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人整個人頓時定格在了空中,身體猛地繃緊,旋即全身肌膚寸寸爆碎,血霧狂飆,爆成了漫天碎肉,濺灑了一地。
錚!見此一幕,黑袍人雙眸光芒一沉,手掌一揚,翻卷的袖袍中,猶如毒蛇般飛出兩條森黑的鐵鏈,盡頭連着尖錐,狠狠的向左軒揚攻襲了過來!
左軒揚望了未望上一眼,手掌一揮,兩條鐵鏈陡地在空中一頓,旋即軟軟的垂墜了下去,恍當!掉落在地上,氣勢頓失,萎靡不振。
淡淡血霧浮現,左軒揚身上散發出一股逼人的氣勢,令得黑袍人額頭冷汗涔涔而下,只覺有無數座沉重山峰傾壓在了身上,心悸不已,撲通一聲,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竟是直不起腰來。
“以後聽我的號令,饒你不死。”左軒揚冷冷說道。
啪嗒,啪嗒,豆大的汗珠從黑袍人額頭上流下,滴在地上,“是。”黑袍人終於垂下了頭,顫聲說道。
左軒揚伸手將暗血石抓在手中,嘴角緩緩勾揚起一抹笑容,“這是暗血石嗎?看起來倒是件寶物....。”
尊鼎山,光曜帝國第一靈山,羣峰連綿,山青水秀,風景如詩如畫,一條蜿蜒石徑猶如長龍盤旋,直通峰巔,林陽並未御空飛行,一路觀賞着山中風景,與光曜王沿着石徑朝峰巔走去。
大型馬車在尊鼎山中已是無法通行,鎧甲騎士都留在了山下,在尊鼎山中,已不再需要護衛。更何況,有林陽在,護衛更已是多餘了。
尊鼎門所在山峰約高千丈,在羣峰中猶如鶴立般,一路上,雲霧繚繞,越近峰巔,雲霧越是濃郁,飄散着淡淡清香,仿若置身仙境。峰巔上,優美風景也已是在眼前逐漸展現了出來。
只見四周松柏林立,清泉潺潺,青翠竹林在微風中宛若波濤起伏,竹林簇擁中,盤踞着一座古樸典雅的殿堂,氣勢宏大,構造精巧,透着一股飄逸靈動之氣。
光曜王停步在殿堂轅門之前,在轅門旁懸掛的一個小鐘前一敲,只見鐘上猶如微波輕蕩,光曜王恭聲說道:“光曜求見尊鼎山上人。”
林陽望着光曜王求見尊鼎門之人,也不加以干預,這小鐘,就如平常所用的傳信玉簡一般。
只片刻時間,便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藍袍青年帶着幾個道童走了出來,在轅門前見了光曜王,略微抱拳作了一禮,說道:“雲鼎師尊請光曜王前去大殿青松堂。”
這藍袍青年言辭間雖然客氣,但神色舉止間不自覺的透着幾分傲氣,想來是居住在尊鼎山之上,潛意識之下,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所以在舉止中也是不免透露了出來。
光曜王還了一禮,說道:“有勞韓小仙帶路。”這個藍袍青年姓韓,乃是尊鼎門掌教雲鼎上人之徒,雖離涅槃秘境尚有一步之遙,光曜王仍是敬稱其爲“小仙”。
藍袍青年點了點頭,正要往前帶路,忽然看見林陽似乎也準備移步走進轅門,本來他以爲林陽是光曜王的隨從,此時看情形又不像,當下皺起了眉頭,徑
直望着林陽,說道:“他是誰?”
光曜王說道:“這是我在路上遇見的一位上尊,他也想見一見雲鼎上人,及仙鼎上的各位上尊。”
“上尊?”藍袍青年眉頭挑起,說道:“光曜帝國境內,除了尊鼎山,哪裡還會有什麼上尊?光曜王,你身爲一國之王,可不要輕信別人的話,上尊的身份何等尊貴,豈是路上隨便就能遇見的?”
林陽見這藍袍青年神情倨傲,言語刻薄,眉頭微微一皺,語氣中帶了一冷意,“照你的意思說來,除了尊鼎山,其他人就算修煉成了上尊的實力,也不配擁有‘上尊’的名號?”
藍袍青年一揚頭顱,傲然道:“要稱‘上尊’,那也要看你有沒有真才實學?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稱爲‘上尊’的!”
“只有我尊鼎山予以承認,才能稱爲名副其實的‘上尊’!”藍袍青年看着林陽,大聲說道,目光中透着一種有恃無恐的神色。
光曜王眼見氣氛不對,正想從中勸解,忽然看到林陽略沉的目光,心中一震,悄然退下了幾步。
“尊鼎山,好大的口氣。”林陽望着藍袍青年,冷哼一聲。“蹬蹬蹬!”哼聲落在藍袍青年耳中,卻猶如憑空炸開了一道雷霆霹靂,他身體劇烈一晃,竟是一連退出了三步,方始站穩。
藍袍青年臉色唰的蒼白,望向林陽的目光中帶着一絲忌憚,又帶着幾分惱怒,右掌一握,從腰間拔出了青鋒長劍,指向林陽,大喝道:“你竟敢在尊鼎山撒野不成!?”
