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任翔偷偷鬆了口氣,他們是今天傍晚纔到德康鎮,本打算休息一個晚上再過來,但任飛決定立即動身,若不是他這個決定,今晚這裡恐怕要發生一場手足相殘的殺戮。-以任中遠幾人的實力,德康支脈恐怕沒幾人能夠擋得住他們,如果衝突‘激’烈,後果不堪設想。
任飛懸立在任中遠幾人頭頂,迎接着四周圍任家弟子的歡呼聲,目光冰冷,審視這些竟想對自家族人動手的孽畜。“你們是自己服下封靈丹,還是由我動手?”對任中遠幾人,任飛廢話都懶得多說,要麼降,要麼死!
任中遠絕望地閉上眼睛,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一切都遲了。
就這樣,又一羣任家碩鼠被關入地牢,等待他們的將是家族最嚴厲的懲罰。其餘族人對迴歸宗族非常‘激’動,民心所趨,迴歸宗族這件等待了數百年的大事,又豈是幾個家族高層能夠抵擋得了的?
宗族那邊已經傳來消息,千羅州和淸淮州那邊的支脈,高層集體失蹤,想必是收到風聲早已畏罪潛逃。那邊的族人已經重新組建新的臨時高層,着手準備迴歸宗族的大事。如此,任飛和任翔等人走完這一站,就可以返回皇城了。
自從解決東籬支脈以後,這幾個月任飛、林翰和任翔幾乎馬不停蹄,在各個支脈之間奔‘波’,終於順利解決支脈迴歸宗族這件事。整個過程出乎任飛意料,他也沒想到支脈族人對迴歸宗族如此狂熱,對腳下生活幾百年的土地沒有太多眷戀。
當初任飛提起這個計劃的時候,他和任天行就曾擔心支脈族人會不會離開他們幾代人生活的地方,如果只是少數人迴歸,其他仍留在支脈族地,那後果將會很複雜。六大支脈併入宗族之後,支脈將不復存在,那些不願迴歸的族人,將會失去原有的家族,變成無依無靠的普通村民,隨時都有可能遭受其他勢力的掠殺。
在任飛的計劃中,主要工作就是想辦法讓更多的族人願意迴歸,讓他們與反對迴歸的家族高層形成對立,製造人人都想回歸的局面,從而影響那些對土地有留戀的老一輩族人。現在,任飛的計劃很多完全用不上,支脈歸回宗族的趨勢無人可擋。
事實上,老一輩人的心中,對宗族的執念比年輕一輩更深,他們始終將宗族視爲自己的根,當年離開,是迫不得已。現在有迴歸的希望,除了極少數人,其他都恨不得立即動身前往皇城。
就在任飛處理德康鎮這邊事情的同時,東籬支脈已經第一個踏上回歸的旅程。宗族那邊,任天行派出大量高手以及一名長老,親自負責東籬支脈的迴歸。其他支脈也已經做好隨時迴歸的準備,只等宗族的高手抵達,就可以動身。
“任飛,千羅州和淸淮州我們還去不去?”任翔問道。
站在山頂,任飛遙望腳下這片德康鎮支脈居住了三百年的地方,搖搖頭說道:“不必了,那邊‘交’給你爹去處理就行,今年之內,六大支脈可以順利完成歸回。”
完成迴歸之後,任氏家族將有足夠人手進一步發展任氏玄兵現有的規模,宗族那邊也可以考慮向蒼茫之海出兵了。
“那我們現在回去?”任翔問。
任飛點了點頭,“嗯,先回去再說,我另外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低下頭,他‘摸’了‘摸’手腕上的骨鏈,那個小小的‘玉’鼎,在清晨陽光下折‘射’出‘迷’人光澤。
……
皇城,兵造總督府衙。
當初安排到任家培訓的宮廷鐵匠都已經結束培訓,並返回各自所在的朝廷兵造廠。軒轅智需要的兵器,由玲瓏分身負責監製,早已按時完成任務,設計了幾款‘性’能不弱的兵器‘交’由各地方兵造生產鍛造。
當然,負責鍛造這些兵器的技術總管清一‘色’都是任飛自己人,即便那些培訓回來的大師級鐵匠,也都必須聽從他們的命令。這些就是宮廷鐵匠的悲哀,相比獨立自由的鐵匠,他們多了一身官職,多了朝廷的保障,但也失去了某些自由。
這批接受培訓的宮廷鐵匠,暗中投靠任飛的不在少數,甚至有些直接辭官進入任家。對此,軒轅智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任家的技術到手,那些倚老賣老的鐵匠,就由得他們去吧,以朝廷的能力,重新再‘花’十年培養一批高級鐵匠根本不是問題。
宮廷御用鐵匠和外界的鐵匠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大部分是朝廷培養的。只要有技術傳授,有資源讓他們練手,天賦稍微好的很快就能成爲大師級鐵匠,只不過他們掌握的知識都來自朝廷,自己‘摸’索的比較少,實力遠不如外界同級別的鐵匠。
任飛回到皇城之後,繼續進一步動用手中的權力,開始滲透朝廷各處稀有礦藏。他當然還沒膽子大到‘私’吞這些礦資源,而是以研究新兵器的理由,調用各處資源秘密研究新型合金。
另一邊,任家招募的新軍已經開始訓練,以任家如今龐大的財力,打造的軍隊自然都是‘精’英,裝備清一‘色’‘精’品級甚至將級玄兵。雖然士兵的實力普遍不高,但大規模軍團戰注重的是戰術和裝備,高手在人海戰術中,起到的作用比較有限。
這天吃飯的時候,任飛突然問道:“娘,你記不記得自己小時候身上有什麼特殊的東西沒?這次出‘門’,我查到一些線索,估計跟孃的身世有關,我也想知道我外公是誰。”
聞言,周嵐身子微微一震,任天河、雅麗娜也都停下動作,朝任飛看去。“哥,你發現了什麼?”娜娜好奇問道,周嵐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眸中同樣閃動着期待的眼神。
“嗯,當年羅芳在娘懷孕的時候,暗中在孃的‘雞’湯裡下了一種叫做千魂散的毒‘藥’,這就是導致我小時候形似癡癱的原因……”
聞言,任天河怒火禁不住隨內勁氣息爆發而出,“這個賤人,居然敢下毒謀害我妻兒,我這就去殺了她!”
