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鳴山外，從張夜空與李苦交戰之後，就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作出任何反應的李飛揚卻是終於在這一刻露出了一絲笑容。
“被逼迫了呢。”
“果然，不愧是星空兄的弟子，果然就如當年一樣。”
伴隨着李飛揚的話語，不遠處的星空老祖眉頭頓時一皺，彷彿想起了什麼一樣，臉上一抹十分不愉快的表情。
如此明顯的情緒反應，霎時間直接讓看着千鳴山之中戰鬥的其他宗門的老祖們好奇了。
相比李苦與張夜空的勝負，李飛揚與星空兩人的談話內容，顯然要有趣的多。
看着四周老祖的目光，李飛揚微微一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也就是當年，出生在比較優越的家庭，在加上天賦也不錯，以及同齡幾乎沒有對手的當下，小時候的自己在一系列的優越下，養成了一個狂妄自大的性格，幾乎不將一切人放在眼裡。”
“然後，我遇上了星空兄，而後敗了。”
“當時敗得很慘，差點一蹶不振。”一邊說，李飛揚一邊搖頭。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我再從那失敗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當然也因爲如此，也才成就了我。”
“李苦，他太優秀了。”
“雖然被人們列如正邪十七大派的天才之中，但這麼多年以來，能夠與之並肩的人，根本就沒有。從最初開始就從來沒有追趕過別人，也沒有被別人追趕上。老實說，我一直都很擔心，有一天李苦說不定會變成當年的自己，狂妄自大，自以爲天下無敵。不過，現在我放心了，李苦有對手了，並且這個對手的天賦，比他更好，更加可怕。”
伴隨着李飛揚的話語，霎時間在場所有老祖都是一驚。
當然驚的不是對於李飛揚對李苦的評價，那樣的評價說實話他們還覺得太少了，換成李苦是他們宗派的弟子的話，早就把對方給誇上天了。因爲李苦的成就，已經不能單單用優秀就能夠解釋的。
這一刻，他們驚的是李飛揚對張夜空的讚揚。
比李苦的天賦更好？這，這怎麼可能？
李苦的天賦，要知道那已然是千載難出一個了，至於張夜空不過是一個靠金丹的傢伙，他值得這樣的評價麼？
直到這一刻，在諸多老祖的眼中，張夜空顯然依舊是一個只是靠着本身五行金丹天賦的修仙者。
當然，也不是說不好。
可是不管多麼夢幻的天賦，也總有到頭的時候。
五行金丹或許在分神期一下，很變態，很可怕，但是一旦過了分神期那就不同了。
分神期的三大境界，分別是化身，顯聖，以及領域。
而最後一個進階，就剛好是張夜空五行金丹的剋星。
每一個分神期巔峰，都有自我的領域，一旦張開領域，在那領域之中，他們就是神，就是絕對。
而張夜空一旦進入了那樣的領域，他將一點五行之力都抽取不到。
沒有了無限法力的支持，在老祖等人看來，張夜空其它的能力那就是一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肉身恢復，他們也能做到，或許沒張夜空來得快，但也不過如此而已了。
至於五行相生相剋，那就更不用說了，別說他們，就是剛纔的李苦，只是一劍就直接斬開，逼得張夜空不得不將那相剋的法力直接先融合開始爆炸之後，在釋放出來。
並且這些個技能，全部都是因爲五行之花的支持。
或許五行金丹很變態，但是隻要限制了五行之花，它在變態，也變態不到哪裡去。
就這樣的人，想去和李苦比較？太搞笑了吧。
聖殿的神劍大典可不是單靠天賦就能夠明悟上去的，更多的是要靠悟性，恐怖的悟性。
比如剛纔李苦使用的第五式，想要使用，首先就要領悟到春夏秋冬四大意境，不然的話，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可能。
然而，能領悟只可會意不可言傳的意境的悟性李苦，與靠着身體天賦吃飯張夜空？
根本就沒得比。
李苦，越成長他的成就就會越是驚人。
反觀張夜空，他現在或許會十分驚人，可是一旦到了極限，他也就是那樣了而已。
