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爾夫和左府主自然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離開的,他們相互遞了個眼色。
高爾夫上前一步躬身說道:"皇上身邊強者如雲,老臣就不用去了,有左府主同行,想來已經完全足夠了。"
"高丞相,朕讓你去,你便去就是了,哪有那麼多話要說!倘若那兇手真的潛藏在右相府邸內,而我們又低估了他的實力,豈不是有可能讓他給逃脫了嗎?"
"皇上……"高爾夫還想說什麼。秦丹皇眼神微冷,道:"嗯?"
"既然皇上非得讓老臣同往,老臣領旨便是。"高爾夫答應下來,而今時機沒有成熟,還沒有到撕破臉的時候,只能表現出一副爲人臣子的樣子。
"這就對了,如果真的在右相府邸內發現兇手,高丞相與左府主務必要將其擒住,朕要親眼看看這個敢在王城當街殺濟州五傑的人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是,老臣等定當全力以撲。"
高爾夫與左府主雙雙離開了朝堂,與幾個禁軍侍衛長一起前往左相府邸。
這個時候,秦丹皇支開了身邊的閹人,平靜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了冷意。
"皇上你都看到了吧,現在高爾夫可是將我們看得緊,他或許已經猜到皇上您有可能看破他的意圖了。"右相鍾正說道。
秦丹皇沉着臉,平放在龍椅扶手上的手緩緩收緊:"高爾夫竟然真的與左府主勾結。你們前腳剛到,他們後腳就跟了過來。而今高爾夫的勢力已經到了朕無法掌控的地步,要對付他真的不容易。如果來硬的,我們沒有勝算。也不知道鍾愛卿這段時間可有想到萬全之策?"
"萬全之策暫時還沒有。皇上急着召見蘇炎,還是先把他的事情安排了再談吧。"
"也罷,對付高爾夫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秦丹皇搖了搖頭,隨即將目光移到一身紫衣器宇軒昂的蘇炎身上:"你叫做蘇炎是吧,不知道是哪裡人氏?"
"回皇上,在下正是蘇炎,至於是哪裡人氏,或許說出來皇上也不知曉。來王城之前,在下一直都與師尊待在鐵燕山脈內的莽荒之地。"
"鐵燕山脈?"
秦丹皇和鍾正都露出驚色。
"鐵燕山脈廣闊無垠,內有靈獸玄獸不計其數,想不到你竟然在鐵燕山脈內長大,看來你的師尊應該是個隱世高人,否則也不能培養出你這樣驚豔的弟子。"鍾正說道,臉上充滿了震驚。他從來沒有問過蘇炎的來歷,而今才聽到蘇炎說起,一時間真的被驚住了。
"鍾愛卿言之有理,那鐵燕山脈內部地域非常可怕,對於其周邊的近十個王朝與上百的宗派來說都是生命禁區。你與你的師尊能長時間生活在鐵燕山脈內,着實令人很震驚。"秦丹皇也驚歎,看蘇炎的目光有着毫不掩飾的欣賞,"不知道朕是否有幸能一睹你師尊的風采。你也知道目前我秦丹王朝內部情況複雜,需要有境界高深的強者相助。倘若能將你師尊請來,朕必有重謝!"
"皇上恐怕要失望了,師尊從來不過問世間的事情。自打在下記事以來,師尊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鐵燕山脈,每天除了教導在下修行,其餘時間都在打坐修煉。"
"你師尊在鐵燕山脈那樣的地方待的時間太久了,或許也會想出來走走。"秦丹皇不死心,他開出了極其誘惑的條件:"朕
這裡還有一種精魂——玄階十品,即便是開天境後期的人用來修煉也會有極大的效果。倘若你能說服你師尊出山,朕便將那精魂贈送給你們師徒。"
聽到秦丹皇許下這樣的條件,右相鍾正都呆立當場!
玄階十品的精魂可以算得上是武者修煉的瑰寶了,這樣的品階蘊含的靈氣極其精純,最重要的是還衍生出了武道法則碎片。開天境的武者煉化它以後,能爲突破下個境界打下牢實的基礎。
不同於鍾正的震驚,蘇炎心中卻是在冷笑,但表面上也露出一副震驚的樣子,眼中露出炙熱的光芒,似乎極爲動心。
然而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皇上拿出的東西真的太有誘惑力了,只可惜我真的無法說服我的師尊。而且師尊性子怪異,我若給他說了這樣的事情,他恐怕會將我逐出師門,所以那玄階十品精魂,怕是無福消受了。"
"罷了,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強求了。"秦丹皇搖了搖頭,一臉惋惜的表情,"你在招賢盛會上表現驚豔,令朕驚訝。說實話,招賢盛會舉辦已經上百年,也經歷了上百屆,但卻從來沒有出現過你這樣的年輕俊傑。朕打算封你爲四品御前侍衛長,負責皇宮的安全,不知道你覺得如何?"
"多謝皇上聖恩,只是再下懶散慣了,怕是擔不起這樣的職責。"
"嗯?你難道是嫌朕給你的官職太小?"
