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第187章

羅妖瞧着林央看他家黑炭的小眼神兒,非但是醋罈子翻一地,更兼心裡那小火苗是噌噌噌的往外冒啊,把知趣烤的啊,嘴巴外面一溜兒燎泡,現在除了喝稀粥,就只能喝開水,降火!

要不說最難消受美人恩呢,哪怕現在羅妖不美人了,起碼也是一顆美蛋。知趣在紫金鼎裡很有耐心的給羅妖做工作,“我看林央,就跟看咱兒子似的,你莫多想。”

羅妖陰陽怪氣,“我沒生,你也沒生,哪裡來的兒子?”

“莫非你還不信我?”

“信。”美人妖妖蛋在知趣的識海大搖大擺的溜達了一圈兒,知趣剛放下心來,他一句話又令知趣提心吊膽,“以前信,現在不信。”

知趣喝着降火的湯藥,嘟囔道,“不管你信不信,再敢給我無故發熱,晚上彈你小jj啊。”這又得說到知趣的惡趣味啦,人家羅妖都慘兮兮的變成蛋的狀態了,他偏能在人家潔白晶瑩的蛋殼上畫出眉眼五官,還是有腰有屁股的裸體畫,有事沒事就調戲人家,高興了摸人家小jj,生氣了就朝蛋殼咔咔咔彈幾下。反正鳳凰蛋結實的很,知趣估量着力道,也不會彈壞。

羅妖趁機提條件,“今天讓我在你屁股上滾一滾,我就暫且原諒你一遭。”想當初他傾城傾國時,也沒人追求他啥的。倒是這黑炭,別看眉眼平庸,總是有人惦記,叫人不放心的很。

“滾吧滾吧,你要有手,捏兩把都行。”知趣跟羅妖商量,“你順便再把我腰滾一滾,興許年紀大了,腰痠。”

好容易用美男計讓羅妖消了氣,知趣嘴裡這火氣也漸消下去,並且,接下來,羅妖表現出了極大度的男人胸懷,知趣對此表示非常滿意,還大方有讓羅妖在他屁股上多滾了幾回。

但是,在某一天,知趣起牀後,驚的險些沒摔了鏡子!

知趣咕咚又跳回紫金鼎,咬牙切齒的問羅妖,“我臉是怎麼回事!”

妖妖蛋悠閒的躺在識海里,轉個圈兒,再轉個圈兒,直到知趣閉上眼睛,到識海里戳羅妖的小jj,並且義正嚴辭的威脅,“再不說話,我就給你剪了,把你畫成太監!”

羅妖早聽知趣介紹過太監這種莫名的生活,方懶懶道,“可能是火旺吧。”又裝模作樣的安慰知趣,“沒事,不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一樣喜歡你,黑炭。”

知趣氣的咬了半天牙,還是林央早上起來不見知趣過來叫門,知趣才氣咻咻的從紫金鼎裡跳出去開門,把林央嚇一跳。知趣沒好氣地,“叫什麼叫,不就臉上長了幾個疙瘩麼。”

林央一顆少年心,完全是關心知趣,見知趣心情不好,也沒把知趣的惡言惡語放心上,好脾氣的問,“昨天不是好好兒的麼,怎麼突然就發疙瘩了。”

知趣摸着癩蛤蟆皮一樣的臉,含糊道,“興許是過年吃的太好了,火旺。”

“可能是哦。先前你還起了一嘴的燎泡呢。”林央勸知趣,“以後別吃辣的了,我不吃,你也別吃。”知趣是個無辣不歡的人,聽這話,雖然有些不樂意,不過,爲了圓自己這突發的一臉的疙瘩,只得應了。

林央看知趣悶悶不熱,牽着知趣的手,極有良心地,“知趣,你放心吧,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辜負你的。”

隨着年紀的增長,林央不似以前,談到感情的事還害羞啥的,經過幾年的適應,他漸漸坦誠開來。雖不明說,已有了幾分曖昧。

藉着這張看不清顏色的臉,知趣沒說話。羅妖在識海里狠狠的瞪了林央幾眼,恨不能剝了這小崽子的皮!太會花顏巧語了有沒有!

鳳鴛被小相好兒們一頓連抓帶撓帶撕咬,幾近毀容,這纔剛好,知趣又生出滿臉疙瘩來,把以前那勉強的三分俊俏糟蹋的一分不剩。

林央跟鳳鴛商量着要不要去抓些藥給知趣吃,鳳鴛十分有養顏經驗的對林央道,“我聽人說,但凡年輕人,十五六歲發育的時候,臉上都會長痘痘、變聲啥的?”