看到四周老祖的目光，李飛揚微微一笑，並沒有解釋什麼，只要看下去，不愁看不到張夜空的真正天賦。
而相比李飛揚，不遠處的星空老祖卻是目光之中滿是陰霾與不快。
我的弟子像我？你的弟子像你？
憑什麼，李飛揚？
你壓了老夫一輩子也就罷了，你憑什麼有那種自信覺得我的弟子會走老夫的老路，被你的弟子壓着一輩子？
想到這裡，星空老祖的目光不由得緊緊盯着千鳴山之中交戰的二人。
“居然把夜空當李苦的作磨刀石？李飛揚，你太狂妄了。”
雖然星空老祖沒有說話，不過與他一起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銀芒老祖不由略微吸一口氣，李飛揚與師兄有隔閡他是知道的，具體過程他也略知一二。
就如剛纔李飛揚所言，他們的隔閡就是從哪裡開始。
當然，裡面還有一層關係，那就是因爲一個女人。
那個時候的師兄，是個武癡。
戰敗了李飛揚後，根本就沒把驕傲自滿的李飛揚放在眼裡。
而那個時候的李飛揚，因爲輸了頓時一掃那滿身讓人無比厭惡的紈絝自傲，整個人充滿了頹廢和憂鬱。
恰巧這份氣質，打動了當時隨着他們一起修行的小師妹的內心。
結果，不言而喻。
師兄贏了李飛揚，李飛揚卻贏了星空老祖的小師妹的心。
雖然當時的師兄是個武癡，但是對於自己的小師妹卻也有着愛慕之心，而眼見事情變成了這樣，於是成了心結。
就這樣，因爲這個心結的關係，師兄被李飛揚壓制到了現在。
饒是過了這麼多年後的今天，師兄顯然依舊沒有忘掉當年的那件事情。
一想到這裡的銀芒老祖不僅臉色也一抹不快，雖然李飛揚隱瞞了大部分的事情，但是毫無疑問的他再一次的挑起了自己師兄內心的那顆刺，並且還是故意的。
在所有人眼裡，李飛揚或許很大度，可是毫無疑問的他是個小人。在那個時候他就時常利用小師妹來擾亂師兄的內心，不然以師兄的能耐怎麼可能被他壓一輩子？
對於這種小人，在明面上是絕對不能夠得罪，不僅不得罪，還要十分恭敬。
當然暗地裡，看着千鳴山之中的張夜空，銀芒老祖雙眼一抹陰沉：“小子，就算敗了也好，無論如何，千萬別讓對方如願以償的得意下去。”
而千鳴山中。
完全沒有正面對應，張夜空從那之後開始就一直通過不斷的躲閃，來避開李苦的攻擊。
而李苦，隨着張夜空不斷的躲閃，臉上的怒氣漸漸的變得越來越大。
出動的飛劍也在這一刻，變得越來越多，法力的消耗上更是超乎想像的龐大。
“繼續下去，最多再有盞茶時間，李苦的法力就應該迎來一個枯竭期。”
雙眼一抹淡淡的厲芒，張夜空不由的吸一口氣。不僅如此，自己的法力，也在這不斷躲閃的時間中，恢復了差不多一半。
金身期的進階，帶來的好處，超乎想像。
其中特別是法力，從最初一億，漲到十億，在從十億漲到三十億。
一個境界，一個等階，兩次進階，帶給張夜空的是接近三十倍的法力振幅。
當然，元嬰期的法力容量上去了，卻不代表法力也有那麼多了。
這麼多時間不斷躲閃，根本的原因，那是因爲張夜空在不斷的恢復自身的法力。
擁有了每個元嬰三十億，三個元嬰九十億法力的龐大基數下，若是法力值全滿的情況下，張夜空根本就不畏懼李苦的所謂的萬劍歸宗。
李苦很強大，毫無疑問的。
僅僅金身期巔峰，居然就有着整整五十億之多的龐大法力。
難怪元嬰期的時候，自己無論如何都勝不了他，他的法力量太龐大了，多到幾乎讓人望而止步的地步。
可是，這對於進階了的現在而言，危險毫無疑問的不存在了。
九十億法力的基數，幾乎可以支持張夜空任意使用任何的招數，並且可以全然不顧消耗。
對方的萬劍歸宗，自己只需要以絕對的法力數量，就能夠徹底將其壓迫。
也就是說，僅靠自身金丹以及金丹所帶來的天賦，張夜空就能夠徹底打敗李苦，殺死不一定，但是打敗卻絕對不難。
再過一會，只要再過一小會。當自己的法力達到六成，完全超過對方之後，只要在對方的零界點上動手，一擊就能夠將其鎮壓。
這一刻的張夜空，並不知道，他的存在已然被千鳴山外的李飛揚當成了一塊磨練李苦的最佳磨刀石。
可以肯定一旦張夜空以這種方式打敗李苦，毫無疑問的就如李飛揚所言一般，李苦將會有一個蛻變，瘋狂而可怕的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