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城中住所的途中很順利,並沒有人發現。
蘇炎關上房門,刻下靈紋演化陣紋結界,將房屋與外面隔絕。
此時夜還不算深,蘇炎坐下來仔細想了想,然後起身準備外出。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兒?"娜塔雅跟着站起來,蝶衣也睜着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剛纔我仔細想了想,我們不能這樣等待,必須要主動出擊。"蘇炎拉着蝶衣的手放到娜塔雅的手中,道:"你們趕緊去休息吧,外面有影衛守着,安全方面沒有問題,可以好好睡上一覺,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你到底要去做什麼?"娜塔雅追問,黛眉微蹙道:"先前不是都說好了,已經有影衛暗中去監視那煉毒師了嗎?"
"是的,剛纔都說好了,但是有個問題我們卻忽略了。"蘇炎往屋子外面看了一眼,故意說道:"我們忽略了時間,畢竟我們是算着時間返回鐵燕山脈的,所以不能在這宣州城久留,以免錯過了與師尊碰面的機會。現在我們並不知道那煉毒師會在什麼時候與幕後黑手互通消息,所以我們必須要做些事情來誘導他,讓他儘快與幕後黑手聯繫。"
娜塔雅沉默了,這一刻她的眼神變得特別的溫柔,如妻子叮囑外出的丈夫般道:"那你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
蘇炎將手伸向她那美麗的臉龐,拂去一縷貼在臉頰上的髮絲,道:"這些天趕路,你們也都累了。到了宣州城又是這幅景象,心神肯定很疲累,好好睡一覺吧。"說完以後轉身離開了。
"小雅姐姐,蘇炎哥哥到底要去做什麼啊?"蝶衣也露出擔憂,雖然蘇炎已經說明了離開的原因,但是她卻不知道他到底要做怎樣的事情去誘導那煉毒師。
"姐姐也不知道,但姐姐相信他早已有了妥善的計劃。"娜塔雅搖頭,雖與蘇炎有默契,但也不知道他心中的具體計劃。
蝶衣看着往屋外,道:"蝶衣要在這裡等蘇炎哥哥回來才能放心。"
"蝶衣別擔心,你蘇炎哥哥做事小心謹慎,不會有危險的。他說要讓你早點休息,趕緊去睡覺吧。過幾天還要趕回鐵燕山脈呢。"娜塔雅說着給她使了個眼色,聰明的蝶衣明白她的意思,有些不情願的跟着她進了次臥。
短短几天時間經歷了恐猿王的事件又親眼目睹了宣州的慘狀,或許是真的很累了,蝶衣倒在牀上很快就睡着了。
娜塔雅側躺着,卻是怎麼都睡不着,心中掛念着蘇炎。
她發現自己對蘇炎的依戀越來越強了,現在只要一刻鐘看不到他,心中就空空的,沒有安全感,潛意識中感到害怕,害怕失去。
"我從來沒有想過會這樣依戀着某個男人,即便是當年綰綰姐姐告訴我,他是我宿命中的男人,此生早已註定,但我心中也都沒有多少感覺。可現在……或許這就是情愛的滋味,竟是這般牽腸掛肚……"
看着熟睡中的蝶衣,那妖嬈嫵媚的臉龐,娜塔雅不禁有些愣神。某些時候,她覺得蝶衣與慕容綰綰有相似的地方,她們都很妖嬈,絕世嫵媚。只是慕容綰綰多了幾分成熟,更有味道。而蝶衣則多了一種軟萌的味道,這讓她們給人的感覺有了很大的不同。
想到蘇炎與慕容綰綰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娜塔雅的心中不免有些酸酸的。
拉過被子給蝶衣蓋好,娜塔雅翻身下牀,悄悄回到了主臥,坐在桌子邊,單
手托腮,一個人開始似乎亂想了起來。
此刻,蘇炎卻來到了守備等人建造的臨時府邸。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給人的感覺似乎很疲憊,也有些痛苦。
"蘇侍衛長,你這是怎麼了?"守備迎了上來,一臉關心地看着蘇炎,"蘇侍衛長是否有傷在身?"
"守備大人說對了,我有舊疾在身,已經有些時日了,用過許多的方法,但最終都沒有什麼效果。"蘇炎露出痛苦的表情,同時咧嘴笑了起來,道:"之前聽守備大人說鳩摩慍醫術高超,不知道有沒有辦法治療我的舊疾。"
"這個不好說,但可以讓鳩摩慍來試試,如果能治療蘇侍衛長的傷勢那最好不過了!"守備大人一臉擔憂的模樣,接着便吩咐屬下的趕緊去請鳩摩慍前來,隨後看着蘇炎問道:"不知道蘇侍衛長的舊疾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言難盡啊。"蘇炎苦笑着搖了搖頭,"想來守備大人還記得前段時間大鬧宣州城的那隻古獸吧?"
"難道是那古獸所傷?"守備露出驚色,他曾親眼見過恐猿王的威勢,深知它又多麼強大。
"是的。"蘇炎點頭,道:"前段時間,那古獸出現在了濟州地界,正好被我們給碰上。幸好當時有幾名開天境的強者在附近,我們數人聯手之下總算是將其給鎮殺了。但那古獸在臨死的時候爆發出的真氣也傷了我們。我身上的傷只是被那古獸的真氣擦到一下,便已經是這麼難癒合,現在想想還真是可怕……"
蘇炎說着將上衣脫了下來,露出背部,那裡有個觸目心驚的傷口,裂開的血肉如花瓣的形狀,看起來很瘮人。或許是因爲失血過多的原因,裂開的血肉都呈慘白色,隱約間能看到裡面的骨頭。
看到這樣的傷口,守備眼眉一跳,臉上也露出驚色:"恐怕是那古獸將真氣滲透到了傷口中破壞着生機,這才使得傷口難以癒合。不過蘇侍衛長能與那古獸正面戰鬥,真是讓人感到驚歎。蘇侍衛長年紀輕輕就能有這樣的成就,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啊。難怪皇上會封你御前四品侍衛長。"
"守備大人過譽了。"蘇炎露出謙虛的神色,隨後又道:"宣州城的瘟疫如此嚴重,而且時間也不短了,爲何王城沒有得到消息?"