林央問,“知趣十五、還是十六?”

鳳鴛咳一聲,“人族修士可能發育的比較晚呢。”

“謬論!”

鳳鴛摸着自己皮光肉滑的臉蛋兒,再瞧他家鳳神越發俊美的形容,心中滿滿是身爲妖族的優越感,寬慰林央道,“少爺,你就放心吧。羅先生自己就有藥鋪呢。要吃什麼藥,他自己清楚。再者說了,這些天羅先生有些火旺,前兒那一嘴的水泡,這是火氣轉移了。”

林央道,“以後咱們還是不要吃辣椒了。”

“那東西是對皮膚不好來着。”

林央暗自思量:其實知趣這樣子也沒啥不好,他一點兒也不希望有別人發現知趣的好處呢。

唉,可惜羅妖一番算計,若是知道林央作此想,不知羅妖該做何想了?

知趣頂着這麼一張臉,把歸來的蘇雲殊都嚇一跳,險些誤以爲知趣這是易容了呢。不過,知趣現在顧不上理會蘇雲殊,他正在紫金鼎裡搞建設。

隨着知趣記憶完全恢復,他抓緊一切時間在紫金鼎裡修煉。知趣是個仔細的人,他漸漸發現了一件事,只要他修爲略有增加,紫金鼎的空間也會有所增加。把這事跟羅妖說了,羅妖道,“看來,我想的沒錯,這件紫金鼎實在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

依羅妖的身份見識,竟說出“了不得”三字。知趣顧不得因臉的事情跟羅妖嘔氣了,連忙細聽究竟。羅妖爲了防止別人打他家黑炭的主意,使出這樣缺德的手段,也知知趣心裡不高興,正想做一二事討知趣開心呢。現成的機會賣好兒,羅妖半點兒不拿捏,直接道,“黑炭,你記不記得,當時這紫金鼎,羅家竟無一人識此寶。後來,就是夏春秋也只說這件寶貝,並未具體說什麼?那麼我猜,其實,他也不認得此寶,所以纔會走眼,將這寶貝輕而易舉的還給了你。”

知趣被羅妖吊足胃口,心癢難耐,催促道,“快說,這究竟是什麼?”

“這是一界。”

啊?

知趣一時沒明白羅妖的意思。

羅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藏都藏不住的歡喜,“傻黑炭,你還不明白麼?這紫金鼎,是完全獨立於這個世界的一界。像羅浮界、天符界、道天界、人間界一樣,只是這紫金界,現在還小的很,小到,沒有人發現。”

“這怎麼可能?”

“爲何不可能。”羅妖笑道,“你是去過我百花境的,妖族與人族的修煉方式不一樣,我才一時沒想到紫金鼎的妙用。從我說吧,我自修煉始,百花境不過是星點地界兒,我修煉四十幾年,百花境一點點變大,方有了百花園的規模。你想一想,你修爲旦有寸進,這紫金鼎便會較先時變大一些,裡面能存儲的靈氣也逐漸增多。這分明是一處還未成長起來的小界啊,而紫金鼎,就是這一界的容器。你想一想,這是何等難得的寶物。別說整個羅家,就是羅浮界、道天境也不會有第二件了。”

知趣本就聰明過人,羅妖一解釋,他立刻就明白了,激動的直搓手,不知該說什麼好。還是羅妖道,“黑炭,你可不能糟蹋了這異寶。”

“這,這要怎麼辦啊?”許多修道上的見識,知趣並不如羅妖豐富。

羅妖道,“你可知當初我爲何把百花境放流華峰?”

知趣十分靈光,“這還用說,流華峰上那株流華樹都有百萬年了,靈氣何等濃郁。”

“孺子可教也。”羅妖聲音含笑,“只可惜這是凡世,黑炭,你聽我的,現在紫金鼎裡面已經不小了,咱們去弄些泥土,你攢下的那些靈種,拿來試種,看看有什麼效果沒?”先時,蘇雲殊爲了做人情,常帶些修真界的瓜果來,知趣素來會過日子,瓜果吃了,種子全都留了下來,悄悄擱在紫金鼎裡用靈力溫養,並不浪費。

知趣一笑,“與其種這些靈果,不如把先時倚翠山的那幾株茶樹移來,還可以不令蘇雲殊生疑。”

羅妖道,“蘇雲殊見識有限,斷不想不到此處的。要防的也不是他,而是夏春秋。”

“夏春秋那裡,我自有對策。”知趣篤定道,“只要水伯一來,夏春秋不是問題。”

