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中間,用雙手分別挽着兩個女孩的胳膊,希望能給她們帶來一絲安全感。
不一會,大黑痣一夥就找到這裡來了。
讓莊子樂非常失策的是,對方找到了賣場裡的開關總閘,把照明燈一一點亮。
在燈光籠罩的一瞬間,他簡直有撞牆的慾望。慌亂中竟然忽略了這個細節。他把兩個女孩給帶到死衚衕裡了。
他暗下決心,今晚拼着命也要維護兩個女孩的人生安全。小聲對兩個女孩說:“你們倆就蹲在地上,千萬不要動,我去引開他們。你們千萬不要發出聲音。”
小筱低聲哭泣道:“你……別去……”用雙手摟住他的脖子。
那女孩也難過地說:“對不起……”
莊子樂心裡大爲感動,同時又涌起一股強烈的鬥志。塗嵐的事,讓他壓抑了一年多,也難得今晚能讓自己的情緒得到一個徹底的宣泄。在這一刻,個人英雄主義的情感已經瀰漫他全身,讓他充滿了力量,哪怕是一種自我的麻痹。
莊子樂雖然此時熱血沸騰,但並未衝昏頭腦,他知道對方起碼有五六個人,自己若是無腦往上衝,無異於白送人頭。他需要採用一種捉迷藏的暗戰。
於是,他像貓一樣地在賣場裡爬來跑去,故意把動靜弄得很大很響。果然,迅速就把敵方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了。他知道,自己不能輕易暴露目標,一定要保持充分的神秘感。才能讓對方難以琢磨。
小筱她們隱藏的那個餐桌在一個角落,莊子樂儘量將活動範圍離得更遠些。只要能將時間拖延得越久,兩個女孩就越安全。
他像一直靈貓一樣,不停地在做爬行式奔跑。仗着有各式各樣的傢俱掩護,大黑痣他們一時半會也捕捉不到他。他就這麼盡情地和對方兜着圈子。
但鬧騰了一會,對方似乎學精了。也捕捉到他的大體方位。敵方畢竟人多,且對地形熟悉。很快,莊子樂發現,敵方從兩個方位包夾過來。自己徹底給圍堵住了。
他們大叫着要他投降,同時放着各種狠話,說他不投降就要把他當衆強姦。
眼看自己再不反擊,勢必會被對方給活捉。莊子樂索性站起身來,狂笑不止。
他這纔看清,左手邊站着三個人,領頭的正是那大黑痣。右手邊站着兩個人,其中一人有些乾癟枯瘦,似乎就是那煙槍嗓。
大黑痣和煙槍嗓頓時大吃一驚。在他們看來,此事做得如此之隱秘,是怎麼混進一個大男人進來的?他們剛纔一直以爲是沒捆綁好小筱,讓她們自行逃脫了。
莊子樂衝大黑痣笑道:“大哥,是自己人啊。好久不見了。生意興隆吧?”
大黑痣一時沒認出莊子樂來,上下打量着他,問:“你是誰?”
莊子樂笑道:“大哥,你忘了,兩年前我們在一起吃過飯,逛過窯子,今天難得一見,不如讓小弟做東,請大哥一起去喝個酒敘敘舊……”
大黑痣上上下下打量着莊子樂,越看越覺得眼熟,聲音也有些耳熟,經他這麼一提醒,終於想起了往事,頓時大怒,罵道:“我是說看着眼熟啊。原來是你這個小卵子。上次讓你跑了,老子今天非把你腳給剁了。”
這王八一身令下,兩邊的人都向莊子樂衝過來。他見面前有一張桌子,被逼無奈下縱身一躍,跳上了桌子。順手抄起桌邊的一把椅子,拿在手裡當武器。
對方豈肯罷休,罵罵咧咧地向他撲過來。莊子樂居高臨下,拼命地揮舞着椅子。他們手裡並沒有武器,一時半會被他揮舞得近不了身。
不過大黑痣狡猾得很,很快就找到了對付莊子樂的辦法。吩咐同夥一起用腳去踹那張桌子。
在幾個人合力猛踹之下,桌子劇烈搖晃起來。莊子樂哪裡還能站得穩。情急之下,將手裡的椅子猛地向敵方砸過去,然後趁亂跳了下來。他失去了戰鬥的武器,大黑痣一夥肆無忌憚地向他撲過來。
大黑痣叫叫囂得最兇,口口聲聲要砍他手,跺他腳。
莊子樂邊跑邊搬動周圍的傢俱往他們身上砸。可惜無濟於事,他還是被敵方圍堵在一堵牆壁面前。看着氣勢洶洶地大黑痣一夥,莊子樂儘量保持內心的平靜,笑嘻嘻地說:“大哥,都是誤會。不如小弟做東,一起去喝酒吧。”
大黑痣罵道:“喝你媽的喪酒。那兩個女的呢?”
