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炎和雨淮利用虛空神石回到了三百年後的時空,出現在化氣城外數千裡之遙的山脈內。
“主人,此去千萬要小心。雖然有境界壓制,開天境中沒有多少人能威脅到你,但是彙集在山外山的武者數不勝數,各大勢力齊聚,定然也是非常危險的。”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記住我的話,你和族人到了這裡以後聽小雅安排,任何人都不準前往山外山來找我。還有,你們將小雅看好了,她若要去山外山,你們務必將她攔下來!”
“這……”雨淮面露難色,支吾道:“她是主夫人,我們都是下屬,怎好阻攔……”
“這是我的命令,也是我交給你們的任務,到時候你就說是我的意思。她若執意要去山外山,必要時你們可使用大陣將她困於屋內!”
“主人……”雨淮張了張嘴,見蘇炎態度堅決,只得點了點頭:“屬下知道了,主人請放心。”
“行了,淮叔你趕緊回去將族人都接過來吧。”蘇炎說道,隨後轉身而去,如一抹流光劃破天穹,瞬息遠去。
“哎!”雨淮看着蘇炎那快速消失的身影,忍不住嘆息:“主人此去究竟是爲了什麼?他明知道山外山乃是非之地,絕對不可能是因爲那道之花的緣故,或許問問主夫人就知道原因了。”
雨淮催動虛空神石開啓時空域門返回了三百年前的神炎王朝,而蘇炎則一路馳向化氣城,靠近城池的時候沒有忘記施展縮肌易骨術改換形貌。
離開一年多了,化氣城的面貌並沒有絲毫改變,遠遠看去還是那麼雄偉,古意滄桑。
進入城池,熟悉的感覺迎面而來,街道上人來熙攘,一羣羣武者們在大街上路過,低聲談論着什麼。
街道兩邊,各種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也有江湖術士故作高深,招搖撞騙,這不禁讓蘇炎想到了那個五行缺德的老忽悠。
三百年前的時空,風帝陵墓前,蘇炎見過那個老忽悠,當時親眼看到他衝進了帝陵,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那個老忽悠絕對不簡單,甚至是充滿了神秘,完全看不透。
蘇炎當年見他的時候,自身的境界尚低,只覺得老忽悠高深莫測。而在帝陵前見到他的時候,還是看不透,依然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老忽悠究竟是什麼人?他有何來歷?爲何三百年前與三百年後看起來沒有絲毫變化?這些都超乎了常理,完全不在邏輯之中。
搖了搖頭,蘇炎不去想缺德老忽悠的事情,看了看前方,進入一家酒肆坐了下來,要了一壺酒與幾個小菜。
山外山現世於化氣境區域,不死神界衆人皆知,這樣的事情必然會引起無數人的談論。而人們尤其喜歡茶餘飯後談論這些事情。
雨淮和三長老的消息就是得自於酒客之口,蘇炎自然也就選擇了這樣的場所。
“慘啊!剛剛有山外山的消息傳回來,據說最近兩天又有上萬人埋骨,其中死於兇獸利爪下的人佔據了大半,還有一部分是死於那四座山嶽上的深淵內。”
“唔,不是說各大勢力的人爲了避免損失過重,每日傍晚只派一名強者進入深淵嗎?怎麼會死那麼多人?還有,那些兇獸雖然可怕,但真正可怕的卻在那洞窟內守着道之花。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嘗試,難道還有人會不顧死活衝進洞窟不成?”
“你想得太簡單了,難道你還不瞭解那些人麼?尤其是各大勢力,此次前往山外山,目的就是要得到道之花,得到那四座深淵內的古劍,死再多的人他們也不可能放棄
。試想,若能得到道之花與古劍,那將意味着什麼?一個通玄級勢力,或許直接就能脫變成地煞級勢力,這樣的誘惑怎能抵擋得住?”
“嗯,也是。我更關心的是那兩個女子怎麼樣了,要是在那些人的圍殺下香消玉殞就太可惜了。”有人搖頭嘆息,一臉憐香惜玉的表情。
“怕是凶多吉少了……”另有人嘆息,道:“據說在前段時間,她們就已經傷痕累累。雖然衝出了重圍,但沒過多久,她們又返回了,應該也是想得到洞窟中的道之花。只可惜,並未能成功,差點再次被萬千武者圍住。而今雖然逃過了追殺,可也自是暫時的而已。若她們仍舊不肯放棄道之花,恐怕遲早會送命。這幾天沒有關於她們的消息,也不知道近況如何。”
“我聽聞天都王朝的秦天縱曾在山外山放言,若再見到那兩個女子,定要親手將她們生擒。據說是因爲天都皇見了她們的美貌,欲搶回去做皇妃。”
蘇炎正端着酒杯準備送到嘴邊,聽到這樣消息,手頓時停在了半空中,心中殺意澎湃,手中的酒杯“啪”的崩碎,酒水濺了滿桌。
附近幾桌的酒客頓時望了過來,看到蘇炎眼中的怒火,臉上不禁露出驚愕的表情。
有人一臉明白的表情,笑道:“我說這位兄弟,想來你也是那兩個仙子的仰慕者吧,聽到這樣的消息感到氣憤也是正常的。其實,我們這心中也不舒服。你說那天都皇雖然有權有勢,但那又怎樣?看到人家有傾城之姿就想娶回去做皇妃,真是豈有此理!”
蘇炎眼睛微眯,手上真氣流轉,蒸乾了酒水,臉上的表情漸漸平靜了下來,但是眼神卻異常冷漠,轉身看向說話的武者,道:“請問,那山外山在何處,如何前往?”
