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我的羊,我幹你們娘,偷羊賊。”
老漢憤怒的罵着,攆着,可還是被那幾個抱着羊羔就跑的彪形大漢甩遠了。憤憤不平的撿起一塊石頭,向幾人逃跑的方向扔去。
罵罵咧咧的才往回走:“媽的,羊也偷?這他娘得多窮啊?真是背時,幹嘛要偷老子的羊,不去偷別人的羊啊?不行,回頭得買一些牧羊犬來……”
甲乙丙三人抱着羊羔,滿臉都是鬱悶的神色,自己三人居然會有偷羊的這麼一天,別提多操蛋了。
殿下也不知道發了哪門子瘋,居然說風就是雨的要偷羊吃,只要他想,整個國家都是他的,有必要偷誰的麼?
周康看着三人,哈哈大笑,說:“來,跨皮,給本王烤全羊、。”
“是,殿下……”
甲癟癟嘴,就遵命行事了。
偷來的羊,這味道就是跟買來的不一樣,嘿嘿,也不知道爲啥,周康吃的滿嘴油光,肚子漲得滾圓滾圓都感覺吃不夠。
‘嗝兒~’
打了個嗝兒,周康伸展手臂打了個哈欠,說:“不要打擾本王,我要在這裡睡一覺。”
親兵們對視一眼,只覺得殿下現在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了。
只是這麼愣神的功夫,周康的鼾聲就傳來了,讓幾人有些驚訝,說睡就能睡着?
甲脫掉自己的衣服,輕輕的搭在周康身上,對幾人聳聳肩。便自行的分散在各處警衛去了。、
‘呼呼呼~’
鼾聲陣陣,周康是真的睡熟了。也不知道是爲什麼,這種吃了就睡。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的感覺是如此美妙,如此自由。、
套在身上的一切世俗中的枷鎖,完全消失無蹤,整個人彷彿成就了大自在,和整個世界融爲了一體。
我就是世界,世界就是我。
一個夢都沒有做,周康就那麼突兀的睡着,又突兀的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時候。是黑夜,一醒過來,周康就說:“開車,我們回去吧。”
剛睡着的甲乙等人迷糊的說道:“啊?回哪去?”
“南都!”
“……”
一路上,親兵們被周康折騰的夠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殿下的生活作息完全變成了一種說風就是雨的狀態,沒有準確的時間規律,完全是走心的。讓所有人都跟不上他的節奏。讓所有人也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從甘南到南都,這距離不是一般的遠,幾乎跨越了整個華周帝國的版圖。
這是讓衆人想不通的一個要素,既然有目標性的回去。爲什麼不坐飛機,要開車呢?
於是,這一走。就走了十多天。
在第十二天,車子終於進了南都的都城。這個時候,周康一臉恬笑。彷彿變成了一個得道高僧一般。
王牛牛等人親自來迎接了周康,說通俗點,周康現在是太上皇……
“殿下,您去看了自己的國家麼?”
王牛牛說道。
周康點點頭:“我親手建立起來的國家,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它有多麼遼闊。”
“呵呵,也是,得多出去走走。殿下以前只是從地圖上看見自己的國家,根本沒有實地考察過,去親眼見識一下,確實是一種難得的人生體驗。”
王牛牛笑着說完,轉過頭去卻發現周康整個人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的站在了原地。
“殿下?殿下?”
一衆人等面色大變,不住的搖晃着周康:
“殿下?”
“殿下你怎麼了?”
“殿下?您醒醒,聽得見我說話麼?”
“殿下我在招手,您看得見我的手麼?”
“殿下啊!”
“……”
王牛牛表情嚴肅的將手伸到周康的脖子上去,靜靜感受了一番,卻根本沒有摸到那該有的大動脈的跳動,呢喃一聲:“怎麼……這麼快?”
瞬間,王牛牛的眼眶被淚水佈滿,發瘋一般的吼道:
“快,醫生,醫生!”
救護車隨即趕到,在整個南都城裡,速度最快的就是三警。火警、醫警、巡警。
隨着刺耳的尖叫聲,周康被送入了急診科,而事實上,在救護車上的時候,醫護人員就已經發現周康已經失去了心跳……
沒人敢說,在沒有用盡最後一絲努力,在沒有消散最後一絲希望之前,沒人敢說!
幾個小時後,周康的身體變得僵硬、冰涼。依舊面無表情,依舊眼神空洞,像是在瞬間被死神拉走了靈魂……
“聽衆朋友們,有一條緊急新聞需要在這裡播送一下……”
“各位聽衆朋友,我們在這裡插播一條緊急新聞……”
“華周的老百姓們,我是王牛牛,我要在這裡說一件事……”
“所有我華周的子民們,我華周帝國建國三年,在今天迎來了史上最悲痛的時刻……”
“今天中午十四點零二分,南都軍區醫院傳出了一個噩耗,我們敬愛的偉大領袖、前任國家總統、我華周帝國最偉大的人周康,周先生,逝世了。”
“華周曆三月六日,我們偉大的、尊敬的周康先生,在京逝世。”
“周康先生的一生,都奉獻給了整個國家,奉獻給了整個國家的百姓,請記住這個日子,三月六日……”
“八年前,他從梁州起步,用了不到三年的時間,將梁州發展成爲全世界最偉大的城市。五年前,他建立了華周帝國,如今,華周帝國成爲了全世界有史以來最浩瀚的超級國家。他是一個偉大的人……”
“周康先生逝世了,我們也許不需要多麼華麗的語言來歌頌他的光榮事蹟,因爲我們所有人都知道。如今整個國家所有百姓的好生活,都來自他……我們甚至不需要去歌頌他。因爲他住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心中,我們也許會午夜夢迴想起那個偉大的人。讓我們叫他殿下!”