莊子樂笑道:“大哥真會開玩笑,只有我一個人啊。哪還有什麼女人?”
大黑痣怒罵:“別廢話。快說,不然打死你。”
莊子樂用雙手護住臉,仍笑着說:“要找女人得出去不是,大哥,這次小弟請客,想要什麼漂亮妞隨大哥挑……”
那煙槍嗓個子很矮小,卻很機靈,吩咐一個同伴去堵住他們剛纔進來的大門,另一個人去賣場裡邊搜索起來。他們三人則把他死死堵在這裡不能動。
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突然傳來一聲淒厲而痛苦的大叫聲。大黑痣和煙槍嗓驚奇地看過去。莊子樂趁他倆分神的這當口,狠狠地用肩膀向那煙槍嗓撞去。煙槍嗓子一個沒留神,被他撞開了,讓開一條道。莊子樂趕緊又往賣場裡邊跑去。
此時,他聽到了小筱的尖叫聲。剛纔莊子樂爲了掩護小筱她們,故意和大黑痣一夥纏鬥,小筱在暗中看得一清二楚。直到莊子樂最終被圍困在牆角里,小筱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安危,決定和同伴一起去“營救”莊子樂。
她知道自己是女孩,力氣小,怎麼也打不過對方。便拾起地上一個張椅子當武器。還沒走過去,就發現敵方已經搜尋過來,驚慌之下,便將手裡的椅子向那人砸了過去。
此時情況十分之混亂,得虧大黑痣一夥只有五個人。莊子樂趕緊又向小筱她們跑去。那個被椅子砸中的倒黴蛋,剛站起來,背後又被莊子樂狠狠踢了一腳,再次發出慘叫,倒地。
莊子樂順手撿起地上那張椅子,護在小筱和她同伴前。小聲埋怨道:“傻丫頭,不是要你好好躲起來的嗎?”
小筱眼中含着淚,說:“我不,我非要救你!”
莊子樂大爲感動,來不及安慰她,給她鼓勁道:“好!那我們今天就並肩作戰。我在前邊抗傷害,你們在後邊打輸出!”
大黑痣和煙槍嗓怒罵着衝過來。很快,莊子樂三人又被逼到了角落裡。莊子樂暗叫不妙,胳膊碰到一個東西,轉頭一看,原來是個大衣櫃,急中生智,吩咐小筱和那女孩趕緊爬上去。小筱到底是大了兩歲,個子高了,力氣大了,身手也敏捷了不少。憑藉莊子樂這個人肉梯子,她很快爬上了高高的衣櫃。另個一個女孩身手沒小筱敏捷,但在莊子樂和小筱的合力之下,也順利登頂成功。
大黑痣和煙槍桑沒想到旁生枝節,愈發煩躁起來。狠狠地往莊子樂身上拳打腳踢。莊子樂剛纔在當人肉梯子,所以只得強忍着疼痛。小筱蹲在衣櫃上,居高臨下看得一清二楚,驚聲哭喊着。待小筱同伴也爬上去後,莊子樂立刻就開啓了反撲模式。他發了瘋似的撲向大黑痣,把他死死按住,眼中冒着火,像野獸一眼,張開嘴往他脖子狠狠咬去。大黑痣疼得嗷嗷直叫。兩人像兩隻野獸一樣,在地上翻滾廝打着。
突然,一陣悠揚的警笛從遠方傳來。終於,救星趕來了。莊子樂鬥志更加昂揚,不顧身上的疼痛,用雙手死死地箍着大黑痣的脖子。
兩個女孩也知道希望就在眼前,給他大聲鼓勁。
很快,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衝了進來,大叫:“舉起手來!”
大黑痣一夥瞬間就蔫了,紛紛繳械投降。
莊子樂全身像洗了熱水澡一樣,體力快要耗盡,虛脫得快站不起來了。
兩個女孩站在櫃子上,相擁而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