“小兄弟要去山外山?哥哥勸你還是不要衝動的好,那裡可不是善地,已經數十萬人埋骨了,血流成河,屍骨成山啊。心中憤怒歸憤怒,可也得看看情況。天都皇可是通玄級王朝的君王,自身實力深不可測,屬於還有數不清的強者。就是那年輕輩的秦天縱,那也可算是同階無敵的存在了。”
“多謝好意提醒,我只想知道山外山的位置,不知道能否告知?”蘇炎平靜迴應。這讓四周人都很驚訝,先前說話的那人想了想,拿出一副地圖道:“這是百曉閣繪製的地圖,上面有山外山,距離這化氣城有十萬裡之遙。小兄弟一身是膽,但還是多考慮考慮吧,凡事不能衝動,否則與送死沒有區別啊。”
“多謝!”
蘇炎伸手將地圖拿了過來,同時將一顆上品靈鑽塞入那武者的手中,留下酒資轉身就走,這讓那些人目瞪口呆。
“看來不是普通的武者,能隨意拿出上品靈鑽,想來應該是大勢力的弟子。只是這般前去山外山,恐怕也而是凶多吉少。若遇上那秦天縱,不知道能否撐得住一個回合……”
“說起那秦天縱,現在真的無敵了。除非當年的白衣殺神重現,否則年輕輩中怕是找不出可以壓制他的人了。”
“白衣殺神恐怕永遠都不會出現了,多半是殞落在了失落的古地中,也有可能是在古地內遇上了天都王朝的強者被合力圍殺了……”
“可惜了,他要是能活着,將來不知道會成長到什麼程度,恐怕會成爲天都王朝的噩夢……”
……
酒肆內的武者們議論紛紛,蘇炎卻已經離開了化氣城,通過地圖上繪製的路線,一路向南而去。
他的速度極快,出了酒肆不遠就踏空而去,宛如金色的閃電劃過長空,驚得無數的人擡頭望去
,臉上露出驚色。
“剛纔破空而去的年輕人是誰,竟有如此速度,未免太過駭世驚俗了!”
“這裡可是化氣境區域,有着境界的壓制尚能爆發出這般速度,真是難以置信!”
“那不是剛纔你贈給他地圖的少年嗎?竟然這般可怕,難怪敢去那山外山。此人是誰,爲何以往從未見過?我們下神界什麼時候出現這樣的一個年輕強者了?”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那少年剛纔破空而去的時候溢出的血氣與真氣波動是純金色的,這讓我想到了白衣殺神,兩人的血氣與修煉的真氣竟是如此的相似,莫非是與那白衣殺神蘇炎相同的古血體質?”
這樣的話一出,頓時讓周圍的人全都倒吸了口冷氣。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若是與那蘇炎是相同的古血體質,必然是極爲可怕的人物,看來那秦天縱有敵了。只是不知道那少年修煉到了什麼境界,若是沒有達到開天境三重天以上,恐怕還是無法與秦天縱爭鋒。境界的差距,難以彌補啊。同樣都是年輕輩的天驕,同階一戰尚難分勝負,若是境界有差距,幾乎沒有希望……”
“嘿,秦天縱現在是越來越狂了,高高在上,我還真希望年輕輩中能有個人物能殺殺他的威風!”
“呵呵,秦天縱狂,那是人家又狂的資本。而今在下神界,同代中有幾人能與其爭鋒?他是天之驕子,不該狂嗎?至於你們說的那個少年,我看根本不是秦天縱的對手。倘若遇上,估計最多不超過三招,他便會被秦天縱鎮殺成肉泥,沒有懸念。即便是那白衣殺神歸來,也不見得是秦天縱的對手!”
“哼哼,秦天縱在你的眼中好像已經成神話了啊?”
……
看不慣秦天縱的與秦天縱的擁護者開始鬥嘴,很快就爭吵了起來,面紅耳赤的。
此時此刻,蘇炎卻已經遠離了化氣城數千裡,一路上他都已極快的速度疾馳而行。他眉宇緊皺,心中的焦急全都寫在了臉上。
“綰綰,你千萬不能出事,否則我蘇炎此生將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你和漓玥究竟爲何闖那洞窟,難道真的是爲了道之花嗎?”
蘇炎心中自語,整顆心都緊緊懸了起來。慕容綰綰的安危對於他來說太重要了,她是他此生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人,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有任何的閃失!
心中這樣想着,蘇炎的速度卻半點沒有落下,短短半日的時間趕了數萬裡的路程,以他的真氣恢復速度與血氣旺盛程度都感到有些吃不消了,趕緊服下一顆靈丹以保持真氣的恢復。
這時候,蘇炎只覺得心忽的一痛,像是被尖刀狠狠紮了進去,這讓他的臉瞬間煞白,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起。
“綰綰出事了嗎?不會的!不可能!雖然敵人衆多且境界高深,但綰綰乃神凰血脈,定有諸多自保的手段,絕對不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蘇炎在心中一遍一遍告訴自己,將速度提升到了極盡,甚至祭出龍吟槍,腳踩在槍身上,以槍身載着飛行,速度暴增一倍!
“慕容綰綰!你答應過我事情不能食言,你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能有事!”
蘇炎心急如焚,潛意識中那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這種來自內心的恐慌讓他差點要崩潰。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恐懼。
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怕了,恐懼了。
他不怕死,不怕任何的困難與危險,但是卻害怕自己心愛的女人出現什麼意外,他無法接受那樣殘酷的事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