羅妖提醒知趣,“你莫把人都看得如我這般深情,夏春秋對水伯,若真是有心,怎麼會在水伯少年時他一走幾十年,若不是你碰巧打破夏家那塊玉玦,夏春秋還來不了呢。再過幾年,水伯非入了土不可。夏春秋那些花言巧語,能信三成就不錯了。”

知趣眼睛半眯,脣角一翹,“我信的是水伯。”

水伯正式升任爲林央的第二任老師,相對於這個總是笑嘻嘻的大叔,林央更喜歡他前世的戀人——知趣好不好。不過,知趣說了叫他跟着水伯學,雖然不情不願,林央也答應了。

水伯一來,先找知趣夜談,“春秋做的事,我都知道了。前幾年我在閉關,以前沒做過修士,我以爲閉關也就個把月,不想一下子十來年,耽誤了不少事。水生,不,知趣,你放心吧,我是站在你這邊兒的。春秋這事兒,不地道。”

知趣悄聲提醒,“你小聲點兒,叫蘇兄聽到,不好。”

“管他!”水伯如今已經完全沒有先時老騙子的模樣,他氣度宏闊,笑聲爽朗,笑起來時眼睛十分明亮,“你放心,夏春秋那裡有我呢。我在一日,不會叫他動你一下。”末了,水伯拍拍知趣的肩,感慨道,“你以前的事,我也聽說了,你是個有情義的人。我這一輩子,最喜歡的就是有情義的人。”

知趣默然一笑,“人這一生,總有一個人是不能辜負的。”

水伯轉而與知趣說起林央的教育問題,“這你就是外行了,咱自家孩子,那些啥詩啊文的,學了沒啥用,認得字就夠了。武功倒是多練練沒啥不好,畢竟造反之初,得自己真刀真槍上陣,別人才能服你呢!”

“別,阿伯啊。”知趣忙攔了水伯的話頭,“我可沒說讓林央造反做皇帝啊?”

水伯皺眉,“不做皇帝?那幹啥?去官場往上爬,封侯拜相?”不待知趣回答,水伯一擺手,“短見短見。咱孩子本事擱這兒,去朝裡做官,遇着個明君,算是運氣好吧,殊不知明君也有兔死狗烹之時呢。”興許想到自己當年,水伯哈哈一笑,並不否認,“我當年,也是這個想頭兒。再者,你以爲明君就疑心小了。底下人沒本事,做皇帝的視你爲無能,一輩子不能出頭兒。太有本事吧,還得防着你本事過了要造反呢。”

說了一串,水伯自倒盞溫茶喝了潤嗓子,“這要萬一倒血黴,遇着昏君,不做小人根本活不下去。知趣啊,這功名利祿場,你可是遠不如我的。”

“這世上,不論文臣武將,無不是求名求利,真正胸懷家國天下的沒幾個!要說最在乎家國天下的人只有一個,就是九五帝王。因爲家國天下就是帝王自己的,帝王不在乎,誰在乎?”水伯一笑,“那些口口聲聲百姓庶民的,在涉及到自己利益時,誰還記得黎民百姓是哪根蔥。你以爲誰是天下的最大利益體,帝王麼?那你就錯了,無外乎官員耳。這天下就這麼大,東西就這麼多,皇帝一人,再加宗室,所食所用所佔所有總是有限的。再者,皇帝宗室多佔一分半毫,大臣便會上諫說是皇帝與民爭利。其實這話假的很,自古以來與皇帝爭利並非天下子民,而是金鑾殿那些日日站班之人哪。”

水伯說到興處,頗有幾分神采飛揚,“這天下,除去皇帝宗室,餘下的簡單分兩部分人,官員與百姓。知趣,做官是在做什麼?天下的東西,帝王分一塊,餘下的就是官員與百姓分了,舉國能有多少官員,但是,他們所分得的那巨大的利益,遠超黎庶。”

“官員,無非是行教化、統治之能而已。”

“文官武將,無甚分別!”

“我做皇帝時,殺了許多人,其實心裡並不覺可惜。我給他們功名利祿,他們不好好幹活,這把刀不順手,自然要換一把。”

水伯笑呵呵,“咱孩子,何必去做人家手裡的刀,而不去做持刀人呢!”

“再者,知趣,你想想,春秋這麼痛快的讓我來,無非是聽蘇雲殊說,你想讓林央去做官,所以他才讓我來。”水伯擺一擺手,笑道,“春秋這人,我跟他相處幾十年,對他的心思,我還是能猜得幾分。”

“我跟你說的也是實心話,與其做官,不如爭霸天下!”

“知趣啊,凡世有凡世的好處!”最後幾字,水伯輕輕劃在知趣的掌心。

知趣點頭,“我聽阿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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