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準備直接動手的張夜空,在這一刻直接怔住。
而坐在張夜空肩膀之上的小貂則有些眉頭緊皺,顯然對方作出了預料之外的事情。
誅心,這種行爲不少見,常見。
在小貂記憶之中,最深刻的就是自己的師叔,因爲對方的舉動,最終判出師門。
不僅如此,還直接和宗門的長老大打出手。
那一戰,不但曠古絕今。
更讓原本兄親弟和的宗門被撕開了一個天大的裂口,使得整個宗門在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一種莫名的哀傷之中。
哪怕最後由自己的爺爺親自出手,將歹人抓住,以無上手段得到了真相。
宗門曾經的和諧,依舊蕩然無存。
也因爲如此,自己的師叔雖然洗脫了冤情,卻沒有在踏足宗門一步。
看着張夜空,小貂不由的微微嘆了口氣,雖然在大多數表現上顯露出了足夠的成熟,不過小貂卻不認爲,張夜空能夠應對這個局面。
誅心,最怕暴力。
道理若是說不清楚,就算以暴力使其降服,最終還是會留下一絲裂痕。
而這道裂痕也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大,越來越深。
永遠,都沒有恢復的可能性。
當然,不僅是小貂擔憂,一旁的二長老等人在聽到這份言語後,差點沒有直接跳腳罵娘。
無恥之徒,若不是你們來張家搗亂,如何會變成這樣?
在說了,剛纔那十幾個人可是滿帶殺意的向着張夜空衝去的,張夜空若是不下殺手,那被殺的就是他了。
可偏偏,越是如此,幾位長老就越是焦急。
道理,誰都懂。
可是道理這東西不是懂了,就能夠理解的。
對方做的是誅心,既然誅心,所朝的方向,那就是你無從反駁的地方着手。
張夜空殺人了,毫不留情的殺人了。
因此任何的反駁,都是無力的。
你若是用對方殺你,你如何不能殺他來反駁,那麼他就可以說,如此實力,注意一下,重傷不死不行?
畢竟是一個世家之人,何以如此趕盡殺絕?
並且做了就是做了,任何的解釋,都不過是掩飾而已。
越是解釋,就越是顯得你心虛,你的目的與動機,不純。
“糟了,張夜空那個笨蛋,既然有此實力,就應該傷而死不死啊,哪怕是重傷垂死,也比打死了要好啊。”
張夜樺等人同樣一臉焦急,萬萬沒有想到,對方上去竟然不是動手,而是誅心。
這絕對是超乎他們預料的。
這羣人,搞的張家雞飛狗跳還不算,還要讓張家徹底人心渙散。
該死,真是該死。
相比張夜樺等人,張夜天的嘴角卻勾起一絲弧線,看着張夜空出手,他被嚇到了,嚇呆了。
回想起那一拳,張夜天萬分恐懼,因爲若是他對上,他也必死無疑。
恐懼與妒忌的交織,直接讓張夜天在一瞬間就將張夜空恨入骨髓。
而隨着事情的發展,他笑了,笑的很開心。
雖然知道張夜空會死,更知道張家會完蛋,可是能夠看到張夜空的狼狽,張夜空的無力,這絕對是令人愉快的事情。
一時間,隨着圍住張夜空的五人的話語,本來因爲張夜空的實力,而被震撼的衆人,心態不一,神情各異起來。
“殺人誅心?”
然而就在衆人猜測張夜空如何應對,以及爲張夜空焦急,或者是冷笑的時候,張夜空開口了。
臉上帶着恍若看到了極端奇肥的事情一般,張夜空有些詫異道:“且不說我殺什麼人和你們沒什麼關係,就算有關係,也輪不到一羣跑進我張家的強盜,來評論。”
“不可否認,我殺了這些人。”
“可是這些是些什麼人?賣主求榮,叛宗棄祖,欺師滅祖之徒,我殺了,就殺了。那有如何?”
“搞清楚點,他們圍攻的人是誰?對他們下達命令的人又是誰?”
