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擎天眸子裡一道惱怒一閃而逝,忍着怒氣,轉過臉,對司徒洪勉強笑道:“司徒族長的消息到是靈通,連我武家內發生的這種小事也一清二楚,四雄城內恐怕沒有什麼瞞得過司徒族長的耳目吧!”武擎日若有指的立刻反擊起司徒洪明目張膽的挑撥。
果然,武擎天話音未落,秦家,怒家族長立刻臉色微變,警惕的瞥了一眼司徒洪,腹中不知轉過多少念頭。
司徒洪心頭暗罵一聲:“這個老狐狸,到了現在都還是不肯吃虧。”連忙補救道:
“擎天老弟說笑了,老夫也是在市井裡聽到的謠言罷了,那些市井小民,平日裡無所事事,製造謠言到是很有一手,老夫也只不過當作一個笑話來聽罷了,不過今天這縱山賢侄竟要和人在生死擂臺上一絕生死,到叫老夫看不懂了,擎天老弟,你們武家這是唱得哪一處呀?”
武擎天心中大恨:“這個老混蛋,絕對是明知故問,削我武家的面子,實在可恨。”
武擎日再次搶先冷笑道:“諸位族長,老夫昨天發出請帖,是爲了讓諸位來此做個見證,我武家家門不順,旁系裡出了不孝子孫,屢屢違反家規,我武擎日作爲家族大長老,監督家族一切事務,今天就要行使大長老的職權,將旁系子孫,武易,武縱海,秦穎逐出家族,從此不復爲我武家子孫,日後生死禍福也和我武家無關。”
譁……
武擎日這話一出,不僅武擎天愕然,三大族長愕然,就算周圍聽到了此話的圍觀者也滿面愕然,還未等他們從愕然中清醒過來,武擎日再次拋下正氣凜然的厲聲道:
“武易此子實在罪大惡極,觸犯了我武家種種族規不下十條,因此,我家族子孫武縱山受執法堂長老所託,爲我武家清理門戶,將罪大惡極者武易革殺,不過老夫憐其終究是我武家子孫,身上流淌着先祖的血液,因此,便決定在此設生死擂臺,只要武易能獲勝,老夫便本着寬大爲懷的理念饒他一命。”
“無恥!”
“非常無恥!”
……
武擎天,三大族長,以及衆多知道不少內幕的人心中同時冒出瞭如此評價,對於武擎日暗底裡極度不屑。
武晉和武月這一雙對武易頗有好感的兄妹氣得臉皮通紅,忍不住就要跳出來反駁武擎日,卻被兄妹倆的父親武縱江暗中拉住,目光凌厲的瞪了二人一眼。
“武擎日,你還真是夠無恥的,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肆意踐踏先祖傳下的規矩,難道就不怕死後無法面見我武家先祖?舉頭三尺有神明,你以爲能一手遮天?”就在整個廣場鴉雀無聲的時候,一道還略帶稚嫩的聲音幽幽傳了過來。
“刷!”武縱山猛的睜了雙目,身上殺機暴起,死死盯着廣場邊上,一座三層酒樓屋檐上昂然而立的白袍少年。
“刷刷……刷”數萬雙目光同時落到了昂立於酒樓頂上,衣角飛揚,嘴角微揚,清秀的臉頰上滿是嘲弄的少年。
“哎,這少年就是今天生死擂臺的另一方呀。”
“可惜了,這少年的修爲連我都看不透,可惜他絕對不可能是武縱山的對手啊,畢竟看他現在的年紀也不過十六七歲,就算天賦再高,也不可能修煉後天九層吧,要是今天他不死,日後必定前途無量,實在可惜了。”
“哼,我看武擎日這大長老是怕這樣的天才少年一旦成長起來,他的權勢地位就不保,才費盡心機的胡亂編造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將萌芽消滅在搖籃裡。”
“這小娃子不該來啊,太沖動了,以這娃子的天賦,何愁日後找不到報復的機會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忍個十年二十年,等突破先天再回來,自然能佔盡便宜,他今天來……不過是送死啊,後天九層的武縱山要殺他,只需要一根指頭啊。”
“這少年可惜了他的天賦,真是天嫉英才呀!”
