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招賢盛會即將在朝陽門內的招賢臺上舉行,秦丹皇都會親自前來觀看這場盛會,自然讓人們特別的激動。
一則想看招賢盛會的精彩打鬥,二則也想看看秦丹皇。
蘇炎和娜塔雅隨着人流也來到了建造的十分氣派的朝陽門,而蝶衣則留在了右相府邸中。
今天蘇炎換了身淡紫色的衣衫,也改換了形貌,避免被人認出他就是昨日在街上射殺濟州五傑的人。
朝陽門內非常的寬闊,招賢臺建造在中央位置,高約十米。前來觀看熱鬧的人們則圍在招賢臺四周,發出各種議論的聲音。
四周的城牆傷站滿了身穿鐵衣手持長槍的士兵,在士兵最密集的地方有座高臺,那裡有張金色的龍椅,其上端坐着一個面相威嚴的中年人。
他皇袍加身,頭戴王冠,不怒而自威。
蘇炎的目光在那中年人身上稍微停留,然後便移開了。
不用想,那中年人就是秦丹王朝當今的君王。
他的左右兩側站着兩名眼神犀利的老者,而身後則是一羣大臣,右相鍾正也在其中,還有一個與鍾正並排而立,官服相同的老者。
蘇炎的注意力在鍾正旁邊的那個老者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不禁有些驚訝。
很顯然,那個老者就是秦丹王朝的左相高爾夫。
蘇炎驚訝的是,這個高爾夫竟然比他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
蘇炎的靈魂非常凝鍊,靈覺異常敏銳,遠勝同階的武者。但是卻無法從那高爾夫的身上感受到一絲真氣波動,可見其對真氣的把控已經到了非常可怕的程度。
想要做到這樣的程度,境界必然極其高深,否則難以辦到。
一時之間,蘇炎心情不禁變得有些急切,他覺得自己的境界還是太低了,必須得儘快提升。而今面對的這些對手,幾乎沒有同階的人物,要麼是凝海境中後期的,要麼是凝海境巔峰的,甚至是已經步入洞天秘境的開天境強者。那樣的人物遠遠不是他這樣的凝海境初期武者可以匹敵的,哪怕是掌握着逆天神技也沒有跨越大秘境逆伐強者的可能。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招賢盛會,規則還是與以往沒有什麼變化。招賢盛會前部分共有八場,每場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內,任何人都可以登上招賢臺挑戰對手,直至時間到了爲止。打鬥中,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並無限制,但不許傷人性命。"
秦丹皇身邊有名身穿將服的將軍宣佈了這次招賢盛會的比鬥規則,整個朝陽門瞬間安靜了下來。先前那些低聲議論的人都閉上了嘴巴,注意力全都落到了招賢臺上。
"沒人敢上臺,我來!"一個年約二十五六的藍衣青年縱身落到招賢臺上,眼眸掃視四方:"我來做擂主,誰若想挑戰,儘管上來!"
開始的時候,都沒有人登臺,而今藍衣青年登上了招賢臺,他話音剛落,立時便有人以行動迴應,一下子就衝到了招賢臺上空,頭下腳上,一掌就按了下去。
"轟!"
那人的手掌內涌出的真氣如決堤的江河之水隆隆奔涌,壓得空間層都扭曲變形,整個招賢臺都跟着顫了顫。
下方的藍衣青年眼眸微凜,雙手快速結印,演化出一副真氣陣圖,"嗡"的迎了上去。
激烈的戰鬥瞬間爆發了,兩人站得難解難分,看得人們驚歎連連。
大約盞茶功夫,藍衣青年便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將挑戰者壓制得沒有還手之力,最後被他一掌打下了招賢臺。
擊敗了挑戰者,藍衣青年什麼也不說,直接盤坐在擂臺上調息了起來。很顯然,他擊敗對手也消耗了不少的真氣,想趁着第二個挑戰者尚未出現的空隙抓緊時間調整自身狀態。
"沒有過人的手段,你也敢登臺做擂主?"一道明顯帶着譏笑與輕蔑的聲音在人羣中響起。那是一個梳着小辮子的青年,耳朵上穿滿了耳釘,眼神非常的陰鷙。
藍衣青年一邊調息一邊盯着小辮子青年,道:"不管我有沒有過人的手段,至少我敢登臺,總比你這種不敢登臺的人強。你若不服,儘可上來挑戰,在下面逞什麼口舌!"
"你是自取其辱!"小辮子青年縱身而起,幾步就落到了招賢臺上。他左手放在背後,伸出右手搖動着食指,一臉蔑視的姿態:"你不行!"
藍衣青年的眼中露出了凝重,似乎是感覺到了對手的強大,但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懼意,站起身來道:"行不行要動手之後才知道,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手段,竟敢這樣囂張!"
話音落下,藍衣青年直接就動手了,打出滿天掌印,交織在一起,彷彿形成了一堵真氣牆似的,向着小辮子青年碾壓而去。
小辮子青年嘴角泛起不屑的冷笑,垂落在腰間的右手上閃爍着符文之光,一串串金屬手環在他的手腕上顯化了出來,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銳利氣息。
"嘩啦啦!"
小辮子青年揮動右臂,一拳轟殺出去,手腕的金屬環脫手而出,"嗡"的就將藍衣青年的掌力形成的氣牆給洞穿了。
藍衣青年瞳孔猛縮,抽身閃退,但是那金屬環來勢迅猛,他還沒有來得及躲開,便被金屬環擊中了胸膛,當場飛出數十米遠,落地後連噴幾口鮮血,胸骨深深塌陷,血肉模糊。
"你……那是什麼兵器!"藍衣青年眼中露出深深的不甘,目光緊盯着小辮子青年手腕上的金屬環,"想不到你竟然有這麼高階的兵器!"