“爹,她已經被我殺了。”任飛淡淡道。
任天河仍怒氣難消,“我滅了他們羅家!”以他如今武宗級別的實力,滅羅家,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不過,任飛覺得沒有必要‘亂’起殺孽,安慰道:“爹,事情過去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這件事,背後還有真正的主謀。”
“另有主謀?”任天河問道:“是誰?”
“目前還不清楚,我只查到當年有一個‘藥’羅殿弟子,將千魂散賣給羅芳,目的就是爲了殺死娘,只不過他不知道當時娘已經懷了我,毒‘性’轉移到了我身上。”任飛說道。
想到任飛兒時四肢僵硬,口不能言,被無數人恥笑廢物,周嵐自責道:“都是娘害了你!”
“娘,我這不沒事嗎。”任飛笑道,“說實話,我任飛能有今天,還得多虧了那副千魂散,這種毒‘藥’用於攻擊中毒者靈魂,卻無意中幫我修煉出了強大的靈魂力量,後來千魂散的毒‘性’隨時間減弱,被魂草消除,我也就渡過一劫。”
說着,任飛從戒指裡取出那兩幅畫像,“爹,娘,你們看,我懷疑畫中男‘女’,就是外公外婆年輕時的模樣,和娘有許多相似之處。”
這是周嵐第一次見到有關自己身世的東西,而且還是父母的畫像,看得有些入神,用手輕輕撫‘摸’畫像中的人物。任天河在一旁仔細對比,點頭道:“確實相似,只是不知他們現今何處。”
這時,周嵐突然感覺頭痛‘欲’裂,靈魂深處,涌出一些破碎的記憶和模糊的畫面。與此同時,任飛手中那條骨鏈上的‘玉’鼎,綻放出萬道綠芒。
“怎麼回事,小嵐?”任天河驚慌道。
“爹,莫急,娘似乎記起了什麼。”任飛感受到一股龐大得恐怖的靈魂力量,從‘玉’鼎中釋放出來,籠罩着周嵐。他連忙取下手鍊,只見小小的‘玉’鼎,突然之間變得有如拳頭般大小,懸浮在周嵐‘胸’口處。
任飛萬萬沒有想到,他呆在手上這麼多年的‘玉’鼎,居然來歷不凡。看着架勢,就知道‘玉’鼎不簡單,絕對和五龍鼎一個級別。
周嵐身體開始出現變化,原本緊皺的眉頭舒緩開來,但白皙的皮膚浮現出一道道綠紋,眉心處,閃耀着一點綠芒,頗有些刺眼。不僅是周嵐,在‘玉’鼎綠芒的照‘射’下,任飛身體也開始出現某些變化,手上臉上,同樣浮現出和母親周嵐一樣的綠‘色’紋路,但遠不如周嵐那般清晰明‘豔’。
與此同時,任飛發覺自己體內木屬‘性’和水屬‘性’內勁不由自主的躁動起來,無影火種一分爲三,幽冥鬼火和地心魔火被‘逼’開,五行本源火種爆發出強烈的白光。
“怎麼回事?”任飛自己也傻眼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本源火種正在發生變化,似乎在進化升級,將他體表上的綠紋全部吸入火種當中。
和他不同的是,周嵐體表的綠紋彷彿被‘抽’離一般,化作一道道綠‘色’火焰,不斷在她‘胸’前凝聚,最後,一枚碧綠通透的火種,出現在所有人視野當中。周嵐睜開眼,眼眶滾落兩行淚水,聲音微微顫抖:“爹……”
碧綠的火種傳出一道柔和的男聲,“孩子,爹對不住你和你娘,爹將‘藥’靈之焱和‘藥’神鼎傳給你,切記,不要來找我,也不要回‘藥’羅殿,好好將我們周家的‘藥’靈之焱傳承下去。”
聲音消失,碧綠的‘藥’靈之焱緩緩沒入周嵐體內,眉心處,浮現出一道‘藥’靈之焱的印記,但很快又消失不見。與此同時,‘藥’神鼎緩緩落入周嵐掌心,發出瑩瑩綠光。
‘藥’神鼎,天下第一‘藥’鼎,神器!
“娘,外公是不是留了很多東西給你!”任飛驚喜道,想不到母親的身世居然這般不簡單,雅麗娜也非常興奮,“娘,你剛纔好漂亮呢!”
周嵐輕輕握住‘藥’神鼎,默默點了點頭,突然道:“小飛,你要想辦法救救你外公,他一定遇到危險了。”
任天河皺起眉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