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本性高傲,而金翅大鵬和白鯨又與佛皇息息相關,二人的認主,意義非同凡響。
若海高僧在旁邊目睹了一切,心中暗暗嘆息。
兩大聖獸尚且看得準人,明曉大義所在,而他那些師兄弟自詡滿腹經文,卻弄不明白最簡單的道理。
大雷音寺這麼下去,也不知還能走多遠?
“若海高僧,我們繼續走吧。”
收下鯤鵬兄弟後,顧辰對若海高僧道。
若海高僧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帶着衆人穿過塔林,來到深處的鎮妖塔前。
“顧施主,那兩位妖女極難對付,我方丈師兄先前多次詢問都未能令她們鬆口,反倒差點着了其中一人的道,你可得小心了。”
命令守塔的武僧打開塔門後,若海高僧好意的提醒。
“哦?以若塵方丈的修爲,這妖女既然已經被困塔中,還能耍什麼陰謀詭計?”
顧辰訝異的問道,那若塵方丈乃是準帝修爲,氣息深沉如海,如果他沒看錯,離證道不過是一步之遙。
“那妖女中的一人魂道造詣極其深厚,剛剛擒下時我寺未注意到這點,所以差點着了道。”若海高僧解釋道。
顧辰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靈魂一道最是詭異深奧,修煉也極其困難,所以修煉此道的人並不多。
斗笠人修的正是此道,那妖女莫非真與斗笠人有些關聯?
顧辰心中多了幾分期待,在若海高僧的陪同下,一羣人踏入了鎮妖塔內。
“禿驢們,怎麼今天想起來我這了,莫非是你們良心發現,決定放我師徒離開這裡了?”
一進塔,塔中深處傳來了一女子的聲音,那聲音竟像是有種魔性,聽得人心神激盪。
顧辰順着聲源望去,因塔中陰暗,只依稀看到兩名女子的身影。
“阿彌陀佛,兩位女施主若是肯如實回答我寺問題,又何需關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整整一年。”
若海高僧搖了搖頭,道出來意:“今天是有幾位貴客想問兩位一些事,但願兩位今天能如實回答。”
說完話,他看着顧辰,敬陪末座。
顧辰走上前去,漸漸看清了黑暗中兩名女子的身影。
這大雷音寺的僧人倒也客氣,二人雖是階下囚,但看上去毫髮無損。
先前開口說話的是一名青衣女子,看上去三十來歲,樣貌驚豔極了。
顧辰稍稍皺眉,此女他很確定他沒見過,但不知爲何有些眼熟。
他眸光轉向另一個女子,剛剛那青衣女人口中的徒弟。
這徒弟姿容同樣傾城,可惜氣質冰冷了些。
她眼下正閉着眼盤膝修煉,連衆人來了都不睜開眼,彷彿沒有什麼比修煉更加重要。
顧辰看到這女子的一瞬間震驚無比,心中幾乎是下意識的道,怎麼會是她?
只不過他這些年終究成長了很多,雖然吃驚表面卻不動聲色,只是凝視着眼前的故人。
“你是何人?想問我什麼事?”
那青衣女子聽聞若海高僧的話,漫不經心的看向顧辰。
只不過在眸光瞥到顧辰身邊的海冬青的時候,神色微微凝住!
“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秋道友,久違了。”
海冬青一雙瞎眼動了動,平靜的開口。
一時,所有人紛紛看向他。
“施主認識這位女施主?”若海高僧驚喜的道,這兩名女子可是一直連來歷都不肯說,以至於他們無從下手。
顧辰、島主和鯤鵬兄弟,也訝異的看着海冬青。
“自然是認識的,此人曾經是我天庭的魂天將秋夢衣,只不過自很多年前她退出天庭後便音訊全無,沒想到會在這裡相遇。”
海冬青解釋道。
天庭曾經的魂天將?
顧辰若有所思的看着青衣女子,見她因海冬青的話俏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不過是過去的事罷了,就沒必要再提了!”
秋夢衣冷冷道,身陷鎮妖塔卻遇到昔日同僚,令她有些難堪。
“既然曾是天庭之人,那就好辦多了,我想請教秋道友幾個問題。”
顧辰收回放在那女徒弟身上的目光,不冷不熱的道。
他一開口,那邊正在修煉的女弟子眼睫毛突然輕輕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又是誰,也是天庭的?”
這時秋夢衣卻好奇的打量起顧辰。
眼前之人看着十分年輕,恐怕和她徒兒差不多大。
但看海冬青和其他幾人的站位,衆人分明以他爲首,令她不由得心生好奇。
“師尊,他便是顧辰!”
這時那女徒弟忍不住道,激動的站了起來。
這重逢來得太過意外,令她有些手足無措,慌亂的收拾起自己。
終日呆在鎮妖塔內,難免有些邋遢,她竟像是唯恐在心上人面前出醜的普通女子一般,俏臉羞紅尷尬,完全沒有了先前那冷若寒霜的樣子。
“什麼?他就是那顧辰?”
秋夢衣聞言先是大爲吃驚,隨後臉色變得更加不善。
“原來是你!”她冷冰冰的道。
“葉青霜,好久不見了。”
顧辰看着慌亂收拾好自己的葉青霜,微笑着開口。
此時他不僅確定這人與自己記憶裡的葉青霜是同一人,也想起這秋夢衣爲何眼熟了。
當年他爲找到九重天宮逆遊時空,曾看到葉青霜拜一名青衣女子爲師,而那人便是這秋夢衣。
想不到那麼多年過去了,還能隔着茫茫星空與葉青霜重逢,還是在這麼一個特殊的環境下。
葉青霜在最初的慌亂後已經鎮定下來,輕聲回答顧辰。“是呀,很久不見了……”
她的話語輕柔中藏着一絲複雜,還有道不明的情愫。
“沒用的丫頭,一個男人罷了,看把你弄得魂不守舍的!”
秋夢衣見自家徒兒說話與平時大不一樣,咬牙切齒着,看向顧辰。“臭小子,可終於找到你了,我可有好幾筆賬要和你算一算!”
顧辰眉頭不由得一皺,他與這秋夢衣素昧平生,哪裡來的過節?
“秋道友,你說話可得客氣一點。”
海冬青見秋夢衣對顧辰不敬,臉色一板。
“爲何?怎麼,那麼多年不見,連海冬青你都墮落了,跟隨這麼一個小子?”
秋夢衣嗤之以鼻道。
“他可不是你隨隨便便都可以直呼名諱的黃毛小子,他如今是我天庭二代天帝!”
海冬青鄭重提醒,臉色說不出的嚴肅。