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一張燙着金字的大紅請貼擺在了武家莊迎賓大堂的案几之上,由於莊主武天賜還在養傷,招待客人的事兒,自然便落到了武少莊主的身上,當他來到大廳,看到送請貼來的二人時,驚訝得差點呆住了,他心裡暗自思量道:
“不會吧,有這麼巧麼?”
原來,來的二個客人:一個是身高一米八左右,身穿着華貴的錦鍛長袍、外表看起來才四十多歲,但兩鬢卻早已染霜了的中年人,正滿面笑容的坐在武家莊的迎客廳裡,悠閒的喝着丫環們送上來的上好清明白毛尖茶,悠悠的茶香在迎賓大廳裡縈繞不出,滿室留香。
這個中年人的旁邊還端坐着一位身着湖藍色長裙的絕色美女,一張美豔的臉上泛着淡淡的笑意,但她的眼底與全身的氣質卻分明略含冷意,那些下人、丫環們招待客人久了,自然十分敏銳的感覺到,從她身上似有絲絲的寒氣冒了出來,直讓她們不敢過份的與她接近。
竟然是長島長青與長島青霜,雙雙來到了武家莊。
當武破天看清是這二人後,心裡大爲吃驚,略略爲之一呆後隨即兩手向前一拱,呵呵一笑,熱情的招呼道:
“呵呵,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想不到我們真的在武家莊見面了,能在寒舍面見二位貴客,本少莊主不勝榮幸之至啊!”
“喔,是武少莊主,小老兒長島長青在此多謝幾個月前你仗義相救的救命之恩,當日要不是你,青霜這孩子還不知會成咋樣呢?青霜,還不快過來感謝武少莊主的救命之恩?”
青霜略爲站起身來,櫻脣略彎了彎,輕啓朱脣道:“小女長島青霜真心感謝武少莊主當日的救命之恩,多謝武少莊主!”
“不用謝,不用謝,呵呵,我當日是剛好趕往倚天城去買一件合手的兵器,路遇不平事,偶爾伸手不是應該的麼?何況我那一行便是上西極望斷雲天山脈歷練去的,只當是提前與山中兇獸們搏鬥了一番,哈哈,這有何謝之有啊?”
“望斷雲天山脈?那裡可是妖獸的巢穴,甚至有六級妖獸出沒,三、四級的妖獸常常可見,少莊主能夠一人獨往,可真是膽氣沖天啊!”長島長青驚訝地讚歎道。
“沒什麼,沒什麼,我那次已經是第二次去了,只是在邊沿處活動了幾個月,沒有往縱深處前行,倒是沒遇到什麼大的危險,哈哈,這些閒言少談,請問你們今天來是?”
長島長青在座椅上站起來,一抱拳道:
“二日後,是我們長島家族家主的七十大壽壽辰,小老兒與小女奉少莊主長島雲飛之命,前來貴莊送上請柬一封,到時還望武少莊主大駕光臨敝莊,長島家族將不勝感激!”
“呵呵,一定去,一定去,這是應該的!”武破天立即笑呵呵的答應着,陡然似想起了什麼道:“嗯,你剛纔說什麼,你說青霜是你的女兒?真的假的?”
“這還有假?!”
長島長青意味深長地回答道。
武破天慌忙地眨巴了幾下眼睛,立刻不理長島長青了,而是轉過頭來用一對黑漆漆的雙眸盯着長島青霜,似是要從她那一張欺霜勝雪的臉龐上找到答案似的。
長島青霜沒有直接回答他的疑問,而是將一雙美眸眨動了幾下,用手輕掩櫻脣,一雙秀眉此刻分明彎成了月牙兒狀。
見她如此,武破天心中便有了底,不過心中大是叫苦:這青霜與長青老兒沒有哪裡長得相象啊,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想起自己當日如遇見瘟疫一般躲着長島長青的情景,他的心裡大是後悔:奶奶個腿兒的,這長青老頭不會記仇吧,到時刁難我的好事就麻煩了,哎……還真是老天不長眼啊!
青霜可是他來到這個世上第一個看得上眼的女子,這要是讓自己一不小心給擾黃了,那怎麼得了?
於是,武破天略爲尷尬地哈哈一笑道:
“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長青大管家真是祖有餘蔭、福澤深厚,竟然會培育出了這麼一位美豔無雙,武藝高強、孝順父母的好女兒,令小子是深感敬佩啊!”