“這小子太傻了,竟然眼巴巴的跑回來送死,要是老子,就算當烏龜,死活也要忍到修爲夠了再來,丟點面子怕個屁呀,丟了小命什麼都沒有了,這小子死定了,老子給他把命批死了!”
“沒錯,這傻不拉幾的毛頭小子絕對是找死,自己找死,就算武神降臨也沒辦法,接下來的生死擂臺都不用看了,再看也沒意思,猜也能猜到了,武縱山心情好點,估計能讓他早死,要是心情不好,估計會狠狠的虐打一番再殺了。”
……
廣場上數萬人沒有一個人看好武易,或是對武易感到可惜,又或是嘲諷武易沒腦子,更有不少徹底失去了興趣,準備離開,虐殺戰,他們可沒興趣看,那隻不過是浪費自己的時間而已。
三大族長都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失去了看下去的興趣,若非礙於武擎日的面子,都準備告辭離開了,身爲先天小霸主的他們,自然一眼就看穿了武易的修爲:後天六層顛峰,距離武縱山後天九層中期的修爲差了足足三個大境界,這麼龐大的實力差距,就算再天才也沒用,絕對是一場沒有懸念的虐殺。
武易的冷嘲熱諷,使得武擎日臉上一陣黑一陣紅,周身陰冷氣息大盛,看死人一樣不屑的盯着武易,寒聲道:“小畜生,你已被逐出我武家加門了,我武家族譜上再不會有你的名字,你的父母也受你的牽連,被逐出家門,你還有什麼資格敢自稱‘我武家’這三個字?”
武易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對於武擎日父子的殺機更濃了,他明白父親武縱海有多在乎家族,若是被父親知道了這個消息,只怕會受到很大的打擊。
“武擎日,這個決定是你一個人做出的,還是家族長老會通過的?族長,你也同意了嗎?”
武擎天低眉垂目,一副老僧坐定的模樣,似乎沒有聽到武易的話。
“爺爺……”
武月大急,急促的低聲道:“爺爺,您真的同意了嗎?您怎麼可以這麼做?明明不是武易的錯,你可是族長呀,怎麼不肯主持公道?”
武擎天只當沒有聽到,心中卻苦笑不已,他哪裡是同意了呀,而是不能不同意,要是他當場反駁,整個武家立刻就分崩離析了,再被其他虎視眈眈的三大家族上下齊手,傳承千年的四雄城武家可就真要徹底沒落了。
看着武擎天那副老僧入定,已經是明擺着的默認態度,武易心中一片冰涼,對於武家徹底失望,放棄了任何僥倖的念頭,無聲冷笑。
“小畜生,還不給我滾下來……滾下來……滾下來……”武縱山摁奈不住瘋狂增長的殺意,眼睛通紅的死死盯着武易,內氣滾蕩,如同兇獸巨吼般鼓足內氣,厲聲大吼。
這一聲巨吼,震得擂臺周圍百米之內,實力在後天五層以下者,頭暈眼花,腿一軟站立不穩,若非實在是人太多,人擠人,人貼人,恐怕當場就要不少人暈倒在地。
武易眸子中寒光一閃,身旁一尊傀儡金人無聲無息的憑空出現,抱住武易驟然向下一躍,竟在半空中滑翔過數百米,“嗵”的一聲穩穩落在生死擂臺上。
“那是……”
三大家族族長無一不是見多識廣之輩,當看到傀儡金人後,震驚的猛然站了起來,死死盯着傀儡金人,眸子裡全是灼熱得光芒,貪婪之色掛滿了臉頰。
武縱山見了傀儡金人眼皮一跳,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色厲內荏的大喝:“小畜生,你想違背規則,動用傀儡金人?你竟食言而肥?你還是武家的子孫嗎?”