"要打敗你,何須使用兵器,我只是不想與你在這招賢臺上浪費時間而已。"小辮子青年冷笑着走向藍衣青年,然後在衆人驚愕的眼神中"嘭"的一腳將他從招賢臺上硬生生給踢了下來。
藍衣青年一聲痛呼,轟然落在招賢臺下,蜷縮着身子,雙眼通紅地盯着臺上的小辮子青年,撕心裂肺般的怒吼道:"你!你竟然震碎了我的氣海!"
"譁!"
四周的人羣頓時炸開了鍋,全都看着臺上的小辮子青年。或許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招賢盛會,各方豪傑聚首,在招賢臺上分出高下,勝利者有資格成爲奇士府的一員。
說來,這些參加招賢盛會的人平日都沒有任何交集,也不存在任何恩怨,所以歷屆以來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小辮子青年明明在已經勝利的情況下還對藍衣青年下狠手,一腳震碎了他的氣海,這等同於廢了他的修爲,從此將會變成一個無法修煉真氣的廢人!
對於武者來說,尤其是頗有成就的年輕輩武者,廢了他們的氣海比殺了他們更狠!
"不錯,我是廢了你的氣海,那又怎樣?"小辮子青年眼中閃爍着冷光,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道:"招賢盛會的規定是不許殺死對手,但並沒有說不許廢了對手,我沒有違反規定,你能拿我怎樣?"
"你……
"藍衣青年睚眥欲裂,氣得"噗"的再噴一口血液,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尖都陷入了肉裡,滲出鮮紅的血液。
城牆上,秦丹皇與其身邊的某些人也都皺了皺眉頭,似乎也沒有想到小辮子青年竟然會無緣無故下這樣的狠手。而身後的左相與奇士府的左府主則神色平靜。
蘇炎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對於小辮子青年的行爲也感到費解。即便是心裡扭曲以傷害他人爲樂的武者,也不至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當着秦丹皇的面做出這樣的行爲。
雖說招賢盛會的規定中沒有說不能廢掉對手的修爲,但小辮子青年的這種做法也會讓人反感。倘若真的是想得到秦丹皇的賞識而進入奇士府,應該不會做出這種愚蠢的行爲。
"還有誰要上來挑戰的!"小辮子青年冷幽幽掃視着四周的人羣,一副有我無敵的模樣。
招賢臺下靜悄悄的,一時間沒有人做出迴應,也沒有人上臺挑戰。
"招賢盛會舉辦了多屆,看來已經沒有人傑了。這屆的盛會不過纔剛開始而已,竟然沒有人敢上臺來挑戰我!哈哈哈!"小辮子青年大笑,睥睨四方,無比的高調。
"你太囂張了,我來會會你!"
終於有人迴應小辮子青年了,那是一個看上去比較粗獷的青年,身軀非常的雄壯,跟頭人熊似的。
他一個縱躍落到招賢臺上,踩得招賢臺都顫了幾顫。
"終於有個敢上來找虐的人了!"小辮子青年嘴角泛起冷笑,手腕上的金屬環嘩啦啦抖動着,其上符文閃耀,一股凌厲的氣息瀰漫開來。
"轟!"
粗獷青年猛的一跺腳,土色真氣如滾滾黃沙席捲開來,招賢臺上在搖顫中冒出了一根根尖銳的地刺,空中也都出現了一根根石筍般的尖刺,鋪天蓋地殺向小辮子青年。
小辮子青年手腕上的金屬環嘩啦啦搖顫得更厲害了,在那些尖刺殺來的時候,金屬環"鏘"的脫離了他的手腕,在空中瞬間變大無數倍。
變大的金屬環"唰"的在空中劃過,帶起猛烈的罡風與真氣波動,一下子就將粗獷青年的攻擊手段給化解了。緊接着,金屬環凌空一折,攻向粗獷青年的身體。
"鏘!"
粗獷青年祭出一對大錘子,揮舞着狠狠砸在金屬環上,爆發出刺耳的金屬顫音,火星迸濺。
金屬環哐噹一聲倒飛了回去,而那粗獷青年也蹬蹬蹬連退數步,將特殊材質建造的招賢臺都踩出幾個淺淺的腳印。
"扎辮子的猴子,以爲只有你纔有高階兵器嗎?"粗獷青年揚着手中一對大鐵錘,裝得當當聲響。碰撞時,其上有密集的靈紋在閃耀。
"我會讓你的下場比那藍衣青年還要悽慘!"小辮子青年似乎被粗獷青年的一聲猴子給激怒了,他快速揮動着手臂,那金屬環叮叮聲響,在空中幻化出無數的環影,一股恐怖的氣息籠罩整個招賢臺,壓得臺下距離較近的人們都呼吸困難,面露驚駭。
"扎辮子的猴子,你少他媽給老子裝大半蒜,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我不懼你!"粗獷青年對於小辮子青年的囂張似乎也煩了,說話非常的不客氣。
蘇炎在臺下靜靜看着,臺上兩人可以說是棋逢對手。那粗獷青年擁有尋常武者不能及的肉身力量,配合真氣的威力,足以與小辮子青年爭鋒。
只是小辮子青年的手段恐怕不僅僅是其手腕上的金屬環那麼簡單,繼續戰鬥下去,粗獷青年多半會吃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