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等張兵到了地方,卻發現寺院已經謝絕參觀,因爲下班了,過了六點,香客只出不進,這不是坑爹嗎。只好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不過雖然寺院進不去,但外面卻依舊香火氣息濃厚,整個一條街全是各種密宗飾品,各式各樣的擺件,小的如拇指,大的如飯桌,應有盡有,還有各種法器,張兵選了幾個降魔杵掛件,就當沒有白來一趟。
佛經也買了數部,但說實話,這些佛經他只能看懂皮毛,主要是裡面牽扯到的佛太多了,佛門說六道輪迴,地獄道、餓鬼道、阿修羅道、天道、人道、畜生道。
而古印度人們所崇尚的圖騰,便是法輪,六道是一個輪迴,也是根據此來的。無獨有偶,東方的很多法器也喜歡用圓的,鏡,便也是其中的一種。
毫無疑問,東方的圖騰便是龍。這,其實是有疑問的,遠古時期,部落衆多,各氏族的圖騰差異很大,龍只是現今對圖騰的一個歸納整合,是傳說中的東西。
張兵是不相信世上有龍這種生物,但卻相信龍是存在的,只是形式不一樣,龍便是山川,是地貌,是構建這個世界的基石,這便是他對龍脈的理解。
圖騰也是一種信仰,而他,想把撼龍鏡也變成一種類似圖騰的存在。就如,沒有法輪,信的人多了,就有了六道輪迴;沒有龍,信得人太多,也便有了龍。這是一種精神層次的存在,玄之又玄。
天色漸漸有些晚了,他也趕不上回家吃飯,索性就晚一些回去。
很難得,他自己一個人也有逛街的時候,漫步在景觀城中繁華的街道,周圍全是高樓大廈,以往的古建築幾乎沒有保留下來。罪魁禍首正就是張獻忠,當初拿下蜀地後,把之前的府邸官衙全給暴力破壞了。
但景觀城裡有清朝時期的建築,有幾個大臣的官衙。張兵不由想到,如果清兵沒能拿下蜀地,歷史又會走向何方呢?
上次父親張謇談過家譜之後,張兵就是一直在瞭解張獻忠的資料,確實是一個暴力破壞者,幾百年過去,在蜀地依舊留下了各種傳說。
而在順治八年,著名的國賊三桂,奉命清剿張獻忠殘部,曾經就在北斗高峰山上打過一仗。持續了近一年。
張兵到有些後悔沒有親自去高峰山上,好馬不吃回頭草,他既然已從北斗離開,斷然不可能又灰溜溜的跑回去,至少現在不是時候。
忽然張兵看見一個奇特的組合。而且他之前有見過,入眼一個青衣中年男子,老舊的灰色褲子,腳下一雙解放鞋,弓着背拉着一個簡陋的平板車,車上有一箇中年婦女,一個近二十歲的男子。
平板車是由木板與現今很少見到的滾珠打造。離地高度只有十幾公分,但現在卻由中年男子拉着行走在大公路上。
這本來引人發笑,但等看清楚,怕就笑不出來了。中年男子是一個瞎子,中年婦女是先天小兒麻痹症,青年男子同樣是小兒麻痹。這三人是一個家庭,以乞討爲生。
張兵早在五年前就見到過,但那時候與現在看見,完全是不同的心裡感受。尤其是看見母子倆高高興興的坐在平板車上,指揮着瞎眼的中年人從什麼方向前進。這一瞬間,給人無以倫比的力量。
張兵追上去,給了兩百元錢,沒等感謝,他便轉身融進了茫茫人海,五年的時間,對他來說,也是一個輪迴,心路歷程。
翌日,張兵居然晨跑了,看得李美欣一愣一愣的,而晨跑過了,他竟然開始控制飲食,食用牛肉、雞蛋清、魚肉、綠色蔬菜,但這些飲食都是清水煮,沒有用油,這完全違背了常人的飲食習慣。
可這還沒完,上午張兵去游泳,下午去了健身俱樂部,而到傍晚又去爬山,晚上回來,還在小區玩單雙槓。已經如此高強度,回到家後,又開始仰臥起坐、俯臥撐。大有要當健身達人的架勢。
三天後的晚上,李美欣半躺在牀上看電視,而張兵把雙腳抵在沙發底,奮力做着仰臥起坐,赤着的上身滿是汗漬,但肌肉卻不怎麼明顯,身上依舊沒什麼肌肉線條,但他的體重卻增加了。176的身高,之前只有122斤,現在有125了。
“你受什麼刺激了?”李美欣咬下一塊薯片,舔了舔嘴脣,彷彿在故意引誘張兵,吃零食。
張兵笑了笑,繼續咬牙堅持完成了今天的任務,然後拖着疲憊的身軀洗簌完了,再之後就進了房,但他依舊沒睡,摸出一把匕首來,對這空氣刺了好半天,到沒出什麼汗,在然後就撲到牀上,呼呼大叫。
第二天又去晨跑、游泳、健身、爬山……這種枯燥的生活,一起持續了一週,然後又回到了以往懶散的節奏中,讓李美欣嘲笑了一整天。
但張兵卻知道自己成功增重了,達到了130斤,足夠了,整個身體素質也比之前好了一大截,以後只要偶爾鍛鍊就可以了,畢竟他不是靠體力吃飯的,至於說肌肉線條,依舊不明顯,大概是體質的緣故吧。
“還有三天,毛毛就要回去了,我們帶他出去玩吧。”李美欣用手指戳了戳張兵腰間的軟肉。
而張兵已經產生了抗體,這幾天沒少被摧殘,總體來說還算相處的愉快,他回城已經十天了,今天十四號,李美欣沒提另外找辦公室的事,張兵也沒過問。
而毛毛這幾天表現還不錯,每天按時去補課了,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到十八號毛毛就該回老家了,機票都已經定好。
“去哪裡?”張兵依舊躺在沙發上,彷彿要把前幾天缺失的懶散補回來。
李美欣想了想,回道:“我們去自駕遊吧,三天兩夜,或是兩天三夜。”
呃!其實張兵有另外的安排,但毛毛還在,他也走不開,耽擱兩三天到是無所謂,“去什麼地方?”