“是張家,族長的兒子。”
“而下命令的是進入張家的強盜。”
“什麼世家,什麼組織,能夠容忍這種人,存在?能夠接受這種人,存在?”
“背叛,別的世家我不知道,但在我張家的族規上,是最嚴重的罪責。”
“背叛者,死。在張家,別說是嫡系與旁系子弟,任何一個進入張家的外姓子弟,都是知道的,而且都是發過誓言的,還是以天誅地滅的形勢。”
“麻煩你告訴我,我哪裡錯了?”
犀利,絕對的犀利。隻字片言,張夜空就將對方誅心之言,打破。
聽着張夜空的話語,一瞬間,心帶怨恨的張家弟子,在這一刻,那股怨恨,散了。
是啊,對啊。
他們怎麼就忘記了,他們是張家子弟,而張夜空更是張家族長之子,也就是說下一任張家族長。
聽從外來者的命令,去抓捕族長之子?這可是赤裸裸的叛宗棄祖啊。
這種行爲,若是被外人知道了。
恐怕不僅不會覺得張夜空下手狠了,反而會覺得張夜空下手不夠狠。
應該將所有參與之人,統統殺光,殺絕。
背叛,放在任何一個世家,那都絕對是不可饒恕的行爲,追究起來,殺你一家都不爲過。
沒等對方回話,張夜空再次道:“不說我的行爲對錯,我們先說說你們。”
“你們說我父親偷了你們的東西?你們說我父親不顧張家死活?”
“我倒是要問問,我父親偷了什麼東西?我父親,怎麼就不顧張家的死活了?”
“從進入張家開始,你們可曾拿出我父親偷東西的證據?可曾讓我父親回來,當面對質?”
“沒有,都沒有。”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你們的片面之詞。甚至於連我父親偷的什麼都沒說過,只是說東西被偷了,到張家來搜查。”
“用着強盜的手段,卻不承認強盜的行爲,可笑。”
“在看看你們的隊伍,還只是被派來張家的,就有三個養氣。”
“而我張家,一共才兩個養氣級,其中一個養氣級是我的父親,而我父親還被你們扣在了萊陽城。”
“能夠隨隨便便就派出三個養氣的勢力,別說是南海鎮了,在萊陽城也足以橫行無忌了。”
“這樣的勢力,就算沒有先天,養氣巔峰有吧?”
“擁有養氣巔峰的勢力,竟然被我父親,養氣初階將東西給偷了?”
“在人全部被扣下的情況下,還將東西送回了張家,藏了起來?”
“滑稽不?可笑不?”
“一羣可笑的強盜,跑到別人世家來橫行無忌就算了,你們真以爲別人都是傻.逼?無藥可救的白癡?”
“還沾沾自喜的將道理放在自己一頭?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們這麼不要臉的。”
“就你們還誅心?你們也配?搞笑是吧?”
反擊,無與倫比的反擊。
隨着張夜空的話語落下,張家所有弟子神情紛紛一怔,霎時間眼神變了。
是啊,對啊。
他們說族長偷東西,那就偷了?
他們從頭到尾就沒有給出任何證據,反而一切的行爲,就如張夜空所說一般,強盜行爲。
相信強盜的話,自己的族長是小偷,那不是白癡是什麼?
再說啊,派來的人就有如此實力,那麼這個勢力有多大?雖然族長在南海鎮是第一強者,可是放到了萊陽城,也就是個二流而已。
二流高手,偷超級勢力的東西?
現實嗎?可能嗎?
隨着一個個的問題在腦海之中浮現,所有張家子弟愣住了。
就如張夜空所言,這絕對是個天大的笑話,滑稽無比的實事。
看着四周徹底清醒過來的族人,張夜空一臉鄙視的看着居然在這種時候開口誅心的五人,見過傻逼,沒見過這麼傻逼的。
既然你們送上讓張家更加團結的機會,我不用,那也太對不起你們了。
誅心?
相比張夜空記憶之中的那些誅心場景,你們嫩了不是一點半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