好幾截似的,可是軟棉棉的小雞屍體哪裡去了,難道它是仙雞,真的能以柔克剛?
容成花落見她一臉緊張和驚異,以後她是再找什麼重要的東西,幫她把揹包反了個個兒,結果連一片雞毛也沒看到,活不見雞,死不見雞屍。它去哪了?難道仙雞與凡雞不同?還是她出現了幻覺,根本就沒有什麼帶着香甜氣味的、會飛的雞?
“丟了很重要的東西嗎?”容成花落關心地問。
“沒有啦,我記錯了。”蟲蟲抓了抓頭,壓下心裡的疑惑。
容成花落爲人極有分寸,知道蟲蟲不願意多說,當下也就不問,細心爲她治起傷來。不過半晌,她即起針扶蟲蟲下牀,蟲蟲驚喜的發現自己確實行走無礙,不過是走一步酸一下而已。
隨容成花落來到了後室洗藥浴,脫光衣服的蟲蟲撫了一下自己的左臀,她不敢看傷口,但摸的時候極爲小心,生怕觸疼了自己。來來回回摸索了老半天,只感覺入手光滑,屁屁上似乎什麼也沒有,那傷口和小雞一樣,憑空消失了!
她疑惑地從水中站起,臀bu恰巧可以露出水面,轉頭向後下部一看,驀然見到自己的左臀上有一個一寸大小的扇形印跡,呈淡淡的桃紅色,若有若無,是個貝殼的形狀,摸起來平滑極了,一點也不像割傷或者有東西嵌入,倒像是個紋身。
她可以絕對肯定,她身上沒有任何紋身,也可以絕對肯定,是那個刺得她的屁屁流血的東西就是這個貝殼,她只是不明白,這個世界爲什麼那麼奇怪,難道她穿越過來就要給她打個掌蓋個章?!這是個章吧?
真當她是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