“青城山怎麼樣,道路比較好走,兩個小時車程就能到。可以爬山、玩漂流、逛古鎮……”李美欣掰着手指說道。
她是在家裡憋久了,已經有五十天沒有外出去玩過,加上這段時間網店小賺了一筆,平均一天有兩千元的純利潤,怎麼也該犒勞下自己。
張兵一下坐起身子,一本正經的問道:“你是在約我嗎?”
“砰!少臭美了,我是帶毛毛去玩,你勉強當一個苦力跟班吧。”李美欣高傲的揚了揚光滑的下巴,又道:“素素和蕭蕭也一起去,人多才熱鬧。”
“好吧,你安排了就是。”張兵揉了揉胸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怎麼鍛鍊都抵擋不住攻擊。
半個小時後,張兵看着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這算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嗎?沒想到李美欣會這麼急,他剛答應,馬上就外出了,要知道這是下午啊,而毛毛還剩三天的補課費又泡湯了。
峨眉天下秀,青城天下幽。蜀內兩座名山,一個海拔三千米,一個海拔兩千六百米,張兵都沒去過,也虧得他已經在蜀地呆了六年。
毛毛坐在副駕也很興奮,就如剛從牢房裡放出來的,這幾天給憋壞了。
李美欣在其餘方面到是嬌慣着毛毛,但唯獨學習上很是嚴厲,加上她是高材生,毛毛這幾天真是苦不堪言,也算是熬出頭,能扔掉書包,暢快的玩一次。
張兵笑了笑,忽然見啞女蕭蕭把平板遞過來,原來是在跟他溝通,見上面寫着,“張哥,謝謝你的照顧。”
“謝我幹嘛,呵呵。”張兵什麼忙都沒主動幫過,至於兩女住在他家裡,這也是李美欣的事。他不也反過來住在李美欣家嗎。
這一路上,張兵居然與蕭蕭與素素聊得歡快,兩女只是說不出話,聽力完全沒問題,用平板打字交流,雖然稍微有點麻煩,但也別有氣氛。
而一些簡單的啞語,張兵已經能理解在表達什麼意思。先天的聾子一定是啞巴,而先天的啞巴,並不一定是聾子。
兩女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至少聽力沒問題。而且讀過書,都有中專文化,並不是一個地方的人,兩女是在學校裡認識的,家庭條件一般,到也說不上有多窮,而且相貌都算上佳,未來並不暗淡,生活上也是開開心心的,特別喜歡開着音響聽各種歌曲。
這也難怪,李美欣會把辦公室設在他家,因爲女人在生活上有些喜靜。
“張哥,聽說你會看相,可不可以跟我和蕭蕭看一下手相。”素素把平板遞了過來。
“好啊!”張兵一口就應了,他這幾天不光是鍛鍊身體,也在消化白沙六老的本事,十二葬法,與麻衣神相,他都在研究。
話聲一落,短髮的素素就主動把手伸了過來。張兵輕捏着指尖觀看,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車內瀰漫着淡淡的殺氣。
擡眼一看,原來是後視鏡的緣故,鏡子裡能看見李美欣的側臉,張兵只是一笑,不可否認,他與李美欣之間有一丁點小**,但他沒考慮過更進一步,之所以會這樣相處,不過是性格使然。
“張哥,怎麼樣。”素素用另外一隻手打着啞語詢問。
張兵連忙把心神放在掌紋上,看手掌上的紋路,是相術中非常重要的一個分支,就如這世上沒有完全一樣的指紋,上面的紋路,算是每個人自身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