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與齊天仙帝同行於混沌徑窗內，二人隨意閒聊着，背井離鄉的愁緒都因此淡了不少。
徑窗之內的灰色調亙古不變，隨着逐漸深入，齊天仙帝突然停下腳步。
“等我一下。”
他說着，眉心緩緩裂開了一條縫，那灰濛濛的第三隻眼顯化了出來。
那是混沌之眼，曾經心猿族五祖的特徵，在齊天仙帝歸來後，蛻變得更加神異。
此時的混沌之眼滴溜溜轉動着，竟然朝旁側的混沌壁壘射出了一道光束，與其直接連通。
再然後，齊天仙帝整個人閉上了眼，竟然像是在修煉一般。
顧辰在旁邊訝異的看着，直到一個多時辰之後，那混沌之眼纔好像心滿意足了般，緩緩閉合，而齊天仙帝也恢復了正常。
“混沌之氣是出了名的混亂危險，哪怕是我等問道境的修士與其接觸，稍有不慎也有隕落的風險。”
“因爲這個原因廣褒的混沌海成了隔離各個世界的天塹，修士皆忌憚萬分。”
齊天仙帝感慨着，話鋒一轉。
“然而混沌畢竟是孕育了萬物本源的偉大之力，即便它再混亂危險，仍然是不可多得的寶庫。”
“這世界上很多強大的生靈都是從混沌之中誕生，被稱之爲混沌生靈，而這樣的生靈往往是一個種族乃至一個世界的締造者。”
“再諸如混沌靈寶，它們也都是從混沌之中孕育而出，每一件皆是稀世罕見的寶貝，天生蘊含強大的法則力量。很多修士選擇證道兵器，往往首先考慮它們。”
齊天仙帝介紹着這混沌能帶來的好處，顧辰思索着。
如荒帝和齊天仙帝，便都是所謂的混沌生靈。
而像荒古寶樹，應該就是他所說的混沌靈寶。
甚至他體內原來的起源種子，可能也是一種混沌靈寶。
只是齊天仙帝突然和自己說這些做什麼？
“你給我的霸族修煉之法實在太過珍貴，既然你不願收下不死蟠桃樹，我總得給你另外的回報。”
齊天仙帝道出真實想法，顧辰才明白原來這一路上他還在意着這件事。
雖然齊天仙帝和小傢伙是同一個人，但畢竟恢復了上一世的記憶，而身爲齊天仙帝的他，從來不喜歡欠人人情，哪怕這人與他關係再密切。
“我先前觀你凝視混沌壁壘，似乎對這混沌之氣很感興趣，所以想來想去，傳你一門與它有關的道術作爲回報最好不過。”
“只是這道術你能否派上用場我也不清楚，所以我剛剛演示了下，你已經看過了，若願意學，我便傳你。”
齊天仙帝認真的道。
顧辰聞言啞然失笑，想不到齊天仙帝如此觀察入微。
先前他未出現時他的確在凝視混沌壁壘，但那是因爲體內的起源霸鼎與它產生了一些奇異的感應。
顧辰沉思着，既然對方想要投桃報李，他也沒有拒絕的必要。
“你要教我的，莫非就是這混沌之眼？”
顧辰好奇的詢問道。
齊天仙帝有諸多成名的絕學，例如鬥戰聖法、七十二變、金剛不滅身。
而混沌之眼，亦是他太古時代成名的一項絕學。
顧辰以前見小傢伙使用過混沌之眼，但或許是它當時處於輪迴期中，威力以現在的眼光來看，只能說是差強人意。
不知以他現在的實力，同樣的混沌之眼施展開來，威力能強到什麼地步？
“準確的說不是混沌之眼，而是借混沌之眼煉化混沌之力的辦法。”
齊天仙帝解釋了一下，顧辰聞言動容。
煉化混沌之力？
那是什麼樣的道術！
道術與一般仙術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它乃是役使本源之力，從而能施展種種遠勝仙術的神威。
而混沌之力乃是比本源之力更高級別的力量，如果是能煉化它的道術，價值該何等珍貴？
顧辰雖然對第九界外的世界還知之不多，但也清楚一般的混沌之氣是不能煉化成爲己所用的力量的，它們本身混亂而危險。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所說的道術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逆天，反而存在諸多限制。若是它沒有限制，一旦被人知曉，恐怕混沌海的道君們都該來追殺我了。”
齊天仙帝解釋着，顧辰才明白他所說的道術的諸多限制。
原來，他的混沌之眼是天生的，此眼屬性特殊，能夠汲取混沌之氣，將其轉化爲混沌之力貯存在眼瞳之內。
然而貯存的混沌之力就連齊天仙帝都很難調動，對於現在境界的他而言，那仍是一種未知的神秘力量。
他想教顧辰的其實就是他以往用混沌之眼吸收混沌之氣時的心得體會，他將其稱呼爲渾靈秘術。
雖然這樣的心得體會依舊珍貴，但因爲沒有人像齊天仙帝一樣生來就擁有混沌之眼，所以這辦法其實存在不可複製性。
“雖然我至今仍無法完美的控制混沌之眼，但眼瞳內的混沌之力仍舊能帶來很多潛移默化的好處。”
“這渾靈秘術應該比得上你給我的功法了，如何，你要學不？”
齊天仙帝說話時有些底氣不足，事實上他覺得這秘術顧辰估計學不了，因此再珍貴，其實也有些雞肋，哪裡比得上霸族修煉之法對他的實用？
“學，當然學。”
顧辰爽快的同意了。
不說這渾靈秘術究竟有沒有用，能讓齊天仙帝心中好受些就行了。
齊天仙帝於是將渾靈秘術以精神烙印的方式傳給了顧辰，顧辰細心領悟，發現這秘術還真是雞肋極了。
像齊天仙帝這樣天生擁有混沌之眼的人恐怕整個混沌海都未必能找出幾個，這秘法可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呀。
反正不急着趕路，顧辰索性嘗試着施展了一下秘術，他將眉心的泥丸宮當成自己的第三隻眼，試圖與前方不遠的混沌氣產生聯繫。
可惜，那混沌氣毫無反應！
“果然，沒有混沌之眼，根本無法與混沌之氣產生聯繫。”
顧辰喃喃道，幾乎要確定這秘術對他毫無作用。
這時，他丹田內的起源霸鼎像是察覺到了他的嘗試，鼎身輕輕搖晃着，鳴音更加清脆。
它自進入這混沌徑窗後便一直有些雀躍，而眼下，似乎因爲這秘術達到了極致興奮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