“好,好的很,你果然和那老東西是一家人,只會使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就是不知道我現在到底還是不是武家人,你們父子一個把我驅逐出武家,一個又說我丟了武家子孫的臉,還真是對錯全由你們一張嘴說。”武易怒極而笑。
武縱山臉色不變,忌憚的盯着武易背後的傀儡金人,冷笑連連:“小畜生你接受戰帖時,我已經說明了情況,既然你已經來了,就是答應了我的條件應戰,怎麼,你準備把自己吐出的唾沫再舔回去?”
“刷!”
武易大手一揮,將傀儡金人收回了空間袋,嘲諷道:“我武易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說出的話一言九鼎,答應了,就絕不會反悔,對付你,還用不着傀儡金人,殺條狗,難道還需要屠龍刀?”
“果然是傀儡金人!而且……這小子竟還有空間袋,真是大好的福緣,可惜太嫩了一點,讓人一激就失去方寸,既然如此一定要把奪得這些東西!”三大族長眸子裡精光四射,腹中無數毒計醞釀起來。
武易收了傀儡金人後,武縱山一時間想起還在牀上昏迷不醒,被廢了修爲的獨子,一股恐怖的暴唳氣息瘋狂躥起,獰笑着舔了舔嘴脣,低沉的將聲音聚成一線,傳到武易耳中陰陰的道:
“小畜生,我突然覺得,要是就這麼殺了你,實在太可惜了,如果你肯交出傀儡武士和身上的所有東西,並自廢修爲,自斷手腳大筋,日後你只需在我兒子身旁做最低賤的奴隸,任由烈兒每日抽打泄怒,我就饒你一命,讓你苟延殘喘,如此你總比死掉了更好,你若死了,我就只能將武縱海和秦穎抓來,讓他們受盡千般酷刑折磨,供烈兒泄怒。”
武易嗤笑一聲,不緊不慢的道:“你要找死,就快動手,何必在死前還白日做夢?”
武縱山怒極而笑:“非常好,小畜生你死到臨頭還敢嘴硬,無妨,你不同意,我就活捉你,廢了你修爲,斷你手腳大筋,永生永世鎮壓你爲奴爲僕,以泄我心頭之怒。”
話音未落,武縱上猛的豎起一根指,厲聲大喝道:“小畜生,你曾大言不慚說以三招廢烈兒修爲,我今天,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一招,一招之內,我就廢你修爲,斷你手腳大筋,把你徹底鎮壓,成爲我兒身邊的一條狗!”
“鏘!”閃電般,武縱山速度快得近乎於閃電,瞬間拔出高級極品劍器——噬星吞月劍!
武縱山身體拉出數十條殘影,就彷彿一下子多出了數十個武縱山手握劍器,做着不同姿勢一樣,噬星吞月劍長三尺半,劍身上銀光與黃光各佔一半,宛如太極。
地級劍技——雲龍探爪!
剎那間,武縱山幻出的數十個擺出不同出劍姿勢的幻影猛的收縮合攏到他身上,散發着銀黃兩色光芒的噬星吞月劍彷彿幻作了一條三尺多長咆哮着從中探出爪子的龍爪,狠狠的向武易抓去。
這一招,武縱山內氣爆發出十二威力,已經動用了全部力量,噬星吞月劍上的銀黃光芒強烈得迫使廣場上絕大多數沒有達到後天七層以上修爲的人紛紛慘嚎一聲,用手遮住了眼睛。
這一劍勢如奔雷,快如電閃,剎那間已經欺近到了武易身前,距離他僅有一尺,那兇厲氣息濃烈的虛幻龍爪直奔武易的丹田,這麼恐怖的速度,就算沒有被刺傷眼睛的圍觀者,也大多數沒有看清。
這樣的速度距離後天武者所能達到的極限都差不了幾分了,但在武易眼中……沒用!武縱山雖然身份不俗修煉的法訣也不差,但一和〖劍甲分鼎訣〗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以武易如今的內氣雄厚程度,已經不差他多少了,更別說內氣的精純程度,簡直就把武縱山甩開了好幾條街那麼遠,這樣的速度豈能快得過武易的眼速?
“不過如此!”武易口中輕蔑的輕吐出四個字,右手比武縱山的速度更快,迎着狂莽的龍爪無聲無息的探出雙手,內氣全力涌動,瘋狂的匯聚在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