“……”
瞬間,舉國沉默!
片刻,舉國哀嚎!
這一刻,無論是哪個地區的人,無論是什麼樣的身份,無路多有錢,無論多貧窮,皆盡紅了眼,流了淚。
如果用畫面來表示。那麼會看見非常壯觀的一幕,卻見整個國家所有的人,無論是在做什麼的,在這一刻,都滿臉的悲哀,朝着南都的方向深深彎腰……
南都、梁州,南北兩座城,哭聲一片。
百姓們自發的在家門口掛起了白綾,兩座城市從上空看。瞬間變成了“白城”。
兩座城市只是開頭,隨後,越來越多的城市變成了“白城”。
半天之後,太陽落山。整個華周帝國哭嚎一片……
這一夜,全國無眠!
次日清晨,經過國務部的緊急討論。決定將周康的屍體運回梁州。人嘛,講究落葉歸根。周康起自梁州,便落於梁州。
王牛牛頭裹白麻。身後跟着整個南都的領導,行走在南都的街道之上。在他們前方,一輛黑色靈車上掛着周康的照片,緩緩的向前行駛。
南都鴉雀無聲,所有的百姓都出了門,所有的百姓都穿着白麻,所有的百姓都鴉雀無聲的站在街道兩旁,默默的注視着從身邊開過去的靈車……
目的地,機場!
“殿下好走啊!”
寂靜的人羣裡,一個老漢哭喊一聲,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這是一個導火索,卻聽嘩啦啦的聲音響起,整座南都城的所有百姓都跪了下來,齊聲喊道:
“殿下好走!”
哭聲一片!
在人組成的道路里,靈車駛向了南都機場,用周康專用的梁州白鯊號飛艇,運送了周康的屍體還有那輛靈車。
‘嗚嗚嗚~~’
飛艇那震耳欲聾的氣鳴聲響起,伴隨着滾滾白煙,緩緩升上了天空。王牛牛等人隨之登機,飛行在白鯊號周圍爲其護航。
所有的百姓都開始了低頭默哀,整個南都的所有軍警,排列成整齊的隊伍,槍口朝天。
‘砰砰砰’
槍響不斷,鳴槍哀悼!
飛艇在梁州降落,而知道了消息的附近城市的人,居然已經將梁州城擠爆了。
人滿爲患,絡繹不絕,不斷的有人進入梁州城,卻沒有任何人出去。
梁州城是商業帝國,可今天卻沒有一家店鋪開門做生意,所有的百姓都上了街,往仁王府的方向而去。
自從周康在南都登基,仁王府就空置了下來,它成了梁州城的標誌性建築物,每日都有無數的旅客前來瞻觀。
聽說周康將會埋葬在仁王府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埋葬,反正到了梁州,除了仁王府實在是沒有更合適的地點了。
梁州人對於周康的感情,是比任何一個地方的人都深的,這點毋庸置疑。
所以,當白鯊號進入梁州城的時候,整個梁州城就已經瘋了,哭喊聲、尖叫聲、吶喊聲此起彼伏,聲震九霄!
“殿下!!”
“啊,殿下不要走!”
“殿下,不要離開我們。”
“你永遠是我們的殿下。”
“……”
尖叫聲哭喊聲中,靈車從飛艇上開下來,行駛在了梁州的街道上,向着仁王府而去……
梁州城雖然陷入了混亂,可所有人卻都自主的讓出了一條道路,供靈車出行。
‘吱呀~’
仁王府的大門開啓,靈車端直開了進去。瘋狂的百姓們想要往進去涌,卻被真槍實彈的特警們攔了下來。
水晶棺是連夜趕製出來的,周康的屍體被帶着白手套的王牛牛等人,親自從靈車中轉移了進去。
此時,只聽門外一聲淒厲的嚎叫:
“殿下,我是曾經仁王府的下人啊,我到了陰間也要伺候您!”
王牛牛等人面色大變,還沒來得及問出了什麼事兒呢,就聽警衛員慌張稟報:
“外邊有一個百姓自殺了,他一頭撞死在了仁王府的門柱上!”
這時,又聽門外傳來數聲淒厲的嚎叫:
“殿下,我們下去陪您!”
“殿下,到了陰間,我還要做您的子民!”
“……”
王牛牛面色狂變,歇斯底里的爆吼一聲:“快啊,阻止他們自殺,快阻止他們自殺啊。違者……違者……”
他實在想不出來違者該當如何處置,死都不怕的人,怕什麼?
通紅着眼哭喊道:“草你們所有人的媽,不管用什麼辦法,快去啊,阻止他們自殺。”
門外,彷彿起了連鎖反應,有了開頭的幾個人,那淒厲的嚎叫聲也變得多了起來。
仁王府的大門口,數十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裡,王牛牛等人趕出來的時候,心都碎了……
他們沒有發現,此時的張龍根跪在仁王寢宮裡,看着那水晶棺裡年輕的面龐,笑道:
“殿下,老奴,陪您來啦。哈哈哈!”
‘嘭!’
鮮血彪飛,寢宮裡的警衛還有其餘人等目瞪口呆,根本來不及阻止……
只看得見張龍根的頭顱如同一個碎西瓜一般,在水晶棺的棱角上四分五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牛牛流出了血淚,跪在仁王府的門前,揚天悲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