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逐漸平靜下來後,蘇炎和娜塔雅踏上了往生潭上空延伸下來的青石古橋。
走在青石古橋上,一股歲月的氣息迎面而來,橋上泛起古老的神紋,交織成星空圖案,照映得四周彷彿有無盡的星辰在閃耀,灑落夢幻般的星輝。
"我們走過的橋面都不見了!"娜塔雅回眸凝望,頓時呆住了,走過的路段全都消失了,身後是一片茫茫虛空,無邊無際,只有璀璨的星辰在閃耀着。
看着身後的景象,蘇炎沉默了片刻,隨後嘆息道:"踏上這條青石古橋的那一刻,我們就應該知道這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除了繼續行前,沒有別的選擇……"
橋面上的星空圖案閃耀着璀璨的光芒,使得這座青石古橋美得夢幻,彷彿是一條通往無上神界的古路。
蘇炎發現自己和娜塔雅的腳步每次邁動再落下的時候,便有一縷縷極其神秘的神紋在腳下閃耀着。那些神紋流轉着時空的氣息,他感受到時間與空間正在逆向流動!
"蘇炎,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似乎我們正在……"
"回到過去……"
"是的,這座青石古橋有可能是時空古橋,這些閃耀的神紋每一縷都流轉着時間與空間的氣息……"
"我們沒有選擇。"蘇炎搖頭嘆息,前行的腳步沒有停下。而今身後已經沒有了退路,如果不繼續向前走,那就只有留下來,永遠待在這青石古橋上,直到老死。
"只希望這座石橋不要將我們帶到太過久遠的過去,否則我恐怕永遠也見不到忠叔,而你也有可能再見不到你的師姐和師尊了,我們都無法接受那樣的結果!"
蘇炎看着她,此刻的心情比她更加沉重,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如果真的會發生,便無法逃避,只有勇敢去面對。
腳下的青石古橋通往的一段怎樣的歲月,他和娜塔雅都不知道。但不管青石古橋將他們帶到什麼年代,那都是無法改變的。
或許真的很難再見到師尊了……蘇炎心中有些傷感。兩個師尊年紀都大了,已經活了幾百年。而青陽師尊由於境界的原因,壽命不會太長,即便是突破到了凝海境,也頂多還能在世兩百年。
供奉莫長老雖然有着凝海境巔峰大圓滿的境界,擁有更旺盛的血氣,更悠長的生命,但也就比青陽師尊多活個百十年。
兩三百年,看似一段漫長的歲月。
這樣的一段歲月若在凡俗界,必然是滄海桑田,看盡王朝興衰。可是對於修煉界來說,這段歲月實在是太短暫了。
腳下的古陣紋不知是古時的哪個強者刻下的,蘇炎有種預感,這樣的陣紋在時空的跨度上很有可能不止數百年!
古橋四周是茫茫的虛空,前方除了橋面什麼都看不到。
蘇炎和娜塔雅只能順着古橋不斷往前走。
他感覺自己每一步落下彷彿都在跨越時空,看似一步的距離實則在穿越虛空而行。
就這樣走着,蘇炎都不知道自己和娜塔雅在青石古橋上行走了多久,或許是一刻鐘也或許是一年甚至更久。
由於時空在逆流,他們無法感受到正常時間流逝的快慢,這裡的時間法則完全被打亂了。
"你看,前方似乎已經到了古橋的盡頭!"娜塔雅突然指着前方,在時間法則紊亂的古橋上走了不知道多久,心中非
常的壓抑。而今突然看到了古橋的盡頭,不免有些興奮:"終於不用繼續這樣走下去了!"
"是啊,不管盡頭是什麼年代的天地,也好過行走在這不知道時間流逝的古橋上。"蘇炎深深鬆了口氣,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些許,不多時就來到了古橋的盡頭。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片浩瀚的虛空,一顆顆星辰如鑲嵌在黑暗中的寶石閃耀着璀璨的星光。
虛空中有九個流轉着水紋般的光幕的虛空域門,連成一排,不知道通往何處。
"九個虛空域門,我們該如何選擇?"娜塔雅看着虛空中的域門,一時間有些茫然。
人生很多時候都會面臨選擇,每次的選擇或許就是命運的轉折點。
娜塔雅深知此刻面臨的選擇將會意味着什麼。面前的九個虛空域門很有可能是通道不同年代的天地的通道,一旦選擇錯誤,將會被帶到什麼時代,這是很嚴重的問題。
"我們都不懂時空法則,這個領域太高深,遠遠不是你我這個境界的人能觸摸到的。眼前這些虛空域門,我們無法分別,或許只能憑着感覺去選擇了。"
聽着蘇炎有些無奈的話語,娜塔雅轉身看着他,冰雪般透明的眸子中泛起異樣的波瀾,輕聲道:"你來選擇吧,有你在身邊,無論結果怎樣,我想我都能接受……"
蘇炎心中微顫,凝視着那雙美麗的眸子,此時此刻他似乎讀懂了她的眼神中的含義,也讀懂了她的心。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娜塔雅臉色微紅,眸光卻很堅定,那是一種帶着倔強的堅定:"跟了你就是一生一世,上窮碧落下黃泉,只要我還活着,便會不離不棄。"
聽着猶如山盟海誓般的話語,蘇炎突然笑了起來:"還記得當年在黑土森林的山谷內我調侃你的時候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褪去的紅暈再次爬上了臉頰,或許是想到了當年被蘇炎輕薄的畫面,不禁露出些許嬌態,嗔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是嗎?"蘇炎笑得有些邪異:"對於以前的你來說或許真不是好話,但是現在肯定是你喜歡聽的話。"
娜塔雅凝眉想了想,而後一臉茫然地看着他。
蘇炎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你當時說男女授受不親,我說親了就要成親,你不會真的忘記了吧?"