"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瘟疫出現的時候,我就已經命人將消息帶去王城了。"守備面不改色地說道。
"看來應該是傳遞消息的人在途中出了岔子。"蘇炎點了點頭,給了守備一個放心的眼神:"守備大人不用擔心,我們剛到這裡的時候看到宣州城竟是這幅慘象,當時就讓屬下的侍衛返回王城了,以他的速度相信很快就能將消息傳達到皇上的耳中。"
守備的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笑着感謝道:"多謝蘇侍衛長將消息傳回王城,說來這是我們的責任,也是我這個守備的失職啊。"
"守備大人言重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阻止瘟疫向着周邊城池擴散。但這必然是浩大的工程,需要大量能抵禦瘟疫的人手。相信皇上得到消息,必會在第一時間調集軍隊過來。"
"嗯,蘇侍衛長所言極是,到時候只要將這片區域隔離,瘟疫的蔓延之勢便能得到遏制了。"守備說到這裡,轉身看向大廳外,那個皮包骨頭的煉毒師正好提着一個古舊的要箱子走了進來:"鳩摩慍大師,你趕緊來幫蘇侍衛長看看傷勢。"說着給他遞了
個眼色。
鳩摩慍用陰惻惻的眼睛看了蘇炎一眼,快步來到他的身邊,放下手中的藥箱開始查看傷勢。
蘇炎在他的身上聞到一股怪異的味道,似乎是許多種難聞的氣味綜合在一起的味道,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蘇侍衛長,你這傷口能堅持到現在都沒有擴散,還真是不容易啊。"鳩摩慍站在蘇炎的背後,一邊看着傷口一邊冷幽幽的看了蘇炎幾眼:"這傷口內竟然潛伏着暗黑真氣,若是尋常武者身負這樣的傷,恐怕早就死了。"
"鳩摩慍大師,蘇侍衛長的傷勢你能治療嗎?"守備問道,接着又解釋:"蘇侍衛長年紀輕輕就能得到皇上看重封爲四品侍衛長,肯定不是普通的武者能比擬的,而且他還與幾個開天境的強者聯手鎮殺了四階的古獸。"
"哦?"鳩摩慍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表面上卻裝出震驚的表情,驚歎道:"蘇侍衛長果然是少年英雄,這個年紀便能有如此成就,將來必然會成爲威震一方的強者!"
"鳩摩慍大師過獎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武者罷了,哪有威震一方的本事。"蘇炎謙虛地說道,"不知道大師是否能讓我背上的傷口癒合?"
"當然可以,雖然暗黑真氣很少見,但侍衛長這傷口中的暗黑真氣並不濃烈,只需要服下老夫特製的療傷丹藥,只需數日時間,傷口必然能癒合。"鳩摩慍說着打開藥箱,拿出一小瓶丹藥遞給蘇炎:"蘇侍衛長,這藥瓶中有三粒療傷丹,每日服用一粒便行了,記得千萬不要漏服了,否則治療效果將會大打折扣。"
"能治癒就好,多謝大師了。"素顏抱拳表示感謝,將鳩摩慍遞過來的藥瓶收好,臉上露出輕鬆的表情:"總算是能擺脫這麻煩的傷口了,否則每日這個時候傷口便會疼痛難忍,真的是一種折磨!"
看着蘇炎離開府邸,守備與鳩摩慍相互對視,臉色同時陰沉了下來。
"他剛纔說就在剛到宣州的時候便讓屬下的侍衛返回王城,將這裡的消息帶了回去。我們現在得想辦法,不然恐怕會誤事啊。"守備說道。
"按照現在的進度,只需要五日時間,老夫便能讓這些瘟疫再次變異並快速擴散到周邊的城池。而今卻因爲這個姓蘇的出手而導致計劃有失敗的可能,真是麻煩!"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如果說派人去截殺那侍衛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你是否可以加快病毒的研究速度?"
"加快病毒研究不是不行,只是缺少些東西。看來老夫只能與主上聯繫了,讓主人派人將那些東西送來。到時候只要瘟疫病毒再次變異並擴散,就算是秦丹皇知道了宣州的情況又能如何?他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城池在恐怖的瘟疫中變成一座座死城!"
守備想了想,道:"既然這樣的話你就快些聯繫主上吧,這個計劃如果失敗了,我們恐怕都活不成!對了,你先前給那姓蘇的那瓶裡裝的是什麼丹藥?"
"你覺得老夫會給什麼丹藥?當然不是療傷的丹藥。"鳩摩慍臉上遍佈陰冷的表情,陰惻惻地說道:"那是老夫的師尊曾經煉製獨門控神丹,最初的時候具有療傷效果,但最終會控制服用者的心神,使其變成一具活着的屍體,任由我們擺佈!"
"嗯,這個姓蘇的年紀輕輕就能被秦丹皇看重,還能與四階古獸過招,必然有過人的地方。你將控神丹用在他的身上也不算浪費。"
"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