"皇上,蘇炎素來散漫,不懂規矩,還請皇上息怒。"右相鍾正趕緊來打圓場,生怕蘇炎說出更激怒秦丹皇的話,"皇上,老臣手下尚缺人手,普通的侍衛根本不足以對付與高家以及左府主的人。我看不如先讓蘇炎在老臣手下待上一些時日,幫助老臣對付高爾夫,等到高家的事情解決以後再讓他回到皇宮任職也不遲。"
"君無戲言,朕說出口的話斷不可能更改,但你的話也有些道理。現在朕就封蘇炎爲四品御前侍衛長,奉職於右相府。"
……不多時,前往右相府邸的御前侍衛長帶着人返回了皇宮,高爾夫與左府主在列,他們的臉色不太好看,剛進朝堂便微眯着眼睛打量蘇炎。
"皇上,臣與高丞相以及左府主帶人搜遍了右相府每個角落,排查了所有府中的人,但都沒有找到殺害濟州五傑的兇手。"一名侍衛長彙報給秦丹皇。
"高丞相,左府主,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沒有足夠的證據,只聽信別人的一面之詞就認定鍾愛卿買兇殺人,實在是太過莽撞了。"
"的確是老臣莽撞了,老臣知錯。"高爾夫一臉的不甘,目光時不時在蘇炎的身上停留。
"先前朕已經說了,這件事情若是錯怪了鍾愛卿,左府主就要承擔責任。即日起,你就到皇宮裡面來任職吧。"說到這裡,秦丹皇揮了揮手:"朕有些累了,你們都退下吧。"
蘇炎默默跟着鍾正退出大殿,剛走到殿前的白玉石階前,耳中就響起了高爾夫的聲音。
"年輕人,這朝中的事情很複雜,你年紀太輕或許看不明白,但本相有句話要奉勸你,千萬不要站錯了隊,否則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甚至是萬劫不復。"
蘇炎故意露出不解的表情,以傳音的方式迴應:"左相您的意思在下不太明白,什麼叫做站錯了隊?"
"年輕人,不管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本相該說的都
已經說了。如果你有興趣想了解得很多,隨時可以來本相的府邸,到時候本相會詳細說給你聽,而且必然不會虧待你。皇上能給你什麼,本相都能給你,甚至能給你更多!"
"多謝高丞相好意,請容在下考慮考慮。"
"不急,本相給你考慮的時間,什麼時候想好了,什麼時候來找本相。本相的府邸大門隨時都爲你敞開。"
……看着高爾夫越來越遠的背影,蘇炎的眼神漸漸冰冷。旁邊的右相鍾正笑道:"他剛纔給你傳音都說了什麼,多半是想拉攏你吧?"
"威逼利誘,高爾夫都用上了。"蘇炎淡淡一笑,隨後說道:"關於上次商議的計劃,不知道丞相準備何時告訴皇上?"
"本來想今天告訴皇上的,可當時的情況似乎並不是一個好的時機。伴君如伴虎,你之前的表現還真是讓本相捏了把汗。"
"我這人向來自由慣了,不喜歡受到約束。別說四品侍衛長,就算是給我做一品元帥統領三軍,我也沒有興趣。也不會因爲他是皇上,讓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情,我就得做。"
"話是這樣說,但是當面抗旨,這會讓皇上面上過不去。你在招賢盛會上表現驚豔,皇上若發怒,雖不至於要了你的腦袋,但也會略施懲戒。"
……蘇炎和右相離開皇宮大殿後不久,秦丹皇的身邊便出現了一個渾身都籠罩在血色衣袍中的人,看不到他的臉也看不出其年齡,只能看到一雙冰冷無情的眸子。
"血塗,你看那蘇炎如何?"秦丹皇問道。
"很不錯,是我見過的天賦最強的年輕武者,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他越強對於朕來說就越是好事,只要他開始煉化精魂,靈魂就會一點一點被控制。"說到這裡,秦丹皇臉上露出些許不甘:"只可惜無法見到他的師尊,否則也能通過精魂來控制,屆時朕的身邊又將會多一位深不可測的強者。"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他的師尊還真是深不可測的高人。然而我並不相信他說的那些話。畢竟鐵燕山脈中很多的地方都是禁區,無數的靈獸與玄獸棲息。想要再那樣的環境中生活幾十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管是真是假,現在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控制蘇炎,相信最多十幾二十年,他便能成爲可怕的強者。"秦丹皇說道,臉上浮現出了冷意。
血袍人沉默了一會兒,道:"十幾二十年的時間說來並不長,但遠水解不了近渴,高爾夫絕對不可能給我們那麼長時間。"
"朕的身邊不是還有你在嗎?"秦丹皇看着身邊的影衛統領血塗,道:"莫非你血塗也對自己沒有了信心不成?"
"當然不是沒有信心,有道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高爾夫現在已經控制了王城一半以上的力量,但他卻遲遲不肯動手,應該是在等待一個能夠對付或者牽制住臣的人。"
秦丹皇心中一沉:"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個人幫他,朕江山與性命必將不保,而今之際或許只有冒險一搏了。血塗,你趕緊從影衛中找些機靈的人出來,然後悄悄送往右相府邸,讓右相將王城的情況詳細說給他們聽,到時候朕有特殊的安排。"
"皇上,您難道是想……"
"沒錯,從現在的情況來分析,也只能如此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