"你……"
娜塔雅的臉"唰"的通紅,耳根都紅了,眼神有些羞澀,轉過頭去不看蘇炎,有些羞怒地說道:"你想得美!"
"看着我。"蘇炎將她拉到身前面對着自己,溫柔凝視她的眼眸,話語卻很霸道:"如果能回到屬於我們的時代,將來我娶你做妻子。"
娜塔雅嬌軀一顫,整個人都僵硬了,就這麼看着蘇炎的眼睛,腦海中不斷迴盪着蘇炎說的話。
"你願意嗎?"
"我……"娜塔雅回過神來,眼神有些慌亂:"不願意!"
"真的不願意?"蘇炎慢慢的將臉往前湊近,眼神霸道地凝視着她,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真的不願意還是假的不願意?"
看着蘇炎那張漸漸貼近的臉,娜塔雅感覺自己都能嗅到他呼出的氣息了,溫溫的熱熱的,從臉到脖子全都紅了,眼神也更加的慌亂。
"不願意……"娜塔雅重複着剛纔的回答,眼睛卻
緩緩閉上了,長長的彎彎的睫毛輕輕顫動着,顯露出了她內心的緊張,嬌軀也繃得緊緊的。
"你再重複一遍?"蘇炎霸道凝視,整張臉幾乎都快要貼到娜塔雅的臉上了,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彼此能都嗅到對方呼出的氣息,是那麼的火熱。
"我……不知道……"
面對蘇炎霸道的攻勢,娜塔雅終於軟了下來,根本就招架不住。由於兩人相距太近,蘇炎都能聽到她的心臟在胸腔內怦怦跳動的聲音。
"你這樣回答,我就當你是默認了?"蘇炎乘勝追擊,步步逼近。
娜塔雅嬌軀微顫,緊閉的眸子緩緩睜開,由於臉貼臉相距太近,近到彼此都無法看清楚對方的臉。可是她依舊睜着眸子看着蘇炎,潤澤的紅脣顫動了好幾次才說道:"你師姐靈夢怎麼辦,難道你已經忘記她了嗎?"
聽到這話,蘇炎就知道娜塔雅已經默認了,否則不會問這個問題。而且先前她故意拒絕,多半就是因爲心中顧及着靈夢的存在。
"師姐那裡不用擔心,她不會說什麼,我相信你們能和睦共處。"
娜塔雅嬌軀一震:"你要我和靈夢一起侍奉你?"
"那是當然,齊人之福,我豈能錯過。"蘇炎厚着臉皮說道。話音剛落,娜塔雅一把將他推開,羞怒道:"你這個朝三暮四,一心二用的男人,我纔不會嫁給你!"
"那可不行,女子一言快馬一鞭,你剛纔已經答應了,說話可得算數,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蘇炎雙手抱胸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娜塔雅看他在這件事情上竟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心中就有氣,別過臉去賭氣似的說道……強詞奪理!臉皮厚,誰要理你!"
"你看看這裡還有別人嗎?你不理我你要理誰?"
"你……"娜塔雅轉過身來,一臉無奈,對蘇炎是徹底沒轍了,嘆了嘆說道:"有些事情你自己要處理好,我不想成爲你的累贅,也不想爲你帶來麻煩,我只希望自己在任何時候都能幫到你。"
"我明白,我知道該怎麼做,這點你不用擔心。"蘇炎點了點頭。
娜塔雅臉上露出些許感慨:"當年在黑土森林遇到你,我只是覺得你有些特別,即便是後來發生了那些事情,我也認爲你只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命運這個東西還真是奇妙,我真沒想到我竟然會……愛上你這個大男孩……"
……蘇炎感到很無語,對大男孩這個稱呼表示不滿:"我已經是個男人了,什麼大男孩!"
"好,你是男人了,不再是大男孩了,行了吧?"看着蘇炎一臉着急的樣子,娜塔雅不禁笑了,如冰山雪蓮綻放,給人以冰雪般清澈純淨的美。
"或許這是冥冥中早已註定的,註定你是我宿命中不可或缺的人……"蘇炎也有些感慨,想到葉瀾兒說的那些話,他都無法想象註定與自己有宿命糾纏的人究竟有多少。
"或許吧。如果不是宿命中的人,當年也不會在黑土森林遇見你,也不會因爲暗黑之心而與你產生更多的交集,現在也不會……"
……"現在,我們該選擇選擇虛空域門了。"蘇炎的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舉步踏在虛空中,很快來到了九個虛空域門前。娜塔雅緊隨而至,與他並肩而立,近距離仔細觀察與感受着虛空域門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