“咯咯咯咯……”
一串銀鈴似的笑聲從長島青霜的檀口中傳了出來,她剛一笑完,一聲清脆婉轉,如銀鈴般的聲音便從櫻脣小口中傳了出來:“嘻嘻,想不到,你不僅只是武功高強,還是個馬屁高手啊,咯咯……”
長島長青,只是眼含笑意地望着武破天在一旁獨自表演,想到當日他受不了自己的囉嗦,嚇得一跑了之的情景,心裡不由得直好笑。
這時,武秀蓮聽下人們說少莊主在客廳裡迎接客人,便走過來看看,一進迎客大廳,見武破天那尷尬的樣兒和猛拍馬屁的話語,這可是她從來少見的,不由朝客廳裡的客人望了一眼,當她看到長島青霜時,聰明的她心裡便明白了幾分,只是她不懂的是,破天從來穩重,怎會一見到初來咋到的客人便變成馬屁精了呢?
她心裡暗自思量了一會,美眸陡地一亮:
“莫非他們以前認識?”
一想到這裡,她便心生一計,邁着蓮步來到長島青霜面前說道:“小妹妹,就讓他們二個男人在客廳裡一邊喝茶一邊聊天去,我們女眷還是進內室一敘如何?也省得在一旁打擾他們,更何況女兒家在客廳裡坐着總是不自在?”
長島青霜聽了武秀蓮的話,朝那一老一少話了一眼,輕點簪首道:“好啊,客隨主便,那就有勞姐姐了。”
於是,二女便手牽着手,走進了內堂聊天去了。
只是武秀蓮牽着她的手時,感覺到長島青霜的小手一片冰涼,如握着一團冰塊一般,與自己的手微溫中帶着淡淡的涼意大是不同,她柔軟的小手不由一顫。
見武秀蓮柔軟而微溫的小手一顫,青霜敏感地問道:“姐,你是不是感覺到我的手一片冰涼?”
武秀蓮有點不好意思地應道:
“是啊,你的手從小就是如此麼?”
“嗯,現在還好一些了,以前小時候還沒修練時,比這還冰,隨着我的功力加深,應該會更好一些吧,不知道爲何會是這樣?”
“既然天生如此,對身體又沒有什麼影響,怕什麼?冰涼就冰涼吧,人只要想開一些,不好的事也會變成好事,你這可能是天生的體質問題,這世上有什麼功法可以剋制這個毛病就好了。”
“不知道,長島家主曾經翻遍了家族中的典籍,說我的這種體質是冰屬性的,但我們家族沒有這種功法,他說以後給我尋一套冰屬性的功法修練,可這一耽誤就十多年,一直沒有下文了。”
兩個女人聊了一會,武秀蓮有點好奇地問道:
“我弟弟破天不是個拍馬屁的人,他由來少言寡語,今天見到你倆咋變成馬屁精了?”
“咯咯咯咯……”
見武秀蓮一問到這個,長島青霜又是一串銀鈴似的笑聲從檀口中發了出來,等她一陣輕笑完之後才說道:
“在幾個月前,我在倚天城受到過一羣蒙面人的攻擊,想搶劫我們商隊,並且提名要我父親交出我來,正在危難之際,你弟弟路過此地,以十分搞笑的古怪法兒出手救了我們。”
“噢,還有這回事兒,可那小鬼頭一直沒有告訴過我啊,看看我等會不找他算帳去,哼,這麼大的事兒還敢瞞着姐姐,我看他這是全身的皮有點癢了,又要姐姐幫他鬆一鬆了!”
武秀蓮裝作很是氣憤地輕哼道。
“咯咯……一想到他那天出現的時候我就好笑,他裝得象個鄉巴佬、大傻冒兒似的,說是見不得有人青天白日裡穿黑衣、用黑布蒙面、包頭,看了這樣子的人他就想打,還說是這種裝扮犯了他的忌諱,當時要不是情況緊急,都差點把我笑噴了,咯咯咯咯……”
“咯咯……還有這回事兒,真有那鬼小子的……”
兩個年齡相彷的女子一陣陣清爽的笑聲,不斷地從內室傳了出來,看起來聊得很是開心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