“撒野?”林陽目光又是一沉,長髮微揚,一股強大氣息瞬間奔涌而出,只聽藍袍青年“啊”的一聲大叫,手上青鋒長劍寸寸斷裂,碎鐵灑了一地。
藍袍青年只覺胸口猶如重錘猛擊,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被拋飛了起來,噗的一聲,人猶自在空中,口中狂噴出了一股鮮血。
猶如斷線風箏一般,藍袍青年徑直飛了十幾丈遠,眼看就要狠狠摔落在地上,就在這時,突然一道人影從殿堂中疾飛了出來,手掌一伸,抓在了藍袍青年的肩膀上,強壓着他落在了地上。
“蹬蹬蹬!”那道人影強壓着藍袍青年落地之後,身體一晃,與藍袍青年一起,又是連退了三步。
“閣下是誰?爲何對我尊鼎山弟子出手?”那道人影從藍袍青年轉了出來,卻是一個黑鬚老者,雙眉上揚,含着一股嚴峻氣息,望着林陽,沉聲說道。
這時,光曜王見勢不妙,連忙走上幾步,向黑鬚老者抱拳道:“古鼎上人,這位是光曜路遇的上尊,向來潛心修煉,不問俗事,聽聞尊鼎山之名,特意前來拜訪。方纔之事,只是誤會而已。”
黑鬚老者臉色一沉,說道:“我們尊鼎山的弟子,就算有誤會,用不着別人來教訓!”言語中護短之意,昭然若現。
林陽懶得再去理會黑鬚老者,徑直問光曜王道:“你知道光曜石在哪裡?帶我去。”
“什麼?你想奪光曜石!?”黑鬚老者眉毛猛地一揚,衣袍無風飄揚,向林陽跨上
了一步。
眼看誤會越來越深,將要演變成一場大的衝突,光曜王額頭上滲出冷汗,正要調解,忽聽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了出來,“是哪位上尊,要在我尊鼎山中奪光曜石?”一陣腳步聲隨之響起,只見一個素袍白鬚老者,帶着四個青袍人,緩步走了過來。
那四個青袍人俱是與黑鬚老者修爲相當,都在五行境六階上下,想來都是尊鼎山的核心人物。而那素袍老者,修爲明顯高出了一大截,已是具備古盤境三四階的實力,顯然就是尊鼎山的掌教,雲鼎上人了。
雲鼎上人深深的望了林陽一眼,稽手行禮道:“就算閣下,想要奪光曜石?”
林陽略作沉吟,點了點頭,說道:“我先要看一看,這光曜石若真是我所想之物,恐怕就只好出手奪取了。”
雲鼎上人眼眸微縮,沉聲道:“光曜石乃我尊鼎山供奉之物,閣下若想奪取,就必須過了老夫這一關。”
林陽望了雲鼎上人一眼,語氣淡然的說道:“勝過你,就能得到光曜石?”
雲鼎上人全身元氣微微激盪,說道:“若是閣下勝過了我,若想奪取光曜石,只怕尊鼎山也沒人攔得住你了。”
林陽略微吐了一口氣,點頭道:“這樣倒也省事不少,好,你出手吧。”口吻平淡,絲毫沒有將雲鼎上人放在眼裡。
“狂妄!”雲鼎上人還未出手,黑鬚老者已是大喝一聲,跨足疾奔而出,手掌一揮,掌心中滴溜溜的轉出了一個青銅古鼎,瞬間漲大,化作十幾丈龐大。隨着黑鬚老者手臂猛地一甩,青銅古鼎猶如一座小山般對着林陽頭頂狠狠砸了下來!
狂風呼嘯,青銅古鼎瞬間臨近了林陽。
林陽佇立在原地,並不閃避,右手袖袍驟然一揮,一股勁風席捲而起,青銅古鼎頓時翻滾着倒飛了出去,在空中砰的變回原形,變作了一個小型古鼎,砰的墜落在了地上,骨碌骨碌的滾了老遠。
黑鬚老者臉色駭然大變,整個人已是不由自主的倒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了一條大大的拋物線,蓬的摔在了地上。只見他面色唰的蒼白,顫顫巍巍的掙扎着站起,口中噗的噴出一股鮮血,又是一跤坐倒在地,不得不盤坐在地,默運元氣修復體內傷勢。
見此一幕,雲鼎上人面色凝重,全身衣袍鼓脹,一步一步向林陽走了過來,元氣激盪,四周勁風飛旋,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腳印,直到走到林陽二三丈之外,方纔停下了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吹得他白鬚飄揚,沉聲道:“請指教。”
“來吧。”林陽神色如常,雲淡風輕般的說道。
雲鼎上人緩緩擡起雙臂,猛地一展,天空中驟然風起雲涌,滾滾雲霧在雲鼎上人的上空飛速凝聚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雲霧大鼎,鼎身浮凸起一個個符文,彌散一股磅礴氣勢。
“雲鼎臨空!”
雲鼎上人大喝一聲,雙臂狠狠一揮,劇烈的轟鳴之聲中,雲霧大鼎對着林陽轟隆傾軋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